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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月10號

  • 楊柳岸琉璃歌
  • 空空濛
  • 7344字
  • 2019-05-19 18:05:15

疼!楊柳又在那熟悉的疼痛感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不出意料眼前的人正是穆長青。楊柳看了看被咬傷的手臂,已經被處理過了,包裹著一層白色紗布。

“現在是早上六點,你不是說你最近總是做夢行不過來嗎,所以我到了六點就把你叫醒了。”

“就算是被毒蛇咬了,也不至于直接昏迷吧,我差點以為你就這樣沒了。”穆長青開著玩笑說道,不過當時穆長青是真的被楊柳嚇得不輕。

“那之后呢,就是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楊柳今天準時醒過來倒是有些不習慣,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就把你送醫院了啊,十分湊巧的在路上碰到一輛出租車。要知道這里是農村,哪里每天都遇得到出租車啊,算你命大。”

“...命大么,我頭頂還不是懸著一顆炸彈。”楊柳伸了個懶腰有感覺有些無所謂了,接著道:“剛剛的夢...我好像記得一些了。只是...”

“哦?記起來了?現在還記得嗎,只是什么...”

楊柳有些猶豫,那個夢實在是有些不好開口,而且夢中的那個男子樣貌竟然跟眼前的穆長青有些相似...最后二人甚至還那個了!楊柳說到底也還是一個沒有感情經歷的女孩,這種事怎么開得了口呢!想著想著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穆長青見到楊柳臉紅竟然還傻傻的上前摸了摸楊柳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臉色這么紅?”

楊柳險些被氣暈,眼神幽怨的瞪了穆長青一眼:“沒什么,夢里的事情我又忘了!”

穆長青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呵呵...那個...對了!就是昨天我們聯系的那幾位村中壯漢,今天早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鬼婆找到了,不過...”

“不過怎么了,別賣關子!”

“‘走了’,電話里說昨天快要入夜的時候有人經過你們村中墳山看見一個人影坐靠在一棵梧桐樹下,然后那人就過去看看,發現已經沒氣了...現在被人抬到了昨天的敬老院那邊。”

“我昨天到村里只對一個老人說過我是來找鬼婆的,他們怎么速度這么快就聯系到這里了?”楊柳皺了皺眉,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所以啊,這才是重點!他們說這事情還跟你有關,準確的說是跟你們家的一些事有關,讓我轉告你沒事了就趕緊回去。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

“跟我有關?還要我去處理?”楊柳實在是摸不清頭腦。自己自從小時候被爺爺送到縣城里讀書之后就鮮少回到村中,村中就更是不認識幾個人。老人去世第一件事當時然通知親友子嗣,難不成我跟那個鬼婆還有些血緣關系?自己可從來沒有請爺爺說過,而且自己的爺爺是單傳,自己的父親也是。講道理的話自己現在在世上是沒有幾個真正意義上的血親的。

“不管了,今天本來就是要給我爺爺動土的日子,不去也要去了。”楊柳下床發現受傷的退好了許多,雖然走得有些緩慢但是已經可以不依靠工具了。

二人不再磨蹭,班里的出院手續之后就直接驅車趕往了楊家,這次穆長青又租了一輛車。沒辦法要啊,要是在遇到什么緊急的事情沒有一輛隨時可以啟動的車子實在是有些麻煩。

穆長青途中給昨天的一個中年人打了一個電話,大意是他們馬上就回到,希望到了之后他們把話講清楚。

二人到達村中敬老院時真的就有人早早的等候在了哪里。一個頭發花白拄著拐杖佝僂著腰的年邁老婦。而此時時間尚早那些打牌的打麻將的還沒有人來。不過就算是到了下午應該也不會有人來了,畢竟現在敬老院里躺著一個死人。

楊柳一下車就趕緊上前跟這位老人家打招呼:“婆婆您好,我就是楊柳。”

老婆婆睜開滿是褶皺的雙眼,透過縫隙看了楊柳一眼指著旁邊的凳子:“坐吧,我們慢慢說。‘她’現在在另一個房間里。”

楊柳聽話的做了下來問道:“老婆婆您這個...鬼婆,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跟她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若不是昨天有人告訴我說你來過,‘她’的后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了。哦對了,我是現在楊家村老年協會的會長,還是村委副書記。她家中無人,沒有子嗣也沒有親戚...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跟他有些關系的你。”

