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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手

  • 善行八方
  • 木辛止驪
  • 5003字
  • 2019-06-14 18:01:41

公孫云紫亦不否認:“非是在意,事實真相未明前,任何誤解我都可以容忍。”

紅杉挑眉道:“我是真的好奇,你和久銘之間究竟是何恩怨?”

公孫云紫道:“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紅杉愣住。

想法一樣,難道…連公孫云紫本人也不知道恩怨起因。

公孫云紫接手家主之位,已有不少時日,知息軒絕非浪得虛名,如此排除,只有一個解釋。

公孫云紫的父親,公孫仕家的前任家主,做了手腳。

可是,為什么?

紅杉當初堅持決定接受久銘的雇傭,在明知目標是公孫云紫的前提下。一是因為高昂的酬勞,二是以為她本身出自聽玉院。不由想到了師父無情娘子美良,怕有人重蹈覆轍。

如果久銘真是風月之地的女子,公孫云紫的父親此舉反而可疑。

眾所周知,公孫云紫的父母極其相愛。早前公孫夫人多年未孕,心中焦急,又是意冷,已然決定同意夫君納妾,為綿延子嗣。

是公孫云紫的父親,力排眾議,安撫妻子,表明心志,此生只她一人,堅決不納妾。

甚至在眾人見證下祖宗牌位前立誓,若違此心,甘愿身陷九獄,死后為天雷煉化,不得超生。

此后無人敢勸,公孫夫人在旁早已泣不成聲。

所幸上蒼眷顧,公孫云紫出世了。公孫夫人產后虛弱,好在公孫仕家出手不凡,以名貴藥參吊著一口氣,又有陳太醫在京都,方可再多得十幾年的壽命。

公孫云紫度過了一個圓滿無憂的童年,也是絕對的權威公孫仕家繼承人。

這也是公孫云紫善待尊重女性的主因,知道母親的辛苦,了解女子的無奈,推己及人,做一個善良之人,何必為難。

紅杉打住想法,再沉浸這樣美好的故事里,她可能要失業了,一旦信仰心境失衡,就再也無法順利完成任務。

公孫云紫道:“多謝姑娘美意,在下心領。”

紅杉已失調笑試探興致,面色淡淡,倒不是因為邀約被拒,“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告訴公孫公子一個好消息吧。”

“久銘即將離開墨王朝地域了,暫時不會再來叨擾你了。”

公孫云紫領受好意,“那真是太好了,多謝相告。”

紅杉再看了臉氣鼓鼓覺得自己被忽視的丹蹤一眼,微笑道別:“冷面哥哥,我們下次見了~”

丹蹤雖然不是第一個能擋住紅杉媚術的人,但他表現的那種單純率直和赤子忠心,和未入江湖之前的自己很相像,可惜師父她……唉!

報仇了有什么用,大快人心有什么用,她多想時間能回到從前……至少讓她有所準備,變得強大,讓師父親眼見到心腸歹毒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既將多情改為無情,諒傷透人心的那份感情已有舍棄。遺憾的是,力量不足,不能親自了結。

無情娘子美良所葬的后山,鮮花綻放,山石刻痕著一個人的名字,數不清的劍痕劃刻,難以辨認字體。

那是美良生前所留。離開雅致院落的紅杉,再次踏足此地。沉湎往事,訴說自己的行程。

墓碑前,紅杉獨立。

“師父,我又來看你了。知道你喜歡花,特意在這里栽植了許多,你一定很開心。明天是牡丹花會節,徒兒本想去湊湊熱鬧,可是我不喜歡牡丹,想起你也不喜歡,還是算了。”

沉默了一會兒,紅杉道:“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您了。我要去風夜皇朝,此去不知何時回來,也不知……能不能回來。”

風兒拂過,花兒點頭彎枝。紅杉呼出一口氣,釋然笑著告別,“師父,我走了。”

無人回應,唯有清風,唯有花香。

丹蹤見家主一臉淡然,泄氣道:“家主,丹蹤不明白,你對久銘姑娘客氣是事出有因,對紅杉為什么也如此客氣?”

