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部位,熟悉的疼痛感,楊柳緩緩真開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長青?我...”
穆長青收回手插進兜里坐到楊柳旁邊,看得出來穆長青此時的精神有些憔悴:“你這樣亂來,替你背鍋的可是全世界的女司機你知道嗎?”
“你又掐我人中,很痛的...”楊柳抬了抬手,發現一股劇痛傳遍全身,而且左腿也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嚴重嗎?”楊柳有些后悔自己當時的沖動了。誰知道發發脾氣宣泄一下就能遇到這種事。
“你猜呀。”穆長青似笑非笑道,他去看了當時的地下室監控。不知道印象中無比沉著的楊柳為何會變得如此暴躁魯莽。
“我看了監控的,地下室行車飆上了八十四碼!不得不說你那輛車的提速是真的塊,也夠硬!換成一些便宜車你這么駕駛位對著承重墻這么撞上去,估計現在就躺在ICU了”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地下室這么開車的也是獨一個。
“那是因為對面的車...”
“對面的車開遠光燈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說你啊,你真的又在反思嗎?”
“有...”
“昨天中午才把你叫醒,你看不到半天的時間你又回來了。”穆長青苦笑著無奈搖了搖頭接著道:“你就這么想回來看我嗎,我們當時到別的時候可算是充滿了離別的傷感,你這樣也太不像話了”
“我這...到底嚴不嚴重?”其實問了也是白問,楊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左腿很難用力,而且身上各個部位全有些疼痛。
“沒有腦震蕩,左手受到擠壓問題不大。左腿的話輕微骨折已經給你接好了。”
“今天能出院嗎?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楊柳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非常認真的對著穆長青說道。楊柳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他應該會理解自己。
“今天想出院?!你在開玩笑嗎,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想要最快的時間出院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的休整調理!”穆長青知道楊柳回想著提前出院,甚至之后的傷勢調理自己都用自己的身份給偷偷都已經準備好了,卻沒想到這個死丫頭竟然向著當天出院。所以說出這話的時候穆長青語氣有些低沉,不高興。
“長青...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當時在地下室也是因為這事實在是有些棘手,我才...”
“意思是你堅持要出院,現在?!”
“是的...”
“好!出院手續我替你辦,那你現在就滾蛋吧!你出了這扇門之后有事情也不用來找我了!你變了,變成讓我感覺很失望樣子...”
場面一度十分沉靜,只聽得見儀器的滴滴聲。
“對不起...”
“對不起...”
二人同時開口,同時看著對方,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我說過,既然你不告訴我就代表能在你的能力范圍內解決,可事到如今你還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一個人解決問題嗎?”穆長青又坐回凳子上,摸了摸口袋,十分想點起一根香煙。
“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而且我不想牽連其他人的!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一個掃把星,走到哪里都會狀況發生。”楊柳覺得被自己牽連的自然是王嬸一家,硬要說的話多多二人也算,只不過結局改變了。若他們不來找自己說不定這些事都不會發生,最后離開的也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比必須現在就要出院的理由。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你身邊開沒有人能幫你,光靠你自己的能力你就是這扇門都出不去的。”
“...謝謝你長青,換做是你,你也不想把自己關系最親密的人拉進一場危險的旋渦之中吧!所以...長青,請你原諒我。我不想讓你為了去承擔這些沒必要的風險。”思考片刻,楊柳綰起額前的青絲,有些扭捏,缺很平靜給出了答案。楊柳還是決定不說出來,那怕到時間的最后自己沒有辦法挽回局面,必將面臨死亡。楊柳也不想牽連他人了。王嬸出事之后更是如此!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穆長青腳步堅定的走向楊柳,弓下腰幾戶要跟楊柳的臉貼在了一起:“既然你把我分類成關系最親密的人,那我更加沒有理由不管你了,說什么牽連啊,風險什么的。你倒是會唬人。那我們現在就做一個交易怎么樣?”
“交易?什...什么交易。”四目對視了一瞬間,楊柳急忙將眼睛閃開。臉有些發燙,第一次被男生靠的這么近。
“你把全部的事情告訴我,我幫你!幫你開開車,幫你跑腿,幫你拿東西什么都可以。畢竟你現在一個人什么都做不了,身邊真的需要一個可靠的人。”說著志氣腰板,刮了刮自己的鼻尖非常自信。接著說道:“我問過你很多次,將來要不要考慮考慮我,那么這次我再問一遍,這次,就這次!你考慮考慮我吧!我能幫你的!”
