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仇舊恨涌上頭
- 庶女從商
- 上隱ing
- 3218字
- 2019-06-19 00:50:34
“我就說那丫頭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看看,你看看,現在好了吧,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早晚要害死你!以后不許再和她來往了,果真是有什么娘就生出什么樣的女兒來,母女兩個每一個好東西,都是禍害精!”
柳家主宅,柳夫人大發雷霆,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虛弱地躺在床上,昏睡,心痛不已,恨不得活活掐死那個罪魁禍首的小賤人去。
柳茹寶自幼體弱,這是胎里帶出來的毛病,當年柳夫人懷胎七月,全心全意待產,生怕驚了肚子里的孩子。
柳夫人嫁入柳府八年之久,未添上一子半女,藥石吃了一劑又一劑,總不見好,好不容易才懷上了,自然要賠上十二萬分的小心,不敢出一丁點的紕漏。
誰能想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柳夫人針對府里陸續娶進來的三個小妾都做好了萬全的防備,生怕別人在這個當口趁虛而入,亦或是老爺在外面勾搭上個第四房姨娘回來。
防得里外面的,卻沒防得了屋里的,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讓梅蕭閑上了位。
那梅蕭閑原是老太太的人,很受老太太重視,本就要給老爺做個妾,幸好老爺沒有看上。誰知一些黃白竟成了事,氣的柳夫人咬碎了銀牙。
這一氣,就動了胎氣。
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要分娩,因為梅蕭閑的緣故,硬生生提前了。
柳茹寶是早產,而且降生的還不順利,幾度艱難,好不容易保全了一條小命,柳夫人賠上了大半條命去。
生產前都當個男胎對待,不管哪個方面都說男孩,沒想到生出了女孩,柳夫人親眼看到柳老爺滿臉的失望,心下酸澀不已。
可她再不能生產,這些罪名統統都要加諸到梅蕭閑和柳清歡身上。
柳夫人恨到肝疼,趕忙讓人去請大夫,一面要去找梅蕭閑和柳清歡算賬。
杏香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可不是,夫人你不知道,柳清歡不僅將小姐推到湖里,還眼睜睜的看著小姐掙扎,無動于衷,今天幸虧我去的及時,不然小姐就回不來了。”
話音剛落,柳夫人非但沒有感激她,反而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將她摜倒在地,眼里能噴出火來,破口大罵,“你原本就是小姐的貼身丫頭,早該形影不離的伺候小姐才對,趕去的及時?你去做什么了,要趕過去?茹寶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杏香嚇得忙磕頭如搗蒜,哭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茹寶小姐每次和那個柳清歡在一起游玩的時候,都嫌奴婢們礙眼,不許我們緊跟,非要我們離得遠遠的。今天去明湖碧水亭,小姐也只帶了奴婢一個人,中途還讓奴婢回來取午膳,并非奴婢擅離職守啊,還請夫人明鑒,奴婢一心一意都是小姐,哪里敢伺候不周呢。”
柳夫人怒瞪圓眼睛,“你說,今天出門的就她們兩個人?”
“是的,奴婢不敢說謊,小姐不許旁人跟著……”
柳夫人勃然大怒,道:“有這種事情你怎么不來報我?我一早就囑咐過你,不管茹寶以后去哪兒,只要是和柳清歡那個小賤人沾邊的,都要早早的來告訴我,合著我對你的囑咐都是白囑咐了嗎?”
杏香慌忙辯解道;“夫人,奴婢有錯,奴婢該死,夫人的囑咐奴婢謹記于心,未嘗敢忘一個字,只是今天事出突然,錯也不能全是奴婢一個人承擔,最主要的還是柳清歡。奴婢也是在半路上才得知她們不僅要是碧水亭用午膳,下午還要結伴去寒山寺的,之前奴婢一無所知啊。等知道,再回來稟報夫人,已經來不及了。”
“哼,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柳夫人冷哼一聲,讓她起來,她的女兒她清楚,杏香說的話十有八九不假,不能全怨她。
杏香送了一口氣,“多謝夫人開恩。”
“那個柳清歡現在在哪兒?”柳夫人冷聲道:“她把茹寶害成這個樣子,我饒不了她。”
杏香眉眼籠上恨意,連忙道:“柳清歡也回來了,就在她們能夠破院子里。”
“帶人跟我去。”
“是。”
杏香面露微微得意,柳清歡啊柳清歡,別以為要六小姐護著你,你就是安全的了,如今夫人要收拾你,就是茹寶也保不了你了。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常年被主子使喚,挨打挨罵都是家常便飯,免不得心性被扭曲了幾分,和常人不大一樣。
踩高捧低,自古常態,光鮮的下人,往往要比不得志的主子還要風光多了,在柳府,大夫人屋里的人更有得意的資本。
梅蕭閑的小院子比不得柳夫人的,破敗不堪,僅能住人,很難想象光彩奪目的柳府,居然還有這么慘敗的一隅,屋頂缺瓦,墻體斑駁。
門扉虛掩,柳夫人帶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梅蕭閑正在院子里漿洗衣物,見狀嚇了一跳,慌忙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驚慌問道:“夫人,您這是?”
