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劍上還在滴落的血,陸青泊明白了,他蘇丞相,還不敢弒君,那便就是李公公的血。
“王爺,終究是王爺,妄想成為太子,簡直是癡人說夢!”
蘇丞相笑的張狂,“枉我一心想要擁立你,就是盼著你能好好待寧兒,我蘇某一生做事從不后悔,唯獨后悔擁立了你!不過還好,一切都不算太晚,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就看著,你是如何從那高座上跌下,又是如何碎了你的皇帝夢!”
“將他拉下去!”
蘇丞相揮舞著手中的劍,面目猙獰,“我看你們誰敢!今日不論坐上這位子的人,是誰,我蘇某的下場都不會好,那干脆,我賭四王爺,倒不如,幫他殺了你,說不定新皇登基,念我棄暗投明,還會給我蘇府一條生路。”
說罷,蘇丞相同侍衛(wèi)廝殺起來。
門外的御林軍,拿著弓箭,對準蘇丞相的身影,拉開了弓。
“噗…………”
銳器沒入血肉的聲音。
蘇丞相倒地,只是眼睛怒瞪著陸青泊,死死盯住,死不瞑目。
大殿上的大臣受了驚,顫顫巍巍的跪下,求陸青泊饒他們一命。
看著大殿上跪倒的一群人,陸青泊坐在龍椅上,心中的空缺,正漸漸被一種叫權利的東西,填滿。
“報!”
“又有何事?”陸青泊揉了揉眉心。
“四王帶兵,過了都城城關,此刻,此刻已經(jīng)逼向皇宮!”
“不是讓顧將軍守著城關嗎!又怎會讓他進入都城?”
侍衛(wèi)有些膽戰(zhàn),“是顧將軍他,放了四王進城,還給了四王三千精兵,此刻恐怕已經(jīng)到了宮門。”
“報!”
又有一個侍衛(wèi)慌慌張張沖進大殿。
“又怎么了!”
“皇上………皇上………駕崩了!”
“那圣旨呢!”
“圣旨上,并無玉璽印。”
“廢物!都是廢物!”
陸青泊起身,將龍案上的東西掃落,眉目猩紅,顧亦安,連你也背叛我………很好………
不知為何,腦海里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因為王爺眼里,為了權利江山,任何事都可以舍棄。王爺誰都不信,自然也無人敢再信王爺你。”
大殿外黑壓壓一片,頭戴盔甲的大軍,一步步逼進大殿。
站在首位的四王,一身戎裝,腰間配劍,雙眸猶如烈火,一步一步,踏著殺氣而來。
精兵將大殿上的人,團團圍住,肅殺的冷氣,如死神般,籠罩大殿上空。
陸青泊從龍椅上起身,眼中不見慌亂。
“四王兄,為了今天,謀劃了許久罷?竟然能讓顧大將倒戈,王弟,實在佩服。”
“造成今日這一切的,是你自己,我不過布了一個局罷了。”
陸青泊看著大殿上的精兵,神色譏諷。
“王兄以為,我會做如此沒有把握之事?還是皇兄以為,我全然信了顧將軍?那郊外駐扎著十萬大軍,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便血洗都城,即使王兄現(xiàn)在殺了我,那這一干大臣的家眷,可都要命喪黃泉了。他們的家眷皆因王兄而死,王兄想想,到時候,這朝中又有誰肯擁你為皇呢?”
四王睥睨云梯上的人,眸色漸深。
“王兄不如來做個抉擇,如何?王兄是要這皇位,還是要都城百姓的安危?”
“他們可都是云國的百姓!”四王握著配劍的手,漸漸收緊。
“對我俯首稱臣的百姓,才是我云國的百姓,倘若王兄稱了皇,那群螻蟻,殺了也罷。”
四王拔了劍,一步一步踏上云梯,帶著肅殺的冷氣。
“郊外那十萬精兵,聽虎符為令,虎符又不在你手中,他們又怎會聽令呢?”
“我早早便將虎符藏于安國寺內(nèi),那里有我的人,若我死,他們得了消息,便會下了我的令,屠殺都城,知道王兄仁愛,不忍看都城血流成河,這也算是我為自己留的后路。”
四王未答,只是眼中帶著濃濃的嘲弄。
“皖凝猜的果然沒錯。”
看著陸青泊一臉疑惑的模樣,四王眼中帶了同情。
“王弟在安國寺藏的那塊虎符,早被我調(diào)了包,真的虎符如今在皖凝手里,也多虧了皖凝聰慧,猜到了你會將虎符藏在安國寺內(nèi),只可惜,王弟有眼無珠,將如此聰穎的女子,推給了別人。”
陸青泊眼中愈發(fā)疑惑,不可置信的看著四王。
“皖凝………又是何人?”
四王漠然的看著眼前之人,帶著幾分憐憫。
“皖凝,或許王弟未曾聽說過,不過她還有一個名字。”
……
“喚作…………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