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熟悉，熟悉得令人喜悅。

“蘭姨？”我脫口而出。

蘭姨的聲音是慌亂的：“小煙，你……你再睡一會吧。”

“啊？”我懵圈的睜開雙眼。

雙眼依舊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我伸手放在眼前，感受自己的眼睛是否真正的開合。

我真的有睜開眼睛，但是我卻……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見了。

蘭姨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抱在懷中，好聞的木蘭花香將我團團圍住。

我這才發現，我在顫抖。

“小煙，你不要怕，醫生說，失明是暫時的，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蘭姨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冰冷的淚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分不清是蘭姨的還是自己的。

我顫巍巍的伸手，一會觸碰蘭姨的臉，一會觸碰自己的臉。

我聲音有些干澀問：“一段時間是多久？一周？”

沒有回答。

“一個月？”

依舊沒有回答。

“一年？兩年？還是更久？……一輩子？”

“小煙。”蘭姨拉住我的手，她柔聲道，“不會的……小煙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子，上天不會讓小煙一直如此的。”

如此回答，不過是自欺欺人。

因為沒有確切的答案，所以才會欺騙自己。

其實不會好了吧。

其實……

我全身一陣無力，抬起的手，重重垂下。

耳邊一閃而過色欲的聲音——

“為了增加這場游戲的趣味性，阿欲準備了一份厚禮呢~”

游戲……

厚禮……

難道失明是……厚禮？

這也算？

還真是禮重情意輕。

就算我未失明，也未必能捉回色欲。

此時……

難上加難。

對了。

鬼眼。

我緊閉雙眼，將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雙眼之上，睜眼——

一片漆黑。

鬼眼不能用。

我心里一冰冷。

我必須要和色欲玩這場游戲么。

可是，游戲的內容又是什么？

一片混亂。

“對，對了。”我在一片黑暗中撫摸著，觸碰到蘭姨溫熱的手臂，才覺得安心不少，“蘭姨，我是怎么回來的？飛飛呢？”

我決定先了解一個近在身邊的問題。

“飛飛？小煙是說白家的那個孩子么？”蘭姨猶豫道，“小煙之前與白家那孩子在一塊？”

“難道不是嗎？”我怔住，“不是蘭姨讓飛飛來找我的么？”

“沒有。”蘭姨的否定得很堅定，“小煙既與阿珩離開，我自然是放心的。”

我渾身一陣發冷。

這一次，我可沒有從白飛飛的臉上找到鬼臉。

白飛飛出現得恰到好處，現在想想，理由編得……牽強。

還有當時，她正要告訴我那張鬼臉的事情，我就正好昏過去。

太巧合了吧。

重生這么久，我竟然也未曾打聽過任何白飛飛的身世。

是我大意了。

白飛飛或許有目的而為之。

“是阿珩送小煙回來的，他說徐家出了意外，你一時無法接受，突然昏過去了。”蘭姨溫柔地握住我的手，“秦家已經差了醫生來檢查過，醫生說是短暫失明，小煙要放松心情，不過多久便能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