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就是要問程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徐廠長，鼻子怎么就那么的靈呢？

或許一晚上過去了，大院里面的人，聽到了一些什么風聲不成？

那也不應該！

當事人只有三個在場，許芊芊母女，可能捂都來不及，嘴巴肯定嚴實。

剩下的就是程巖這里，回家就睡覺了啊！

或許是，平日跟那豆腐西施，走的太近膩歪著，在這些大人眼里，覺得早晚會走火！

要是這個情況的話！

程巖后面的話，就的好好思量一番！直接向徐廠長，申請開具援建子女探親證的證明，就有點麻煩！

沒有廠里的證明，程巖想去政府外事辦，申請出國探親證，夠懸！

“小巖！孩子！你跟徐叔說，跟那豆腐家的，真沒事？”

徐金生語氣很謹慎，直逼視程巖，要看清程巖的反應！

一個做了虧心事的小男孩，肯定是沉不住氣的，徐金生有把握，在程巖接下來的反應中，察覺一二！

“徐叔！你想多了吧！我就想打一個電話，至于您這樣，想三想四的嗎！”

程巖不動聲色的，裝著十分輕松的說道：

“再說，我就去豆腐店，多喝了幾碗豆腐腦而已，你們是怎么想？還真是夠無聊的！”

“那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跟你說，打電話就別打了！你爸媽那邊工地上，沒通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打過去也聯系不上人，白瞎了電話費不是！”

看不出程巖什么反應，倒是被這小破孩一說，徐金生卻是尷尬得很！

都是一些小道消息，虧他對著孩子的面，說三道四的！

不過！

徐金生也是發現，自己眼里的小男孩，不知不覺卻是已經長成大男孩了！

個子都比自己高過一個頭，他父母將人委托給他照顧，卻是要對孩子負責任。

“小巖啊！叔還是勸你一句，今后少去豆腐店！你是快要拿公家飯碗的人，別整出什么事情來，給你爸媽丟臉，懂不懂！”

得了！

又是開始苦口婆心的上教育課，程巖心說晚了！

“你看！走什么走！都到飯點了，陪你徐叔喝點去！”

電話打不成，探親證不到開口的時機，程巖打算先撤！

卻是被徐廠長，強行留下陪他，小酌兩杯！

程巖也是趁勢，留了下來！

反正都到飯點了，再回學校顯然要錯過，到外面吃又得花錢。

能省一頓是一頓！

“計劃生育好，政府幫養老！”

“一人結扎，全家光榮！”

“養兒防老不如國家政策好！”

“安全生產，質量第一！”

……

之前有心思，沒怎么看路邊的環境。

現在看著路邊平房上，用白石灰粉刷的，具有年代感的宣傳性標語，程巖也是感想萬千。

養兒防老更是觸動了程巖，內心最深的遺憾！

黑洲之行，說什么也要勢在必行！

剛才徐廠長也是說過，爸媽援建的地方，連電話都通不了！

遠在萬里之遙的程巖，雖然知道是哪一天，會發生百年一遇的沙塵暴。

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別說提前示警，爸媽會不會相信！

通話不方便，這是硬傷！提前示警，萬一爸媽沒放在心上，忘記了呢？

重生歸來，機會只有這么一次，程巖根本不敢去冒那個險！

所以，程巖說什么，也要在那一天趕往事發地，不能讓遺憾再次發生。

九十年代，想出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說不難，是對那些頂尖級學霸們來講的，只要錄取分數過了，國外一紙錄取通知書，就可以把人招走！

說難的，還是像程巖這種，以探親性質出國的！

而且，也不能將全部希望，放在探親證上，不保險！

說不定申請交了上去，三個月審核期一下來，不符合條件給打回來，這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探親證這條路走不通，程巖就得兩手準備！

要么找個旅行團出國，再脫團？

也不現實，九十年代，對出國旅游嚴格把控，可謂是苛刻！等閑之輩，是出不去的！

跟領導一起出國交流，再脫團？

時間緊迫，沒有充足的運作時間，來不及！

后面，那就只有一種！

偷渡！

找蛇頭，偷出去！

不過，這條路很兇險，風險極其的大！而且，還要充足的資金做后盾！

想了一圈回來，還是錢的問題！

現在，已經是一月中旬，只剩下五個月的時間！而留給程巖籌錢的時間，三個月！

去黑洲，路途遙遠，程巖最少要留兩個月的時間，一路輾轉可能提前達到目的地！

洪都師范中專學校！

程巖在門口停了下來，目視著學校大門許久！

多少年沒回來啦？

十來年吧！

學校在08年的時候，被拆遷遷了校址之后，就沒法再回來看過。

“老三，你行啊！什么時候，你也敢逃課啦？”

順著記憶，進了在校的宿舍，八人宿舍卻是只有一個舍友，在宿舍內！

老五楊文進，人如其名文文靜靜的那種。

宅男一枚，他在寢室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文文靜靜的一個人，平日也沒什么話！

見面就調侃程巖，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老同學，你是不知道！十幾年沒見面了，再次見面分外親切啊！

程巖在心里咆哮著，臉上卻是驚不起絲毫波瀾的問道：

“其他人呢？”

“還能去干什么？跟404寢室的，死磕籃球去了！”

“還沒分出勝負？昨天不就開始了嗎？”

印象中，昨天確實跟404寢室的那群牲口，有一場友誼性的籃球賽。

“分了！可是不服氣啊！不服就再干，打服為止唄！”

“確實要打服他們，整天囔囔著怎么厲害，怎么牛逼的！”

“是他們要打服我們！”

……

程巖的床鋪，是靠最里面的下鋪，應該沒有記錯！

“程巖！你說這世道是不是變啦？”

楊文進將耳朵旁的耳機，摘下之后，憤世嫉俗的語氣，沖程巖咋呼道。

“神經！”

程巖掃了一眼楊文進，就這小子憤世嫉俗，有些保守！

“你說說！什么時候，投機倒把這種事情，竟然上了電臺廣播，光明正大的宣傳！”

“什么投機倒把？老五，你嘴巴最好嚴實一點，可別被人抓到小辮子！

要知道，現在可是分配的關鍵時候！”

“你自己聽！”

楊文進也不解釋，直接將耳機一拔，開啟外音讓程巖自己聽。

“15號，盛海股票認購證發售，首次搖號認購……”

騰的一下，程巖猛的站了起來！

“啊！”

太激動了，腦袋直接撞在上鋪的鐵欄桿上，痛得程巖那個……眼冒金星！

“九二發財證！”

程巖就說，覺得漏了點什么，現在恍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