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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警察找到的物證

  • 松庭疑案
  • 燕一
  • 3414字
  • 2019-06-26 17:14:13

魯恩的眼睛落在墻上掛的一桿秤上,秤砣就掛在秤尾,上面雕刻著花紋圖案。魯恩道:“這些王太太知道嗎?”

鄧艮冬道:“總會聽說些,鎮上那些賣花的、刺繡的婆子,常來園里,下人們也會去鎮上,管不住人多嘴雜,不過朝琴性子好,有了什么都忍到肚子,對下人們也寬和,來家里十幾年,鄧融鄧秀也喜歡她。”

魯恩看著賬房的玻璃柜,柜前一個上了漆的方桌,桌旁兩把椅子,一把新一把舊。他的眼睛忽然又轉了回來,盯著秤砣看。他拿起秤砣,可能年深日久的緣故,秤砣一側有塊漆脫落,露出淡淡的銹跡。

鄧艮冬道:“這桿秤是鄧家祖傳的,寶山說年日久的秤僻邪,就掛在這里,多少年沒動過了。”

魯恩看秤桿,秤桿上落的一層灰證實了鄧艮冬的說法。

忽然院里一陣腳步響,小棋急匆匆的聲音響起:“鄧管家,魯恩先生,少爺叫你們去上房。”

魯恩和鄧艮冬走出來,看小棋跑了一頭汗,問道:“怎么了?”

小棋道:“縣警察局來人了,在上房里,少爺叫魯恩先生趕緊去。”

鄧艮冬果然是個好管家,為桂園找來的都是老實、憨厚、對主人忠心耿耿的下人,這個小棋,得了少爺的命令,不管自己如何勞累、客人什么感受,一心完成使命。

魯恩和鄧艮冬來到正院門前,就聽見院內的喧嘩,一個高嗓門在說著什么,另一個聲音說:“怎么,鄧家印是這么不見的,你們怎么不報案?”

他們坐在西側的客室內,兩個身材板正的人穿著便服,坐在椅子上,鄧融和薛止安陪著客人,看見魯恩走進來,薛止安道:“這位是魯恩先生。”

那個和魯恩年齡相仿的客人一臉氣悶,另一個年齡略輕些,兩人都大睜著眼睛打量魯恩。鄧融給介紹他們道:“這位是鄭瑞龍警長,這位是陳興警長,他們負責何海的案子。”

兩人客氣而冷淡地看著魯恩,顯然對私家偵探這個新興職業心存疑竇,然而魯恩的優游從容讓他們側目,加之又是大地方來的人,他們并不敢小覷。

魯恩道:“鄭警長、陳警長。”

兩人客氣地說:“久仰。”又道:“魯恩先生有什么發現?”

魯恩道:“兩位是為何海的案子來,殺害何海的嫌疑有線索了?”

年輕的陳興有些傲慢,道:“我們并不知道鄧家印失蹤了,桂園應該先報告警察局,說不定可以從鄧家印的失蹤,找到殺害何海的兇手。”

“或許鄧家印先生出門清閑幾天,過不長時間又平安無事的回來。”

陳興尖刻地說:“一個雇主,一個雇員,一個失蹤,一個死亡,說兩者之間沒有聯系,大偵探先生,你的觸覺未免也遲鈍了些。”

魯恩并不理會他的譏刺,道:“我不是徹底的悲觀主義者,對人抱有信心,凡事總往好的方面去期望,兩位今天來,可是為了證實殺害何海的兇器是某個物證?讓我猜猜,在桂園后面的桑林里,殺死何海的不是樹枝,也不是石塊,而是一種金屬類物品,何海的傷口比較奇特,所以至今找不到嫌疑人,兩位今天前來,是再次驗證何海的傷口,證實你們找到的新兇器,通常行腳趕路的、雇工佃農們都會在桑林里休息,那么兇器決不是雇工佃農們手里常用的農田器具,行腳趕路的以做生意的居多,而在遮山鎮,五行八做做生意者眾多,每行都有每行使用的金屬器具,桂園是做茶葉生意的,做茶葉生意,相應的儲藏有茶具,兩位既到桂園來,那么找到的新兇器,應是茶具之類,是一種特質的金屬茶荷、還是茶盂?”

鄭瑞龍看看陳興,佩服地道:“先生好象親見一般,有先生在,何海的案子可迎刃而解,我們辛辛苦苦這么多天,才找到這么點線索,全讓先生說中了,茶荷也不是我們想到的,是驗尸法醫提出,他說一些老戶人家,用的有金茶具,何海頭上的傷呈半圓形,我們也找到剛好那么大的一個茶荷,所以今天過來桂園,并不知道魯恩先生在這里。”

年輕的陳興也驚奇地看著魯恩,他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圖冊,上面有各種茶荷大小形狀。魯恩道:“那么桂園里,有沒有兩位警長所期望的純金、或是鍍金茶荷?”

鄧融茫然看著鄧艮冬,顯然一向悠游慣了的大少爺,對家中的物品沒有概念。

鄧艮冬道:“茶葉生意是寶山這幾年才做起來的,家中沒有金茶荷,鋪子里賣的,都是從江西販回來的瓷茶具,咱們遮山是小地方,賣的也不是好瓷,花色成份都普通。”

薛止安熱心地說:“琴姨房間里有套茶具,小巧精致,是純金還是鍍金的?”

鄧艮冬疑惑地看著他,薛止安道:“有一回鄧伯伯在琴姨房里,用的正是那套金茶具。”

“哦!”

