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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后幾十年

十年。

我們走過了,別人最快樂、最痛苦的時光可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我們都沒有辦法躲避也沒有辦法留住,有時我曾問時間,我們為什么要往前走,前面有什么,時間沉默不語可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都在時間到的那一刻,突然蹦了出來,快樂是那么突然,悲傷也是。十年能走多遠的路,能經歷多少的事情。

我們跑著跳著、徘徊著、彷徨著、多年后我們會痛恨這一段時間,好在我們彷徨、徘徊、跑著、跳著最終還是找到了路,回頭望著那段曲折雜亂的迷宮現在突然好像也明了了也許它在等,等那個被我們落在身后的人,等那顆心做好準備,等一次不經意的意外,等一次劇烈的改變,等天黑、等天明,我們都在等,好在時間雖快,那個跑著的人更快,這些曲折她一眼便能看穿。

古城十年依舊還是那副模樣,時間又和古城簽了合同,古城繼續呆在這里那海浪依舊不停的沖刷著,多少誓言被沖刷的一干二凈只剩下蒸發后的鹽堿,賓館還在天臺依舊能望見海邊那墻上的照片顯得更加虛假,那扇門再次等待那可能會出現的人,那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高速路上依舊是來來往往的車載著人們去遇見自己的遇見,去分享自己遇見的,把咽下去的悲傷放在那里治療,把快樂推到眼角。

十年,走了過來,它呆呆的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十年它茫然地看著來回繞彎錯過的人,看著他們各自的喜悅各自的悲傷又看著他們看著彼此的時候那加快的步伐,十年等來了他,十年把她送了過來,他們由兩條路合成了一條,盡管時間會走得很快步伐卻很慢但終點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夏季一直沒有被消滅它慢慢的把冬天燒熱,把寒冷變得溫和再次喚醒了沉睡的顏色,慢慢的提高了溫度綻放了花蕊。

古城再次變得繁忙起來那海邊又迎來了一群群人,大姨望著窄窄的門框再次等待著那張照片,頭發變成了灰色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大爺大娘們不知去了哪里,那電腦上回放著上次的視頻那一部從十年前寄來的視頻,視頻里的天氣還會有,那雙眼那副衣服都還有,現在只剩下他們時間不光寄來了視頻也寄來了那段長長的思念它纏繞著臉頰軀體勒出了時間的痕跡和重復的日出與日落,人來人往和那場穿越時空的雨,北去的燕子帶去了思念回來時卻沒有帶回答復莫非是思念太重讓它扔了。大姨看著門外偷時間的人從門的縫隙鉆了進來悄悄的偷走了大姨的時間跑遠了大姨疲憊的合上了眼,其實他們已經離得不是很遠了只是目力所及被一棟棟建筑和人群擋住了視野那延伸出去的思念被人群擰的亂七八糟但那輛車會停在古城,他會拉著行李箱再次走過過拐過一個轉彎,她也會突然的出現帶著給我的突然的喜悅。

高凡把十年給的,和自己找到的裝進了行李箱和時間揮揮手再次踏上了去往古城的路,時間走遠了高凡拉著行李箱走到了車站這里依舊是人來人往喜悅悲傷無奈都在這里上演,高凡看著一切已無當時的感覺畢竟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更好的再次相遇,坐上車車子緩緩的駛出遠離了巨大的悲傷和巨大的快樂,此刻心情竟無比的放松。車子往前行駛著在那個人的眼里卻是一點點遠去,我們的目的地又是誰的遠方,車子擋住了視野太陽把眼淚和汗水混在了一起,車上空調吹干了汗水眼淚孤孤單單的落了下來,車子往前開著眼淚藏進了眼角倒影里看見了遠方古城,車子緩緩停下高凡拉著行李走了下來,沿著曲折的小路走向早已連成一線的地方,兩邊的墻上刻著嶄新的誓言,蒼老的墻還在等著海枯石爛地上的水坑淹死了去年的誓言,躲在遮雨板下的誓言依舊鮮艷可終點的地老天荒卻是永遠見不了那一個個歡笑著刻下誓言的情侶以為就算經歷不住風雨也能流進一個水坑在雨過天晴之后變成天空上的彩虹,可這條小路一直延伸到海里。

