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潛龍在淵 有緣再會
- 斥候之路學(xué)徒危機
- 秋小樓
- 4805字
- 2019-07-13 14:23:35
杰少給了骨頭地址,雖然知道眼前這三個人身手不凡,但還是出于好心提醒到:“賬房張在澳門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老大,實力很強,手下的馬仔很多。而且他還和大陸有很緊密的聯(lián)系,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和他對立。”
“你覺得我們會怕他嗎?”大剛對杰少的好意不屑一顧。
“謝謝杰少你的提醒。”骨頭語氣挺誠懇,“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對手好,你不必擔(dān)心,我們只是去收集信息而已,而且也不會透露關(guān)于你和我們的關(guān)系。”杰少那緊縮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都怪大剛手太快,也怪我沒追問薇少那個可能的地點,不然也不用去找這個賬房張了。”小牛對自己當時被薇少的言語影響了自己的判斷有些沮喪,“杰少你放心,我會禮貌的對這位張先生的,只要他不亂來,我們不會難為他。”小牛并沒有理會杰少眼神里的糾結(jié),他知道杰少一定以為他們?nèi)齻€太過不可一世了。
三個人送走了杰少,已經(jīng)過了午夜時分了。“咱們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去拜訪一下這個賬房張吧。”骨頭躺在沙發(fā)上說。
“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我需要讓傷口愈合一下。”大剛脫下上衣,對著穿衣鏡檢查著自己左胸的抓傷,“哎,你們發(fā)現(xiàn)沒?好像現(xiàn)在的傷勢愈合速度比以前快多了,你看我今晚的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我早就知道了,”小牛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自從莫妮卡給我們修復(fù)了身體之后,我就再沒有流過鼻血或者出現(xiàn)乏力的情況。還有,我們很長時間也沒有抽特制雪茄了,可身體也沒有出現(xiàn)問題。我估計莫妮卡是徹底將咱們的問題給解決了,咱們還真要感謝她一下。”
骨頭揉了揉自己的耳垂,那里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痛感了,“確實應(yīng)該感謝她,但我不知道等這所有的事情搞完后,她是不是能把我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順便幫我找到孫玲的靈魂并復(fù)活她。”小牛和大剛并沒有說話,大家就這樣各自沉默了一會兒。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否則想也是白想。”骨頭打破了沉默,仿佛是在和自己對話。
骨頭這一夜夢到了孫玲,孫玲讓他不必擔(dān)心,并讓骨頭耐心等她,骨頭和她聊著自己想在塔烏魯?shù)膷u上建酒店的事。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以至于早上骨頭醒來之后,小牛投訴他昨夜不聽的說夢話要蓋房子啥的。
三人在去賬房張的辦公室路上順路吃了艇仔粥當做早餐,小牛帶著對這碗粥意猶未盡的感情推開了張氏金融公司的大門。
“三位有什么可以幫到你們的嗎?”一個身著得體灰色西裝打著粉色絲質(zhì)領(lǐng)帶的年輕人上前用粵語招呼骨頭他們。
小牛笑瞇瞇得用普通話對這位小伙子說:“我們想和張老板談一下資金轉(zhuǎn)賬的事情,數(shù)額不多,三千五百萬人民幣。”說話的同時,大剛用意識對這個小伙子進行影響。
小伙子開心地帶著骨頭他們上了三樓。整個三樓都是賬房張的辦公室,骨頭他們并沒有被馬仔們攔住,這得宜于大剛對他們的意識控制。
賬房張是個年近六十的干瘦小老頭,戴著一副很大的金邊近視眼鏡,鏡片后面是和綠豆差不多大的眼睛,眼鏡架在因為喝酒而導(dǎo)致出現(xiàn)粉紅色酒糟鼻上,上唇左邊接近嘴角處長著一顆黑痣,有兩根稀疏的毛發(fā)從黑痣里長出來,一黑一白,大約都有手指長短。
對貿(mào)然出現(xiàn)的三個陌生人,這個干瘦的社團老大一臉詫異,但他很快掛起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臉,把骨頭三人請到沙發(fā)上坐下來,吩咐馬仔端茶來。
“聽我的伙計說三位想通過我們公司來進行資金轉(zhuǎn)移啊?”賬房張笑嘻嘻地問。
“不!”小牛搖搖頭,“我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希望您可以知無不言。”
賬房張的笑容僵硬了,“三位是政府人士?我這里可是正規(guī)的公司,并沒有做違法的事情。”小牛笑著搖頭說:“我們不是公職人員,也不代表任何社團,我們只是需要您的幫助的人。”
賬房張滿腹狐疑地問:“不知道你們需要我來幫什么忙?”
