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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意外出現(xiàn)的尸體

  • 松庭疑案
  • 燕一
  • 3186字
  • 2019-06-26 17:14:13

魯恩看看桂園有兩米多高的圍墻,道:“這兩個門,是你和老秦看守嗎?”

“是啊,管家交待過,角門即使沒開,也要常去看看,老秦說還不如把角門用磚砌上,省得不放心,萬一那天園進了賊,又說是我們沒看好門。”

魯恩安慰他道:“這回不是園里進了不速之客,而是走失了一口人。”

老齊骨嘟著嘴:“老爺不見了,怨我們沒看好門。”顯然老齊有顆追求極致的心,他一心做好自己的工作,鄧家印失蹤了,誰也沒有怪他,但大家板著臉,顧不上他,他就認為園里主子們都怪罪給他。

“這些天沒有人拿角門的鑰匙吧。”

“這幾天,沒有,原先除了王山,角門也不常開,夏天里少爺小姐放學回來,又帶了朋友,年輕人好玩兒,少爺小姐差下人們來拿過鑰匙;管家和紹倫大概一兩年走過一回。”

魯恩看看走在前面的王山,道“王山拿角門鑰匙做什么?”

“鋤花草,有時要從外面運土進來,有時要把干草、干樹枝運出去,他要是忙不過來,管家會讓我和老秦幫忙,小棋、小四都幫過。”

又向前走了幾十步,魯恩看見了圍墻下有一個門,門是在里面鎖著的,他往前看看,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何海的墓果然離桂園不遠,離讓他殞命的那片桑林也不遠,一個小小的土包子,孤立在碧綠的水稻田頭,墳前立著一個尺把高的石碑,上面寫著:何海之墓,然后是某年月生某年月卒,兄弟某立等字樣。

魯恩道:“何海是個單身漢?”

老齊道:“是個可憐人,十幾歲就出門做工,做了十幾年,媳婦也沒娶上,錢都叫他哥嫂把控住了。”

“何海出門做工,賺到很多錢了嗎?”

“是有幾個,他在杭州做工的時候,給他老娘、哥嫂侄子買過有錢人家的衣物,從杭州回來,在鎮(zhèn)上店鋪里、田地里幫忙,哪兒有活都喊他,肯定掙了不少錢。”

老齊口不停地說,那廂王山已掄起镢頭,刨向了墳墓上的土,突然他“哎喲”了一聲,原來他用力過猛,镢頭埋進了土里,镢頭桿墊入镢頭環(huán)的一段木塊,脫落了出來,木塊一出來,镢頭桿便也脫落了出來。王山禁不住道:“這新镢頭也和我做對,不聽使喚。”

看眾人都在看他,道:“這是剛換的新镢頭,那個舊的,我沒怎么用它,它的桿自己會斷了。”

老齊一邊幫他收拾镢頭,一邊說:“總是你用的,不然誰會用它。”

王山爭辯道:“我確實沒用,頭一天用著還好好的,第二天我剛一拿就斷了,園里一出事,工具也……。”

他還沒說完,就聽鄧艮冬一聲喝道:“閉嘴,話多。”

管家的威嚴在下人們中間還是很起作用,管家的忠誠也讓在場的人贊賞,當然沒有愿意讓下人們議論家事的主人,鄧融感極地看著他。鄭瑞龍和陳興的表情也似乎在說:好一個管家。

王山和老齊悶聲不響干活,把墓上的土飛快往外翻,不一會兒,墳旁的土便堆了起來。忽然魯恩道:“慢著,這是什么?”他伏下身,拉起泥土里的一點灰色,不想竟拉不動,他拿起镢頭,小心刨開泥土,灰色越來越大,象是穿在人身上的灰色衣衫,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墳墓,鄧艮冬喃喃道:“何海是裝到棺材里的了。”

鄭瑞龍拿過另一把镢頭,小心地挖著泥土,隨著露出來的衣衫越來越多,一個人形輪廓漸漸顯現(xiàn)了出來。

魯恩小心地撥拉下衣衫上的土,薛止安接過镢頭,輕輕往外撥著土,因怕镢頭碰著尸體,鄧艮冬用手往外撥著土,鄧融見狀,也用手往外撥土。忽然鄧秀的聲音響起:“啊,這是父親的衣服。”

她和何文宣不知何時也來到墳墓前,鄧秀臉色蒼白,圓睜著眼睛,胸脯起伏,看著墳內。她旁邊何文宣緊跟著她,一副怕她受驚的憐香惜玉神色。

鄧秀的話讓所有人心內都是一緊,好在尸體上的土慢慢撥拉完,一具尸體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墳墓前的鄧秀已蹲到了地上,用手捧住了臉,何文宣撫慰著她,鄧融的雙手顫抖,薛止安張大個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鄧艮冬雙眼含淚,輕輕拉著死尸的衣衫,努力想擦掉衣衫上的泥土,——又怎么能擦得干凈呢?

