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母親與父親

  • 天青月白
  • 曉春眠
  • 2780字
  • 2019-09-02 23:54:38

那一晚,我和陸珩自然是不歡而散。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黑著臉將我送回了聽風(fēng)小居附近,畢竟萬一我路上遇到什么歹人,對他的損失還是極大的。這讓我覺得很好笑,我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但在最終計劃完成的五個月內(nèi),我也是他們的枷鎖。

我看著他很快遠(yuǎn)去的背影,笑了笑,開始盤算著回去怎么和若兒解釋。

若兒果然還沒睡下,正提著燈和門口一名侍衛(wèi)說話:“這么晚了公主還沒回來,這位大哥,求求您江府去看一下吧!”

侍衛(wèi)都不屑于正眼看她的:“我的職責(zé)是看守聽風(fēng)小居,并非保護(hù)公主。”

“可是……”

若兒急得要命,她真的為我這個掛名“公主”操碎了一顆心。

我苦笑了一下,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開口喊她:“若兒,我回來了。”

“哎呀,公主!”

若兒喜出望外,趕緊過來扶我,上下打量一番,見我沒事,語氣里又多了很多委屈:“公主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若兒擔(dān)心死了。”

我趕緊安撫她:“擔(dān)心什么?你總是想太多,我好歹是個公主,江久瀾再怎樣不待見我,也不敢太過怠慢,是他派人送我回來的。”

一邊說著,一邊又有些心虛,但是想了想,江久瀾之前確實有派阿玖送我回來,只不過我跑的太快,他追不上罷了。

也或許是根本不想追吧……不過算了,反正我這么說,也不算騙了若兒。

若兒大概是覺得江久瀾今日對我態(tài)度還算不錯,沒讓我受什么委屈,笑得更開懷了些,但還是不忘記絮絮叨叨地叮囑我:“公主以后了再也不能這樣了,若是被人傳出去,還不知道要怎么說公主呢!還有蘇皇子那邊……”

大概是突然想起我不喜聽到婚約之事,又突然住了嘴,低著頭偷偷瞟我,擔(dān)心我又責(zé)怪。

可我今日雖然在江久瀾那邊發(fā)生些不愉快的事,但晚上讓陸珩吃了憋,心情還是很好,和顏悅色地對著若兒說:“我懂的,蘇硯是我的未婚夫嘛,我會記得給他面子的,日后再不會這樣了。”

今日這兩罐枇杷膏,也不過是惦記著幼時一個承諾,只是江久瀾大概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若兒被我故作不屑的樣子逗笑了,服侍我梳洗完,退下的時候,面上也帶著笑,應(yīng)當(dāng)是心情很好。。

我也是笑著的。身邊人都這樣快樂的活著,對我來說,便很好了。

夜色已經(jīng)很深,但我無甚睡意,干脆自己研了墨,給方姨寫了一封信。

方姨是我母親的婢女,自幼便進(jìn)宮服侍母親。母親去世時我年歲太小,不太通曉人事,很多事,都是方姨和我說的了。

方姨說,母親雖是公主,外祖父又格外寵愛,但并未養(yǎng)成嬌慣的性子,反而十分溫柔親厚,待方姨如同姐妹。

父親歲只是宮中一名琴師,但高山流水,母親愛他,根本不在意身份。

外祖父是不反對的,他極寵母親,父親為人正直且才德兼?zhèn)洌钪匾氖牵赣H一片真心,外祖父便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愿意將自己最寶貝的掌上明珠奉凰公主嫁于他。

然而不久之后,外祖父便因病駕崩了,我的舅舅賀源登基,再不久,新皇在朝臣面前,拿出了我父親私通西啟國的證據(jù)。

父親的身世被追查,他原來是被宮中老琴師從河中救上來的一個落水男子,頭部受創(chuàng)嚴(yán)重而記憶全失,老琴師好心收留了他,并發(fā)現(xiàn)他在琴技當(dāng)年有不俗的天賦,于是親自教導(dǎo),三年后引薦他入宮。

這樣的身世,經(jīng)過有心之人的渲染,怎么看怎么可疑。

方姨說,那是一切悲劇的開始,而母親她始終不相信,父親會通敵叛國。

這件事情有太多的內(nèi)情,母親從前被外公嬌慣得極好,心思十分單純。父親出事之后,她開始漸漸變得深沉,有了自己的算計和心機(jī)。

方姨心疼母親,雖然一直幫著母親的忙,但偶爾也會覺得,或許我的父親確確實實是通敵叛國的罪人,畢竟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真心有幾分呢?

