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出國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是探親，來回的路費也得大幾千吧？”

曹志國的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學生，能拿得出這么多錢來？

至于公費探親？

那也是在崗人員，回國探親，相關部門會報銷路費！

想要出去的，大多數都得自己掏腰包！而且，卡得比較嚴，正如程巖所說，不一定能批下來。

“這不是還沒定嗎！等真要是批下來，再考慮去不去！”

程巖拿捏得不是那么的急迫，雖然他心里在喊著，還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年輕人，有想法，有闖勁，非常不錯了！對了，小程，出國探親的事，老徐知道嗎？”

“申請的條子都是他批的，這事是知道的！”

“老徐知道啊！”

王長林有些意外，徐金生竟然會批準，出國探親，可不比在國內探親。

雖然，現在我國對外，建交了不少國家，但是出去還是有風險的。

而且，還是正值國際冷戰形勢，剛剛破冰，有些地方還是非常緊張的。

輾轉去黑洲，這期間要經歷一些什么，有什么風險，誰都說不準！

但是，徐金生都點頭批了條子，他一個外人，也沒必要去多說！

“小程！這事你還是得慎重考慮，最好跟老徐再溝通一下！我下午還有個會，就不多待啦！”

空歡喜一場，王長林將杯中酒飲盡之后，吃了點菜就打算撤了。

“老舅！”

見王長林要走，程巖也是一愣！看來做什么事，都不能這么的沉穩，靦腆！

有些事情，還是直接說開得了！

不過，還沒等程巖開口，旁邊的曹志國比他，更心急！

“下次吧，總還有機會的！再等等！”

王長林也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到底急什么！可是，對方再起變故，沒那個意愿了，總不能強求吧。

“可是！我這一萬大錢，都準備好了！”

曹志國那個委屈，把存折往桌上一按！程巖掃了一眼，好家伙，兩萬的家底！

看不出，這曹家還真是隱形富豪！眼門前的，就兩個萬元戶！

“收起來，你作死啊！”

正值飯點，飯店里的人不少！聽到曹志國提到一萬元，都是紛紛，將異樣的眼光，看向這邊。

這情況，王長林再度折返，關上了包廂的門，小聲沖著曹志國，嘀咕道。

財不外露，二十好幾的人了，這點道理都不懂。

錢都準備好了，看來這一對甥舅，是真的想要頂一個崗。

不過！

現在看來，一萬塊是不是，太少了點？

“王校長！聽說我徐叔那邊，找過你？”

“呃！是啊！小程你放心，我跟你徐叔的關系，虧不到你！

志國應該跟你提過，如果不出意外，洪都一小！就差育才局那邊的蓋章定論！”

不明白程巖，為什么突然提及這個，但是人情都送出去了，沒道理不跟當事人說的！

也正好，可以抵消這次程巖，從中搭橋牽線的人情。

不過，話沒說滿，還差育才局那一關，但也八九不離十。

“我是在想，洪都一小，是不是更好操作一下？”

“小程！洪都一小這次的名額是三個。本來是打算，先把你那同學安排在洪都……

小程，你什么意思？”

王長林說著說著，反應過來了！對方都反悔了，接下來根本沒操作的機會，現在又提及，什么意思？

“老弟！你該不會是，要把你的名額讓出來吧？”

見程巖一臉的微笑，曹志國也是反應過來，顫聲的問道。

“王校長！曹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需要兩萬！”

沒什么好扯皮的，看著存折報價就是！

“老弟！這是兩萬塊，一分不少！”

“等等！”

曹志國那個亢奮，飛快的將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存折，再度攤放在桌子上。

倒是王長林，擺了擺手示意曹志國，別急！

“老舅！”

這事，能不急嗎！

等了三年又三年，好不容易等來現在這個機會，火急火燎。

“小程！你確定自己在說什么？你遠在黑洲的爸媽知道嗎？老徐知道嗎？

這事，真的開不得半點玩笑！”

一兩萬的地下買賣，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十八歲，說成年了，但也是一個大孩子而已！

這事不同于他同學的情況，程巖要是不通過家里大人，反反復復的話，后面影響不好。

畢竟，這里面牽扯到了一個公家編制！

“王校長！這事最好不要驚動徐叔，畢竟也不是什么見得光的！”

“曹哥你們可能覺得，這事不保險，事后可能會反復！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

因為，這事真要有反復，對誰也不好！所以，一錘子買賣！”

“老舅！”

曹志國心動了，正如程巖所說！

這種事情，見不得光，一旦曝光，買賣雙方誰都跑不了！

程巖其實也可以說，他有不得不出國的理由！對后面的到崗報道，根本來不及！

這樣，更加的有說服力！

但是呢，真要是這樣說了，價格就會大大的打折扣。

保不齊，人家一個拖字訣，也得拖死程巖！因為程巖知道，在前世，他的這名額，最終就是落到了曹志國的頭上。

貌似，事后程巖一毛錢，都沒有拿到！

“紅口白牙算不得準，這事要簽保證書，雙方也好有個約束！”

沉凝了片刻，衡量了其中的得失，王長林也是做出了決斷。

“這個當然！”

不簽保證書，這對甥舅的錢，也掏不出來！

“一萬五！頂多一萬五！后面還要打點不少，這里已經是我們兩家，所有的積蓄！”

說到這個，王長林狠狠的瞪了曹志國一眼！

財不外露，財不外露！這還是被人給惦記上了！

“可以！不過我今天就要拿到錢！”

各讓一步，卻是在昨天報價的基礎上，再加了五千，不錯！

“這個保證書，我是參照你同學情況起草的！但也就是這個意思，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簽字拿錢！”

王長林的準備工作，做的很足！

本以為是白瞎了工夫的，不成想，還是用上啦。

“這個合情合理，沒什么問題！”

程巖掃了一眼，確定沒什么毛病，也是十分干脆的簽字。

這約束對程巖來說，沒什么意義！

只要拿到這一萬五的原始資本，等過完這個年，程巖還真看不上，這點‘小錢’

要是對方后悔了！后面的操作搞不定，要求退款！

程巖也無所謂，還是那句話，缺的就是一筆原始資本！真要退款，到時程巖不差這點錢。

協議簽訂好之后，三人又去銀行跑了一趟，取出了一萬五，交給了程巖。

一切搞定，都是心情很好的，各忙各的去了！

一萬五！

九十年代，藍板的那種，嶄新的！

小心翼翼攤在客廳的茶幾上，程巖可謂是感嘆萬分。

折騰這么一大圈，真沒想過，一萬多就這么容易的到手！

感覺，這是一場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