“那意思就是我跟鬼婆其實是有一些親戚關系的,只是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的,或者說是你們家的家事嗎?不過我想你爺爺楊梟應該是什么都沒對你說。”

楊柳搖了搖頭,自己的爺爺從來沒有跟自己講過這些,就連自己親生父母都很少提起。一致后后來楊柳根本不在意也不會去問這方面的事情。

“鬼婆原名叫做楊梧桐,硬要說關系的話你可能要叫她一聲奶奶。你們身上流的血還是有一部分是相同的。”

“奶奶?”楊柳有些想不通,這個奶奶絕對不是那種見到人就喊的奶奶,可能還是有些血緣關系的那種。

“你的爺爺楊槐,是你們家的二奶奶,也就是你的親祖母生的。而這位楊梧桐...算了還是叫她鬼婆吧,都叫習慣了。這位鬼婆的母親是你們家的大奶奶生的第一個孩子。你們都算是同出一脈。”

“也就是說,其實我們的我們都是出自我曾祖父那一代?不過按照您找么說的話當時我們家族也算是比較大的吧,畢竟我曾祖父娶了兩位妻子。怎么到現在我這一輩就一個親戚都找不出來了?”

“因為你們家前幾代是地主!我還給你的大奶奶當過一段時間的丫鬟呢。”

“地...地主?!您是說我們家原先是地主家?”聽到這里不敢楊柳有些咋舌,就連在一旁聽的穆長青也感到一陣錯愕。這地主在歷史中的下場,大家可想而知。難怪到了楊柳這這一代人丁稀薄,甚至不能用稀薄來形容,按照現在男子社會來講,說是那位地主楊家就這么斷后了也不為過。

楊柳努力的去消化這個事實,還是有些接受不能。“老婆婆,我現在實在是有點亂...也就是說之后我這位奶奶的后事需要我來完成一些子嗣需要完成的事情是嗎?”

“沒錯,雖然你的上兩輩跟他沒有什么關系不顧說到底你們都是同出一門的。祠堂房間里有存放族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看看我合格老家伙有沒有騙你。”

“...您自然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不過您既然這么說了那么合格責任我也是沒法推卸掉的。畢竟血緣關系擺在那里,我明白了,不過我對白事沒有什么概念之后的事情您只管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那就好...您今天還是要過去給你爺爺動土吧,今天暫時沒你什么事你可以去忙你的了,級的晚上過來守靈就行了。將來這幾天你不要到處跑,有事的話我會讓人來找你的。”老人起身拄著拐杖一步三停的朝著外邊走了出去,楊柳本想攙扶卻被對方制止了:“老東西我還走的動路。對了,你是叫楊柳對吧...”

“是的,我叫楊柳”

“嗯...我叫楊蘭。生在楊家村,也嫁在楊家村。現在整個村算是就我年級最大了吧。不過村里這兩天還真的是發生了很多白事啊,你家對門的楊老鴿家,現在有攤上這么個事,哎...”目送著這位年邁的老人離開,二人待在原地接下來的事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了。

“楊柳,現在該怎么辦啊...就這么干等著?”楊柳沒有搭理他,從包里拿出相機遞給穆長青:“照一張,看看時間。”

咔嚓~!

“果然事情還沒有出現轉機,只剩下一天多了。”楊柳看著照片中自己頭上的那串數字淡淡道。

“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看你這樣還以為你有十足的把握,殊不知我現在可比你還要著急!”穆長青對楊柳這幅無所謂的樣子敢要意思不悅。

“那還能怎么辦,使其自然唄。剛剛他說這里有族譜我去翻翻看。”說著走向祠堂,在一件小屋內翻出了一沓積著厚厚一層灰的族譜。

楊楊楊楊楊,全是楊字,楊柳險些不認識這個楊字了。廢了一番功夫終于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頁。

“楊柳...岸?楊柳岸。”自己是岸字輩的么,不過自己名字加上輩字一七年出來倒是比楊柳粘起來舒服好聽多了。想來我那個沒見過面父母取名倒是有一套。而順著往上差就能發現,之前的楊家沒什么旁系幾戶都是單傳下來的,而在自己曾祖父那一輩出現了兩個分支,一個是自己這邊,另一個應該就是剛剛那位老婆婆所說的鬼婆那一支吧?

