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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章:琴仙門下自悠哉,紗衣輕現雙劍出

這個諾大的人世間,誰不是生如螻蟻,孑然而行?只因一路有貴人相助,伶仃之人才心有所向,“吾道不孤”。

在客房里,司徒景蔓沉沉地睡了一個大覺,醒來后甚是舒服,整個筋骨都像是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那般,司徒想來,手終于是自己的手了,腳也終于是自己的腳了,這種感覺真好,像是回到古院落里。

咚咚咚……

三聲門響,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司徒,你可醒了?”

原來是昨日援助自己從那幾個惡漢手中逃出的壓寨夫人啊。

司徒這人啊,只要一給自己好好睡一覺,就會忘了自己剛受過的痛,還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古院落里與蘇幕一道呢。

司徒景蔓趕緊敲敲自己的腦袋,對自己說道,醒醒啊,現在自己還是處于羊入虎口的狀態中,可不能掉以輕心,哪怕有門外的這個壓寨夫人幫忙。

“嗯,我醒了。”司徒邊說邊換好衣服去開門。

吱嘎一聲,門內人把竹門輕輕打開。

壓寨夫人見門內人神清氣爽,眼神清亮,心想估計昨天睡得應該還是可以的。于是,暗暗喘了口氣,放下了心里的擔憂。

“夫人好。”

“司徒,沒旁人的時候,別夫人不夫人了,就叫我姐姐吧。”壓寨夫人說道。

“這……可能不妥。畢竟您是這里的夫人啊。”

“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迂腐了?”

“嗯?”司徒一個震驚,壓寨夫人以前又沒見過自己,怎知自己以前不迂腐,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得是自己在找尋的好友瑞靜。

眼前的女子似覺察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圓自己的話,“我看你長得不像迂腐樣嘛……”

司徒在內心暗暗一笑,哈哈哈,這理由,迂腐哪還有看得出來的。不過見人家都已尷尬,也就不方便戳穿了。

“司徒,隨我去吃早點吧。”

“好。”

兩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樓到了早點處。

早點處的餐桌上早已擺滿了道道精美的點心——雞湯粥、鳳尾蝦球、紅棗燉蛋、羊肉小卷、時蔬球。

天吶,道道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司徒心里偷偷樂著。

眾所周知,司徒景蔓不僅是一個睡神而且還是一個吃貨,見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點心,而且貌似這些點心都是自己愛吃的,司徒的心情瞬間如朝陽般燦爛。

“這些點心,可中意?”,壓寨夫人輕聲詢問。

司徒開心地如只小餓貓般點點頭。

“那就趕緊趁熱吃了吧。”

“好”,司徒一聽到主人家的允許,趕緊拿起筷子吃。吃到一半,司徒突然想起來,問著坐在對面的美人,“夫人,這些菜肴,都是廚子做得?”

“哈哈,廚子,這里哪有廚子,都是我做得罷了。怎么,有些不入口?”壓寨夫人笑著說道。

“不是啦,是做得實在太好吃了,吃得我想家,我記起以前一個好友的母親特別會做菜。”司徒突然神色黯淡到。想起自己小時候在現代的劍客師父和好友瑞景,司徒不免難過牽掛。

坐在對面的美人當然知道眼前的司徒在想什么,不過她比司徒能把持自己,她知道此時此刻絕不能讓司徒知道自己是瑞靜,否則對司徒不好,司徒必須要在這里好好把本事長了,才有能力帶大家一同回去。

“過去如夢,不如把握當下。”壓寨夫人淡淡地一說。

“嗯,夫人說得極是,司徒牢記。”司徒咬了咬嘴角回應道。

“飯后,我們去周邊轉一轉吧。順道如果沒被寨中他人發現,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這人本領高強,寨中人是不敢靠近。如若她肯收你,時機一到,你還是早些離開此地,方為上策。”壓寨夫人神色冷靜地對司徒說道。

“一切聽從夫人安排。”司徒諾。

把自己的肚子喂飽后,司徒隨后跟著夫人逛了逛竹樓的周邊。柔和的陽光斜掛在蒼松翠柏不凋的枝葉上,顯得那么安靜肅穆,綠色的草坪上是行人輕輕的腳步。置身在如此美麗的環境里,一下子使人忘了擔憂的心情。司徒看著身邊這個長相頗似瑞靜的人,突然想到,如果那些往日的憂愁和離別,在似水流年的蕩滌下隨波輕輕逝去,只留下歡樂和笑靨在記憶深處歷久彌新,這該多好啊。

“你在想什么?”壓寨夫人輕輕地問道。

“啊,沒什么?”