穆長青退開之后剛剛那股略帶強迫的氣息也散去了,楊柳總算能好好講話:“不是說交易嗎...你要什么。以身相許?有點老套哦!不過你現在的樣子確實是蠻帥的。”
“對!交易!當然不是要你以身相許,這樣做多少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如果事情順利完成之后,我希望你能把你的條件減少一項...”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在手中轉了兩圈還給楊柳:“就是這個,這方面我短時間內怕是真的沒辦法趕上你啊...”
楊柳噗呲一笑,笑的很開心,又有些酸楚:“就是這個?我之前跟你開玩笑的,你怎么當真了。”
穆長青把凳子拉了過來,就坐在楊柳身邊,非常認真的說:“你說的我都相信,我有一種預感,你遇到的麻煩可能有些荒唐,其他人根本不會相信,所以你才一直一個人吧。”
“我說的什么荒唐話你全都相信?這么肉麻...你這算是在表白嗎?”
“我都表白多少年了!”
“不覺得我在利用你嗎,利用你對我的感情?”
“不覺得,反正我樂意。”
窗外布滿烏云的天空此時正好漏出一片空隙,一縷柔和陽光照在二人中間,楊柳向前伸出右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潔白,細嫩。穆長青二話不說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楊柳嫩白的手掌。二人對視都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陽光逐漸掙脫烏云的遮蔽揮灑在這片大地,就像楊柳此時一字一句對穆長青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樣,或許這樣自己會輕松一點吧!
“聽起來是不是很荒唐?老實說我現在還有些接受不能,雖然自己現在受了點傷吧,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會在幾天后莫名其妙的...如果是意外我大可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呆著。可是我的死亡時間實在是太詭異了!絕對不是裝鴕鳥就能解決的。”將這幾日自己承擔的重擔一口氣傾訴出來楊柳輕松了許多。有些落寞的靠著枕頭素首微低,柔順的青絲也逐漸掙脫束縛慢慢滑落遮住了楊柳的眼,遮住了穆長青的表情,看不清。
穆長青沉默的站起,走到窗前抽出煙盒里的最后一支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沒有講話。狠狠的吸上幾口將煙頭掐滅在煙盒里,有些不確定道:“老實說,我也覺得覺得你在胡扯...不過既然你又這種能力不如給我照一張吧!看看我將來著七天會不會突然暴斃。”
楊柳隨即確認了一下:“并沒有...”
“那就好,這就說明我今后跟著你暫時是不會有危險對吧。”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已經相信我說的話了?這么快就接受了?”
“相信啊,我不是說了嗎,只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
“現在怎么辦,你有沒有什么頭緒,我看你昨天這么暴躁的沖出去應該是有想法的。”確認了自己暫時沒有什么危險,穆長青自己也放下心來。
“嗯...我想起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給我安排了一件事情,就是在今年清明之后的第七天給他‘遷墳’。時間算了算正好是我投行這串數字的最后二十四小時!我不知道爺爺他是不是預料到了什么,讓我去給他遷墳然后尋得一絲生機,還是這遷墳本身就是我這七天倒計時中的一環...”
“這么巧?遷墳一般是選擇在清明當天的,而且民間向來有窮不改姓富不遷墳一說。遷墳的種種禮數,步驟可算是十分的復雜,你一個人能行嗎?...”
“你好像對這些東西很了解啊...就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楊柳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東西可不是一個尋常人家會去了解的。
“我外婆姓張,出身是象湖正一派道場—萬壽宮,我呢因為也有些血緣的關系曾經去過幾次那個湖心小島。也了解到一些尋常人一輩子也不會了解到東西...我能這么快接受你說的胡話這算是一個很關鍵的原因。”
“正一派道場...萬壽宮...沒怎么聽過,要論這些東西我可能就只知道一個茅山了。”萬壽宮楊柳倒是知道,畢竟每個地方似乎都有這么一個,聯系到正一派道場就沒什么映像了。
“那些高人不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那些名氣大的現在也只剩下名氣大了。內在其實非常的空虛。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了個不錯的點子,比你自己亂來可要好得多!”