鄧融已經走到了門口,對坐在大門前的小棋說:“叫姨娘過來,帶上她的金茶荷。”

不一會兒,王朝琴走了進來,身后的小紅手里端一張托盤,托盤上蓋著條白綾布。小紅把托盤放到桌上,掀開綾布,看到的人不由都“咦”了一聲。真是絕美的一個鎏金飛鴻紋茶荷,茶荷側旁是團團的花紋。

陳興一見,大喜過望道:“何海的傷口上,是有這種紋路。”

魯恩道:“陳警長的意思,是數天前,有人拿了王太太的茶荷,在桑林里打死了何海。”

王朝琴小心道:“茶荷一直在我房里鎖著?”

“有沒有人借過你這個茶荷?”

“沒有。”

陳興上前拿起茶荷,翻開隨身帶著的一個冊子,指著其中一頁興奮地說:“就是,何海臉上的傷,和這個一模一樣。”

鄭瑞龍拿起冊子看了看,稍一猶豫,還是把冊子和茶荷遞給了魯恩。茶荷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用力擊打一個人的話,應很快會把人打死。魯恩看冊子上貼的何海死后照片,強忍著胃里的翻滾,照片上的何海太慘了,一個眼珠翻吊了出來,臉上血跡斑斑,傷口的邊緣,還真有紋路的痕跡,兇手真是殘忍。另一張照片是擦去血痕何海的傷口,大小和他手里的茶荷一樣大,乍一看,似乎就是茶荷打死的。

魯恩把茶荷放回托盤,指著相片里一處道:“這是什么?”

“刮痧的痧痕,何海當天在鎮上刮過痧,刮痧師證實,給他的臉和脖子刮過痧。”

“我們該去看看何海的尸體,他葬在哪兒里?”

鄧融道:“要開棺嗎?”

鄧艮冬著急道:“不能吧,何海家里又要鬧了,這事剛平下去。”

鄭瑞龍道:“這個時候,尸肉恐怕早腐爛了,能看出來什么?”

“我看這傷口,還有痧痕,很奇怪,看一看尸骨,就能證實了。”

“魯恩先生有什么發現?”

“看過尸骨就知道了。”

鄧艮冬道:“不能啊,何海一家好不容易安靜了,他死在桂園外面,因著在桂園做工,一家人非要訛錢,寶山許了他,他家嘗了甜頭,這一鬧,又要獅子大張口,多少錢都填不滿他們,弄不好又要抬尸堵門了。”

鄧融道:“這是為查到殺何海的兇手,他家鬧什么?鄭警長和陳警長在這里,不要怕。”

鄧艮冬道:“不光是何海,這事太不詳了,何海一死,老爺就不見了,恐怕扒了何海墓,何家訛錢是小事,會有什么不詳事落到桂園,鄧融,桂園可經不起再有折騰了。”

聽鄧艮冬如此一說,鄧融愣了愣,王朝琴也道:“今天園里幾顆樹無緣無故死了,不是詳兆,果然一樁連著一樁出事情,鄧融,挖墓扒尸的事情,咱們可不干敢,會有報應的,咱們只圖個平平安安。”

婦人的無見識讓陳興撇起了嘴,他本來不服氣魯恩去開棺驗尸,聽如此一說,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森然道:“警察局辦案,誰會阻撓?嫌疑人嗎,害怕查出真相,我看就是這個茶荷打死的何海,兇器就在這里,太太,茶荷一直在你手里吧?”

王朝琴不再說話,退到了后頭,怨恨地看了一眼陳興。薛止安道:“陳警長,你是公務人員,講話要負責任,你說茶荷在琴姨手里,琴姨有嫌疑,有什么根據?何海是不是茶荷打死的還不知道呢。”

陳興見有人反駁,氣得嘴唇抖動,幾乎罵出聲來。王朝琴感極地看著薛止安,一雙碧眼里波光溫潤。

魯恩溫和地道:“鄧管家,何海是兇死,何家既然難纏,訛詐桂園,那么不會讓他葬入祖墳,應該是鄧先生給了他一塊地,就在桂園附近。”

鄧艮冬看看王朝琴,又看鄧融,鄧融還沒說話,薛止安道:“埋在那里,我們去看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省得這位警長又懷疑,是桂園的人打死了何海。”

鄧艮冬打起精神,道:“就在桂園后頭,我喊王山、老齊拿镢頭。”

王山是個精干的壯年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褂,一雙小眼睛逡巡看著人,臉上皮膚黝黑粗糙。他肩上扛著一個镢頭,在桂園大門前追上了人群。老齊正在大門口和老秦說話,鄧艮冬讓他拿上镢頭去何海墓地,兩人臉上均現出訝然之色,但是一句話也沒問,老齊拿起镢頭就出來了。

出了桂園大門,走到一條小路上。魯恩走到老齊身邊,問他道:“鄧先生失蹤那天夜里,是你在看守大門還是老秦?”

“是我。”

“那天晚上,十一點以后,都有誰進出過大門?”

老齊道:“天黑以后以后門就鎖著了,十二點的時候紹綸喊開門回家,我給他開門,他還囑我看好門,我聽見有響動,走過去看,原來是只貓在撲騰,嚇了我一跳,大少爺、琴姨娘,還有小姐、少爺的朋友,都問過我,老爺決沒有從大門出去,角門鑰匙就掛在墻上,老爺不可能從角門出去。”

“桂園通外界的兩個角門在那邊?”

“一個在正房后頭,一個從西院往外走,兩個門常年鎖著,很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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