大剛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說:“我想知道你那位昨晚出事的租客在澳門還有哪些租賃或者擁有的物業(yè),還有她經(jīng)常活動的地點。”大剛話音剛落,賬房張就一揮手,馬仔們立刻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老實說,不然別想從這里出去。”賬房張兇神惡煞地吼道,綠豆眼里的兇光暴漲。骨頭不得不承認這個小老頭的氣勢還是蠻厲害的,只是現(xiàn)在的骨頭根本不會被這樣的氣勢壓住。
“不說的話先斬你們的手指下來!”一個胖乎乎的馬仔叫囂著,另一個高高瘦瘦的馬仔則把一個一尺高用來泡藥酒的玻璃罐搬來放在茶幾上。這玻璃酒壇子里泡了不少東西,,骨頭仔細一看,那些全都是人的手指頭,大約占了半個壇子。
“我勸你們還是把這個收起來,別惡心我,”大剛說得不慌不忙,“不然我就把你們的睪丸都扯下來泡進去,然后再讓你們自己喝掉。”
胖乎乎的馬仔一聲大喝,揮拳就往大剛臉上打來。大剛眼都沒眨,抬手將胖子的拳頭架開,一腳踹在了胖馬仔的小腿上。只聽咔嚓一聲,胖馬仔的小腿已經(jīng)折斷,他吃痛噗通一下跪在了大剛旁邊。大剛鉗子一樣的手已經(jīng)掐住了胖馬仔的喉嚨。
這一下賬房張和其他的馬仔不由得僵在原地。骨頭繼續(xù)翹著二郎腿喝著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小牛仍舊保持著微笑,看著眼角有些抽搐的賬房張說:“張老板,我們并不想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會暴露信息來源。如果你擔(dān)心你的人管不住嘴巴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把在場的人都殺掉。”
“你講什么?!”“不要這么吊!”馬仔們嘴里呼喝著,但卻沒有一個人趕靠近,有一兩個還稍微往后退了一些。
“這里可是我的環(huán)頭,你們膽子真大啊!知道我的背景嗎?”賬房張聲音稍微有點顫抖,“你們敢在這里鬧事,就走不出澳門。阿偉,去把龍老大找來,快!”退在最后的一個馬仔聽令跑了出去,但骨頭他們對此完全無視。
“張老板,看來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并不想跟你過不去,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就要用非常手段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可能會頭疼幾天,而我也要浪費不少寶貴的精力。”小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準備對賬房張進行記憶讀取。小牛知道這次記憶讀取會將賬房張的所有記憶翻個底朝天,因為小牛并不能確定需要讀取的時間段,所以他打算全部讀一遍。「這次要花不少力氣了」小牛心里想著就打算開始了。
“誰這么大膽啊?敢在我朋友這里搞事情!”人未到聲先至,但這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由得讓骨頭他們?nèi)齻€相互對視了一眼。「世界不會這么小吧?」骨頭心里有些犯嘀咕,但這個世界實在不是太大,來人一進門,骨頭就認出他來了。
“怎么是您三位啊?”來人也認出了骨頭他們?nèi)耍挥傻镁栈ㄒ痪o。“這是怎么回事?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呵呵呵”白龍幫龍哥原本洪亮的聲音已經(jīng)像小貓一樣柔和了,他對這群馬仔吼道:“沒事的都出去,別在這里惹三位爺生氣,麻溜地滾蛋。”
這群本來以為援軍到了而來了勁的馬仔們直接就被龍哥給罵蔫了,但他們也都看出來龍哥根本就不敢惹這三個人,連龍哥都怕的人他們還是躲遠點更加有益身心健康。馬仔們都安安靜靜地出去了,只有被大剛打傷的胖子一瘸一拐哼哼唧唧地單腿蹦跶了出去。
賬房張此時一臉的凌亂,綠豆一樣的眼睛瞪得像豌豆那么大了,只是現(xiàn)在這對小眼睛里剩下的只有疑惑。骨頭猜測這已經(jīng)是他能把眼睛張開的最大尺寸了。“龍哥,這,這,這是怎么回事?”賬房張有些結(jié)巴。
“這三位就是讓我決定退隱江湖的朋友,雖然我不知三位的名號,但他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我跑到你這里來躲開原來那些手下,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上三位爺,呵呵呵,緣分啊!”龍哥搓著手滿臉堆笑,坐在了賬房張旁邊。
“你怎么躲這里了?不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嗎?”大剛一臉壞笑問著龍哥。
“那個,額,我原來想待在大陸找個道觀啥的,一是躲開原來的手下們,一是修煉一下自己。可我那幫手下到處找我,你們想必知道,他們的人都是做殺手的,找線索對我這幫手下不是什么難事,我擔(dān)心自己的行蹤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被牽扯進麻煩里。所以我就來這里,躲在我這位朋友的地方,先讓風(fēng)頭過去了再去道觀里修煉。”龍哥的手搓得更厲害了。
“原來如此啊,你那些手下難道不會來這里找嗎?”小牛皺著眉問他。
“他們只要一來到澳門,我就能知道,那我就藏起來,讓他們徹底找不到。如果這里的馬仔敢泄露我的行蹤,那老張就會剁了他的手指。”龍哥信心滿滿地說,“光顧著說我的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了,都忘了問你們?nèi)粸楹卧谶@里?”