像是走過熟悉的街道高凡走到了那家畫館,推開那扇門十年跑了出去,跑向了下一個地點高凡想抓住它卻沒有抓到,回頭看時十年已經把這里變的面目全非走過不曾熟悉的門口來到了門前好在它還在高凡把心放了進去,那小園里路已被荒草覆蓋遠處的小屋也顯得更加破舊園子里的向日葵開的很旺盛像這個炙熱的夏天一樣比以往都熱,花開的也更加茂盛沿著小路走到了木屋兩旁花發出的味道是十年積攢的味道小屋里落滿了灰塵那張紙在桌子上已經發黃上面的誓言已經被流年帶走滋潤了屋外的花園,往事已經風塵又何必再次拿起。高凡把紙放回遠處走出了小屋,心沿著花路走了出來高凡望著這幅畫,它沒有太陽沒有花期。走出畫館沿著曲折的路解開了心里的結,那六層的小樓還在那扇窄窄的小門,現在看來只能一個人通過可那么多走的人卻沒有一個回來的,靠近那扇門一片葉子飄了進去,推開門吱呀聲叫醒了正在午睡的大姨,十年終于來到了經歷過巨大悲傷的大姨卻無法對此刻的喜悅做出高興的表情她拉著高凡左右看了看,拉著高凡沿著樓梯再次走了上去那鞋子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倒是高凡發出的聲音敲打著四周的墻壁兩旁的屋子靜的像是一面墻,走到六樓大姨推開了那扇門,屋里和離開時一樣好像一切都在昨天是昨天調皮跑遠了高凡拉著黑色的行李箱走了進去,大姨在后面看著嘴角突然上揚那部合上的童話的人遇上了里面的王子,大姨沿著走廊走了下去樓梯光滑的地板出現了磨砂那詛咒大海和石頭的誓言終于做到了那海枯了,那石頭爛了,高凡走到窗邊把十年前帶走的淚還了回來,那顆心在陽光下打出的影子是完整的,風吹過來天空有被吹起來的人下面有根繩子拉著。轉身望時那扇門等待一個體溫三十六度的人,沿著走廊走到天臺一切都和以往一樣,走道邊緣那盞半壞的街燈依然半壞著,遠方她要回來了那張車票的航線是這里,現在要到站了。

走出天臺一陣風吹了過來有點涼,沿著走廊走下樓梯推開了那扇門,那門依舊是那么倔強,房間和以往一樣只不過時間的痕跡更加明顯窗外那棵樹長滿了新葉,走進照片那照片的人與大姨對比顯得更加像是兩個人,大姨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端著面走到高凡面前高凡

’這次住多久’‘

大姨臉上有汗水’

‘不確定’‘’

‘一個月多’‘

’‘嗯,最少,一個月’‘高凡拿出準備好的錢’

‘不用了’大姨拿出上次的錢高凡吃了口面汗水溢出了額頭,為什么汗水不會流盡眼淚卻會吶。

與此同時另一邊

少女拉著行李箱沿著小路走著月光依舊蓋在古城上斷斷續續的路燈,前方會有一盞燈,會留住這雙腳,會遮住這月光,會有一個人拉著手往后的路一起走。

推開那扇門,三人的目光就此相遇彼此交換過眼神喜極而泣,那顆心到了地方落了地生了根發了芽,結了果,天臺上高凡和少女躺在一起看向了星星,女朗織女還在北極星還在,大姨還在,青春還在手里,一切還來得及,旁邊幾瓶空的酒瓶,喝醉的人也來的及醒,大姨走出門外望著六層高的小樓高度變成了觸不可及。

海邊,踩著少女的足跡走到海水能碰到的地方,海水映著太陽波光粼粼的像極了花園里的花,少女在花里回了頭。大姨站在護欄里看著他們陽光照射的身影把多了幾個。

我們青春,再見。拉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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