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十六年,春。
皇帝病危,六王帶兵封鎖皇宮,丞相帶領(lǐng)一眾大臣,跪在寢殿外,請求皇帝下旨,立六王為太子。
殿內(nèi)的公公早被收買,拿著早已擬好的立太子詔書,跪在床榻,捧上玉璽。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皇上早些下旨。”
老皇帝躺在床榻,氣息微弱,胸口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朕,還沒死!你們便………想著謀劃朕的………皇位,你們將朕置于何地!”
公公將玉璽塞在老皇帝手里,“正是因為敬重皇上您,才讓皇上下這立太子的旨意,而不是傳位詔書了。”
跪在殿外的丞相,雙手伏地,同著一干大臣。
“還請陛下,早下旨意!立六王為太子!”
呼聲浩大,振聾發(fā)聵。
這時,丞相身邊跑來一位手下,神色慌張,撫在耳邊說了什么。
丞相突然高呵,“你說什么!”
眼看殿內(nèi)的公公,按著老皇帝的手,就快要將玉璽蓋在圣紙上,丞相突然闖進(jìn)寢殿,阻止了公公的手。
公公有些惱怒,斜挑著吊角眼,聲音尖銳。
“丞相這是做什么?”
丞相掐上了公公的脖子,眼底猩紅,青筋暴起。
“我同你們合作,說好的會放我女兒一條生路,你們卻失了信用!”
公公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何事,突然喉間空氣稀薄,死死掙扎著,想要拜托丞相的鉗制。
“丞相有話好好說,咱家不明白丞相說些什么。”
“不明白?”丞相暴怒,松了手,公公的頭磕在床角,頭破血流,“是他陸青泊先背信棄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罷,便奪了一旁侍衛(wèi)的劍,殺了公公,頭也不回的離開寢宮,叫上一干大臣,前往大殿。
………
此時的陸青泊正在大殿之中,看著高座上的龍椅,神情激動。
終于………
等來了這一天。
走上高座,輕輕撫摸龍椅上的盤龍,原來,權(quán)利至上,竟是這種感覺。
天地之間,眾人皆在我之下。
陸青泊終于漏出笑容,帶著癡狂,忽而又想到什么,笑容漸漸收斂。
黛兒,該是會體諒我的罷。
陸青泊坐上龍椅,看著寂靜的大殿,喃喃出聲。
“黛兒,你不會怪我罷,你知道,我一步步走來,雙手沾滿血腥,我也是身不由己,走到今天,我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黛兒,你會原諒我罷?黛兒,你回答我。”
可是空曠的大殿,卻無人應(yīng)答。
原來,這便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一朝登基,六親情絕。
皇者寡也,帝者孤也。
一旁的侍衛(wèi)匆匆忙忙,闖進(jìn),跪在大殿,“稟王爺,蘇小姐她,她在牢中自盡了!”
“你說什么!”
陸青泊驟然起身,一切計劃都順利進(jìn)行,如今只差龍涎宮的那道圣旨,可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除了差子。
還未等陸青泊想出對策,蘇丞相便帶著一干大臣,浩浩蕩蕩,來到了大殿。
蘇丞相提了劍,劍上還帶著血,出現(xiàn)在大殿上,冷冷的劍鋒,直直指向高座上的人。
“陸青泊!枉我信你,擁立你為皇帝,你卻殺了我女兒!你這般狠毒之人,又怎能當(dāng)我朝皇帝!又怎配坐上那龍椅!”
一旁的侍衛(wèi),收了陸青泊眼色,將蘇丞相團(tuán)團(tuán)圍住,拔劍相向。
“蘇丞相息怒,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
陸青泊眼下不敢惹惱蘇丞相,只能暫且穩(wěn)住他的情緒,轉(zhuǎn)念一想,這蘇寧死的這般蹊蹺,定是有人想要挑撥是非。
“誤會?”蘇丞相依舊冷意相對,“我的女兒,死在你的王府,你輕描淡寫的告訴我,這是誤會!那不是你王府隨隨便便一個罪犯!那是我的女兒!是活生生的一條命!”
說著,便豪不畏懼侍衛(wèi)的刀劍,拿著劍,直直逼向高座。
“來人!丞相意欲弒殺太子,將他拿下!”
蘇丞相單身薄力,一旁的大臣,只敢低頭看著眼前的一切,無人敢上前,生怕自己成了第二個蘇丞相。
蘇丞相突然仰頭大笑,“六王爺,該不會還在等著龍涎宮的圣旨罷?恐怕,讓王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