公孫云紫摸了摸他的頭:“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身如飄萍,無處可安。”

丹蹤撓頭:“家主,你說的深奧,我聽不懂。”

公孫云紫笑道:“那便算了。你只記住,以后不要對她刀劍相向了。她對你態度不是很好嗎?”

丹蹤道:“她若像上次對家主不利呢?”

公孫云紫肯定道:“不會的。”

丹蹤道:“好。我相信家主的判斷。”

公孫云紫一笑。

牡丹花會,他不會去。

知息軒的信息,久銘姑娘不日便會啟程出發風夜皇朝。

公孫云紫并不是要追尋久銘下落而去,而是生意上的事,經營需要對外發展,而且兩方國土,若能和睦相處,于百姓而言,是有益處的。

晚膳后,茶白喝完了最后一副藥湯。

“終于不用再喝苦藥,解脫了。”茶白放松道。

紅菊點點頭,早這么老實喝藥,就不用他盯著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茶白道:“我不想成為吃得苦中苦的人上人。”

紅菊道:“朽木不可雕也。”

茶白對此評價毫不在意,只說起一事:“我好像聽到侍女們嘀咕,明天是牡丹花會節。”

紅菊道:“是。汝不是想去看看墨王朝的大好河山嗎?”

茶白詢問道:“紅菊,你不想去看牡丹花會嗎?”

紅菊反問:“汝想看?亦無不可。”

茶白思索道:“不想。人太熱鬧了,而且孤決、墨凋和洛鳳卿都會去,極有可能讓賞花大會產生變數。”

“紅菊,我是詢問你的意見和感受,你不喜歡牡丹花嗎?”

紅菊淡淡道:“花會與吾何干。”

茶白觀紅菊之反應,臉色較之以往更甚冷漠。她暗自思索,有問題。

紅菊向來對事物無特別喜厭之感,今次著實反常,時機未到,直接問不出什么來,不妨暫且按下。

“那我們明天就去高泉山吧,先爬山,然后去看瀑布,還有綠色的泉池。”茶白如常道,“先得準備些東西吃的,還有器皿。”

“我已經和無傷說好了,明天由他牽制宋泛霞。”

紅菊道:“嗯。”

閉上眼睛……睜開眼睛,一天過去了。

墨凋、洛鳳卿和孤決一大早結伴出游賞花,茶白則在府中等待陳太醫前來。

“紅菊,你說的沒錯。宋泛霞果然被留下來了。”茶白心語對話道。

紅菊不以為然道:“意料之中。”

“看你那傲嬌的樣子。我這是在夸你,你表現的就不能像個孩子嗎?”茶白道。

紅菊已經懶得否定她了,茶白對紅菊不理會的態度見怪不怪,習慣了…

府中一直是宋泛霞打理,墨凋很滿意,牡丹花會考慮是否帶上宋泛霞同行,洛鳳卿阻止了,說是闕茶白病中需要人照顧。

闕茶白不主動惹事,如鐘如山,對墨凋向洛鳳卿大獻殷勤之事無動于衷,洛鳳卿一時也沒辦法反擊收拾,免得落下刻意,使自己處于道德下風。

對付不了闕茶白,她處理一個宋泛霞卻是綽綽有余,洛鳳卿可不想一路有人用嫉妒的視線盯著自己,洛月對此樂見其成。

墨凋覺得有理便同意了宋泛霞留府待命,孤決表示,他人家事不好摻和,默認支持洛鳳卿。

陳太醫不多時前來拜訪,茶白在外室接待,宋泛霞禮數周到奉茶,茶白和紅菊都能明顯察覺某人不是很開心。

陳點洋詢問了茶白吃完藥后的情況,有無不適。然后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眼睛在與茶白對視時,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宋泛霞,而后收回視線。

茶白一愣,很快領會,陳太醫有話要和自己單獨談。

茶白道:“宋掌事,我還有些女兒家的小毛病需要與陳太醫私下談,你們都退下吧。”

宋泛霞雖然不開心留在王府,但仍保持著警惕心,內心揣測,面上卻是恭敬道:“奴婢不放心王妃,不若守在此處,若遇陳太醫詳解之處,王妃不能掌握記全,奴婢從旁也可協助一二。”

此言合情合理,也不令人反感。茶白不覺棘手,只淡淡道:“宋掌事,本王妃欲問易孕得子之方,你可幫的上忙?”