“什么辦法?”楊柳一聽來了興趣,自己可是連著好幾天都沒什么辦法,一跟他說倒是有了些進展。
“神神鬼鬼這方面的事自然是需要交給那些精通神鬼之道的高人了...當然不是那種什么做法啊,喝符水這種江湖騙術。而是那種真正有能力的高人!他們一般像你一樣有過一些奇遇可以看見,或者是了解過一些‘臟東西’。”
“...靠譜嗎?”楊柳總感覺事情朝著越來越奇怪的方向發展。
“迷信不可取,但是現在你自己攤上這事,你還能用科學的辦法去解釋嗎。既然科學沒辦法解釋,那就試著嘗試其他的辦法吧。你現在就算是趕到楊家村也只不過是一只無頭蒼蠅一樣,相信我!”
“那就要抓緊時間了,今天是第四天了...如你所說,我現在什么都做不了。現在需要你去租車,辦理出院手續。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吃點飯...上次的工作餐就行...”
穆長青很快拿著兩份工作餐走了進來,一人一份開始吃了起來:“你現在著急也沒用,我們最快也需要大概八九個小時才能抵達目的地。現在出發的話到了也還是半夜,不如在等等,算準時間了去。這段時間正好準備一下之后路上需要的東西。”
穆長青很快吃完,出門開始為楊柳奔波了。著手續倒是快,畢竟穆長青是醫院體系里的人。然后就是租車,購買一些日用品,這幾天可能需要在車上讀過很長時間,提升各種東西也準備了一點。
晚上八點,一切準備就緒,二人也在一家餐廳飽飽的吃了一頓,聊了許多之后的規劃,信息等等。
“你說的那個鬼婆...我覺得有很大的問題。介意我抽根煙嗎...”
“嗯,不介意...不仔細想象我還差點把這人給忘了。我當時只是覺得是一個很古怪的人。”
穆長青將車窗搖下一絲縫隙左手將煙頭放在縫隙邊,這樣煙霧就不會跑到車后座。雖然楊柳說不介意,但是看得出來穆長青還是很體貼對方的。而這個小動作也被壓垮了看在了眼里。
“想要我考慮你現在得加上一個條件了,把煙戒了。”
“成!”然后很瀟灑,卻很沒有素質的將還剩下一半的香煙直接王車窗外一丟。
汽車緩緩的在城區行駛著,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到達高速收費站。
“慢點開,反正現在也不著急這點時間了。”
“止痛藥跟消炎藥里含有一些安眠藥的成分,累了就休息吧。我會慢慢開的。”
“難怪我覺得這么困,明明今天已經睡了很久了。”
※※※
“女兒啊,你覺得那個小少爺人怎么樣?”
“他人很壞...”
“既然他人很壞,就不要嫁給他了...爹爹我之前在城里認識了一個老鄉,他兒子現在在幫襯著家里坐熱,為人很老實可靠的。改天我就帶你過去看看,讓你們見個面成嗎?”
“...就算我不嫁那個楊梟,我將來自己的婆家就不能我自己選擇嗎!你這樣替我做主,你說的那個我是絕對不同意的。”楊柳還以為多日不見的爹要跟自己說些什么呢,原來是在外面給自己覓了個婆家。礙于楊梟的身份不好說什么壞話,只能吧另一個王好里夸了。
“...哎呀!你這個丫頭,難道爹爹我還會害你嗎?你要知道人家是在縣城里面開店的,你只要嫁過去之后就不用在這里做這些有苦有累農活了。”
“爹爹,我從小什么都聽您的,唯獨這件事...我不答應!”
琉璃父親氣的抬起手想要給琉璃一個耳光,琉璃也沒有跑只是瞇著眼縮著脖子等待著這雷霆一擊。琉璃父親抬起的手還是停留在了紅腫沒有扇下去。
“哎!琉璃啊,你就這么想嫁入有錢人家嗎?我跟你說,地主的家庭是非多!將來可是有你好受的。而且楊家老爺爺私底下告訴我他不很很同意將來的這一門婚事...畢竟咱們門不當戶不對啊!我們攀不起這個高枝啊!”
