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到了站，下車。

程卿看著呆鵝，石云公交車站。

也不等呆鵝開口。手牽手慢步走在人行道。

觀察著人流量一般，都快靠城外村的地方。

突然緊攥她手的主人腳步頓位

大呆鵝心虛不肯走。他住的地方，安全性低。又是夜間。在這邊喝醉酒的流氓醉漢很多。

他怕。

忽然挾住矮他一個半頭的人兒。低頭在她耳邊哀求著“卿卿，…你…回…去…好…不…好。這…里…危…險。”不安全。

他看見眼睛裝著星光的女孩子。

一句一句說著令他為難又開心的話語。“不好，說好送你到家門口的。”

“送你回去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不用擔心，我會叫我的同學來接我。”

幾番爭執下去。

呆鵝執拗不過程卿。倒是掛著一副委委屈屈，無奈被她欺負的認命臉。

三步一走的問，“你真的能保證安全嗎？”

大約走了十分鐘…兩人才堪堪進華源小區的外部。程卿想著，走著他來回去往的路。

有些心酸。離學校又遠。

這必定早上來學校之前，早早的起床洗漱，為了趕公交車。可能都是餓著肚子來上學的。

附近的公交車是唯一的代步工具。得一個多小時。

盲猜五點就起床了。

九九若這在，肯定會感慨一句，宿主你真相了。猜的可真準。

過了有一會兒，兩人來到118棟。但樓下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日熾燈亮著。

進入樓道，只有樓梯才能抵達。

樓梯間的燈，根本就沒有亮過。都不知道壞了多少久了，沒有人去修過。

也是。不用指望住在這里的物業會去修。

身旁的男生攥緊她的手，力度又大幾分。

程卿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

兩人靠著這一束光亮。

不緊不慢來到309。呆鵝從舊到褪色的書包搜出一串鑰匙，給程卿。

開門后，程卿摸索著開關。啪嗒。屋里的燈亮起來。

是那種最便宜的日熾燈，暖黃色的光暈下。

男生不再顯得緊張。反而輕松下來。

將人攥著拉到椅子上坐著。放下書包。

程卿打量著，大概五十多平米的樣子，兩房一廳一廚衛。狹小的房子，很整潔，也很整齊。

不光是墻上，桌上，柜上的物件，都很整齊的，有規律的擺放著。

但顯得冷清無比。

呆鵝去廚房倒了杯涼白開給她。

呆了一會兒。男生便屁顛屁顛跑過來。來到她身邊。

跟她說，該回去了。他送她去公交車站。

程卿不敢想象，讓一個有夜盲癥的人在外面黑暗連個光亮的燈都沒有地方送她到公交車站。

也不知道呆鵝用了多大的勇氣和信心，才說出這般話，來催她回去。

兩人眼神對視著。

誰也不服誰。

越是看著，他心虛。拉起坐在椅子上的人兒。

用的力度稍微大些，沒等程卿站穩，一把將人撈入懷里。

又或許感到有些羞恥。趕緊拉開了一些距離。

程卿盯著，原本渙散的眼眸里。現在注意力很集中，俊臉緋意升起。

躲閃她的注視，低頭，手指擰巴著衣角。

雙手撫上俊臉，拽下一點擺正，兩人間的距離又貼近了一些。

“聽我說，我會安全的回到宿舍，我保證，”

“你也要答應我，不要來送我。嗯？乖乖的，聽話！”

他聽著小仙女的話語。臉更是紅了幾分。

想要擺脫柔軟的小手。

接下來感到下頷的一觸即離的觸感。

他懵了。

程卿也不害羞。親了就親唄。只是有些可惜沒有親到……

又安撫了好一會兒呆鵝。

見手機的顯示，九點四十三分了。

她該走了。在呆鵝的不舍注視下，三步一回頭地交待，不許跟來。

華君衍明白她的意思，站在門邊。看著嬌小的身影從樓梯轉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