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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暗道

  • 巫山猶錦樹
  • 五六白七八黑
  • 2436字
  • 2019-11-09 23:58:20

樵夫頓時縮了頭,乖乖答道:“說來也是造孽,那日喬大夫家的小娘子出嫁,被那無賴撞上,一時起了壞心思,竟想搶親。這時那外地人正好也在,將那無賴制服后,便……喬大夫家的小娘子受了驚,婚事是不成了,至今仍舊瘋瘋傻傻,認(rèn)不得人,逢人便說有惡鬼要殺她!”

也不知她說的惡鬼,是搶親的無賴,還是那個外地人?

樵夫嘆了口氣,同情地?fù)u搖頭。

喬大夫妻子早逝,平生只得一女,沒成想竟遇到這種事,也是一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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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的青石板路裂開許多口子,縫隙之間,雜草長得蔥蔥茸茸,看上去生機勃勃,與周邊的荒涼截然不同。

面前是一座破敗的小廟,漆木牌匾躺在地上,裂成幾塊,上面的字已經(jīng)不大清晰,勉強可辨認(rèn)出“圣女廟”三字。

門約莫是被附近的乞兒拆走了,徒留下一副門框,從門外一眼看進(jìn)去,這座廟像是一只落敗的野獸,在瀕死前仍可笑地張大無牙的嘴巴震懾獵物。

這里已被侍衛(wèi)略微清理過一遍,洛五用劍撥開眼前的雜草,護(hù)著身后的晏玨進(jìn)圣女廟的院子,季安早就已經(jīng)跳了進(jìn)去。

他在四周轉(zhuǎn)了幾圈,見圣女像被推倒在地,兩旁的匾額也被人硬生生砸下來,就連圍墻都缺了好幾塊,剩余幾堵也不過風(fēng)中殘燭,勉強支撐,興許哪日刮個風(fēng)下個雨,就連帶這座廟一起消失在人跡罕至的深巷中。

他納悶地說道:“久聞安山鎮(zhèn)的圣女最是靈驗,就連太妃娘娘都時常親自來燒香拜見,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晏玨眸子微瞇,問道:“哪位太妃娘娘?”

先前的樵夫在帶他們到廟門口之后,就被放走,此處現(xiàn)在只有自己人,將圣女廟緊緊地圍了起來。

因此季安也沒什么避諱的,話語中毫不掩飾對那位太妃的諷刺:“還能有哪位,不就是那位尤家出身的珂太妃。”

珂太妃出身西北望族尤氏,入宮比季皇后還早上一年。

當(dāng)時先帝才剛繼位,根基不穩(wěn),娶了幾家大族的女兒為妃。珂太妃性情中帶著幾分獨屬于西北女子的颯爽,行事極為利落,與京中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閨秀十分不同,方入宮便圣寵一時,抬為妃位,風(fēng)頭幾乎要蓋過最得寵的薛淑妃。但她生性剛烈善妒,每每與其他宮妃爭風(fēng)吃醋,就要鬧得宮里雞犬不寧。

后宮的美人個個比花嬌,同樣的人見多了便沒了新意,先帝第二年復(fù)又寵幸起另一位新人。

時而年方十七的珂妃正是花一樣的年紀(jì),滿腔愛意都賦予了帝王,自然不愿將夫君分給旁人。她手段素來狠辣,兼之仗著皇帝的寵愛和家族的地位,無所顧忌,便隨意尋個罪責(zé)將那位新人杖斃了。

先帝縱然大怒,但礙于還要仰仗尤氏掌控西北,對她不敢重罰,只是將其禁了足,厚葬那位無辜丟了性命的嬪妃。

帝王的愛意能維持多久?