琉璃眼神突然就變了,變得無神,充滿了失望:“爹爹...我的性格您應該比誰都清楚的。您覺得我真的是貪圖他們家的什么東西嗎...這種話我才鄰里最近也聽到了不少,真的想不到會從您嘴里說出來...”
“如果您真的要逼我,那我還就那個楊梟非他不嫁了!”第一次,琉璃第一次在這個家里發起了脾氣。而琉璃父親似乎也想不到這個妮子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被嘴里一口旱煙嗆的說不出話來。
“咳咳...你...咳咳...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爹了!我可跟你說好了!這事向來都是父母說了算,這是就這么定了!這幾天你那也別去,就給我在家呆著!那個楊梟來了你也不用管,我會把他支走的!”
“咚!~~”家里唯一一件算得上值錢的擺鐘發出一了一身鐘響,琉璃看了看時間,一點了...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了。此時琉璃也正在火頭上,哪里還管這些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屁話,直接朝著后院跑了出去。
“你跑!我看你能往哪里跑!你今天要是...咳咳...要是出了這個家門就別回來了!要是趕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琉璃父親氣的將手中的煙桿狠狠往地上一丟,發出哐當一聲脆響,想來沒斷也裂了。
“琉璃,你可別再氣你爹爹了,塊回來不要出去了!”一旁的琉璃母親第一幾次見到父女二人吵的如此激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幫誰。
“你也閉嘴!這中間沒有你的攪和事情會是這樣嗎!”
“打呀!打斷了看將來誰還要我!”琉璃說完頭也不回,竄了出去。
剛跑出家門不遠,在一條小巷里就撞到了一個東西,準確的說是撞到了一個人,一個人的懷里。
“嘿嘿,琉璃...幾天不見你就這么想我嗎?哎...不是你怎么哭了啊...別哭別哭...”說著不停撫摸著流利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隔壁家小孩欺負的小孩子。
琉璃用頭狠狠向上一頂,頂住了楊梟的下巴,吧楊梟弄得生疼。楊柳紅著眼,眼淚還沒有流干,有些啜泣道:“我爹...我說我要是跟你在意就打斷我的腿...然后我就跑出來了。”
身為男人的楊梟一聽這話,體內一股莫名的能量就開始涌現,一下子就變得極為亢奮!一把抓住楊柳有些生繭的小手:“怕什么!有我在,你爹也不敢打你!”說著就要拉著楊柳進屋。
“哎哎...你干嘛呀!”
“當然是找你爹說理去了!要是你爹真的把你的腿打斷了,將來我豈不是要伺候你一輩子了?”
“你就這么盼著我腿被打斷嗎!”
“不是不是...我的一絲是我將來要照顧你一輩子,有時間呢你也照顧我一下。嘿嘿...”
“你這張嘴,真的是...我們先走吧。我暫時不想待在家里了。”琉璃此時心情確實不好,不想跟楊梟胡鬧。而楊梟也知道此時開玩笑不是個好時機,便點到即止:“你想去哪里,去我家的話...也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要意思回去你爹爹就算上門要人也沒用的哦。”楊梟不懷好意的偷笑著,有種媳婦終于愿意被自己帶回家的感覺。
琉璃搖了搖頭,不想理會他。抬頭看了看天,看了看家門,有看了看楊梟有些失神:“不知道...我那也不想去,但是就是不想呆在這里。還記得上次我們發現在竹林旁邊發現的破廟嗎,我想去哪里呆上幾天...獸夾好幾天沒去看了,這次應該也抓按到了些東西吧...”
“破廟?...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上次我們在柳樹河邊那個...哎喲,你別掐我!”楊梟一整吃痛,胳膊被紅著臉的琉璃狠狠掐了一下。
“那你轉唄滴啊上幾天,我都依你。你現在先去祠堂等我,我去家里準備點東西。剛出來可是什么都沒帶。”楊梟也收齊了玩鬧的心,一本正經道。
“好...你快點過來。我要是被我爹爹抓住了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你傻啊,你爹還能吃了你不成,就算你爹抓你回去了,我也會去把人個要回來的。好了快去吧,我很快就來的!”
琉璃一個人走了,往祠堂的方向,也就是她跟楊梟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只是那個教書先生走了,后來琉璃也沒學到什么,倒是從楊梟那里學了簡單的文字跟數學。
琉璃逐漸加快腳步,因為遇到村里的一些人都已一種不友善的眼光盯著她看。似乎在嘲笑,謾罵,不解,憐憫...“我真的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都要這樣看我!”