直到母親意外地去世后,她才真正相信,父親的死,確實沒有那么簡單。

如今我在查找當(dāng)年的真像,方姨也幫了我不少忙,即使嫁了人,也從沒忘記這件事,與我保持著書信聯(lián)絡(luò)。

現(xiàn)在我得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總覺得心里憋的慌,但也無別人可以說,卻也不能將我現(xiàn)有的消息完完整整地告訴方姨,只能模棱兩可地表示自己已經(jīng)有了線索,還需要再追查,會想辦法自己搞定云云。

用來送信的不是鴿子,是師父當(dāng)初留給我的喜鵲。據(jù)說他們東滄楚氏宗家之人,瑞獸皆是一對灰喜鵲,我?guī)煾缸匀灰彩牵业倪@只叫小灰的灰喜鵲,便是師父送的,據(jù)說是他的那一對生的崽兒的其中一只。

瑞獸灰喜鵲到底不是普通喜鵲,聰明且通靈性,傳信當(dāng)時并非紙張,而是所見之景的環(huán)境,故而安全度極高。如今我在“那個人”和陸珩的監(jiān)視之下能與方姨順利通訊,小灰應(yīng)有極大的功勞,反正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也只會當(dāng)我是在養(yǎng)鳥玩樂而已。

我將信綁在小灰腿上,小灰卻沒像往常一樣立刻飛走,只是在窗沿跳來跳去,少傾,另一只灰喜鵲飛了進(jìn)來,落在了小灰的旁邊,輕輕蹭了蹭小灰的頭,小灰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翅膀飛走了。

我認(rèn)得出,那是師父的瑞獸灰喜鵲之一,便應(yīng)當(dāng)是小灰的雙親之一。。

師父亦有消息給我。我在幻境中看到師父的臉,他詢問我身體可曾好些,過幾日他便回來了,可有什么東西需要帶回的。

環(huán)境結(jié)束之時,師父房內(nèi)的屏風(fēng)上映出一個人影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喊他:“流光,我讓下人把熱水準(zhǔn)備好,你可以沐浴了……你在做什么嗎?”

師父回過頭說:“謝謝你,我給徒弟傳個信,這就來了。”

然后幻境就結(jié)束了。

我想這大概又是師父的某一個朋友,便沒有在意,只是笑笑,挺想回一句最近嘴饞,帶些土產(chǎn)吃食便行,可又覺得困倦,便對著那只灰喜鵲說:“我困得很,你也累了吧,要不先睡覺,明日再回信件如何?”

灰喜鵲聽懂了我說的話,沖我叫了兩聲,趴在我的桌上睡了。

我將寫給方姨信仔細(xì)燒了,也爬上床睡了。

大概是今日心情還行,這一夜,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洗漱過后,若兒替我梳頭,我困意未完全散去,瞇著眼昏昏沉沉,聽得若兒絮絮叨叨在我耳邊今早有人來送帖子,是和樂公主那邊來的,邀我下月初五一同去鏡湖賞荷。

我一個激靈,徹底醒了:“賀月溶?她怎么突然想起邀請我了?”

當(dāng)今圣上賀共有兩位掌上明珠,一位是婉儀公主賀月華,一位便是這和樂公主賀月溶了。這兩位與我關(guān)系皆是不和,區(qū)別在于賀月華年歲長些,端莊穩(wěn)重,只是不搭理我,看到了便當(dāng)沒看見,而賀月溶與我年紀(jì)相差不大,卻是恨極了我的。

只因為她喜歡蘇硯,而要嫁給蘇硯的那個公主,是我這個卑微的家伙。

這樣的賀月溶,竟然會邀請我賞荷,真是不可思議。

若兒看得出我的憂慮,她從盒子里挑出一支鳳凰簪子插在我的發(fā)髻里:“奴婢問過了,和樂公主這次邀請了不少名門望族的公子小姐,公主不去,怕是不太好。”

我愁眉苦臉,那么多人,賀月溶這心思我怎么會不知曉,她就是要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偏偏我又不能不去,連稱病也是不行的,畢竟這聽風(fēng)小居里,除了若兒便沒有我的人了。

“沒事的公主,蘇皇子聽說也去呢,他是你未來的夫君,就算他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喜歡公主,但也肯定是不會就這么看著公主被別人欺負(fù)的!”

若兒安慰我,向我遞來一個“問題不大,放寬心”的眼神。

蘇硯……么……

想起在江府,蘇硯說的那些話,我撫了撫額頭,小聲說了一句“但愿吧……”

她還是個天真的小丫頭,我不想讓她知道蘇硯那么決絕地說他不會娶我。

心口的那只蝴蝶,又開始痛了起來。

主站蜘蛛池模板: 顺平县| 莱芜市| 淄博市| 德令哈市| 安达市| 阳谷县| 阳西县| 濮阳市| 怀化市| 中牟县| 韶山市| 昆山市| 宿迁市| 昌平区| 兴仁县| 梁山县| 广灵县| 都江堰市| 焦作市| 阿合奇县| 丰台区| 格尔木市| 颍上县| 玛沁县| 蒙阴县| 蓬安县| 阿拉善盟| 岑溪市| 井陉县| 千阳县| 洛阳市| 双柏县| 霍林郭勒市| 大埔县| 阿瓦提县| 泰顺县| 永安市| 元阳县| 山丹县| 台中县| 临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