鄭瑞龍道:“尸體還沒有變形,看得出來,這是鄧家印。”

大凡強勢的人,都會從身體內散發(fā)出強勢性格氣場,讓人一眼難忘。所以外人鄭瑞龍才認出了鄧家印,魯恩看眼前這具矮壯的尸體,鄧家印有著方形的頭顱,他的眼球突出在眼眶外,好象在訴說著怨恨。因著泥土覆蓋的緣故,他身體并沒有腐爛,也沒有多大死尸的氣味兒。魯恩看鄧家印的頭顱,戴上手套,把他的頭動了一下,鄧家印的嘴里冒出血來,他血肉模糊的頭皮摻著土粒也露了出來。

魯恩細看鄧家印的傷口。

鄭瑞龍遺憾地道:“沒有拿相機來。”

陳興則道:“府上的相機用一用。”

何文宣見狀道:“我去拿。”他直起腰,極力拍打皮鞋和褲腿上沾的灰,滿眼滿臉的愛惜。又叮囑鄧秀:“你不要太難過,我扶你過去坐會兒。”鄧秀緩緩搖頭,眼睛直直看著棺材上鄧家印的尸體,揮手讓何文宣回桂園去。在驟受打擊的情況下,這個年輕女子仍然意識清醒,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她的冷靜堅毅甚至超過了身為男子的她哥哥鄧融。

鄧艮冬站起身來,紅著眼睛道:“大少爺,我先回去,布置靈堂,寶山的葬禮。”

鄧融點頭,鄧艮冬一步一步倒退著走。鄭瑞龍忽然道:“這是什么?”

魯恩看著鄧家印耳后,道:“兇器上的紋路。”

“啊,茶荷。”

“和殺死何海兇器上的花紋很像,鄧先生是一擊斃命,是不是同一兇器?還要看看何海的傷口才能確定。”

陳興道:“鄧家印是被兇器擊中顱骨而死?”

“從尸體狀況來看,可以排除自殺或中毒,顱骨破碎,腦漿和血水流出,這是什么?”魯恩看著拂開鄧家印的衣袖,衣袖里卷著一片腐爛的葉片。

“土里的東西吧。”鄭瑞龍看著新翻泥土堆里的沾滿泥土的小枝條、腐爛變黑軟綿綿看不出曾是樹葉的物品卷成一團。

魯恩指揮老齊和王山小心把鄧家印的尸體抬開,何海黑色的棺蓋露了出來,又往下挖了挖。揭開棺蓋,一股惡臭迎面撲來,何海的尸體腐爛嚴重,見慣死亡的老警察鄭瑞龍也禁不住嘔吐起來,老齊和王山也趕忙離開墳墓,躲到了遠處。

魯恩拿手帕掩住口鼻,看何海的傷口。鄭瑞龍和陳興職責所在,忍著惡心,站在墳前,看已腐爛的何海,但他們什么也看不出來,只好退到旁邊。看魯恩伏在何海頭前,仔細地看著什么,還時不時用手指撥拉著、比畫著。不由敬佩地看著他。

魯恩終于離開墳墓,道:“把棺材蓋上。”他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眼睛看向不遠處鄧家印的尸體。

鄭瑞龍道:“魯恩先生看出了什么?”

“何海頭骨上的傷,并不能完全致命。”

“先生懷疑何海并非茶荷擊打致死?”

聽鄭瑞龍如此說,陳興臉上寫滿不服氣,他不屑地看著老齊和王山,兩人抬起棺材蓋,把何海的棺材蓋上。

看魯恩沒說話,陳興終于忍不住說:“何海就是被茶荷打死的,臉上留的花紋印痕,和那個茶何一模一樣,這怎么說?”

“如果是同一件兇器,那么打死何海和鄧家印的,是兩個人,殺死何海的身體孱弱,沒有力氣,殺死鄧家印的力大無比,相同的是兇手的做案手法都很奇特,動機嗎,固且算做謀財害命,何海做了十幾年工,手里有幾個錢,鄧家印是個富人。”

“何海的錢都在他哥嫂手里掌著。”老齊說。

“他哥嫂并沒有嫌疑,案發(fā)那天,他們都不在現(xiàn)場。”陳興冷冷道。

強打起精神的鄧秀道:“父親離去,家里并沒有遭受經(jīng)濟損失。”她看了一眼鄧融。

鄧融也道:“父親是從家中失蹤的,并沒有財物損失。”

“或許是別的原因,得罪了人,或是情殺。”鄭瑞龍道。

經(jīng)過一番折騰,暮色已沉了下來。他們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何文宣脖子里掛著相機走在前邊,緊跟著他的是王朝琴,王朝琴滿臉惶惑緊張,顯然丈夫的死詢讓她受了驚。小四和小棋拉了一輛架子車,車上鋪設得很干凈,還有一個床單堆在車子前頭,鄧艮冬真是一個能干的管家,這么短的時間內,把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條。

陳興接過相機給鄧家印的尸體拍照,天色已暗,拍出來也未必有好的效果,不過聊盡職責而已。王朝琴站在離鄧家印一丈之遠的地方,呆呆地看著鄧家印,并沒有象別的婦人那樣,看到丈夫死了,呼天搶地,仿佛不相信眼前死的是她丈夫一般,她的臉上,迷惑多過傷痛,好象她不明白眼前是這樣一樁事,而她的眼睛里,似乎還閃爍著一絲快意。但王朝琴好象忽然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樣,終于呼了出來:“老爺。”她撲到鄧家印身邊,低聲嚎哭。魯恩寧愿相信那一瞬間是夕陽耀眼的緣故,在這艷麗的夕照下,看什么都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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