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本想一早就出發(fā),可是卻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們不得不留在這個處處滲透著恐怖的村鎮(zhèn)。
老黃睡如死豬,無論如何也叫不醒。
他的呼吸勻稱而微弱,仿佛只是陷入夢鄉(xiāng),但實際卻跟失去意識一樣,任我和羅小宗使出渾身解數(shù),還是無法讓他睜開眼睛。
昨晚糾纏著他的黑色影子,也一并不知所蹤。
“這是怎么了?”羅小宗也非常的著急,伸手拍他的臉:“我們還要回家呢。”
“你們的朋友也染上病了!”姓方的男人聞聲趕了過來,非常惋惜地替老黃拉了拉被角,“等會兒把他抬到村里的衛(wèi)生所,染病的人都在那里統(tǒng)一照顧。”
“真是可惜,這么年輕。”他望著老黃沉睡的臉搖了搖頭:“估計再也不會醒來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突然覺得胸口難受,鼻子酸酸的,“老黃他不會死,他那么粗神經(jīng)又缺心眼,他一定會活很久的……”
“小伙子,你不要激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面帶愧色的朝我伸出了手,仿佛要安慰我。
我一把撥開他伸過來的手:“你看著吧,我一定會讓老黃醒過來的!”
說完,我就一頭沖出了大門,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覺得那間壓抑的小屋讓我難過。
那個姓方的人,憑什么就斷定老黃非死不可?老黃他明明還活著,為什么要用那樣篤定的語氣決定他的命運。
我像只沒頭蒼蠅般在村子里跑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很荒涼,似乎不小心跑到了村子的邊緣。
“小伙子啊,你是外來的吧,過來,過來……”
破敗的土房子前,一個曬太陽的老太太朝我招手。
我慢慢地走過去,看著她滿布皺紋的臉,不知道她是人是妖,根本不敢接近。
“你不要怕。”老太太笑著對我說,她滿口的牙幾乎全部退休,嘴巴宛如一個黑洞,看了就叫人毛骨悚然。
這樣還能叫人不怕嗎?我哆哆嗦嗦地問:“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讓我想起來一個人啊……”她仔細的看著我的臉,仿佛那是個寶藏,藏著很多礦似的。
昨天方姓男人見了我也非常驚訝,明顯一副見到熟人的樣子,可是我確實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那次村子里也是鬧這樣的怪事,他來到這里以后,怪事就平息了,再也沒有死過人。”
“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三十年以前。”
三十年前,老爸老媽還不認識,我更不知道在哪個次元待著。這絕不可能跟我有關(guān),除非在上小學的老爸當時就愛上了考古,云游四方。
“他也是這樣,愛穿白色衣服,你很像他。”
老太太說完就不說話了,閉口再不提那個人,最后我纏著她問了半天,才知道這個村名的由來。
原來離這里大概四公里的山里,有一處水潭,里面積滿了樹葉殘花,誰也不知道潭水有多深,但卻沒有敢去利用潭里的水。
因為那潭死水雖然不流動,但即便天氣再干旱也不見枯竭,非常邪門。
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村里的人都不愿靠近水潭,在建國前把村莊搬離了深山,遠離了那潭沉靜的死水,卻保留了這個由來已久的名字。
這就是我來這里的緣故嗎?果然又有奇怪的事等著我。我越想越郁悶,耷拉著腦袋往鄉(xiāng)鎮(zhèn)的衛(wèi)生所走去。
十年以前來到這里的人到底是誰?明明不可能認識,為什么會和我長得很像?
隱隱約約中,我竟覺得那個神秘人和我有著非常親近的關(guān)系。這簡直像是《哈利·波特》的小說中一樣劇情,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早在三十年前,就決定了我今天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