見司徒不愿說,壓寨夫人也不便多問,隨后說道:“看來老天助我們,現在此處沒有他人,我們可從這條小道往前穿過一大片竹林,即可到那一位我與你提及的高人處。”

司徒順著壓寨夫人的指引下,見自己已來到一條小路盡頭,此小路的延伸處正是在竹林深處,彎彎曲曲。

“走吧。”

隨后,司徒便在壓寨夫人的帶領下進了竹林,林間鳥鳴聲起,好一處清靜之地。走了一炷香時間,兩人似走到了竹林另一端的盡頭。隨后兩人走上連接竹林的石子路上,再走了半柱香時間,兩人似聽見琴聲悠然。

“看來今天高人在舍內……我們走快一些吧。”壓寨夫人對司徒說。于是兩人加快了腳步往遠處的磚瓦屋舍走去。

等走到磚瓦屋舍前,琴聲突然停住。壓寨夫人和司徒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自己是否該打擾屋內之人。隨后便聽見屋內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爾等為何而來?”

“高人,我是您當年救過的寨中女子,今日有一事相求。”壓寨夫人恭敬地說道。

“有何事,說來聽聽?”屋內的人緩緩地說道,隨后便彈起了琴。

“吾遇一小女子被綁至我寨,見其天資不錯,故望高人收起為徒。”

“天底下天資不錯者甚多,莫非我都得一一收?”高人似不悅道。

“此小女子在寨中有難。”

“吾非神佛,不救眾生。”

“此小女子與您定有緣,她的手臂處有一串紫色珠鏈……”

話音未落,屋內之人停下了琴聲,打開了門。

司徒見到一個穿著青白色紗衣的女子款款走來,舉手投足間甚是美麗,她的每一秒神情皆如壁畫。原來這世間真有如天仙般的女子,今日一間,司徒甚是震撼,這樣的美,美得另身為女子的自己都好生贊嘆。

這位著青白紗衣服的女子走到司徒面前,緩緩抬起司徒的左手,微微地看著紫珠,隨后又看了眼司徒的眼眸,這一望,像是要把司徒的靈魂都看穿。

“我明白了,好,這個人情我幫。”

“謝高人。”

“不過,你們還是先回寨上,如若今日把她留至我處,對你恐有不便。明日我會親自上門要走該丫頭,諒你家寨主不敢不同意。”青白紗衣女子對壓寨夫人說。

“聽高人安排。”

隨后兩人辭了高人就往回走。回程的路上,壓寨夫人對司徒說道:“如若明日高人真來把你領走,你就放心去吧,如若我倆真有緣,定能再見面。”

壓寨夫人怕司徒猶豫故早早得給司徒吃了安心丸,司徒見壓寨夫人誠心一片,也只能順她之心,點點頭。

話說那位青白紗衣女子回了屋內后,抱起躺在自己身邊的小黑貓,笑著說道:“看來,你還是把她等來了,也不負你廢了自己的一條命。你放心,明日就把你家那位來世主子接回來,不過呢,你這能不能恢復成人形,就看你家主子今后用不用功了,我今朝看她這修為啊,差!早不如前幾世了。”

“喵……喵……”,小黑貓似不滿有人說自家主子不行,不樂地朝青白紗衣叫。

“好啦好啦,你就這脾氣,不容別人說你家主子不好,和那傻狗一樣傻。”青白紗衣逗著眼前的小黑貓,“走吧,給你做飯去……你吃飽了,明兒就可以開開心心見你的主子咯。”

(2)

清晨微光見路,山道上就現一曼妙女子的身影。當族長剛從床上醒來,便有人來匯報說是女神來寨了,嚇得他趕緊從床上一骨溜地起來。

此刻,身著青紗衣的曼妙女子站在寨門前,一副誰也不可侵犯的樣子讓寨中粗漢個個心驚膽戰。等自家寨主族長到了后,這群人粗漢才敢透口氣。

“不知女神來此敝處,有何貴事?”寨主恭敬地詢問。

“二事,一事,你寨中之人可在不久前打死一只黑貓?”

一聽女神說這話,大伙一驚,可不是嘛,前不久抓來那小子時就打死了一黑貓,這黑貓不會是女神的吧。

在女神面前可不能含糊其辭,寨住說道:“錯手錯手。女神若喜歡貓,我命人去給你抓幾只送上你府中,可好?”

“笑話!爾等不拿命當命,那年真不該救你,讓你命喪黃泉也罷。”

“女神喜怒,吾等以后不敢再對小生物造次。”寨主趕緊跪地求饒。

“聽說,你還帶了個人回來,要不你把你帶回來的人給我,我沒了貓兒陪伴也甚是寂寞。”

聽女神一說要那個小子,難道女神也有寂寞難捱的時候?一幫粗漢混蛋地想著。

“可是帶回來的是男的呀……女神你不方便吧……”,寨主納悶地想。

“正好可以干苦力。”青紗衣不理那群混蛋在想什么,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家夫人希望他作貼身保鏢。”寨主小聲說道,把這人給了青紗衣,夫人那難交代,雖然自己非常不樂意讓這小白臉給夫人做保鏢。

“你再換一人去做保鏢便是。”青紗衣不為所動。

見女神如此堅定,寨主還是知道青紗衣的性格,只好命人趕緊把司徒帶上來。

青紗衣見司徒完好無損,立馬帶了司徒便下了山。留下身后的這群粗漢大喘氣,送走了神才可以休息啊。

司徒景蔓隨著青紗衣回古磚瓦房,邊走邊想,自己若能像眼前的紗衣女神一樣多好,那么多人敬畏她。

“你在想什么?”,青紗衣緩緩開了口。

“我在崇拜你。”司徒耿直地說道。

“崇拜?”