你有沒有見過我家小姐的棺材?不知為何,楊柳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鬼婆時鬼婆問自己的話。按照當時情況來說,這個鬼婆應該是家中第一個最小的晚輩,加上地主家的身份怎么算也是一個大小姐吧?他卻問有沒有看見他家小姐的棺材?首先不理棺材這事,就是小姐這個問題,誰還能當你的小姐?就憑她是地主楊家的大小姐為什么給人當丫鬟去了?

楊柳的腿雖然好了些,但是現在還是不怎么適合走動,所以給楊柳爺爺新遷的地方現在穆長青帶著人過去了,直等到明天就可以過去把老墳遷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說是要給鬼婆守靈。不過楊柳對這個人并沒有多大的感覺。才見過兩次面就級認奶奶,在心理上實在有些難以接受。臨近中午,穆長青回來了。

“那邊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就等著明晚給你爺爺動土了。”

“嗯...”

“明天晚上凌晨就是七天倒計時結束的時候吧。”

“嗯。”

“......”

“怎么了嗎?干嗎這么不開心,要死的又不是你。若是我真的死了,接下來著幾天你可就要忙完我們這三個人的后事了。”這里的三個人分別是鬼婆,楊柳業爺爺遷墳以及楊柳自己死后的事。

“我不想管你了的破事了...我現在就像守著你,不管明天過后你究竟會怎么樣。”

“按照薛定諤的定律來說,無非就是死跟沒死兩種結局而已。不過我是真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臨死還要讓你傷心一場。”楊柳放下手中的族譜轉身問道:“對了,你交過女朋友嗎?”

“沒有。”

“拜托你今年都二十五了!這么多年就沒交過一個?牽過手沒,接吻過沒?”

“都跟你說沒有了,上哪去牽手接吻啊。”被楊柳問道一些私人的感情問題讓穆長青有些臉紅。他在這方面還真的就是個雛。什么經驗都沒有,能對楊柳死纏爛打全靠骨子里的執著。

楊柳繞到穆長青身前,牽起穆長青的收踮起腳在穆長青的嘴唇上親親碰了一下,就真的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一碰即分。

“我也是呢,不過現在我們都不是了。當然更進一步的問題你就別想了,老娘現在不同意!”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惡作劇成功了一般,楊柳開心的笑了起來。

“長青,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你...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可惜的是我可能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去履行我們之前定下的承諾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親我一下,你不知奧這樣我會更加難把你忘記嗎?之后我可是會一直把你記在心里無法忘記的。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對,我可能就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吧,從來都是一個人,第一次知道從別人那里索取感情東西是什么滋味...”

“對不起楊柳,我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剛剛被楊柳捉弄的穆長青心中壓抑著一股邪火,再也忍受不住楊柳的挑弄,一把將楊柳攬在懷里對著楊柳的嘴唇狠狠的印了下去,換種楊柳一陣掙扎缺怎么也擺脫不了。只能下狠心用力的咬了對方嘴唇。

“嘶!”穆長青捂著流血的嘴唇,眼里滿是挑釁的味道:“怎么,就允許你非禮我,就不允許我對你做點什么了嗎!”

楊柳第一次被人這樣,羞紅了臉不過性格不允許她就這么掉頭就跑:“哼,看錯你了。”

“我剛可沒有咬你,而你咬了我,所以說你還是欠我的。所以你不準死!”

“行行行,我不死我不死...那么,你去死吧!”楊柳抓起門邊的一根笤帚就要望穆長青腦門上拍下去。被穆長青緊緊抓在手中:“這么狠啊!這一幫子下去我可真的要腦袋開花了。”

“哼!”楊柳扔下笤帚,出了祠堂大門。

其實兩人平時都是屬于那種特別能收斂的人,像剛剛那種鬧劇他們平時是絕對不是做出來的。只是談及死亡這個黑色話題,不免讓人有些低落,只能用這種方法化解心中的不快。

夜幕很快降臨,兒過來給鬼婆楊梧桐辦白事的人不多,也就是村中一些婦女老人。應該也是之前那位老婆婆較老的人吧。在農村只要有人家里有紅白事周圍的鄰居親戚都是要過來幫忙的,因為指不定哪天就輪到你家了,到時候沒人幫忙可就要忙的不可開交。而這位鬼婆沒有親戚,這些愿意來的人也都知道這是一場白工。就剛剛楊蘭老婆婆海地給他一張清單,購物清單。意思很明顯:付錢吧!