琉璃今天穿的衣服是一身嶄新的靚麗衣裳,跟以往的灰色粗布衣裳不同,這是楊梟送給她的。她一直沒穿,或者說是舍不得穿。衣服貴重漂亮舍不得一方面,不好意思穿著跟楊梟見面也是一方面。而此時在村中人異樣的目光下就是一張貼在自己肌膚上烙鐵,煎熬難受,灼熱感直達靈魂。
在別人看來,自己可能就是一個攀高枝的賤女人吧!乃亥中浮現出楊梟哪一張有些壞笑的臉,有些動搖了。
自己這方做真的好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會失去很多東西的!
...失去?自己本就是一無所有,哪來的失去呢。失去那個不停用自己女兒巴結外鄉人,每時每刻想要脫離農民身份,卻又要吃懶做吧一切都丟給自己母女二人的爹嗎?這個似乎并不值得可惜。只是可憐自己的母親,一直堅定的支持他,在他背后承擔了本不該她承受的東西。
吱呀~!琉璃輕輕推開木門,房間里頓時向外用處一個難聞的腐朽以及灰塵的氣味。可能是太久沒人來了吧,或說這間房也就熱鬧了那么一整子,只是可惜了這些楊梟家里出資請木工師傅打造的桌椅了,像自己家都還沒有個像樣的可以一家為圍攏坐一起吃飯的桌子呢。
雖然這間“教室”沒有半個人,但是琉璃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講臺上向下看去...當老師原來是這種感覺啊,真不錯呢!往講臺桌子上一看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一節拇指頭大小的白色粉筆頭。
琉璃小心意義的放在手心將灰塵吹干凈,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開心。在地上用樹枝寫哪里能比得上在真正的黑板上用粉筆寫來的開心呢,但是要寫點什么才好?
一瞬間浮現在琉璃腦海里的的是自己最開始學會的兩個字:楊梟,大概是還傻傻的以為這兩個字念作琉璃呢,那家伙可真是可惡啊!
琉璃很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寫著,按照楊梟教給他的筆畫順序。生怕寫錯浪費了著寶貴的一點粉筆頭。楊...梟...好了!黑板上出現兩個歪歪扭扭筆跡很淡的字。楊柳舍不得啊,舍不得一下子就把粉筆頭用完。之后又在楊梟二字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琉璃。“自己這個名字好難寫啊。筆畫那么多...”琉璃一遍抱怨著,也不知道爹當時肚子里怎么就有點墨水給自己取了個琉璃為名字,而不是叫二妞。
相比楊梟兩個字,他筆畫少,是琉璃最開始學會的字,所以琉璃寫的雖然歪歪扭扭倒是也工整。只是琉璃這兩個字就不敢恭維了,寫的非常大,而且整個字的比例也有點奇怪。
“聽楊梟說琉璃是一種很漂亮,每個人看了都會喜歡的東西...”只是這跟自己寫的這兩個琉璃沾不上邊吧。
琉璃跑去門外撿起一片樹葉,將粉筆頭好好的包起來,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它壓得粉碎。
琉璃有做到了之前楊梟的座位上,感覺也不錯!試著超窗外探出腦袋,原來從里面開外面是這樣的嗎。楊柳清了清桌子上的灰塵,趴在桌子上王者窗外有些變得昏暗的天傻傻的笑著...就這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琉璃感覺到一股冷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周圍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見...揉了揉肉有些發酸的手臂琉璃嘗試著向外面走去“迷迷糊糊睡著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天黑了...只是楊梟他怎么還沒來...”
祠堂,村中常年供奉的香火的地方,只是這么一個偏僻村莊的祠堂哪里有這么大的財力物力每天都點燃著香火呢。祠堂大門口依然是漆黑一片,琉璃只能摸著墻壁走路。不過好在她對這里非常熟悉,熟悉到哪里有坑,哪里有絆心里都一清二楚。
“琉璃,您聽得見嗎,你在嗎?”楊梟的聲音非常小,輕,像是怕被別人聽去了。不仔細聽還真聽不見。
琉璃有樣學樣也是輕輕的喊著:“楊梟,我在這,我在,我沒走!”
