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家族的家徽是一個高昂的雄雞,象征的是光明與勇氣,他們把家族的族堡命名為紅壁堡,有著和家徽相匹配的意義。
這一百多年來,紅壁堡里的人口已經從幾十個人增長到了三千多人,堡外為佐伊家族工作的雇農以及自由民(不效命與領主的平民,多指商人)更是有兩萬之巨。他們在外圍又重新修建了一堵城墻,已經初具城市的規模。
紅壁堡的中心就是那棟紅褐色的高塔了,有六七層房屋的高度。它的名字叫‘紅塔’是家族的先祖所建的第一棟建筑,現在是佐伊家族核心成員的居所。
老子爵現在每天清晨都會站在紅塔的最頂端,向著最古老的生命之神祈禱。雖然世人深知她已隕落,但仍有虔誠者說能聽到她的聲音。他只希望此時的自己足夠的虔誠,能聆聽到她的聲音。
“血脈枯竭。”想不到他會患上如此的絕癥。他這一輩年輕時全無信仰,為人刻薄,行事特立獨行,直到近四十歲之時才立出嫡子。到現在卻不得不依賴‘禁品’茍延殘喘于世,這難道這就是諸神為對自己的懲罰嗎?他不禁暗暗地想到。
“我可不會這樣輕易的死去的。”他俯視著樓下,有些悲戚的對身后的侍衛長說道。侍衛長聽后不耐煩的挪了挪腳。
在紅樓下方的訓練場
一只箭頭準確的命中靶子的正中,但握著弓箭的人并沒有半分高興,他瞟了一眼紅褐色的塔頂,有些索然無味。
“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佐伊·格爾放下手中的長弓,罵罵咧咧道。
他才二十歲出頭,(他頭頂的幾個兄弟都死了)正是喝酒,打架,捕獵,玩女人的大好時期。但他卻不同,更喜歡呆在陰暗的角落,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獵物。或許只要他一天沒有拿到祖傳族徽,就不會踏出黑暗半步。
這時從一位侍從小跑到身邊,小聲的稟報道,“少爺,我們鄰居家的小姐來了。”
“喔?”他想起昨天收到的封信件,突然有些發笑。那個庶女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好糊弄的吧。
“找個理由,拒絕了。”他想了想,對身后的侍從說道。她畢竟只是盧森家族的一個庶女,還沒有放在他的眼中。而且,她和他弟弟走的一直很近。
“可是。”侍從有點猶豫。
“可是什么?”
“她旁邊跟著一個客人,好像說認識老爺。”
“哦?”佐伊·格爾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魯夫弓道:“走,跟我去看看。”
愛琳小姐終于知道艾倫為什么和其他人感覺不一樣。氣場,這種說起來玄而又玄的東西,除了在她父親身上見過以外,此刻盡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是用‘發膠’特意整理了一下卷發,一絲不茍的劉海看上去畫上去的一樣。眉弓下那兩顆透亮的棕色瞳孔,其中你能看到他的驕傲,從容,冷漠,憂郁,慵懶,就像一個漩渦一樣無比的吸引人。經過老裁縫修改過的貴族制式的精棉外衣也非常合身,他的前胸已經挺了起來,腹部微收,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艾倫此刻已經沉寂在了自己世界中,上輩子再怎么說自己打工皇帝的存在,見過的大佬無數。這次就當做普通的拜訪客戶就好了,想到這里他的唇角不禁微微翹了起,話說這還沒有他搞不定的客戶咧。
愛琳小姐身著一件小鹿皮的外套,發育良好的前胸已經把它撐的有點緊,下身是一條稍微緊身的呢絨褲,修長的大腿充滿著驚人的彈性與活力。老沃克站在她的身后,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扶著劍柄。
正當她稍微有些站立不安之時,“來了。”艾倫淡淡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放輕松,我們只不過是來喝杯酒的。”他目光堅毅,整個人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手。仿佛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自信,她僵硬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下來。
“嘎吱。”紅壁堡的大門已經被推開了,領頭的正是佐伊·格爾。
“我的小姐。您的光臨讓這里蓬蓽生輝啊。”他低頭親吻愛琳的手背,其熱情的聲音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彬彬有禮的動作即尊重又顯得高雅。
“您過獎了,大人。”愛琳微笑著給他回了個禮。這讓佐伊·格爾眼中不禁微亮,不得不承認她的顏值非常的強大。只是在他“不經意間”看到艾倫時,那略帶驚訝的表情就太顯得浮夸了。
“這是?”