三五年后尚能懷念便已是十分難得,一兩年就將人拋之腦后亦是常事。但若出身不凡,自然也會有非同一般的待遇。

先帝久不見珂妃,反而念起她的好來,一來二去,珂妃就有了身孕,區(qū)區(qū)一個出身低微的妃子,自然比不得龍嗣來得重要。珂妃轉(zhuǎn)身一變,母憑子貴,又成了宮里的紅人。

若事情一直如此,那倒還好,珂妃手段能唬人,但腦子卻不夠使,時常做了別人手中的刀不自知,反倒還將對方當(dāng)做親姐妹一般看待。她若得勢,之后想必就沒薛家什么事了,尤家也沒有薛家那么野心勃勃,難以掌控。

但不過兩月,薛淑妃也查出身孕。

薛淑妃在先帝心中地位不一般,她嫁給先帝七八載,卻遲遲未育,這也成了先帝心頭的一大憾事。現(xiàn)下最心愛的女人懷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孩子,縱然另有一人也懷著自己的骨血,但即便是帝王,在這時也難免偏頗。

珂妃地位一落千丈,縱使旁人仍舊對她恭敬有加,處處都沒有慢待,但她打從心里覺得所有人都在嘲諷自己。

想法既然出現(xiàn)了,就再難消除,她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與薛淑妃八字相克。不然為何自己剛迎來轉(zhuǎn)機,又懷上龍嗣,緊接著她也就懷上了,還奪走帝王全部的目光。

如是幾番,她終于對薛淑妃下了手。

薛淑妃多精明的一個人,當(dāng)年在宮中,除了在季皇后那討不找好,也算得上所向披靡,獨步后宮。她將計就計,反將一軍,讓珂妃計謀不成,也徹底失了帝心。

珂妃所出的六皇子剛加冠,母子倆就被一紙詔書打發(fā)來了西北,許是禍兮福之所倚,因此避過之后激烈的奪儲之爭。

這位封地西北的寧王殿下避過一劫,在外人看來十分幸運,但他有沒有奪位之心,誰也不知。

“這廟是在前幾年才破敗的,若說沒鬼,打死我也不信,進(jìn)去瞧瞧。”晏玨率先步入大殿。

說是大殿,也不過尋常百姓一座屋子的大小,于邊遠(yuǎn)的一個小鎮(zhèn)來說,已是與眾不同的尊貴,但晏玨等人見識自然不僅于此,護(hù)衛(wèi)很快就將圣女廟搜了個底朝天。

“殿下,這里有一條密道。”

圣女廟后有一排廂房,主屋應(yīng)該是給廟祝準(zhǔn)備的,這里荒涼了許久,屋子早就被蟲蟻占據(jù),處處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唯有廟祝床下的地只有少許灰塵。

揭開木質(zhì)的地板,下面露出一條黝黑的密道。

季安小心地往下看了看,將晏玨攔在身后:“我?guī)讼氯ィ阍谶@等著。”

洛五道:“還是屬下去吧,下面兇險未明,九公子莫要涉險了。”

晏玨從頭到尾就沒獎視線放在兩人身上,她凝神看了會暗道,隨后踮腳拍了拍洛五的肩:“辛苦你了,小心為上,不要冒險,事若有變,立刻撤出,不許自作主張。”

洛五笑著應(yīng)是,點了十幾個人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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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后。

季安心中焦灼得如有螞蟻在啃食,他左右看了看,撥開手下在地上攤開用來休憩的毯子,湊到晏玨身邊。

“派幾個人下去看看?”

晏玨挪開膠著在密道入口處的視線,道:“不急,阿五有分寸,我相信他。”

又過了片刻,密道口終于傳來動靜。

一個小護(hù)衛(wèi)探出頭,在那叫道:“方才與人打斗了一場,又搜羅了一遍,處理了幾個躲著埋伏的賊子,洛大人叫我來同公主殿下和九公子說一聲,讓九公子帶幾個人下來瞧瞧。”

季安起身,隨意地拍拍衣服沾上的灰塵,揉了揉晏玨的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季之帶人跟我下去,季味留在這護(hù)衛(wèi)公主。”

話音未落,褚紅的衣擺在他眼前飄過,人已走到了入口。

晏玨歪頭看向他:“一起?”

“你別胡來,萬一下面有什么機關(guān),或是外面有什么埋伏……”

晏玨打斷他的話:“若本就有防備,還被算計中,那還有什么好說的,這次不出事,下次也得死。”

季安大步上前跩著她的胳膊,慍怒道:“說什么呢!”

他說著,放松力道,自己也跟著往下走了幾步:“跟在我身后,不許亂跑,不許好奇,不許擅做主張。”

晏玨撲哧一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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