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妹妹，我們可以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這副《松山岐行》圖就送給你了，不過……”

沈亦初笑道，“要是你輸了，就得叫我一聲三哥哥，怎么樣？”

“無聊。”

蘇雨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小雨，吶，送給你。”

沈亦初端著一個黑釉瓷器，里面裝滿了清水，在滿天繁星的夜晚，無數的星辰散落其中，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們女孩子應該都喜歡星星這些東西吧。”

蘇雨挑眉接過，然后雙手一松，“趴”地一聲，碎掉了。

“諾，沒有了。”

“你……”

“唉，這玉佩是送給我的？”

沈亦初一把從蘇雨那里搶走大哥送給她的玉佩，還一臉得意地炫耀，氣的蘇雨上去就給了他兩拳。

“你還給我！”

“不給。”

“你……”

過去的這十多年，笑的，鬧的，生氣的，痛苦的，竟全都那個少年的身影。

那個笑著在她面前開玩笑，說是要走遍天下美景，如果在她三十歲還嫁不出去的話，他就回來，以天下美景為聘，十里紅妝娶她的少年再也看不見了。

“小雨，你知道嗎，我走過千山萬水，唯有你，是我最美的風景……”

三哥，三哥！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蘇雨失神地坐在床上，看著蘇風手里的藥，一言不發。

“三哥呢？”

蘇風聞言垂下了眸子，沈亦初那個人還真的是條漢子。

“節哀。”

節哀？

蘇雨瞬間淚目，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三哥終究是再也見不到了。

“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要不是你的生命力還在，我都要懷疑你也出事了。”

“小雨，”蘇風猶豫了一會兒，有點兒心虛地盯著她，“你還記得沈亦初中刀之后發生了什么嗎？”

之后？

所有的記憶仿佛都定格在沈亦初滿身血跡地躺在她懷里的樣子，無論她怎么聲嘶力竭地呼喊，那個跟她互懟了十年的三哥再也沒也睜開眼。

一行清淚悄然落下，或許，那個場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是，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什么都不記得了？

對上蘇風一臉的復雜，蘇雨有些莫名。

“怎么了？”

怎么了？

蘇風直接就被氣笑了，瓊羽跟他說過空間主神地記性不好，但是他沒想到她記性差到這個程度。

那天之后的情景簡直就是死神臨世，地獄修羅也不為過。

幾乎就是眨眼間，蘇風很清楚地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攝人心神的薄涼，令人膽顫的威懾之力。蘇風現在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那個人被空間活生生撕碎的場景，雖然那個人殺了沈亦初，是罪有應得，但是他的死狀也是的確可怕。

空間系的運靈師本來就是最強的輔助靈師，空間主神直接就把一個輔助變成了最強大的主攻。

一個字，強！

強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不僅是那個被撕碎的人，幾乎空間里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波及。蘇風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頗有些幽怨的盯著蘇雨，他也不是沒想過空間主神很強，但也沒想到會強到這個地步，他那日所受的內傷到現在都沒好……

真是一個毫不講理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