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我沒有閑著而是回到了G省一趟,我找到了章重,再次提出了我要回G省的要求,我只是簡單的說了T省的員工并不歡迎我,至于具體的原因去問問于總好了,京信設計院不管是多大的官都喜歡被人稱作某總,而我們呢是工程局的人喜歡被人成為某工
對于章重來說,他將我們這些人派到T省已經(jīng)是連哄帶騙了,老高和小魏在地市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投訴,至于為什么來到了T省我初步估計是我們單位的某些中層干部沒有說什么好話,不然留下來的那幾個我是知道的,單位實際的無線負責人是鄭風,但是他不懂無線的任何技術,甚至對于下面干活的流程也不知道,而剩下的幾個人學歷都是研究生即使啥也不會對于G省來說也是人才儲備;另外多說一些在傳輸?shù)娜藛T里管理者大齊不懂技術,但是大齊跟鄭風實際上都是蘆管家這個設備負責人的手下,他們三個其實都是那種在總部機關沒有混下去的人,問題是單位里給領導端茶倒水蘆管家一人足矣;之所以我總是把蘆管家跟鄭風的位置弄混就是因為鄭風在單位不開會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這個人看似隨和,能說其實存在感很低,可能是因為他不像蘆管家一樣在領導身邊太近,或者是鄭風跟蘆管家太近了,好的幾乎如同一個人一樣
再說了,都不懂技術你們三個誰管誰能如何呢?
話說回來,章重廢了那么大的力氣勸我們出去,為的就是增加T省的人員配置,G省人員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是不想出去的那種,再加上T省目前想要直接成立分院,必須有業(yè)績,有人去工作,如果我是因為T省的人不歡迎我離開的T省,那根國棟的效果可是不一樣的,這會導致其余的人也走,或者不在有人能去,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無奈之下章重必須勸我回去,而我根本就沒想過回來,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做,因為一個人在單位如果太好欺負,那真的就是誰都欺負你,而且是樂此不疲的欺負你
我很是開心的回到了T省,走之前我跟常海喝了一會酒,常海分析了我去B市真正的作用:“你去張超那就犯了一個錯誤”
“哦?”
“你呀,你就不該干活,領導讓你去干什么了你就沒想好嗎?他們的領導讓你去就是為了讓你惡心他去了,你只要不干活,過不了幾天他就自然干不下去了,一個完整的地市,如此之多的項目,如果領導稍微重視一點都不可能給他六個人去糊弄,而且他還被人一直打壓”
聽完了他這么一說之后我瞬間了然了京信這個純粹的設計單位的一絲套路,一群純粹的文人往往玩的是些個殺人不見血的東西,這么多年了領導有的時候說話是直接罵人,有的時候他罵了人,別人都不知道他在罵人,這便是領導的語言藝術,我想我就是一直都搞不明白這些才始終喜歡外面施工的生活,即便辛苦一點,但是有夠簡單
我記得在來京信設計院之前我請了自己的師傅老林頭吃過一回飯,老林頭聽說我要去京信了十分的高興:“行啊,這回去的可真是個好地方,那里的待遇很高,到哪干好了有發(fā)展”
“師傅,目前G省的主任說是蔡主任,這人你認識嗎?”
