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月亮漸漸探出腦袋,并將自己的身軀明亮地掛在安靜的天空中時,小舟上的兩位女子早已喝夠了茶,便起身一前一后入了屋舍。
“今日,我倆吃這些時蔬谷物和湯粥?!?
“就這些?師父?!?
“你別看這些食材簡單,我已做了搭配,早已有了我們人體所需的各種營養。晚餐需簡單又不失營養,對身體負荷輕,才有利于健康。在我這,你要做到飲食有節,起居有常。聽明白了么?”青紗衣嘴角略帶笑意地看著自己的徒兒。
“是,師父?!彼就阶焐想m然答應著,可是內心可愁了,如果天天就吃這些時蔬和湯粥,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古院落里好歹還有幾餐是特別豐厚的。
師徒倆面對面地坐下后,分別品嘗著自己眼前的時蔬谷物和湯粥。期間,青紗衣見司徒景蔓吃東西太快,出聲勸說:“飲食,緩緩吃,對身體更好,一能保持身體長期輕盈,二對腹部消化有利。”
“好,師父?!币妿煾柑嵝炎约?,司徒便放慢吃食的節奏。
“師父,對于方才您講得雙劍門,我好奇,想問問您……”
“萬不得已時,食不言,寢不語?!?
自家師父看來規矩還真多,要知道在現代人眼中,餐桌聚話可是一大樂趣。沒辦法,既然現在在自己的師父這,就得按師父來,省得待會又被師父說自己沒規矩。隨后,司徒便安靜地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師徒倆吃完晚飯后,徒弟司徒乖乖地起身洗碗去,這是司徒的一個好習慣——洗慣了碗,而且司徒的洗碗功底不賴。而青紗衣呢,見徒兒那么乖,反正日后都要和自己生活,就不攔著她了,自己隨后便坐在了琴桌前,開始沉靜于自己的琴世界里。
當司徒擦著手出來時,青紗衣正閉目彈琴,那一副神情恍若仙子。見師父如此投入,司徒覺得不便打擾,于是在四周開始輕輕蕩悠,見桌上有文房四寶,便拿起來開始玩弄。
彈琴的人其實知道徒兒早已在身邊開始逛蕩,見司徒突然安靜地坐下了,青紗衣微微睜開了眼,見自家徒兒正坐在桌前認真地練習大字,心里一陣樂,看來孺子可教矣。俗話說,音樂和書法最能靜心,這小司徒能靜下來練字,這倒也是好事,還擔心這家伙不肯靜下來。
“司徒,你可有練字的基礎?”青紗衣緩緩說道。
“小時練過一段時間,不過后來……”
“后來怎么了?偷跑了……?”
“嗯……”
“哈哈哈,也像也像……不過我這就不允許你練到一半偷跑,如果偷跑,會有懲罰的,可知?”
“諾,師父。”司徒規矩回答道。
“那你可會琴藝?”
琴藝,我的媽呀,會鋼琴會手風琴會口琴,可這些古時候沒有吧,那是不是不能說會?司徒心里想著。見師父的面前是一把古琴,心想師父指得應該是這個琴,便說:“師父,您這的琴,我只略懂一些,不太會……”
隨后,青紗衣緩緩抬起右手,向司徒招招手說道:“來,到師父這來,和師父說說你略懂的那些?!?
司徒起身挪到自己美麗的師父處,像師父一樣坐好,然后指著琴弦,對自家師父開始說著一些樂理知識,這些樂理知識自己也只是讀書時候聽音樂課老師講得。
“看來知識倒有些的,司徒,師父教你琴藝如何?日后練劍若是苦了,可以用琴聲調節自己,畢竟你是女孩子,劍是兵器,握久了,太陽剛,用琴道來平衡這股陽氣,如何?”
見師父青紗衣為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全,司徒甚是感動,師父對自己的好就像母親般,隨后司徒突然想到一直對自己好的自家母親和蘇幕的母親此時不知在現代是否睡得好吃得好,還有蘇幕在古院落里是否也安好,突然緩緩落淚。
“怎么哭了?”
“想家……想人……”,司徒也沒有拐彎抹角,對師父直說道。
“你可有親友在此地?”
司徒想想,蘇幕不是在古院落里么,隨口便答:“有。”
青紗衣聽到后便不再說話,似陷入沉思中,隨后說道:“先別太擔心”。
“師父,我可否有機會回去見見我朋友?!彼就角魄频卣f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師父這是有規矩的,我剛把你救出來,你本領都不學好,就走,萬一日后又被人抓了,是讓師父再來救你么?”
“不是的,師父,我會學好的,只是我很想念我的朋友?!?
“講真?”
“當真!”
