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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這個人,護短

承王府里日日都有人在說這件事情,前后院卻明顯是兩個風向。這一日,茴香按著尹澤的吩咐,去王府的大廚房給海棠取雪燕粥,這才剛進廚房,就受了好幾個白眼。

茴香懶理這些人,拿了雪燕正要走,巧不巧的就有人撞了她一下,茴香手里端著的雪燕粥灑了一胳膊,手背眨眼間就被燙的通紅。

“喲!你可得拿穩了,別到時候王妃再以為我們前院的欺負了你們后院的,又跑過來算賬,弄得王府烏煙瘴氣。”

“你!”看清楚面前這丫鬟,茴香滿腔的怨氣又只能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手里的那碗雪燕粥基本都被撒出去了,茴香又要重新去盛一碗。只聽啪的一聲,熬著雪燕粥的小鍋被人給掀翻了,雪燕粥一滴沒浪費,都灑出去了。

“你怎么還撞我?這廚房這么大的地方,你就不能走那邊去?我們前院的被老王爺責罰,你們后院的就得意上了?”

來人先聲奪人,直接把定下了茴香的過錯。茴香咬牙,沒與她爭執這到底是誰的過錯,只是看著地上的雪燕粥,有些著急。

“這可是小王爺吩咐給王妃準備的雪燕粥,王妃剛剛還催問的。”

“小王爺?后院的下人們現在可都硬氣了,隨便一句話都能把小王爺和王妃給扯出來。”

“你!”茴香氣憤不已,也不管這粥了,悶頭就跑了出去。走的遠一些了,茴香才撣了撣手背和胳膊上被粘上的粥,頓覺一陣刺痛。她把衣袖拉起來,胳膊上不僅是一片紅腫,還被燙出好幾個水泡,疼的她想哭。

回去后,茴香本想先去處理處理傷口,沒想到海棠正站在院中懶懶曬著太陽。

“茴香你不是去取粥了么?怎么空手回來了?”

茴香把手上的手往后擋了擋,“今日廚房忘做了,要不奴婢去小廚房給王妃做些糕點?”

從她進入海棠的視線起,海棠就已經看見了那只狼藉的袖子。見這小丫頭把手往后藏了藏,海棠眼眸一寒。

“過來。”

“王妃?”茴香剛挪步上前,海棠就一把將她藏在身后的手拉了過來,疼的茴香驚呼了一聲。

海棠松了些力氣,卻沒放開茴香的手。她輕輕撩起袖子,頓時勃然大怒。

“誰干的?”

茴香服侍了這么久,多少也知道了海棠的脾氣,支支吾吾的開了口。“是斂秋。”

海棠神情驟冷,“前院的?”

茴香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她不是……她是跟在老王爺身邊的。”

“那又如何?我上次就說過了,我的人,只能我自己欺負!”

片刻后,斂秋就被帶到了海棠跟前。斂秋態度傲慢,到了海棠跟前絲毫沒有下人自覺,反而嘲諷不屑的挑釁著海棠。

“原來這位就是承王妃。”

海棠眉梢一挑,“怎么,我這個王妃入不得你的眼么。”

斂秋抿唇不語,目光掠過茴香,才輕嘲道:“王妃是要給這個丫鬟出氣么?”

“茴香胳膊被燙傷,這氣我是一定要出的。上次我就說過,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我這個人護短,我不管你是個什么身份,你欺負茴香,我就得欺負你。”

她的語氣傲慢,海棠就比她還要傲慢。

斂秋絲毫不懼,“雪燕粥被打翻,是因為茴香莽撞。她胳膊受傷,誰知道是怎么弄的,怎么巧不巧的就要賴在我頭上?”

“是么?”

話音落,海棠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打的斂秋直接把臉偏了過去。

“一個丫鬟在主子面前也能自稱我了?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還敢說是在老王爺跟前伺候的?”

“你敢打我?”

“我為何不敢?”海棠冷笑,“不管你是誰的丫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沒大過我,我就能打你。哪怕是你大過了我,我一樣可以打你。”

斂秋瞪大雙眼,“你可知我是……”

“王妃!”茴香急急開口,“王妃算了,她可是老王爺跟前的人……”

斂秋狠狠瞪了茴香一眼,死死咬著下唇。茴香躲開斂秋的目光,低著頭,不敢說話。

海棠暗罵了一句沒出息,倒也沒動手打人了,只是讓人拎了幾桶冰涼的井水過來。

斂秋看著那幾桶井水,不屑的笑笑,“王妃要如何罰我?你說我燙傷了茴香,就算是要以牙還牙,那也該是熱水,而非井水。”

“熱水還得燒,費事兒。”說罷,海棠拎起一桶水,把斂秋從頭到腳的澆了個透。她把空桶往地上一扔,“你這樣的死豬大概也不怕開水燙,看在老王爺的面子上我也不好直接把你丟井里,就這么讓你長長記性也好。”

斂秋通紅著雙眼,瞪著海棠。“你根本就不配做承王妃!”

