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她的吩咐去了起居室，五分鐘后她回到他身邊。他正在抽煙。

“喂，能不能給我來點兒白蘭地加蘇打水？”

“好，我這就按鈴。”

“依我看，你不會有任何麻煩。”

他們靜等著傭人前來回話。她對傭人做了吩咐。

“給實驗室打個電話吧，問問沃爾特是否在那兒，”她說，“他們聽不出你的聲音。”

他拿起電話，問明了號碼。他詢問費恩醫生是否在實驗室，然后就把電話掛上了。

“他午飯后就不見了。”他告訴她，“問問傭人他是不是回來過。”

“我問不合適。如果他回來過，我卻沒看見，豈不是笑話。”

傭人把飲料送來了，湯森給自己倒了一杯。他讓她也喝點兒，她搖了搖頭。

“如果來的就是沃爾特，那該怎么辦？”她問。

“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乎。”

“沃爾特？”

她的腔調表示根本不可能。

“我總覺得他十分靦腆。你知道，有些男人不愿當眾爭吵。他有足夠的理智，知道興師問罪得不到什么好處。我根本不相信來的是沃爾特，但就算是他，我也覺得他不會有什么舉動。我想他會不了了之。”

她考慮了一會兒。

“他可是愛我愛得要命。”

“哦，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可以勸他息怒。”

他對她莞爾一笑，這是她永遠無法抗拒的。這種緩慢露出的微笑，從他明亮的藍眼睛開始，逐漸地延伸到勻稱的嘴巴上。他的牙又小又白，十分整齊。這樣的微笑非常撩人，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我不太在意，”她說，露出一絲喜色，“這是值得的。”

“這都怪我。”

“你怎么到這兒來啦？看見你，我嚇了一跳。”

“我忍不住。”

“親愛的。”

她微微向他傾過身去，幽深發亮的眼睛深情地盯著他的雙眼，她微張著嘴，充滿了欲望，他則用雙臂摟住了她。她忘情地輕嘆一聲，沉溺在他的懷抱里。

“記住，你永遠都可以依賴我。”他說。

“我真高興跟你在一起。我也希望能讓你高興，就跟你讓我高興一樣。”

“你不再害怕啦？”

“我討厭沃爾特。”她回答。

對此，他不知說什么好，于是就去吻她。她的臉非常溫柔地貼在他的臉上。

這時他抬起她的手來，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小金表。

“你知道現在我要干什么嗎？”

“逃跑？”她笑了。

他點點頭。一時間她把他貼得更緊了，但她覺出來他執意要走，就松開了他。

“像你這樣撇下工作不管，真丟人。快走吧。”

他禁不住調情的誘惑。

“你就這么著急打發我呀。”他輕佻地說。

“你知道我不想讓你走。”

她的回答低沉認真。他諂媚地笑了笑。

“別再為那個不速之客發愁了，小心愁壞了你漂亮的小腦瓜。我敢肯定那是阿媽。如果有什么麻煩，我保證替你化解掉。”

“你倒蠻有經驗的，是嗎？”

他笑得開心而又得意。

“那倒不是，不過我敢自夸，我肩膀上長著的是一個好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