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所里暖氣很足,羅小宗正愁眉苦臉的照顧老黃。
我仔細地看了看他,他身后跟著的小妖雜怪們也不見了,估計是意識到危險逃跑了,幸運的是昨天附在老黃身上的黑氣并沒有轉嫁到他身上。
衛生所的屋里橫七豎八的躺了大概五六個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在這些人中間轉來轉去。
“你們是外面來的嗎?”她好奇地看著我們:“這里的寬帶光纜一個月前就斷了,怎么也修不好,真是悶死我了。”
“是!”我望著老黃緊閉的雙眼,只覺得心中難過。
“真是倒霉,怎么趕在這種時候來這里?”女醫生嘆了口氣,“不過也許外來的人能夠保一條命也說不定。”
“這話怎么說?”
“第一個發病的是個外來的學者,可是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只有他還健康點,別人都轉送到城里的大醫院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靠點滴維持生命。”
“讓我見見他!”我立刻像是發現新大陸般一躍而起。
一定能從這個人身上發現點什么。
“在最里面那間單間里,你自己過去看看吧。”女醫生說完,又忙跟羅小宗攀談起來,問他最近網上有什么新聞沒有,新播的網劇是否大結局了。
可惜她問錯了人,羅小宗眨巴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她,十萬個為什么噴薄欲出。
在這閑話家常的輕松氣氛中,我緊張地走到了女醫生所指的門前。這間漆著綠色油漆的門后,躺著的是什么樣的人呢?被妖怪陷害,卻能夠逃得一死,應該是個本事很大的人吧?
我推開門,屋里的光線很暗,一個形容枯朽的人正躺在病床上。
我見了這個人的臉,立刻驚得下巴差點砸到地上。
因為那消瘦的臉,蓬亂的頭發,和堅挺的鼻子,寬闊的額頭,我再熟悉不過。
這不就是我老爹嗎?
“爸爸,爸爸!”我急忙撲過去拍打他的臉,“你怎么在這里?快點起來!”
但是老爹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雙眸緊閉。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叫我來的就是我爸爸?他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本事了?
不過或許他也發現了危險,在千鈞一發之際使用了什么方法保住了性命,可是他怎么會來到這里的?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怪事,如果爸爸已經昏睡不醒一個月,那我身上穿的這件古舊的白衣,又是誰寄過來的?
一樁樁怪事一環扣一環,越想越令人害怕,冥冥之中似乎有看不見的手引導我,走上這條不歸路。
我在爸爸的病床前坐了很久,只覺得一籌莫展。先是爸爸,然后是老黃,我的親人和朋友都命懸一線,我卻始終摸不到事情的頭緒。
但是爸爸蜷縮的右手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通常一個沒有意識的人不可能把手攥的這么緊的。
我費力地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只見他的手掌上,畫著一個猩紅的圖騰。像是一條扭曲的紅蛇,盤繞在他的掌間。
他想告訴我什么?這個圖騰是什么意思?而且這奇怪的花紋,我似乎在哪里見過,就在不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