紅菊雙臂交叉抱胸浮空道:“汝反應不差,氣勢不弱,腦筋靈活多了,懂得隨機應變。”

“過獎。”茶白心語對話道。

宋泛霞聞言不得不依闕茶白命令,與其他侍女一起退出。室內剩下了陳點洋,茶白和旁人看不見的紅菊。

這是茶白第一次在宋泛霞面前,自稱本王妃。

方才她那種言辭淡淡,不容拒絕的氣勢,倒是有些接近王爺。

茶白緩了語氣,轉而對陳太醫道:“大伯,可是有話對我說?”

陳點洋欣慰道:“如今見你御下之術,游刃有余,我可放心許多。茶兒,終究是長大,懂得變通了。”

茶白不知作何反應恰當,只得羞澀狀低垂眉眼。

“紅菊,我沒被陳太醫發現吧…”

紅菊道:“沒有。只是作為長輩,看到晚輩成長了能自保,為此變化感到寬慰罷了。”

“原來是這樣。”茶白內心復雜,但也不怪誰。

茶白一邊慶幸自己沒被察覺奪舍,一邊又真實覺得闕茶白人緣不太好。這里的人,除了知道闕茶白深愛著墨凋,整個王府這個結論深入人心。

但是他們卻并不了解闕茶白本人個性及存在,沒有結下深刻的羈絆,哪怕是無傷,又或是陳太醫,結識不深,只能依靠身軀外表判定是其人,無法識別靈魂之真假。

紅菊淡淡聲音響起:“別想太多。”

陳太醫從袖中拿出三個瓷瓶,白,紅,黃三種顏色。

茶白道:“大伯,這是什么?”

陳太醫道:“我知道你近來變化不少,墨王朝怕是留不住你了。”

茶白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原本她打算平鋪直敘,告知陳太醫她就要離開了,沒想到……

紅菊道:“陳點洋,不錯。”

陳太醫看穿了茶白道:“不管你將來做什么決定,你只要記得一句話——天塌下來,有我和你師父在,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怕。”

“是。”茶白感覺眼睛發熱,鼻子酸澀。

紅菊嘆氣道:“汝又怎么了?”

茶白心語對話道:“這么好的師父!這么好的大伯!闕茶白,真是,太不知惜福了。”

“若能放下,陳點洋、闕離南、解無傷這許多綁定大腿,未必沒有逆轉之機啊。”

紅菊打破氣氛道:“醒醒,汝真當這是玩游戲呢。。”

茶白一噎。

陳太醫對茶白說明三個瓷瓶內之物的用處,黃色的是迷煙粉,可大范圍釋放融于空氣之中,不管對方內力如何高強,吸入此物一定程度,便會倒地不醒,失去意識。

陳點洋道:“用來遇險突圍。”

白色的裝有可以克制百毒的丸丹,貼身放置,對毒物有恃無恐。

陳點洋道:“用來防身最好。不過此藥只可解毒,不能解迷煙和疫癥。”

如此,放倒別人,和不讓自己毒倒都有了。

茶白拿著從陳點洋手中接過來的,其中一個的紅色瓷瓶道:“那這個是用來做什么的?”

