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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約翰·羅杰斯

所有英格蘭更正教信徒都應向1555年在史密斯菲爾德殉難的約翰·羅杰斯致以特別的敬意。原因很簡單,他是瑪麗治下第一個為了真理而殉道的基督教英雄。他在火刑柱上顯現出的勇氣和不屈不撓為所有后來者樹立了光輝的榜樣,有力地促進了英國的宗教改革。關于這個好人的事很難不吸引所有忠心的教友們的興趣。高貴的英國殉道者大軍中,他是不同凡響的旗手。

羅杰斯1500年前后生于迪尼頓,阿斯頓教區的一個小村,現在屬于伯明翰市。他父親的家族、階層和地位,還有他早年的經歷,他三十歲之前的事,今人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他曾在劍橋大學彭布羅克學堂就讀,1525年獲得學士學位。要知道,里德利和布拉德福德也曾在彭布羅克學堂就讀,羅杰斯極有可能與同時代的這些好人熟識。這樣的環境,以及當時拉蒂默擾動整個劍橋的講道,在后來不可能不對羅杰斯的思想產生可觀的影響。

在彭布羅克學堂,羅杰斯似乎很用功,成績優異。福克斯——在他撰寫的史書的一個版本里——僅僅說羅杰斯“刻苦學習,學識淵博”;在另一版中,他說羅杰斯在劍橋待了很久,“殷勤刻苦地獲取學問,十分光榮”。不管怎樣,顯然他聲名鵲起,按那時的標準,他已經被視為優秀的學者,飽學之士。他后來翻譯了《圣經》,看人從沒走眼的里德利主教也很喜歡他,都足以說明他確實是博學之才。然而,最能證明他是優秀學者的證據,是他當選為牛津大學主教學院——也就是人們熟知的基督教堂學院——教規委員,而這所學院的基礎是沃爾西樞機打下的。沃爾西自然而然想要讓自己的新學院充滿最有才華的人,不管他們來自哪所大學,只要他能勸得動,都讓他們加入,而且他還用各種手段引誘人加入該學院。他選中羅杰斯擔任首批教規委員,清楚地證明這個年輕的彭布羅克學堂學士已經享有成熟學者的聲譽了。

接下來的二十二年里羅杰斯做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主要原因是這段時間他主要是在歐洲大陸度過的。在外國人中生活,就很難像在本國的同胞和朋友中間生活那樣,準確地知曉他的言行。盡管疑云密布,但很可能他經歷了下列這些事。

羅杰斯被任命為牛津主教學院教規委員后不久,就得到受命開始擔任圣職。但這期間他的事奉似乎沒有什么成果,沒什么人得救。1532年,他去了倫敦三一教堂。三一教堂負責的教區于倫敦大火之后,被并入圣米迦勒教堂管轄的昆西思教區。羅杰斯去那里兩年后,于1534年離職。此后,他短暫地去安特衛普為當地的英國居民當了一陣牧師,離開英格蘭十三年。就是在這期間,他結識了著名的威廉·丁道爾,接受了更正教教義,成為丁道爾翻譯《圣經》的同工。1537年,丁道爾殉道后不久,羅杰斯與安特衛普的阿德里亞娜·德威登結為夫妻,婚后很快就搬去薩克森的維滕貝格,擔任一間德國教會的牧師,時間至少長達十年。極有可能,搬去那里居住對于逃避逼迫來說絕對必要,如果還留在比利時,他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僅僅是與丁道爾這樣的人保持友誼,并且身為神職人員卻結婚了,就會讓他成為天主教會的目標。不過,這些都只是推測。照人之常情來看,在維滕貝格的十年讓羅杰斯的屬靈生命受益匪淺。他在宗教改革的原則上根基牢靠了,認識了自己的本相,信心、知識都一并增長,并在成圣上長進不少,已經裝備妥當能以擔當之后要承擔的重任,承受將要面對的火刑。

通常稱為“馬太《圣經》”的英語《圣經》的翻譯工作,羅杰斯究竟參與了多少也許永遠無法講清楚。但有重要理由顯示,他的貢獻比大多數人意識到的要大得多,應作為譯者與丁道爾和科弗代爾同列。可以確定旁注和“常見地名”表是出自他手。同樣可以確定,羅杰斯給判火刑時,敵人稱他為“羅杰斯,化名馬太”,而這版著名的英譯《圣經》在亨利八世時代由當局加入的版權頁上寫著:“新舊約《圣經》,由多馬·馬太精準直率地譯為英文”。審判羅杰斯的法官是否為了定他的罪而夸大了他在翻譯工作中的作用,自然不可能知道,但總的說來,在將《圣經》譯為英文的壯舉中,羅杰斯極有可能是最早作出貢獻的人之一。據我看來,整件事應該是這樣的:丁道爾得到了他應有的贊譽,而科弗代爾得到評價的有些夸大,而羅杰斯則遠遠沒有得到應有的評價。

愛德華六世于1547年繼位后不久,羅杰斯返回故鄉。他有理由期待得到重用,結果也正如此,他很快就被委以重任。有他那樣的恩賜、像他那樣蒙恩的人正是英格蘭改教領袖非常樂意起用的。1550年,他成為圣瑪格麗特·摩西教堂和圣體教堂的教區牧師,這兩個教區都在倫敦。1551年,他被任命為圣保羅大教堂下屬圣潘克拉斯教堂的受俸牧師,以及埃塞克斯郡奇威爾教區的教區長。1553年,他成為圣保羅大教堂的神學講師。里德利主教說羅杰斯能優先得到這些職位得感謝他,這話確實不失公允,這位善良的倫敦主教看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老同學。實際上,他在寫給塞西爾爵士的信中提到了格林多爾、布拉德福德和羅杰斯,稱他們是“有必要在國內四處奔走的人,我不能把任何一個留在身邊”。這話很清楚地表明羅杰斯是里德利身邊的人。