“好,那就看你學習的功力了,先學會一套基本的防身術,我就讓你回去見見你朋友?!?
“謝師父,”司徒趕緊起身給師父叩謝。
“好了,起來吧,過來學琴藝。”
“是,師父?!?
于是,司徒在師父青紗衣的帶領下,懂得了宮商角徵羽五音如何在古琴上的彈奏,同時明白了這五音的命名是從二十八個星宿的名稱而來的,如“宮”來自二十八星宿環繞的中心——中宮,其他四音則來自不同的星宿名稱。青紗衣還和司徒講到,在書籍《靈樞·邪客》中把宮、商、角、徵、羽五音,與五臟相匹配,人體上的脾應宮,其聲漫而緩;肺應商,其聲促以清;肝應角,其聲呼以長;心應徵,其聲雄以明;腎應羽,其聲沉以細,故此為五臟正音。所以可以用琴聲治療身體的疾病。
一聽到音樂可以治療人體疾病,司徒大為好奇,便問師父青紗衣,“師父,這五音如何治療疾病?”
“司徒,你要知道,真正好的中醫不用針灸或中藥,是用音樂。一曲終了,病退人安。在《黃帝內經》上曾提出了五音療疾的理論,《左傳》中更說,音樂像藥物一樣有味道,可以使人百病不生,健康長壽。你應該知道在貴族宮廷中時常配備樂隊歌者,這些歌者的存在并不純為了娛樂,還有一項重要作用是用音樂舒神靜性、頤養身心。百病生于氣,止于音,也就是這五音宮、商、角、徵、羽。”
“哇,實在太神奇了,師父,徒兒想學。”
“你想學?那可得好好把琴道練好了?!?
“嗯”,怪不得師父如此美麗,原來是師父琴藝好所以長得如花似玉美如天仙,司徒暗暗想到,自己是越來越佩服自家師父,又能劍功又有琴藝。
“司徒,你隨我來,我給你畫一張五音對應身體器官的圖,你把它牢記于心,日后我慢慢再教你一些醫術。”青紗衣緩緩說道。
青紗衣說話永遠不急不慢,聽來讓人一陣舒心。
接過師父為自己畫下的圖紙,司徒對著圖紙念道: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相對應五臟里的肺肝腎心脾,同時對應五音里的商角羽徵宮,同時對應五竅里的鼻目耳舌口。
“你可要把它記住,來日我會考你?!?
“諾,師父。”
“時辰到了,司徒,為師給你泡一杯紅棗薏仁水,你體內最近有些濕熱,你記得每日都要吃?!?
“嗯,師父?!彼就桨察o地坐在一邊看著美麗的師父嫻熟地從各種罐子里取出粉末,隨后用滾水一泡,吹涼后,便拿到司徒面前。
不知是紅棗薏仁水好喝還是師父心腸的美好,司徒覺得自己此刻是幸福的。青紗衣對司徒的好就是這樣一點點于無形中于生活中,乃至在許多年后青紗衣為救司徒葬身火?;觑w魄散時,早已靈力強大的司徒卻哭得如孩提般那么無助那么撕心裂肺,讓一直陪伴相守她的蘇幕看得心疼無比。
“愛喝么?”
“愛?!?
“這就好,去睡吧,起居有常,明日記得雞鳴而起,能否做到?”
“嗯,我盡力?!睅煾笇ψ约汉?,對自己有要求也是希望自己更好,司徒不想讓師父不開心,因此沒有忤逆師父的任何意思。
青紗衣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貼心的女孩兒,擺擺手將司徒帶到了她的臥室,隨后便離開了。
坐在窗前,司徒想著,在這個古代時空,世界如一個路人似的,抱了自己一會,向自己點點頭又走了。自己一定要在師父青紗衣這好好練好武功,然后保護自己護好蘇幕,一同回到現代。
“喵……喵……”
哪來的貓聲,司徒想來。司徒四處尋找,當眼光發現小黑貓時,一陣開心,這不是那只救自己的小貓兒么,它竟然復活了。
“喵……”,在貓兒的呼喊聲中,司徒心中甚是溫暖,這個古代世界雖然未知,但是她的心中有暖——蘇幕、貓兒、師父……
微飔拂過,從此,愛與能量在司徒心底生根發芽。
而在古院落的蘇幕忍著對司徒的想念,在藍紗衣的指點下,內力修為逐日提升,因為有一顆好使的大腦,蘇幕基本上已將許多古書背熟。
今日藍紗衣達溪和譽洐說似乎有司徒的消息了,待確定后就和自己說,蘇幕如在黑夜中看到光芒。司徒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們說好一起的。蘇幕抱著小玉狐想到。
懷里的小玉狐似看透了蘇幕的心思,勸說道:“你呀,別擔心了,司徒不會有事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小別勝新聚嘛。等司徒回來后見你變得更優秀了,一定會樂壞了。咱們啊,用實力向司徒證明,雖然年紀比她小,但是咱們也是可以很厲害的,也是可以保護她的。是吧,蘇幕?”