“是啊,大家都敬畏你,不敢造次。”

“你也渴望如此?”

“起碼不會被人欺負。”

“那你就好好開始練功吧,既然我昨日已答應。”

“什么?”

“笨,你不該叫我一聲師父么?”

司徒突然想起昨日壓寨夫人和青紗衣的對話,趕緊喊青紗衣師父。

青紗衣只是微微一笑,便沒再說其他話。

到了磚瓦房后,真是一種斯是陋室,惟吾獨馨的感覺。換成女裝后的司徒見墻上掛著兩把佩劍,司徒好奇地觀察到。身后的青紗衣喝了口水緩緩開口道,“把你的左手腕給我。”

司徒因觀察佩劍認真,匆忙地把右手腕給了自家師父,換來一句:“沒規矩。”

嚇得自己才意識到遞錯了,趕緊把左腕呈上。青紗衣接過司徒的手腕,按著脈搏,緩緩說道:“看來脾胃這些日有些虛寒,飲食習慣不良,再加上不適應這里的生活節奏,有精神壓力,看來得給你調理下脾胃。以后在我這每日要養成良好的飲食習慣,還有多吃胡椒豬肚湯,生姜水。”

“為什么?師父。”

“因為胡椒和生姜是健胃、暖胃的調味品,可以調理好脾胃虛寒的毛病,同時恢復健康脾胃。”

“徒弟知道了。”

“還有,小司徒,今日你既拜我為師,日后必得好好修煉。劍,其實乃內家拳法的延伸,剛柔并濟,劍有神氣也有殺傷力,練劍的最高境界是人與劍的結合,劍心即人心。手中的劍是一把救死扶傷的劍還是一把害人害己的劍,在于握劍人的心。司徒,你可明白?”青紗衣平靜地說道。

“明白,師父。”司徒恭敬地回答。

“好,司徒,你要記住我派雙劍門共分仁、義、禮、智、信五堂。我為仁堂堂主,行的就是仁義之劍,你身為我的唯一弟子,仁字就是你心中的大字,望你不辜負。此外,日后我們回雙劍門總堂時會見到鎮守雙劍門的神獸——雙鳥鳳凰,你要記得對他們恭敬,如若不敬,鳳凰會讓你引火涅槃。”

“鳳凰?”鳳凰這東西自己還沒見過呢,司徒大為好奇。

“我們的宗主大人的神寵就是鳳凰,宗主是世間唯一能呼喚駕馭鳳凰的女子,也是鳳凰族唯一的后代。所以,鳳凰是我們雙劍門的圖騰,因此,每把雙劍門的劍柄上都有鳳凰的標志。到時見了,可不要大驚小怪。此外,雙劍門人都愛喝茶,因此日后回去了,喝茶便是禮節,不要不懂規矩。”青紗衣緩緩地說。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習,不辜負師父的一片好意,也不辜負雙劍門。”

“好,司徒,既然已為雙劍門人,我就在你的背上繪下鳳凰圖騰,以防危險之時,保你一命。”

“一切聽從師父安排。”

青紗衣輕輕退去自己徒兒司徒的上衣后,將那針往其后背繪刺鳳凰圖騰時,隱約看見司徒的臂膀處有一朵淡淡的花,青紗衣低下頭細細一看,這是一朵小睡蓮。

睡蓮?司徒這孩子莫非與那血脈有關,一切真得都是天意,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等了那么久,終于等來了睡蓮。青紗衣隨機想到。于是她改了自己一開始要在司徒背上繪制鳳凰的想法,將鳳凰的模樣輕輕繪制在睡蓮的旁邊。

半柱香后,一只可愛的小鳳凰棲息于睡蓮上的美景就出現在司徒景蔓的臂膊上。

“疼么?”青紗衣語氣親切地詢問自己的徒兒。

“不疼,感覺師父已經放輕了力度。”

這孩子,甚是懂人心,真讓人越看越喜歡。

青紗衣摸摸司徒的頭,說道:“司徒,你定當好好努力,方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司徒景蔓不知師父有何用意,只是想到自己要好好努力練功回到古院落里去見蘇幕,然后和蘇幕一起回到現代的家里,這就是自己想做之事,于是點點了大頭。無論如何,自己是得很努力!

“走吧,我們去屋外的小舟上品一品今年的好茶……”,青紗衣心情突然甚是開心,便約司徒一道品茶。于是,山湖之間,兩個曼妙女子在一小舟上,清香品茗,琴聲悠揚,好不愜意。

廊亭畫色淺,如若風清隱舊窗,窗舊隱清風,若如淺色畫亭廊。香留茗經茶句賞,淌悠悠深巷,訪來你酌一飲故盞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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