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誰是江湖
- 冰域秋月
- 3097字
- 2019-09-02 22:48:48
任進又跑了兩步,停了一下扭過頭道:“你真的要學?”
趙雨柏道:“是啊,我也想成為哥哥你和高叔叔那樣的高手。”
任進搖頭,眼神發淡面目有些苦澀的道:“我可不是什么高手。”
“為什么,那高叔叔呢?”趙雨柏的雙眸在黑夜透著光芒。
“他是。”任進果斷的說到,但后面還有一句沒有說,“小臂生有弓繭,兩手如扇,姓高,武林上深居淺出的高箭神應該就是他了,這天下使箭之人,他能排進前三,能不是高手?”
趙雨柏接著問道:“那要到什么樣才能算是高手啊。”
任進警惕這四周接著跑了起來,說了句:“以后,有機會我都會跟你講的。”
速度很快,不出一個小時,任進便帶著趙雨柏跑回了林左縣,此時村口還有這不少人,有老有少拿著農具和火把守在村口。
見到二人回來,都迎了上來,村長是個耄耋老人,他的孫子纏著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任進身旁。
四周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大了起來,村長咳嗽了兩嗓子,喊了句:“都安靜。”
聲音不大,被其他的人聲音蓋過,但還是有人聽到紛紛閉嘴,并提醒周邊的人,很快人群就靜了下來,全都看著他。
村長慢慢的道:“哎,回來就好啊,回來就好。”他又看著趙雨柏道:“你啊!哎。”
他本想說因為他多少人冒險出去找他,村東頭的張獵戶還被蛇咬了一口,還好只是只地頭蛇,沒什么毒,要不然...但又想到他還是個孩子,他家也是...
轉頭又對著任進道:“哎,我替小趙謝謝你了。”
任進放下趙雨柏,剛忙回道:“村長,言重了這是在下應做的。”
村長點頭沒有在說什么,看向趙雨柏后者也是知道自己闖禍了,低下頭,不敢說話。
又說了幾句,村長讓人都散了,畢竟還要早起。
兩人回到家,任進對趙雨柏道:“你先睡,明早我教你武功。”
一聽要教自己武功,趙雨柏立馬興奮了起來,直接跑到屋子里的炕上躺下,睜著眼,等著睡覺,也等著武功。
任進在外屋看了一眼,嘴角有些翹起,隨后到院子里的石桌子旁,坐下拿出了筆墨紙張,借著月色寫了起來。
......
營地處,高舍雞踢了一腳準備睡覺的高仙芝,道:“起來。”
后者極不情愿的坐起身,靠在木柱上,揉了揉眼睛,道:“爹,干啥啊?不睡覺了?”
高舍雞拿起弓箭,冷冰冰的道:“該走了。”
說完高仙芝仿佛瞬間變得清醒了起來,站起身道:“那,爹,趙雨柏還說過兩天會找我玩呢,我走了他就找不到我了。”說到一半語氣中竟有了一絲酸楚。
高舍雞平靜的看著,孩子心里的事他怎么會不清楚呢,自從他出世,他娘難產死了,整個人生中陪伴他的只有自己,在山林里四處游蕩,沒有半個朋友,甚至成日與野獸為伴,只為了修行,習武。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算得上的朋友,他心中也哀嘆了一聲:“哎,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個人叫任進的他是見過的,儒家的人而且地位不低,出現在這里難免可疑,高舍雞當了一輩子的獵人,一輩子都沒有如此的危機感,他倒是還好說,可是他的孩子。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緣你們自然會相見的,況且他只是個種地的,你還擔心他能跑到那里去,以后有機會會讓你回來找他的。”高舍雞難得的對著自己孩子多說了些。
高仙芝第一次聽到父親一次性跟自己說這么多話,平日里他都是惜字如金,雖然小但是多少感覺父親好像有什么瞞著自己。
大眼睛一眨一眨,他選擇相信他的父親,躊躇了一下,道:“那我能去林左縣看看嗎?”
高舍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
林左縣。
“村南頭,最高的那個樹嗎?”他眼中看到了一顆有十米高的樹,心想著這應該是那個小鬼說的了吧。
他帶著兒子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任進背對他們,他默默的放下筆,扶起袖子正襟危坐。
“我就是來帶我兒子看一眼,一會就走。”高舍雞道。
“走?去哪里?”任進起身,回頭道。
“西邊。”高舍雞回道。
任進沒說話,東南西北也許他只有這一條路能走吧,至于為什么要走,他猜出個大概,但是沒有接著詢問。
趙雨柏聽到聲音從屋子里跑來出來,看到高舍雞和高仙芝父子二人,先是驚訝隨后大喜,笑著道:“誒?你們怎么來了!”