鬼婆的遺體已經被人抬到了楊柳原來的家中,就放在神龕下方。

晚上這一頓很快就吃完了,村中的夫人們見多了這種事,說話間依然是有說有笑的。一點都不忌諱這是一場白事,宗人走完之后楊柳穿上白麻布衣,帶上白帽就開始跪坐在鬼婆身側。

但是楊柳的腿畢竟不怎么好,受了傷。沒過多久就受不了了改為盤膝而坐,屁股下還墊了一塊大大的軟墊。至于穆長青則是坐在角落里靠著墻壁打起了呼嚕。

楊柳搬來一個椅子,雙手趴在上面想要瞇一會,像極了上課是偷偷睡覺的學生。

※※※

“爹爹,爹爹!媽媽在里面做什么呀!我們為什么不能進去呀!”一個可愛的梳著丫髻的小姑娘指著旁邊緊閉的門,聲音嫩嫩的問著一臉焦急的楊梟。

楊梟憐愛的抱起小女孩,做到了一旁的搖椅上,摸著小女孩的頭:“梧桐呀,你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嗎?”

“媽媽說我是媽媽肚子里生出來了!爸爸上次你說我是撿來的,你騙我!”名叫梧桐的小女孩竄到楊梟面前,鼻子跟鼻子碰在了一起。嘟起小嘴閑得很生氣,雙手還緊緊的揪著楊梟的耳朵。

“哎喲好痛!梧桐快住手,耳朵要掉下來啦!”楊梟假意吃痛,在女兒松手的一瞬間親了一下梧桐的小臉:“小梧桐你可是爹爹的寶貝,怎么會是撿來的呢!爹爹可是最喜歡你了。”

“真的嗎,那媽媽呢!爹爹你更喜歡誰呀!”楊梟愣了一下,這種問題一般不是家長來問孩子的嗎,怎么現在情況反過來了。

“都喜歡呀!因為小梧桐你是媽媽肚子里生出來的,所以我都一樣喜歡呀!”

“不行!爹爹你一定要更喜歡一個!不能都喜歡!”

“那...我就更喜歡梧桐一點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那我要告訴媽媽,說你不喜歡他了。”說著掙脫了楊梟的懷抱。

“哎!梧桐你...”

正巧這時房門打開,穩婆滿頭大汗的打開了房門。穩婆心中雖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恭喜楊梟:“恭喜少爺啊,夫人生了一位小姐!”

小姐?又是女孩?楊梟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心里很亂但是有不得面對現實。而門外楊梟神情的變化也全部被房間里的琉璃看在眼里。琉璃心如刀絞,狠狠咬了咬牙。

“媽媽,爸爸說他不喜歡你了,你猜為什么?!”梧桐趁著剛才開門的書劍跑了進去,走到琉璃面前自作聰明假裝悲傷的說道。

琉璃的注意從楊梟身上被拉了回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突然說出這句話,覺得這個世界很陌生,非常的陌生!有些神經質的搖了搖頭,隨后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梧桐臉上,大口喘著氣憤怒吼道,只是此時體虛,聲音是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你在瞎說些什么!給我出去!”

梧桐被琉璃一巴掌扇到,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還從來沒有這么打過她!不時,一股委屈感襲來,坐在地上便嚎嚎大哭。

哭聲將門外的楊梟拉回了現實,一進屋就看見生氣過度變得無比虛弱的琉璃,以及在地上哭個不停的梧桐。

“你怎么打孩子啊!”看著梧桐臉上逐漸清晰的掌印,楊梟強壓下怒火,畢竟琉璃剛生產完。然后做了他人生之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琉璃你先休息一會,我先去哄哄孩子。穩婆這邊的事情麻煩你處理一下。”

楊梟抱起小孩往外走,沒有轉身看琉璃一眼。而床上的琉璃無力的伸出左手想要喊住眼前即將離他遠去的男人,而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流著淚默默地看著楊梟消失在門的那一邊。

下人們開始清理污濁,很快房間內最后一個下人也出去了,臨走前給他蓋好了被子。很快,屋子里就變得非常非常的安靜。沒人來看望關心自己。就連剛剛說去哄孩子一下子就回來的楊梟也不見了蹤影,包括梧桐。

而就在這種只有下人服侍的情況下,琉璃過完了自己的月子期。琉璃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是這么耐得住寂寞。

琉璃去找到了楊梟的父親,得到的回答非常直白傷人。

楊梟父親吹著杯中茶梗,神情冷漠,好像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媳,而是一個來請求寬限幾天地租的普通農民:“楊梟是楊家的獨子,他們這一帶不能就這么斷在楊梟這里。而你,始終生不出一個兒子!”

