如果是徐珩送我回來的，就沒有白飛飛的事了。

蘭姨的角度，解釋合理。

只是可惜我想象不出，白飛飛如何憑空消失，中間如何換手將我交給徐珩。

不過聽蘭姨語氣，應該還不知道婚約已改。

蘭姨拍了拍我的手背，柔聲道：“小煙餓不餓，蘭姨給小煙煲了湯。”

我腦海中一片混亂，對于蘭姨的提問，已無心去思考，只是應了幾聲。

蘭姨松開抱著我的手臂，我聽見屋子里的門開關聲，又聽見了一串腳步聲，便知道蘭姨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

又響起一陣開門聲，這串腳步聲與方才不同。

這串腳步聲聽起來很穩重，力度上聽，至少是個成年男性，從走路的穩定的節奏上來聽，此人做事不僅有條理，而且問心無愧。

我猜得出這個人是誰——

“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秦少華聲音帶著幾分擔憂：“晚煙，你現在有沒有事？我聽母親說你……”

“我沒事的。”我搖了搖頭，伸手在黑暗中摸索。

秦少華抓住我的手。

我感覺秦少華大概坐在我的床邊。

“放心吧，你妹妹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我笑了笑，道，“不過……也許會瞎一陣子，不過應該時間不會太長。”

畢竟，色欲不會給我太久的時間。

如果我一拖再拖，眼睛也許也就不必換回來。

死人不需要視力。

我并不著急了，反而想著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天塌下來，也不歸我頂著。

我岔開話題，問秦少華：“哥，……那件事，你查出來什么沒有？”

秦少華有些猶豫，似乎想勸什么，但還是說了：“已死的醫生，在秦家工作七年，最早是鳳華堂的一個下人推薦的。”

我微微皺眉。

果然和鳳華堂有關系，陷害蘭姨的不是秦娟娟，就是秦夫人了。

而且，依照那天，秦娟娟舍命跪在地上祈求的樣子……

十有八九幕后黑手就是秦夫人。

秦少華道：“那個醫生雖死了，但是我查到他最后一通電話，有些奇怪。”

“奇怪？”

秦少華沉默了數秒：“與他通話的號碼只有一位數字。”

我怔住：“網絡號碼？……或者是……虛擬號碼？”

“都有可能。”秦少華道，“但是最重要的是，這個號碼查不出來。”

“但你至少可以知道，最后一次的通話時間，和死者的死亡時間。”我道。

秦少華的話語卻讓我渾身一冷——

“最后一次通話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半，離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相距離一個小時。”

難道這是一通索命的電話？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忽然道：“哥，你這些天，都還好嗎？”

秦少華的反應則更不對了。

秦少華微熱的指尖覆上我的額頭：“晚煙怎么說這個，哥哥每天為什么不好？”

對，就是這里。

那天事發突然，徐家心狠手辣，沒有放過我，也沒有放過秦少華。

為何……

為何秦少華卻一點表現也沒有？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