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個睡覺的理由。

待秦少華出去，閣樓重歸安靜。

我躺在床上，心思越來越亂。

為什么一切都這樣反常？

白飛飛和徐珩的交替難道是串通？

秦夫人與蘭姨之間到底還有什么糾葛？

秦少華為什么表現也是反常的，似乎連前段時間的記憶也都沒有了？

游戲……

難道阿欲說的游戲，就是這個？

“晚晚，秦少華的記憶是我消除的。”低沉的聲音幽幽躥入我的耳中。

身旁多出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力度熟悉的手臂將我圈入懷抱，我仿佛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奇異的花草的清香，將我全身包裹。

我看不見他。

但是，我很心安。

“淵。”我聲音很輕。

“晚晚，如你所想，”帝淵說，“這場游戲已經開始了。”

“這場游戲，連你也……”我欲言又止，“也是，這世上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帝淵很認真：“晚晚，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我好奇道：“比如？”

“比如……”帝淵似有一瞬猶豫，又或是思考。

最終，他的語氣帶著冰冷而致命的殺戮之意：“她敢取你眼睛，在我意料之外。”

我仿佛已嗅到一絲血腥味。

“淵。”我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蜷縮著，“你身上好冷。”

話音方落，帝淵帝淵身上便多了幾分溫熱。

“晚晚，這幾日要乖。”帝淵的語氣比方才冷靜，他話語很嚴肅，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種語氣……

聽起來像是告別。

我慌亂在黑暗中摸索，握住帝淵的手。

“淵，你是不是要去哪里。是不是……”不要我了。

可我說不下去。

對于帝淵而言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呢。

也許他并沒有要過我。

神是永生的，而人只是天地蜉蝣，滄海一粟。

帝淵緊緊扣住我的手指：“晚晚，我會回來尋你。”

唇角……不由自主上揚。

我，是在覺得高興么。

“淵，你可不可以至少告訴我，妃晚是誰。”我有意轉移話題。

帝淵講了一個算不上故事的故事。

妃晚。

魔神至尊，最初統管妖族、魔族，血統半魔半神。

由于靈力強大，而尊稱“魔神”。

后逼迫鬼帝交權，妃晚一統冥界。

不過，妃晚已于三千年前灰飛煙滅。

帝淵也不知其死因。

妃晚死后，封印之圣物逐一破封印。

中途殺出一位妖族的領袖，趁火打劫。

此后，妖族依冥界圣物之力而獨據一方，并對鬼族、魔族虎視眈眈。

不過，妖族的美好夢寐沒有達成。

帝淵，自九天神界下入冥界，掌鬼、魔二族。

至此冥界，兩分天下。

千年相安無事。

三千年前一仙門小生，闖入幽冥境地，打破了妃晚所設結界。

那時，妃晚早已魂飛魄散。

七魄趁亂逃出，曼珠沙華因緣求主。

七魄由妃晚封入曼珠沙華。

阿欲便將曼珠沙華的現在持有者，——我，當作妃晚。

我若想活，必不負曼珠沙華所托，集齊七魄。

“淵……”我無奈，“我覺得我搞不定。”

帝淵輕輕吻過我額頭：“淵，相信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