陳點洋頓住,清咳一聲,老臉微紅道:“這紅色的,自然是成就子息之事的。”

茶白呆住。

……

陳點洋正色道:“我與你師父皆是男人,不懂如何教導女兒。但夫人說了,你若能開解執心,尋一意中人,非是難事,但是需要借助外力。這個你就收著吧,需要的時候使用,不需要就連瓷瓶一起埋入土地。”

茶白很感動,道過謝后一一放好。而后送陳太醫出府,紅菊則浮空捂著肚子笑得直打滾。

茶白后知后覺尷尬,白了一眼毫無形象的紅菊,但并未說什么制止的話,紅菊難得孩子氣一回,算了…

將三個瓷瓶打算放入云地,紅菊已恢復小大人神態跟著道:“陳點洋不是說了,白色的瓷瓶汝應隨身帶著嗎。”

茶白想了想道:“放在身上不是很容易被人奪走嗎,放云地安全。我覺得要是能把丸丹服用就更省事了。”

紅菊冷冷道:“汝若不想死,就最好不要這樣做。”

茶白:“……”

“為什么?”

紅菊道:“很簡單的道理,汝能想到,陳點洋如何想不到。裝在瓷瓶之中即可發揮避毒作用,只怕丸丹本身就是一種劇毒。”

“汝之身體并非從小經過各類藥浴浸泡,無法承受此丸丹的藥效,一旦服用,必毒發身亡,神仙難救。”

茶白聞言額頭冒冷汗:“這位大伯心思好縝密,如果有人不知死活偷盜此物,只會招來毒身之禍。”

紅菊嘆氣:“再縝密的心思,也保不住心思單純的人。”

茶白知道紅菊所指為何,笑道:“我只是想想,不管怎么說,大夫說的話是一定要照辦的。”

紅菊道:“不出發嗎?”

茶白將白色的瓷瓶放入懷中口袋,答非所問:“紅菊,你說為什么陳太醫和他的夫人,如此為闕茶白著想呢。”

紅菊道:“無甚奇怪。親情友情和愛情不一樣。愛情第三者插足,前塵往事變恩怨情仇。親情和友情,也許因出身而分隔兩地,也許因隔閡而老死不相往來。一旦觸發情感,即使不遠萬里,即便出爾反爾,也會盡己所能相助故人。”

“人類美麗的情感、與潛力,爆發出來的時候確實震撼。”

茶白若有所思:“我之前說闕茶白不惜福沒能好好活下去,卻忘了這個原因。”

“闕離南因為闕茶白堅持要嫁給不愛自己的墨凋,師徒倆漸生嫌隙,闕離南假死還不忘拜托陳太醫照顧闕茶白的這份親情。陳太醫與闕離南關系極鐵,愛屋及烏,連帶他的夫人也對闕茶白如此上心的關切之情。”

“還有解無傷,從來不曾提及的默默守護之心。這些善和愛,都未能傳達到闕茶白內心深處,以至遺憾發生。”

紅菊道:“愛情的世界里,先愛上的,女人的智商是負值。”

茶白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你接觸過很多人和事,怎么對愛情這點,理論評價如此低?”

紅菊反唇相譏:“汝才是。活了二十多年,相親見面當天吹,連個名義上的男朋友都沒有,對愛情實踐評價低。”

此話銳利宛若無形一箭,直入茶白心頭,茶白無奈道:“沒遇上喜歡的,我也沒辦法。”

紅菊卻是奇怪道:“汝條件不差,相貌能上眼,身高體重勉強,要說人要顧忌的,大概就是個性古怪,思維跳躍。”

茶白有氣無力:“我就當你是在夸獎我了。”

紅菊點頭。

“在出發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紅菊靜待后續。

茶白摸了摸臉,“陳太醫為何能猜出我有離開之心,我表現得十分明顯嗎?”

紅菊攤手:“然也。”

“距離離開王府時間越近,汝的心情越愉悅,若不是汝尚有成人的自制力,汝之臉上就差寫明要逃跑的字眼了。”

茶白:“……”

有這么夸張嗎?

紅菊自空間拿出一面鏡子對著茶白,鏡中女子粉面含春,眉眼之間洋溢出歡欣雀躍之意,整體一副神采飛揚模樣。

茶白一看,想掩飾,然后發現,完全抑制不了彎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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