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去。”
洛連荺的語氣淡淡的,修文刀該找個人給磨一磨了!
齊一浪瞇了瞇桃花眼,看著洛連荺那雙邪眼老是發怵,但是面上一片鎮定。
“不要。”
洛連荺握著修文刀的手,緊了緊,又送開了,反反復復好幾次,最后洛連荺實在是忍不住了。
“孟浪!”
洛連荺一腳踹在齊一浪肚子上,齊一浪直接貼著地面飛出好幾步遠,然后一口那啥噴了出來。
“我乃燕京第一浮浪子,為何不孟浪?”
洛連荺還是端坐在小榻上,一雙邪眼殺氣止不住的往外冒。
“切。”洛連荺嗤笑,滿是不屑的神情。
“誰讓,咳咳,誰讓洛檀這班好呢!”齊一浪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殷紅,“洛檀不知,自己有多好嗎?”
“與你何干?”
洛連荺抬起眼眸看著齊一浪。
齊一浪有點兒詞窮,這句話對多少江湖上的女殺手都有用!至少是來殺他的,一說這話多少手下留情些。
就算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女殺手,男的也一樣頂用啊!怎么放到洛連荺這里不大頂用了呢!
“想活命?”
洛連荺一手握著修文刀的刀柄,一手握住修文刀的刀鞘,將手肘放在膝蓋上,低下身來難辨神色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齊一浪心說,我站著你坐著還彎著腰誰能看見你什么神色!
“這不都得聽咱們洛檀的嗎?”
齊一浪膝蓋有點軟。
洛連荺這個語氣,和齊家大哥要殺人之前的語氣是一樣一樣的!
“我和你,算不上咱們!”
“時間長了,不就是咱們了么!”
齊一浪想跪下,但是想想那一句“男兒膝下有黃金”,說啥不能跪的這么爽快!最起碼人還沒動手不是!
“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讓你活命。”
洛連荺拔出修文刀,那刀身反射出來的光差點兒讓齊一浪端不住吊兒郎當的笑,膝蓋也差點兒軟了下去。
但是洛連荺又把刀收了起來,說完之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洛檀洛檀,我得收拾成什么樣子啊!”
齊一浪吊在嗓子眼里的心放了回去。
洛連荺聞言轉身看了一眼齊一浪,抿了抿唇,道:“換身行頭,帶著私印。”
洛連荺看著一身狼狽的齊一浪,突然有些愧疚,但是洛連荺不會直說。
“什么樣的行頭?”
齊一浪對著洛連荺眨了眨那雙桃花眼,盡管齊一浪是一身狼狽,但是單單看著那張臉,還是格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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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逃命的。”
洛連荺有些煩躁,涌上來的那丁點兒愧疚也沒了。握緊修文刀刀柄,轉身就走,也沒理會身后的齊一浪。
齊一浪嘆了口氣,神色瞬間落寞,去內屋找衣服的時候,看見了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的齊孓。
“怎么就你自己?五香呢?”
齊一浪趕緊給齊孓松綁,一邊換衣服,一邊聽齊孓說。
付清和洛牧之在齊一浪昏迷之后,直接就將二人綁了起來,只是一個在柴房,一個在內室。至于為什么,齊孓也不清楚,只知道洛牧之想將二人綁了帶回去做藥人,但是付清給攔下了,說了什么沒聽清楚。
“私印在你那兒?”
齊一浪自己整理著衣衫,齊孓給齊一浪束發。
“是,付清公子想拿走,是洛姑娘給攔了下來的。”
“洛姑娘?不應當喚她一聲洛大人嗎?”
“是洛姑娘這般吩咐的,小的不敢胡亂猜測。”
“行,回頭跟我回燕京的時候記著提醒我把你的文蹀給調回來,我大哥把你交給我,我得護著你,最起碼是在我死之前。”
“公子胡亂說什么呢,小的不過一條賤命,大公子撿到小的時,小的還連個名都沒有。”
“那不一樣,你現在是咱老齊家的人,我活著,也得護著你活著。”
齊一浪整理好衣衫,將私印放好,剛想出門,想了想,又回來湊到垂著頭收拾東西的齊孓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齊孓差點沒兜住‘下人不可隨意言笑’的規矩。
“行了行了,本公子去尋活命的路子,你呢,回燕京,找我大哥,就說我在上京城里被人欺負了!”
齊一浪就不信依著他大哥的手段,還不能讓她洛連荺乖乖的還錢嗎!三萬兩銀子呢!他全部積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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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檀洛檀,咱這是去哪兒啊!”
洛連荺被煩了一路,也習慣了齊一浪的咋咋呼呼。
“黑市。”
洛連荺騎著一匹大黑馬,一雙邪眼帶了點兒不耐煩。
“黑,黑市!你不要命了!不知道現在黑市的人就等著你的項上人頭嗎!你還自己送上門去!你出了事,怎么辦!”
“真正的黑市,蠢貨!”
齊一浪這一路上沒少被洛連荺抽鞭子,一開始齊一浪還覺得有什么事兒,后來察覺出來了,這姑娘是發覺抽人鞭子的爽快了!拿他試試手!
齊一浪俊美的臉龐有一道鞭痕,是洛連荺抽齊一浪時鞭子掃過的,被洛連荺抽過的地方指不定成什么樣了,反正齊一浪現在是察覺不到疼痛了。
“能不去嗎!”
“查案。”
“那也不行,咱回去吧!趕緊回去!你查過這么多的案子不差過這一樁不是!回去吧回去吧!”
齊一浪心說,萬一再有人給我來幾刀怎么辦!
“不會,我在,你不會出事。”
洛連荺可算拿著正眼瞅齊一浪了,眼神里的不耐煩和殺氣,同淡然冷漠的語氣完全成反比。
“行,咱,咱,咱走,嗯,咱走!”
齊一浪想哭,騎著棗紅馬晃晃悠悠的跟在洛連荺的大黑馬后邊。
齊一浪走了一段路,感覺洛連荺腰側掛了什么東西,仔細瞅了半天發覺那個好像是是付清以前帶在身邊的一個玉佩。
付清當時說是心上人送她的,穗子是個不相干的人送的,只是配在一起好看,所以才會一直帶在身邊。而且這個玉佩還救過好幾次他和付清的命。
齊一浪總覺得這玉佩不簡單,穗子也不簡單,一般很少有人用金絲銀線編制穗子,傷手。
齊一浪想想剛把洛姑娘撿回來的時候的樣子,再想想付清來了以后的樣子,齊一浪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兒!上京氏族不可言說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