“聽過但是沒跟他辦過事,你等等”老林頭說完拿起了電話:“楊老師嗎,我一個徒弟去京信了,在蔡斌的手下,對,對,是G省的主任,對,對就是你常提起的小蔡”
這個楊老師在整個G省通信行業(yè)德高望重,曾經(jīng)也是京信G省的院長,當年整個G省的一切原則及設計規(guī)范都是由他那一代人制定的,如今已經(jīng)八十幾歲了,我之前的主任和我?guī)煾颠@個年紀在他的眼中都是孩子;他跟我?guī)煾嫡f了如何約出蔡主任出來吃個飯或者見上一面,首先要找到蔡主任的師傅,他是當年京信的其中一派的人,而這一派的人只有一個楊老師還算是熟悉,他要把這個人找到再約出蔡斌的老師,在約出蔡斌,在我看來這真是太費勁了,明明我們工程局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而常海更加跟我提到了京信設計院中的派系斗爭,本身多數(shù)線路人員都是蔡主任這一派的人馬,他的地市負責人胡巖就是老蔡的弟子之一,章重也是,而且張超的事他已經(jīng)直接跟胡巖說過了,胡巖看來張超這個人根本就不必在乎甚至他可以直接給于總打個電話就直接解決問題了
曾經(jīng)小莊跟我說過來工程局設計所的第一天他覺得這是一個人人都上進的單位,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單位的單位的氛圍好的很,然而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慢慢的發(fā)現(xiàn)單位的人分幫結派,需要再站隊這個問題上有所選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具體是誰第一個說得百度都不知道,但是真的好有道理
我回到了T省,首先他們把我安排在了F市,此省的省會城市,我逐步開始這里的工作,我來這主要是學習盡快的掌握這里工作的方式,終于有一天我們去一所大學,一共有七處地方要接入微分布設備,其中還要選擇BBU池,大概把這些都定完之后,小超總開車送D公司建設人員回到了辦公地點,然后我們就開車回辦公地點了
我一路上沒有說什么,但是回到辦公地點的時候小超總跟我說道:“哥們,你一會畫個圖紙吧”
“小超總,咱們好像沒勘察管道井的位置,我怎么畫圖紙呀”
“哎呀,勘察什么勘察施工單位沒來,這活能不能干都是兩回事呢,你就不用管了,你就編一個圖紙,細節(jié)的問題問問,大洋子吧,他沒準知道”
無奈之下,我在大洋子的指導下編出了一張圖紙,我看完之后無奈的搖頭,我自己都說道:“編的也就算了,畫的還這么隨便,這圖紙畫的太難看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把圖紙發(fā)給了小超總,我以為會被人批評畫圖的水平
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問小超總說道:“我的圖紙你看了嗎?”畢竟這趟活是他領我去的,我等于是在給他干活一樣,而且這里的設計原則我并不清楚,目前位置T省的設計規(guī)范,圖紙同一圖例根本就沒有,至少張超和小超總就沒有
小超從郵箱里看到了我的圖紙,只是走馬觀花的一眼小超驚奇的看著我:“你畫的太好了,真的,真不錯”
我感覺自己瞬間石化了,以前我們的圖紙要求不僅是圖例規(guī)范,地形,道路,道路兩邊建筑都要具體標注,我眼前的圖紙已經(jīng)將之前的規(guī)范減少了三分之二了,這就不錯了,我很確定北向沒錯剩下的井位都是編的,對于之后的工程根本就沒有任何參考性,我于是明白了這里的工作因該如何進行了
我在這過的雖然愜意但是家里的人過的其實并不如意,居所鄭風被京信無線部門的人來了一個測試,他的能力給這些人提鞋都不配,鄭風已經(jīng)有了回工程局的打算了,他的嫡系跟班小濤據(jù)說老蔡主任很是欣賞這個小伙的情商,然后一心想要去機關工作的小濤根本就不想再出差了,甚至他已經(jīng)不想在做技術工作了,他也動了回工程局的打算,除了他目前再T省的小魏也動了回工程局的打算
這其中傳輸?shù)呢撠熑舜簖R是最慘的,據(jù)說現(xiàn)在隨便一個合作院的員工都可以指著鼻子罵他,常海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道:“你是不知道呀,前幾天呀他們傳輸?shù)呢撠熑税着肿影岩粋€新來的小孩叫來一頓臭罵呀,就是因為這小孩叫了一聲齊哥,然后這幾天就直接說齊瑞過來”
“這大齊哥脾氣挺好呀,我看是,因為點啥呀”
“他是和鄭風一樣留在H市的,那是省會城市,你以為誰都想出差呀,自然是站了好人的位置,而且他倆你還不知道跟蘆管家劃等號的人,啥也不會呀”
“你說也是這他媽的都干了三年的大網(wǎng)項目了,他倆倒是學學呀,學也該學會了”
“就他倆張那個腦子了嗎,其實不用說別人,你就說瘦猴跟大肚子他倆吧,我地市那個負責人那天跟我說了,這倆人都不頂一個人”
其實還真是,京信如同一個巨大的照妖鏡一樣照出了我們這些人的很多毛病,以前原來單位有領導的時候他們是個人,如今到了這里都現(xiàn)了原形,瘦猴和大肚子的工作在京信以前真的一個人干的,而且是合作院的人干的工作,一個人就可以了,還沒有他們倆這么天天看著很累的樣子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東西,是因為那個合作院的員工曾經(jīng)是我的學徒,他就是因為我們領導認為能力不行從我們的設計所離開的,他的能力真的不行嗎?他在京信的工作量是這兩個人在我們設計所的六倍,居然還一點不累,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