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里的門的時候,魚媽正在將晚飯端出來。
它看見我回來,居然少有的并沒對我直接破口就罵,只是隨口的說了句。
“準備吃飯了。”
“哦,好。”
我看著魚媽正在從廚房里端上來的菜,“炸蟋蟀”、“風干蚯蚓”差點就沒能忍住,先嘗了一口。
話說最近魚媽好像經常做炸蟋蟀啊,它不是總嫌這個不好做嘛?
最后一道菜“餌料拌紅蟲”也被端了上來后,魚媽總算有想要停下的樣子,大方落座了。
“魚小妹呢?”
家里魚哥由于在網絡公司上班,經常都是夜不歸宿,甚至有時候會一連好幾天都不回來一次,眼見除魚媽會從不“缺席”之外,還有另一條也會經常捧場的咸魚沒有到場后,我發出了疑問。
“它說今天有點事,會晚點回來。”
“哦,這樣啊。”
看著眼前的飯菜,我始終不敢先動鰭,一般魚媽說出了這樣的話后,它總少不了的又會對我先數落一番,所以我還是先靜靜等著魚媽數落完了,我在吃飯吧,免得飯菜吃起來沒有那么香了。
“吃飯吧。”先開動起來的魚媽這樣說道。
“哈……哦!”
被“允許”吃飯的我,也動起了吃飯的口。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單獨和魚媽一起吃飯,像是以前,我一般都是完美的錯過了最佳飯點,都是在家里魚都吃完很久以后,我才會從房間里出來吃飯。
不像魚小妹和魚媽一樣,它們在一起吃飯總是有說有笑的,而現在輪到我和魚媽獨處,一言不發各自默默吃飯的樣子,讓氣氛顯得稍微有些尷尬。
“那…那個…”
“什么?”
“我晚一點會找工作的了。”
“哦…好。”魚媽像是意識到自己的答復過于簡短一樣,又再次補充道:“你想找什么樣的工作。”
突然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我,端著飯碗就這樣呆立著不動。
“啊…”
像是看出了我還沒有想好要做什么的樣子,魚媽幽幽的又說。
“不著急,想好了再找吧,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工作就好。”
“哦。”
我安靜的聽著,心里卻多了一道領魚舒服的感覺。
因為…這是魚媽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
·
室內的裝潢是非常普通的課堂模樣。
在室內擺放著三張一列共九張桌椅的房間,今天只坐了三條考魚,以及正在最前頭監考的那條審查魚。
當發現這次監考的審查魚是最初在筆試初考時見過的那條咸魚時。
我承認我的確有些開心,因為上一份它讓我滿分開始“征程”的考核就是由它交給我的,一想到這樣,我就難免產生了一個念頭。
看來我會順利的通過最終考核啊。
只是…已經放在我桌面上的卷子根本讓我無從下筆。
“鵜鶘、鸕鶿、海鷗站在同一顆樹上,已知這顆樹有七根樹枝,鵜鶘站在第四根上,海鷗站在它頭頂相鄰的樹枝上,鸕鶿站在鵜鶘底下相鄰的樹枝上,請問,這棵樹有多高?”
“小章魚的爸爸有三個孩子,大哥叫大章魚、二哥叫中章魚、請問章魚爸爸今年多少歲?”
“一份烤蝗蟲要7枚魚幣、一份拌蚯蚓要5枚魚幣、一份炸蟋蟀要6枚魚幣,請問小吃店的老板是什么魚?”
第一眼看到題目的時候,我還以為試卷是不是拿錯的,竟然和筆試初考的試卷題目一樣,所以我又反復的查看了考卷抬頭的名字…“活魚證筆試卷目二”。
慶幸的時間并沒有保持多久,我完整的看完一道題目后就露出了無法相信的模樣。
“這…是什么奇怪的題目啊!”
根本無法開始下去的我,絕不是為了偷看它們的答案才偷偷的看向了另外的兩條考魚的,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看到這種題目后的它們是怎么的一副表情。
只是更受打擊的事情發生了,它們兩條咸魚居然在認真的作答當中!
(這種題目,你們…是真的知道答案的嗎?)
為了驗證它們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思考,在胡亂的亂答,所以我嘗試著偷瞄著它們的答案。
“不要偷看,自己作答!”
嚴厲的聲音響起,監考魚毫無憐憫的喊道。
將魚頭又回轉過來的我,看著全是“妖魔鬼怪”橫行的試題,一時委屈到無法訴說——
“還有最后一分鐘,抓緊時間!”
發出了“警示”的監考魚讓我從發呆的狀態下回過了神來。
(啊…怎么辦啊,一題都不會!)
就在我苦惱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最后一面試卷的一道考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已知一條鰻魚的魚速是4.2cm/s,從上班地點到家里的距離是3.4km,請問它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回到家!”
腦海中好像與什么物體產生了聯系一樣,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我的魚腦好像計算出來了。
(這一題,我好像…算出來了。)
在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算錯的情況下,我一筆一劃的將答案寫進了試題底下。
在最后一個字寫完的同時…
刷拉……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站到我身邊的監考魚,蠻橫的將我的試卷抽了出來。
“時間到!”
“啊!可是…我只答了一題啊!”
“那就夠了。”
已經錯開我的身邊去收其它考魚試卷的監考魚,默默的撂下了這句話——
把最后一份試卷也收完后,監考魚再次走上了講臺處。
“筆試最終考核圓滿結束了,最后的審查結果會在明天公布,如果你們通過了的話,我們便會將活魚證以及其余設備道具送到你們填報時留的地址處,而且只能本魚或者家屬簽收,所以請記得要好好的呆在家里哦,不過…如果沒有收到的話那就證明你們沒有通過。”
像是覺得我們已經不會再有問題一樣,說完話的監考魚隨即揚長而去。
已經無法正常思考的我,只能無力的癱坐著與絕望作伴。
“咸魚二號…原來你叫這個名字啊,我覺得魚小帥這個名字反而會更適合你哦。”
已經起身準備離去的鱸大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后一次的喊了我的名字。
“嗯?”
此時的我根本沒有心情答復它。
雖然如此…但我好像并不討厭它緊接著說出來的話。
“希望我們以后還能在哪里見面吧——然后…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