“小玉狐,別鬧了,只要司徒平安回來就可以,反正無論我能力強不強,我都會保護司徒的。”
隨后,蘇幕把小玉狐安頓睡下,自己也回床上開始迷糊。在睡夢中,蘇幕似看見司徒再逗自己玩,一遍又一遍地喊著自己的名字“蘇幕蘇幕……”,司徒的笑容司徒的聲音感覺就在眼前。如果想念會同步,如果異地也能同夢,也許說得就是司徒和蘇幕這樣彼此有心的人們吧。
在蘇幕想念司徒的夜晚,司徒的夢里也有著蘇幕,司徒夢見蘇幕陪著她看星星,司徒看看天上的星星又看看身邊帥氣的蘇幕,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夢中的司徒想,是的,就是蘇幕,蘇幕是她司徒一直在找的那個男孩。
一切的因緣都有注定的緣分,司徒和蘇幕的緣分哪怕用三生三世都說不夠。未來,兩人便會慢慢知道,其實彼此早已相守了千萬億個光年。
(2)
一覺醒來,司徒發現自己早已錯過了雞鳴十分,趕緊一股溜地起床,從窗口看見自家師父已經在湖邊拿著佩劍練習,司徒一陣慚愧,出了門,遠遠恭敬地向師父問早安,“早上好,師父?!?
“早,起來了,先吃早飯,然后歇一歇出來練劍吧。”
“好。”見師父沒有責怪自己,司徒的小心臟慢慢放下,放開胃口的大吃一把。
隨后司徒洗完了碗筷便坐在門檻上看著自家師父的劍術。只見自家師父舞劍真如自己曾經在現代的書籍中看到一個描繪古人公孫氏的舞劍模樣——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余光中,青紗衣瞥見徒兒似陶醉在自己的劍術中,便笑著緩緩收起了劍,向司徒走來。
“看了多久了?”
“約莫半柱香時間?!?
“那,接下來該你來練了,先練習基本功——蹲馬步?!?
在師父青紗衣的指導下,司徒蹲馬步了半柱香時間,期間,青紗衣還在司徒的肩膀上放置了東西,讓司徒進行負荷訓練。
蹲馬步之后,青紗衣手把手教司徒劍的基本招式。司徒景蔓雖然在現代學過一些劍功,在古院落也見過藍紗衣們使過劍,不過青紗衣教自己的劍術,貌似有所不同,司徒非常認真地領會著師父所使的動作。
在大汗淋漓中,司徒感覺到了一種暢快感。青紗衣見自己的徒兒司徒學得如此認真且領會力極高,滿心歡喜。在休息的時候,從屋內取出了琴,開始彈奏,悠然的琴聲中盡展舒心。
琴聲中,一只遠方飛來的白鴿,緩緩落到青紗衣的肩上。青紗衣,從白鴿的腳邊取下一封信箋,美麗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后又恢復了平靜。
午間用餐時,青紗衣對司徒說,“看來我們得回一堂雙劍門的總堂。你明日隨我一同去吧,不過啟程前,今日下午我再教你一防身的飛刀功,學好這個,可于百里之外殺敵。時間緊迫,你定要好好學習。”
“諾,師父。”
說完后,兩人便不再說話了。司徒心想,一定是雙劍門有急事,師父剛才才會皺眉,自己不要給師父添亂,聽師父安排即可。
午飯過后,青紗衣讓司徒午休了一番,自己則開始整理明日啟程的兩人包裹,待司徒一覺醒來后,青紗衣就開始教司徒如何使用飛刀這門技術。在青紗衣一下午的耐心指點下,司徒一會兒就學會了飛刀的使用。青紗衣將一個裝滿9把飛刀的腰帶交給司徒,告知她以后飛刀不離身,這樣起碼可以在危難時救她一命。
司徒將師父說得話牢牢地記在心里,記了一輩子,即使她的青紗衣師父在許多年后為了營救自己而香消玉損,她司徒景蔓依舊記得今日師父說得每一句話,飛刀不離身,在紅塵中,成了一種念想。
隨后,師徒倆吃了晚飯后早早入睡了,入睡前,青紗衣正常彈起古琴,可是這一次的琴聲中卻有一種遠方的憂慮。
次日雞鳴,青紗衣便叫醒了愛睡的司徒,司徒在迷糊中吃過了早飯,和小黑貓告別后,便和師父上了路。清晨的山路上,空氣清新,可是趕路人今日卻沒有賞景的心意。
不知穿過了多少條河流,翻過了多少座山落,趕了一天一夜,司徒景蔓終于隨著師父青紗衣來到了雙劍門總堂。
雙劍門總堂,位于一座隱秘的孤山林中,此山周邊全是河流,是一個防守極佳的地理位置。隨著師父的腳步,司徒的腳步也踏上了雙劍門總堂大門前的石階上。話說每一個階梯的形狀都很怪異,方才師父和自己說一定要按她走的路徑走,看來這石階內一定有暗器。每走一步,司徒貌似聽見雙劍門大門內會發出一陣聲響。
“師父,這是什么聲音。”
“這是我們的腳步聲,這個石階聯通總堂內部的一神秘樂器,我們每走一步,神秘樂器那都能收到,通過腳步,宗主能分析來者的用意?!鼻嗉喴戮従彽亟忉?。
“天吶,就是分析我們的心理咯?”