“所以你就把你的親生孫女直接給溺死了?!就連上一個也是這樣嗎...你這個魔鬼!”

“上次確實是夭折了,不關我的事。連生三個女兒,呵呵!虧楊梟這么愛你,但是現在要你有什么用呢!我已經給楊梟找了一個女子,他不會回來見你了!你就在家老實的當你的夫人吧!”

就這樣,琉璃在楊家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個月,期間自己娘家人似乎來看望過自己一次?不知道,反正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他出這個房門了。

前段時間琉璃得到一個消息,楊梟母親偷偷摸摸來告訴琉璃的,大概的意思就是楊梟在外面找的那個女人給他生了一個男孩,幾天后就會回來,然后做楊家的二奶奶。而楊梟母親過來告訴琉璃這個消息就是為了讓琉璃不要擺架子,容忍到時候新進家門的二夫人。為什么?因為她給他生了一個男孩,可以讓楊家香火延續的男孩。

琉璃有些失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柜看著面前這一身已經褪色非常嚴重的大紅嫁衣。

楊梟出去辦事了沒回來,呵呵!剛生完女孩就出門辦事,這么湊巧?原來是在外面另找了一個,現在生了孩子知道回來了。

梧桐被楊家人帶去了城里念書。

琉璃的家人也在楊家的幫助下在縣城里過上了穩定的生活,逢年過節都不一定會來看望琉璃一次。

孤獨,非常的孤獨。

明天就要回來了是么...琉璃點亮燭火看著眼前鏡子中的自己。很瘦,就算穿上嫁衣也還是顯得那么難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袋酒,琉璃趕在了即將月落星沉之時偷偷的逃出了楊家。明顯偏小的衣服以及紅袖小鞋讓琉璃穿的很難受。穿過阡陌小路,經過墳山,在對面山腳下一條小溪邊的一棵柳樹下停了下來。

這是琉璃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楊梟的地方,也是他們充滿各種開心回憶的地方。

拔出袋子上的木塞,問著里面散發出來的烈酒氣味琉璃皺了皺眉。會喝酒的人或許都會把這種氣味稱之為酒香吧。琉璃用舌尖輕輕沾了一點,傳來一道刺痛感。

自己果然還是不喜歡喝酒,就連當時跟楊梟喝得交杯酒都是強行咽下去的。

又從懷里摸出一袋用紙包裹的粉末,全部倒了進去,然后搖勻。仰頭閉眼,一口氣灌了一大半到肚子里。

“唔...咳咳咳!!”琉璃難受的咳嗽了好久,起初眼淚還被烈酒嗆了出來。但是隨后眼淚像是止不住的傷口一般,不停的往外流。只能怪我沒用吧,沒能給你們楊家生下男孩。

好累,好累啊!看著東方逐漸開始明亮的魚肚白,琉璃身心俱疲,不是走了這段路,而是這些天的堅持與最后的決定。琉璃決定成全楊家,成全楊梟,成全楊梟新的妻子。或許之后沒了我他們會過上更好的日子。

“你真的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不過那又能怎么樣呢?”

還記得當時楊梟給琉璃講的那個鳳求凰的故事,后來楊柳自己也開始學認字,然后了解到了那個故事中那句名言絕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就是這首詩使得才子總重視浪子回頭,兩人重新在一起。

不過他們一個是才子,一個是才女。而你是少爺,我只是村姑。想來我們本就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吧。

展開剛剛用來包裹砒霜的紙條,自己同樣是寫了幾行字,不過是那首《白頭吟》的前幾句。

“哎...”琉璃無力的靠在柳樹上,手中緊握著紙條。消瘦的面龐漏出她最后的微笑。

她可不想最后是哭喪著臉離開。至少...至少他在此見我的時候我是笑著看著他。

陽光爬過山頂,一縷陽光照耀在琉璃的臉上,幫她定格了她走后的最后念想,她最后最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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