那邊的聲音突然一頓,不遠處突然發出一道亮光,原來是楊梟打開了火折子:“你過來我這,我看不見你,太黑了!”
琉璃循著火光,摸著墻壁一點一點的靠了過去。越當靠近又像是,琉璃看見了那張被微微火光照亮,眉間有些陰郁的,熟悉的臉此時神情有些焦急。
“楊梟?你怎么了...衣服都破了...”琉璃有些擔心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楊梟,有些狼狽跟不悅。因為楊梟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表露出這些不愉快的情緒。
“...哦,琉璃你來啦。我沒事啦!”說著急忙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怎么看都像有事啊,衣服都破了,還這么晚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真的沒什么事,就是跟你一樣而已...”
“跟我什么一樣?”
“就...跟我爹吵了一架,然后跑出來咯,還能怎么樣啊。”
“啊?不行...你趕快回去...你可跟我不一樣,你是楊老爺家唯一的兒子,你不能出事情的!也怪我,今天亂發什么脾氣連累了你,你趕快回去吧!”
“我會去看,那你去哪里!回家?還是就在這里過夜?”楊梟依靠著微微火光慢慢看清了周圍的事物,拉著琉璃慢慢走進了祠堂里面一個小隔間的角落里。
“不過說真的,離家出來還真的有些刺激啊...”楊梟笑著說道接下了背上大大的一個包袱,取出一根蠟燭點上。小隔間里頓時敞亮了起來,而琉璃則是不說或一臉擔憂的看著楊梟。
“你別這么看我啊,不就是離個家嗎,又不是不回去,況且你自己都還沒...”楊梟真準備開始像以往一樣開始夸夸其談,不了被琉璃給打斷了:“...楊梟,是不是楊老爺不同意我們的事。我聽我爹說了。說楊老爺其實是不怎么同意我們的,因為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村姑而已...而你是一個少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所以...
也是難得琉璃此時會表露出自己的真是情感,可越是這樣楊梟看著就越是心疼,他喜歡的是那個每天都充滿活力,陽光可愛的琉璃,不是現在這個畏手畏腳的琉璃。楊梟摸了摸流利的腦袋,輕輕地將她拉近了懷里然后用帶來的一張毯子將二人包裹住,琉璃沒有抗住,也緊緊的抱住了楊梟,二人就這么點這一蠟燭靠坐在不怎么結實的墻壁上。
“怎么了怎么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今天怎么就肯乖乖讓我抱著了呢。這樣的話以后可要多離家幾次才行。”
“他們都覺得是我勾引你,貪圖你家的勢力,罵我狐貍精...”說著說著琉璃自己卻哽咽了起來,這是她聽過讓他最難受的一句話。
“然后你現在又跟著我離家出走,我想他們會更加認同這個說法吧...”說著往楊梟華麗蹭了蹭眼淚。
“他們怎么說讓他們說去吧!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就好了。”楊梟吧琉璃擁的更緊了,下巴頂在琉璃一頭青絲之上輕聲,溫柔的說道:“不說那些東西了,琉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新的故事。名字叫做鳳求凰。浙江的呢是從前有一個人才子叫做司馬相如,一個才女叫做卓文君,這有一天才子道才女家做客彈琴,彈了一首叫做鳳求凰的曲子,然后二人就認識然后在一起了。不過家里人不同意,他們就一起私奔出去靠著賣酒為生...”
小隔間里,此時只有微弱的燈光,偶爾跳動的火苗以及回蕩在小隔間內輕柔男子聲講述的故事。
“...琉璃?睡著了嗎”
“沒有,我在聽呢。”
“呵呵,你是不是想問我將來會不會像這個才子一樣對別人起了二心然后就拋棄你?”
“我不知道...”
“這是以前的一個愛情故事,中間肯定是要有一個過程來彰顯愛情價更高的。最后他們肯定是又在一起啦!不過我只會有開頭,然后到結束!相信我琉璃!”
琉璃又在楊梟懷里蹭了蹭,微微揚起小臉,眼眸中似有萬種風情:“那我們能相信你嗎?”
楊梟將琉璃身子微微向上抱起,雙眼對視著流利的雙眸溫柔說道:“如蒙不棄愿附姻好...”便吻在了琉璃的水潤的朱唇之上遲遲不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