“我們想請張老板幫個忙,我們需要一些信息,好找到殺死你老大吳秦明的人。”小牛攤開手無奈地說,“可是張老板不愿意告訴我們。”
龍哥聽小牛這樣說,不由眉頭一皺:“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和伍薇昨晚的事有關(guān)吧?她和我都是吳秦明的手下,她昨天被殺了。”
“不過,”龍哥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色,“您剛剛說吳秦明已經(jīng)死了?”
小牛微微皺眉答到:“不錯。你不知道這事嗎?”
龍哥呼出一口氣,看上去整個人放松了不少,“自從和你們?nèi)环珠_之后,我就一路隱藏自己的行蹤。并且屏蔽了自己的意識能力,就是怕我的卡薩再吩咐我去做事。這下好了,我有機會徹底擺脫開卡薩諾這個身份了。”
大剛有些不解地問龍哥:“怎么?難道吳秦明對你們不好嗎?”
龍哥笑得有些尷尬:“怎么說呢?其實他對我們平時也還不錯,但最近這些年他常指派我們這些卡薩諾做些奇怪的任務(wù),比如這里搶個文物,那里滅個口,而且不告訴我們原因。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我們下邊這些卡薩諾大部分都對他有些不滿,但又不敢違抗他。昨天被殺的伍薇是對他意見最大的一個。我和她關(guān)系一般,我這次來澳門她也根本不知道。但她被殺的消息還是讓我吃驚不小。”
“是我砍了她的頭下來。”大剛冷冷地說,“沒來得及問她我想知道的東西,所以才來這里想問問張老板。沒想到會碰到龍哥你。”
龍哥咽了一口口水說到:“我剛剛看到三位,就猜應(yīng)該是和伍薇的事情有關(guān),她的事情我還略知一二,而且老張也在這里,有什么問題您盡管問,我們知道的一定一一稟告,不知道的也會讓人盡量去收集。”龍哥用腳踢了賬房張的腳一下,賬房張立即點頭稱是。
“我們一直在追蹤殺死吳秦明的人,那個人是山本雅人,亞伯手下的卡薩諾。”骨頭此時開了腔,這是他進屋后的第一句話,“而他能殺掉吳秦明完全是拜伍薇所賜,伍薇出賣了吳秦明,木村在K國擊殺了吳秦明,并偷走了吳秦明手里的第二信條和光石。木村帶著伍薇等人去了南美,伍薇偷襲殺了卡文迪格瓦拉。我們是根據(jù)線索才追到澳門的。”
“啊?”龍哥聞言而驚:“她膽子也太大了,真沒想到她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殺個阿貓阿狗就算了,卡文迪也敢動?這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您剛剛說偷襲,這個還真是伍薇的特點,她使用暗器的功夫是祖?zhèn)鞯模∷嫔暇褪俏髂弦粋€使飛鏢的武師。”
“你別打岔!”大剛阻止了龍哥,“我們來主要就是想知道伍薇在澳門還有哪些藏身之處,除了我們昨天去過的賭廳外。”
賬房張用手扶了扶眼鏡說:“據(jù)我所知,她在澳門還有兩處地方,一處在大三巴附近,一處在靠近珠海蓮花口岸的地方,但這兩處昨夜出事后我已經(jīng)派人都去看過了,大三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去蓮花口岸那一處的兩個馬仔沒有按時回復(fù)。我后來又派了一隊人去了那里,但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只有我那兩個手下的尸體。所以剛剛?cè)灰惶徂鄙俚氖虑椋也艜绱朔磻?yīng),還請三位多多包涵。”
“你發(fā)現(xiàn)馬仔沒有回復(fù)是什么時候的事?我要準確時間!”骨頭前傾著身體盯著賬房張問到。
“那是大約在夜里十二點了,我再派人去那里已經(jīng)是快一點半了。”賬房張回答到。
“謝謝你的茶。”骨頭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起身說到:“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攪你們了。”小牛和大剛也起身道謝。
臨出門前,骨頭有個壓抑不住的想法,他轉(zhuǎn)頭對龍哥說:“我之前以為你去修身養(yǎng)性置身世外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覺得我錯了,我覺得沒有首領(lǐng)的話搞不好會出問題,尤其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既然吳秦明已經(jīng)被殺了,那遲早會有一個新的卡薩來頂替他的位置,你不如繼續(xù)做你的老大,說不定會有個不一樣的卡薩來領(lǐng)導(dǎo)你們。如果你能查到木村的線索,并且協(xié)助新的卡薩將其捉拿的話,說不定對你會是一件好事。當然,如果你能和我們分享相關(guān)的消息,我們也會感激不盡。至少,在目前我們不是敵人,但我們都有共同的對手。一旦放任木村再繼續(xù)干下去,我擔(dān)心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了!”
龍哥認真地看著骨頭的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對骨頭說:“我想想吧,咱們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