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猴偷著樂了幾個雞鳴周期,看到游三元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都亂撞,表現得更高興。從工地出來就悄悄地在樹林間跟著三元,每次看到他一無所獲的時候,開心得在樹上跳來跳去。
有一次在山洞工地里突然聽到虎嘯聲,紅臉猴慌忙地安排好猴族事務就悄悄躲了起來。但沒多久,一股濃濃的烤肉味兒順風吹了過來,紅臉猴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四肢,又悄悄地找到了烤肉地點。
游三元剛剛在樹底下打完幾趟猴拳,解完手還沒拉上褲子就聽大黑二白的嘯叫,那沉渾有力和尖銳刺心的聲音像是在向整個天磨峰區域宣示。三元心里頓時覺得有了陣溫暖,算是等到幫手來處理這些煩心事了。等旺旺吃飽后,就向指揮部走去。
山洞指揮部被豬群打掃得干干凈凈,往來運輸的馬隊也是小心翼翼地經過這里,生怕掉下來一些石屑之類的廢料。許久沒有上去的睡的草鋪悄悄長了些灰蘑菇,豬可能是爬上不去。三元當即讓旺旺去蘑菇都撥了,又讓豬銜來新草換上,感覺舒服多了。
沒大一會兒大黑二白沒進門就喊靚仔,三元走到洞門口笑著相迎,待二虎走近就樂呵呵地說:“你們這一趟收獲不小啊!”
二白把一頭梅花鹿放在邊上,笑著說:“哎呀,好久不見,出門還有點想念呢。”
三元看著梅花鹿嘴里就開始吞口水,好久沒吃烤肉了,天天吃水果也讓他受不了。大黑把一頭灰狼丟到他面前,笑著說:“讓你嘗嘗鮮!”
旺旺沖過去聞了聞死狼,就對大黑叫起來,大黑伸手一抓,嚇得旺旺往后閃了好遠。
三元心想,還等什么呢,都巴不得生吃了呢!但又不好意思這么說,而且讓二虎抓住了他的胃口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笑著呵斥旺旺別鬧,說:“一會兒就給你骨頭啃?!?
二白當然明白了,臉上笑成一朵花兒,說:“走吧,該你動手了?!?
在去燒烤場的路上,三元一直沒見到幾只小虎,就問大黑:“黑哥,你孩子呢?”
二白搶著回答:“都大了,自己活動了,以往我們就不用經常去巡山了?!?
三元笑了起來,說:“孩子大了就是好,做什么都有幫手。”
旺旺一直搖著尾巴跟在后面,時不時地湊上去聞一下灰狼和梅花鹿。引得大黑有點不高興地瞪了它好幾次。
三元還是選擇了烤鹿肉,也只要了兩條腿,其余的都讓給大黑二白。找了幾根干樹枝生上火之后,三元一邊烤肉一邊把雞兔糾紛給二虎說了說。
二白吃完一塊肉,按照三元的意思把骨頭丟給了旺旺,滿嘴是血地說:“這事兒不難,我問問就知道了。”
大黑丟給旺旺一只狼腿,笑著說:“我看九尾狐也有問題。”
二白有點不高興地對大黑說:“看你平常還對那狐貍那么好不,背著你就亂來。”
大黑像是有點惱怒地說:“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喜歡那個娘們,聞到那個狐臭味就頭暈。”
二白丟給大黑一塊鹿肉,大笑著說:“哈哈哈,你還怕臊啊,真沒看出來?!?
三元沒顧得上二虎的打情罵俏,眼睛不停地盯著烤得滋滋冒油的鹿腿,舌頭在不停地舔著嘴唇,喉嚨不斷地吞著口水。樹枝燒出的熱煙呼呼往上竄,躲在樹上的紅臉猴,不光是饞得不行,被煙熏得更受不了。二虎都在,紅臉猴只有屏聲靜氣的份兒。
“咚”的一聲,紅臉猴從樹下掉到了火堆旁。旺旺以為猴子是來搶肉的,立即張開狗嘴沖了過來,嚇得紅臉猴趕緊往樹上竄。大黑向樹上怒吼了一聲,說:“想吃就下來,不想吃就走遠點,別掃興。”
紅臉猴在樹上大聲說:“我才懶得吃呢,自己都快成熏肉了,實在是熏得受不了。我走了,走了?!?