1553年愛德華六世駕崩,瑪麗女王繼位,讓羅杰斯無法再有效地做工了。1553年年底,他成了囚徒,起先是軟禁在家里,1554年1月他進了新門監獄,他在那里度過了最后的日子。他在獄中的情況我們無從得知,只知道當局不允許妻子去看他,而且似乎對他非常嚴苛。1555年1月,由加德納主教主持的委員會開始審查羅杰斯,一同受審的還有胡珀和卡德梅克。他被視為頑固的異端,部分原因是他否認真實臨在的教義,部分原因是他身為神甫卻結婚了。

關于他在獄中還有慷慨赴義那天的舉止,約翰·福克斯的記載首屈一指。所以,在此給出這位殉道史專家的原話:

“他有一些看起來預言般的話,但此外還有一條很值得注意,他在獄中曾對本書的印刷者、同樣因為信仰而入獄的難友約翰·達伊說:‘你會活著看到信仰的改變,福音再次可以自由的傳講。因此,我要告誡逃亡在外的弟兄們,要謹慎地從教會中清除教皇一黨的人,代之以好牧師,否則他們的結局會比我們更糟。’因為沒有足夠的好牧師來委派到各個教會,他建議(胡珀也贊同)每十間教會任命一個有學問的好監督,根據條件在他手下配備忠信的講員;而教皇一派的神甫應當清理出教會。主教每年要監督各教區負責人進步如何。如果牧師沒有盡職,沒有從書中得益,教眾未能得到良好的指導,那就要離職需要接受培訓,學習如何造就教眾,另派一人接替他。主教對監督也要進行同樣的考核。這就是羅杰斯借著那位印刷商給弟兄們的建議和要求,同時也是聲明。他說,如果他們不這么做,就會比他的下場更糟糕。”

“關于羅杰斯長老的諸多事情中,有一件不應忘記,即愛德華六世在位期間在主教和教士中爆發的關于圣品服裝的爭論。愛德華六世在位期間,羅杰斯長老是只戴圓帽的一派,他稱自己不同意統一著裝的法令,除非如果統一帽子、披肩等著裝,那么羅馬天主教徒也要有相應的著裝,以示區別,并要求他們在袖子上繪上圣餐杯圖案。如果他們同意,他也就會同意;否則他不會同意穿上跟天主教一樣的服裝,甚至同樣的帽子也不愿意。其實他也從未穿戴過這樣的服飾。”

“赴難前的那個主日,他與胡珀長老一起領杯,因為他是胡珀的下屬。他讓獄卒告訴胡珀‘跟誰一起都比不上跟你一起’,因為他以為他倆會一起受刑。不過事情并未如此,羅杰斯長老是單獨上火刑柱的。”

“時候到了,他被交給治安官,由他們帶他離開新門監獄去史密斯菲爾德刑場。其中有個治安官伍德羅夫大人把羅杰斯長老叫來,問他是否放棄可憎的教義,還有關于圣餐桌上的圣餐的邪惡觀點。羅杰斯長老答道:‘愿以吾血見證吾道。’伍德羅夫說:‘那你是個異端。’羅杰斯說:‘審判日方見分曉。’伍德羅夫說:‘好吧,我絕不會為你禱告的。’‘但我會為你禱告,’羅杰斯說。就在那天,那個星期一,2月4日,治安官們押著他前往史密斯菲爾德,一路上他都在用拉丁文念《詩篇》51篇。眾民都因他的不屈不撓而大感欣慰,同時極力感謝贊美神。女王的檢察官羅切斯特大人和理查·索斯威爾爵士二人擔任行刑官,大群百姓在刑場圍觀。點火了,火苗燒到腿、肩膀,他卻好像沒感到疼,在火焰中作洗手狀,好像在冷水中洗手一般。后來他向天高舉雙手,直到火焰完全吞沒身體,他都沒有動。可以說,這位喜樂的殉道者把靈魂交到天父手中了。在行刑前一小會兒,當局帶來了免罪符,只要他撤回自己的觀點,就能使用。但他堅決地拒絕了。他是在瑪麗女王時代一班蒙福的受難者中第一個殉道的,第一個經歷火刑。去史密斯菲爾德的路上,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行十一人一路跟著他,其中十個人自己走,余下那個吃奶的嬰孩抱在母親懷里。骨血至親的悲傷也沒有動搖他。他堅定愉快地以驚人的忍耐赴死,為了捍衛基督的福音。”

要知道,約翰·羅杰斯是第一個在瑪麗女王統治期間遭火刑的人,在他上火刑柱之前,改教后的英國國教還沒有哪一個人若不放棄自己的觀點就要被處死。羅杰斯是第一個舍身赴義之人,這是他永恒的榮譽,證明信徒即使身處烈焰之中,神的恩典也足以支撐他。羅杰斯就義的那天,法國大使諾阿雷寫信給蒙特莫朗西說:“今天,這個國家確認了同教皇之間的聯盟,公開隆重地處死了一個講道的博士,名叫羅杰斯,因為他是路德派,所以被活活燒死。但他至死還堅持自己的觀點,群眾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因此而欣慰,他們無畏地報以陣陣感嘆,增強羅杰斯的勇氣。甚至羅杰斯的孩子們也在其中,安慰他,似乎他是在去參加婚禮一般。”

像羅蘭·泰勒一樣,羅杰斯沒有留下什么文字作品,除非我們認可他對著名的“馬太《圣經》”的貢獻。但他的名應受所有更正教教會尊敬,直到世界的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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