“是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有這樂器的存在?!?
司徒想來,古人真是聰明,但又可怕。自己在古代一定要好好用腦子,否則一不小心小命都難保。
隨后,司徒便安靜地隨著師父走著臺階,靜心走路后,上千級的臺階一下子就走完了,兩人齊齊地站在鳳凰銅像前。
司徒回望身后的臺階,不望不要緊一望嚇一跳,這臺階高的,如果自己滾落下去,豈不是死了?
青紗衣笑著看著徒兒,知道司徒在想什么,便說:“每一步一定要小心萬分,尤其是今日你已成劍門之人,更要萬事謹慎。”
“諾,師父。師父,我好奇,如果你一人來時,你也需要步步上來么,不可以飛上來?”
“可以是可以,得到宗主同意,即可。不過今日,因為初次帶你來,你對于雙劍門來說,是陌生者,故得步步上來?!鼻嗉喴碌脑捊饬怂就叫闹械囊蓱]。
“來,司徒,與門前的鳳凰打聲招呼吧?!鼻嗉喴戮従徴f道。
“好?!?
司徒聽到師父讓自己和從未見過面的神獸鳳凰見面,甚是好奇,在司徒眼中,這兩只鳳凰就像萌寵,給兩只萌寵鞠完躬后,司徒突然盯著一只鳳凰仔細端詳。
青紗衣見司徒如此喜歡鳳凰,心想估計是因為新鮮,也就沒催促司徒趕緊走。誰知司徒不知怎么的,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鳳凰的腦袋,當青紗衣發現趕來阻止時,被司徒驚動的鳳凰銅像已開始擺動腦袋,隨后朝司徒吐出一把火,青紗衣想過去救司徒卻被另一只鳳凰吐出的火河硬生生隔開。
只見被驚嚇的司徒被一團火海包圍,可是奇怪的是火勢竟然沒能靠近司徒,反而在司徒的周圍開出了一朵火蓮花,當蓮花形成后,大門內傳來一陣樂聲,大門隨即被一道強力打開,兩只異動的鳳凰被這股強力恢復到了原位。
青紗衣趕緊過去扶助司徒,司徒眼里滿是抱歉,自己一好奇忘了師父對自己的叮囑——千萬不能對鳳凰不敬,看來鳳凰終究是神物,不是自家的小貓小狗可以撫摸。
見司徒沒被火海傷到,青紗衣心里踏實多了,雖有好奇司徒竟然毫發未損,但想來還是日后再細細詢問了。看來自己今日要感謝宗主在屋內的幫忙了,得先帶司徒去宗主那先報到認罪。
隨后,青紗衣帶著司徒進了雙劍門的大門,往一處密處走去。
而平行時空下的現代,司徒祖宅里,被紅布蓋住的家傳物在司徒遇到火勢時,微微震動,這一振動將紅布輕輕掉落于地上,一只青色的鳥威嚴地站立在地盤上,一只眼睛似從微閉中睜開,隨著眼睛地睜開,一道光從眼部慢慢四溢。
守著家傳物的老者,見青鳥的眼睛已睜開,立馬對其叩頭,隨即說道:“感謝和平青鳥佑吾族孫輩司徒景蔓及其好友蘇幕一切安好?!崩险叽鉂u漸消失才慢慢抬起頭,發現青鳥又已閉上了眼睛,便恭敬地將紅布重新蓋在青鳥的頭上。
隨后老者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幅畫像上,年幼的自己看見刀光血海中,一只青鳥拖著一個小孩離開了那片遼闊的土地,而那個小孩據說就是他們司徒家的先祖。
久遠的歷史,悠遠的青鳥。
無論時間如何蒼茫,無論歷史如何遮蓋。
只要青鳥現世,大地就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