又過了三四個雞鳴周期,紅臉猴被二白請到了指揮部。九尾狐被大黑趕來了,青龍、大白兔、大公雞讓三元親自叫來了。三元同時讓阿黃通知所有禽獸頭子都過來開會,涉事的幾個族群都派了代表參加,其余的照常開工。
指揮部再一次被禽獸占據了,涉事的靠近床鋪坐著,其余的都自己找位置。三元和阿黃站在床鋪上,大黑二白分立兩旁。三元抬眼看了山洞一周,洞壁上、洞頂上以各種方式擠滿了禽獸。
會議由阿黃主持,八牛壓陣,三元裁判,二虎執行。
阿黃嚴肅地讓大白兔先陳述事實。大白兔一會兒捂著臉,一會兒擦著眼,羞答答地說了個事情大概。
接著讓大公雞說。大公雞“咯咯”叫著環視一周,用哭腔說:“冤呀,我們是為了撲殺蜈蚣的,不是去偷看兔子洗澡。”
全聲一片嘩然,笑的罵的都有。阿黃讓大家安靜下來,讓九尾狐說話。
九尾狐站起來對大家笑,又給三元拋了個眼神,說:“怎么回事兒,我也不知道,當時只是在石頭底下方便方便,誰知道好色的公雞就趕過來了?!?
阿黃點點頭沒出聲,對紅臉猴說:“你當時在樹上,看見了什么?”
紅臉猴看了一眼大黑二白,又望著三元說:“兄弟呀,這真不知我的事兒,我當時是在樹上睡覺的,就是這些好色的公雞把我吵醒了的,看到情況跟白兔說的一樣?!?
阿黃又點點頭沒出聲,轉臉對青龍說:“該你的了?!?
青龍很淡定地說:“我當時啥也沒看見,正在洞里準備沖洗地面,后來發現水上兔毛雞毛才知道這事兒的?!?
阿黃接下來大聲說:“請三元總指揮裁決?!?
三元站了起來,和大黑二白交換了一下眼神,嚴肅地說:“根據調查研究,公雞雖然是誤撞,但確實是看到了。本來是情有可愿的,吸取個教訓就行。但是,雞群還與兔群打起了群架,這性質就有點惡劣了。不懲戒,恐怕以后都去打群架。因此還驚動了天理會。所以,我宣布,吃了蜈蚣又打了架的雞都要殺掉。公雞頭子承認錯誤及時,死罪可免,但以后只能跟地下施工組一起工作?!?
公雞頭子當場就攤坐下來,說:“在那么黑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見,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紅臉猴嚇得渾身顫抖,三元的話音剛停頓一下,說大聲說:“真的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啊?!?
二白對紅臉猴笑了笑說:“以后給我老實點兒,這次不殺你,不代表下次就放過你。”
紅臉猴連連點頭說:“謝謝,謝謝。”
大黑笑著說:“先別急著謝謝。紅臉猴不安分守職,到處亂竄,處以螞蝗咬。”
三元接下來說:“九尾狐魅惑施工隊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立即返回青丘,沒有新的命令不得離開。”
九尾狐不服氣地怒罵道:“游三元,你這是公報私仇。我魅惑施工隊員,你有證據嗎?”
大黑怒眼圓睜,大吼一聲,全場魂魄都震飛了。
一片安靜中,三元立即叫旺旺帶上狗隊去抓雞,殺雞。山洞在一派禽獸的靜觀中,再一次雞飛狗跳起來。青龍趴在地上裝睡覺,其它禽獸趁機紛紛離場。二白湊到三元耳邊輕輕地笑著說:“你往后可以烤雞吃了?!比犕?,沒說話,只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