“這位在我們石堡做客的……”愛琳心跳的有點快,她差點忘了臺詞。
“叫我布魯斯就好了,在帝都的時候曾有幸見過您父親一面。”艾倫故意打斷了她。他沒有主動伸出臂腕,而是等佐伊·格爾伸出過后,才理所當然的和他碰到了一起。
“這次公辦,順便過來看看他。”他的聲音盡然有些傲慢。
“帝都?”佐伊·格爾微微一愣,在他的記憶中那個老頭這輩子只去過一次那里,就是在他接受神殿祝福的時候。眼前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上的不凡的氣質以及眼神中的高傲是一般人家培養不出來的。帝都的背景,再加上胸口高高的隆起,“一個戰神殿的教徒。”這個結論讓他微微有些吃驚。
“對了,佐伊子爵人呢?”艾倫‘理所當然’的問道。
“這位大人,子爵大人身體不適,在一個清靜的莊園養著咧。”一位侍衛急忙的跑出來解釋道,老子爵的事情對外可是最大的秘密,早就統一了口徑。
“不好意思,我父親確實身體有些不適。”佐伊·格爾微笑著看著他。
“喔?”艾倫不禁顯露稍許‘失望’,他假裝忘了眼他身后的城堡,有些嘲弄的說道:“來都來了,怎么不請我們進去喝一杯嗎?”他準備決定把主動權抓到自己的手里。
“當然,我父親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佐伊·格爾吃不透兩人的目的,勉強一笑。“再說能與盧森家族的小姐共飲,還真是榮幸之至。”
愛琳頷首回應。
他主動的走在最前引路,艾倫再次踏入了這個像監獄一樣的紅壁堡,只不過這次的體驗和上次的完全不同,一臉笑意的主人在他旁邊介紹著這些建筑的歷史與,跟在他身后的愛琳就像一個侍女。
原來那些對他們指手畫腳的下人,看見他們一行人,不得彎腰行禮,漏出諂媚的笑容。那些大膽的少女圍坐在石窗邊不停的向他拋著媚眼,一副任他采摘的情形。
“哥們,你這個城堡小是小點,但人還是不錯,不知道酒怎樣?”艾倫熟練的將一個路過了好幾次的紅發侍女拉到身邊,看起來有點高興。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裝,什么時候不該裝,要拉近男人之間的距離,必須要讓他看到你“隱藏”的另一面。
“如果你喜歡,她就跟你了。”佐伊·格爾大方的說道,這是他的地盤占著絕對的主動權。
“千萬別。”艾倫嘴上雖然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但那只深入敵營的手卻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明早我還得回去主持早會呢,如果被那些白罐頭知道我偷偷的跑出來的話,可就不太妙了。”他的語氣中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
說到這里艾倫不禁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因為他們已經來到‘紅塔’的前面了,“怎么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兄弟。”他滿是嘲諷的在佐伊·格爾面前評論道,惹得一旁的愛琳眉頭緊皺。
佐伊·格爾卻是微微一笑,看來這些戰神殿的蛀蟲們還是和傳聞的一樣呀。
在帝國,戰神殿一直是那個殿下的意志和臂膀,可惜那位殿下已經近千年沒有顯露過真,也沒有下達過新的神諭了。數百年前,戰神殿中的教宗一系就從戰神殿中走了出來,參與到各個家族高層之間,調和以及解決各大家族的矛盾。
事至如今,他們已經完全被貴族的圈子腐化,變得貪婪、自大、傲慢。也許只有那些戴著銀色頭盔的‘罐頭們’,還在恪守著神殿的傳統。當然一般人是不敢“白罐頭”這幾字掛在嘴上的。他們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就是被大陸最強軍團之一的圣殿騎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