柳夫人不客氣地興師問罪道:“哼!梅蕭閑,你生了個好女兒!差點害死了我的茹寶,她現在在哪兒?”
梅蕭閑聽得心驚肉跳,“夫,夫人,這話怎么說的,清歡哪里敢害茹寶小姐啊,她們兩個一向交好,怎么可能會害她呢,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都看見了,絕不會污蔑柳清歡!”杏香插嘴道。
柳夫人道:“就是,哪里有什么誤會?誤會什么?證據確鑿,你抵賴不得。來人,把柳清歡給我抓起來。”
“不行啊,夫人,清歡病了,她真的病了。還夫人開恩吶。”
柳夫人狐疑地望著她,不信道:“病了?呵,那還真是巧,我的茹寶病了,轉眼你的清歡就病了,莫是不裝的吧,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清歡是真的病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怒了夫人,還請明示則個。”
“你想死的明白?好,那我成全你。”柳夫人冷冷地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她做什么了,你的好女兒都沒有告訴你,她把茹寶推到湖里,要害死她么?小小的年紀,心腸就那么歹毒。”
梅蕭閑驚道:“不可能,夫人,我了解清歡,我的女兒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柳夫人一聽這話,惱恨頓時添了十分,大怒道:“你的女兒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還了解茹寶呢,我的女兒絕不可能平白無故跳進湖里,她沒什么想不開的。”
柳夫人睨著梅蕭閑,新仇舊恨一同涌上了心頭,口氣發狠:“柳清歡她不還是跟你這個當娘的學的,你又是什么好東西了,十多年前你害的我不能有兒子,今天你女兒要連我唯一的茹寶也要帶走,你們母女就是個災星。沒必要和你廢話,來人,把柳清歡帶出來!”
“是!”
兩個家丁闖入屋里,從床榻上將病懨懨的柳清歡扯了起來,入手的肌膚滾燙無比,一張臉蛋燒紅的像西邊的晚霞,人也昏昏沉沉。
忙回稟:“夫人,七小姐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還挺厲害的。”
柳夫人親自進屋一看,伸手探了探,好像比茹寶病得還要嚴重,歪在床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回來的時候,柳清歡全身濕透,梅蕭閑再三追問也問不出緣由來,只好忙讓她換了干凈衣服,灌了一碗姜湯下去,托人去買藥還沒來得及回來,柳夫人捷足先登了。
柳夫人斜了一眼梅蕭閑,冷笑不已,“看見了么,這就是報應,你的女兒害了人,她也別想好過了。”
梅蕭閑苦苦哀求,“夫人,你先放過清歡吧,等清歡病好了,我親自帶她去給茹寶小姐賠罪行不行?”
柳夫人斷然拒絕,冷硬地道:“不行!我告訴你,茹寶沒事你的女兒就會沒事,要是有事,也是你女兒先有事,帶走!”
家丁們應命,拖著柳清歡往屋外走,梅蕭閑急了,堵著門不讓出去。
柳夫人看得不耐了煩,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別擋道,讓開!”
梅蕭閑摔倒在地,這一巴掌用盡十分力氣,毫不留情,牙齒磕破了口腔的肉,唇角流出鮮血來,腦袋嗡嗡的,一時爬不起。
柳清歡身子沒力氣,意識卻清醒的很,看到娘親因為自己挨了打,不知從何處生出力氣來,掙開了家丁的鉗制,撲到柳夫人身上,燒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她,看上去有些可怕。
“不許你動我娘親,一切和我娘親無關。”
柳夫人被她可怕的鬼怪模樣嚇了一大跳,冷不防被捉住了衣襟。
聽到柳清歡的言論,頓時惡從膽邊生,不客氣地也賞了她一巴掌,用力拍打了衣服幾下,好似沾染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母女一個比一個難纏,真是煩人。”看到家丁愣在原地,又道:“你們都是死的么?還不把人給我抓起來,老爺不在家,府里一切都聽我的,你們不聽?”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家丁們重新架起柳清歡跟在柳夫人后面,雖然看著小姑娘蓬頭垢面,燙的像個火爐,也不敢松手,暗暗嘆了口氣,得罪了大夫人,還能有什么好日子。
梅蕭閑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帶走,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杏香臨走前乘人不備,踢了她一腳,惡毒地笑了,她幾乎都能預料到暴怒的柳夫人會如何對待柳清歡。
別看柳夫人平日里吃齋念佛,上香抄經,可那念珠捻動的珠玉聲,終是和心中,思想發出的聲響不大一樣。
念珠無暇,而人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