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很緊張，身子都在簌簌發抖。

顧璟言想靠近她一些讓她感覺到安全，她爸爸卻搶先一步摟住了女兒肩膀，“我跟你媽吵個架，你報什么警，大雨天把人家警察折騰來！”

女孩沒有回話，只是低了頭。

“看你們把孩子嚇的，做父母一點沒有責任感！”馬駿搶先開口，“小姑娘，他們剛才是動手了對吧？”

女孩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點了下頭。

“行了，你爸爸剛才已經保證了，不會再犯渾，你也別害怕了！”

“警察跟你說話呢，會不會回答？”顧波兇女兒。

馬駿瞪了顧波一眼，“你也別沖孩子發火，女兒報警是為你們好，萬一失手打壞了，那可就得判刑了！”

“是是是，我不是怪她，這孩子就是嘴笨！”他又推推懷里的女兒，“趕緊吱一聲！”

“顧曉，你爸跟你媽真是打架嗎？顧璟言插話問道。

“警官要是不放心，讓顧曉跟你們回去做筆錄也行！”這次是蒙珍妹開口。

“那倒不用。”馬駿搖頭。

“馬哥，要不——”

“你現在把她帶回去，一會兒還得送回來，不夠折騰的！”馬駿打斷顧璟言，再次警告顧波，“別動手了哈，也別為難孩子，明天白天我還會來回訪，你要敢動手試試！”

今晚是他值班，顧璟言只是個陪班的，所以馬警官一定要表現出處理事情的主導性。他不由分說往外走，顧璟言不好不給他面子，只好跟著。

顧波隨后關上了自家的房門。

一會功夫，剛小了一點的雨又大起來。

馬駿撐著傘，象征性給顧璟言遮一半，故意自嘲到:“顧警官沒辦過這種案子吧？比不上你們特警隊凈是些大案要案，咱這小地方的派出所天天就是些雞毛蒜皮小事，男人打老婆啊，媳婦罵婆婆啊，兒女不孝啊……要都像你那么緊張，警力再加幾倍都不夠！”

他太呱噪，嚴重影響顧璟言思考。

“你別看男的打老婆可恨，回頭你要真把男的抓起來，搞不好他老婆第一個跟你急，這種事我見多了！”一直到上車，馬駿的話就沒停。

車子從小區路慢慢駛出，馬警官一個人說了這么久也沒得到回應，自感沒趣地閉了嘴，顧璟言的腦子開始迅速回放剛才整個過程中的細節。

他們敲門直到顧波開門，都只有一樓的燈亮，而他們的臥室卻在二樓，正常不應該先開二樓的燈嗎？為什么要摸黑下樓？

剛才他想見那個女孩意欲上樓時，顧波明顯表現出緊張，并且說女兒已經睡了，穿的少。而顧曉下來時穿的卻是白天見面的那套衣服，她根本沒睡！

樓下堆了很多快餐盒和空酒瓶，正常女主人在家，會給丈夫和女兒叫外賣嗎？

顧波說他喝了酒一時沖動打老婆，但剛才近距離對話時，根本沒從他身上聞到酒精味道。

最后一個畫面，在送走他們準備關門時，他回了一下頭，看見女孩的手在后面比了個V的手勢，他以為只是習慣性動作。

不對，那是在暗示他——二樓有別人！

“糟了！”顧璟言頭皮一陣發麻，扭頭沖馬駿吼道：“掉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