海棠輕笑起來,“我配不配,尹澤說了才算。”

承王府四角亭里。

銘風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尹澤身邊,尹澤睨了他一眼,“都辦好了?”

銘風點頭,“前兩日霍椋已經派人去查她的身份,好在她之前所有的痕跡都已經抹去,再無人知道她的身份。”頓了頓,他又說:“屬下在辦這件事的時候,老王爺也派人辦了同樣的事情。”

尹澤有些意外,“是么?父王竟然會管這事兒。”

見銘風還未離開,尹澤便知他還有事情沒說。“還有什么事情,一次說完就好。”

“霍椋的人查探不到她的身份,倒是意外查到了國相夫人遇害的真相。”

“國相夫人?”尹澤來了精神,“那可是霍椋的死穴啊。”

當年霍椋隨著皇帝南巡東元江山,定下三月就歸,誰知竟去了半年之久。南巡前國相府夫人剛剛生了個女兒,怕夫人受委屈,霍椋親自將娘倆送到了國相夫人娘家照顧。回京前,霍椋派人給住在娘家的國相夫人送了一封家書。知道夫君要回來,國相夫人便帶著女兒趕回京城,想要一家團聚。

誰知,國相夫人在官道上遇上了賊人,死了,而當時霍椋半歲的女兒不知被賊人掠去了哪里。時隔一年半后,國相夫人的娘家人才帶了個孩子找上霍椋,說,這就是他當年丟失的孩子。

見那孩子與夫人有幾分相似,霍椋甚至都沒有細問,便認定了這孩子的身份。

那個孩子,便是霍寒煙。

歇了會兒,銘風才看著尹澤的臉色繼續說:“有意思的是,國相夫人當年遇害的地方正離玉峰山不遠。”

尹澤微微皺起了眉,“那是那幫山匪所為?”

銘風不敢妄言,只是如實回答:“當時玉峰山上并無山匪。”

尹澤尚在沉思,銘風就已經自行離去。

想著那玉峰山……

“主子!”小童疾步跑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主子你倒是管管,她又鬧上了!”

尹澤來了興趣,“她又怎么了?”

小童不敢說,尹澤只得親自過去一趟。

尹澤趕到那邊時,海棠都已經鬧歇了,還讓人把軟塌搬了出來,躺在太陽下暖暖的睡了過去。院中站了個丫鬟,渾身都濕透了。地上一灘半干的水漬,還有幾個空了的水桶。

走近了,他才看清那丫鬟是斂秋。

茴香見尹澤過來,嚇得要叫醒海棠。尹澤給她打了個眼色,茴香張了張口,又什么都沒敢說,看了一眼睡著的海棠,這才退了下去。院子里的丫頭早站的沒了勁兒,這會兒看見尹澤過來,沒忍住的就哭出了聲音。

被人擾了清夢,海棠皺起了眉,卻醒不過來。

尹澤復雜的目光掃過斂秋,斂秋雖不再哭,但那委屈的模樣更顯可憐了。

他把目光收回來,涼涼看著海棠。見海棠依舊蹙著眉心,他下意識的伸手替她抹平。

她眉眼越看越顯精致,肌膚柔滑細膩,閉著的兩片羽扇隨著呼吸輕輕浮動,鼻子小巧,唇色誘人。目光往下,他還能隱約看見她領子下頭那漂亮的鎖骨。

突然間,尹澤又想起了大婚那一日,他將她抱在懷中沉沉睡去的事情……

清醒過來的他猛地把手收了回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燥的厲害。

再低頭,就這么撞上了海棠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把你弄醒了?”

尹澤快速斂去眼中情緒,直起身子,與她隔出些距離。海棠倒是沒察覺,半坐起來舒服的升了個懶腰。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斂秋倒了下去。

她意有所指。“怎么你人一來她就倒了?”

尹澤啞然失笑,“你把人家弄得全身都濕透了,還在太陽下站了這么會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斂秋怎么得罪你了?”

海棠不經意的瞥了眼斂秋,涼涼說:“她沒得罪我,她得罪了茴香。”

“不過就是丫鬟間的事情,你這個主子的瞎操的什么心。”尹澤看斂秋面色蒼白,嘴唇發紫,擺明就是被凍壞了。見小童在一旁偷看,便讓小童先把人送回去,請個大夫好好看看。

“慢著。”海棠攔下了小童,“我這個人,護短。”

尹澤沉沉看著她,最后也只是嘆了一聲,提醒她:“她是我父王的人。”

海棠抬頭看他兩眼,突然從軟塌上下來,徑直走到了斂秋身邊,遮住了斂秋頭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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