高仙芝走了過去道:“我爹要帶我走了。”
趙雨柏有些失落道:“哦。”他也是如此,自大父母死后,就變的有些自閉,之前的那些小伙伴們也都少有來往了,只是今天突然覺的,高仙芝和他談的很來,很開心。
高舍雞看著,眼神有些波動,道:“仙芝,走了。”
高仙芝回頭看了眼父親,又看了扭過頭看著趙雨柏道:“以后我會回來找你玩的。”他笑的有些牽強,趙雨柏也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
等到二人要離開,趙雨柏跑了過去喊道:“我也開始學武了,下次見面肯定比你要強。”
高仙芝哈哈一笑,說道:“好啊!”
高舍雞則是有些皺眉,看了眼依舊面帶笑容的任進。
月光下二道身影,二人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也是四點鐘,任進把趙雨柏叫醒,帶到院子里。
此時的趙雨柏還有些沒睡醒,畢竟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而且因為興奮也沒怎么睡好。
任進坐在石椅子上,對著站在面前的趙雨柏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教你武功。”
趙雨柏聽后,有些清醒,拍著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任進道:“你知道什么是武功嗎?”
趙雨柏想了想道:“就是那種一下能打死壞人的,一下能殺死猛獸的。”
任進哈哈一笑,接著道:“武,止戈為武;術,思通造化、隨通而行為術,所謂武術就是制止侵害,消停戰事,和則而。”
趙雨柏腦袋向前探了一點,又收了回來,他沒聽懂,但也聽了個大概,張嘴道:“哦,嗯嗯。”
任進笑著搖頭,知道他現在還理解不清,只好接著道:“我先教你最基礎的,去把劍都拿出來。”
之前他在鐵匠哪里買過一把,在長安回來的時候也帶了一把,他拿著自己的那把君子劍,站了起來道:“把你手中的劍拿穩了。”
趙雨柏連這點頭,雙手握緊了劍把手,他手剛伸出去一點,‘嗆’一聲,任進橫著揮劍用劍尖側面擊中了趙雨柏劍的中上段。
后者就覺得手一哆嗦,不自覺的就松開了。
任進好像有些生氣道:“這就是你說的握緊了?輕輕一碰就掉,你拿拳頭跟人打嗎?”這時他對趙雨柏說過的最重的話。
趙雨柏一時有些害怕,趕緊彎腰撿起了劍,重新握住做好隨時被擊打的準備。
‘嗆’一聲脆響,任進有些意外,竟然沒有掉?他本打算今天就教他一件事,如果想要練武,就要拿出練武的決心,因為有些人只要拿起來了武器,就很難再放下了。
轉念一想,他比同齡孩子的力氣都大許多,甚至比成年人都不遑多讓,那就多教一點吧。
趙雨柏雙手緊緊的捂著了劍把,是咬著牙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挺住了剛才的那一下。
任進道:“還不錯,但是”他手握著劍一抖,袖子飄了起來,回手就是一抽,‘倉啷啷’劍飛出了七八米遠,墜到了地上,趙雨柏連退了數步,做了個屁墩。
“誒呦!”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任進上前道:“看到了嗎?你連劍都握不穩,你真的有練武的決心嗎?”
趙雨柏也顧不得疼痛,匆忙起身,喊道:“我當然有!”
任進道:“好,那從今天起你就要拿好你的武器,握緊它。”
趙雨柏看著他,覺的現在的任哥,不一樣了。
任進也不說廢話,接著道:“今天教你招式,用你的劍攻擊我。”
趙雨柏‘嗯’了一聲,雙手揮劍斜著舉上頭頂,砍了下去。
任進橫起劍身格擋,道:“接著來。”
趙雨柏劈砍被擋住,抽回劍由劈轉刺,這一切在任進眼里破綻百出,用劍刃輕輕彈開了刺擊,“再來。”
一連過了幾招,趙雨柏愣是沒有碰到任進半根毫毛,他感覺任進手中的劍更像是一堵墻,無論怎么攻,都打不破,還給自己累的滿頭大汗。
任進道:“停,你可知你剛才算是什么招式,我施展的又是什么招式?”
趙雨柏一個勁的搖頭,道:“不知道。”
任進道:“你揮劍砍我,算實招,我舞劍格擋,算招架。現在你橫起劍,舉過頭頂。”
趙雨柏不得其所,只是按照任哥說的辦,雙手握緊,橫著舉過頭頂,道:“任哥,好了。”
任進像趙雨柏第一次砍他那樣,從上方斜著揮砍下去,兩柄劍很快就要發生碰撞,趙雨柏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突然間,劍在任進的手中轉了一個大圈,從砍變成了撩,劍刃也懸停在趙雨柏左胸前,整個過程只是轉瞬間。
“這是,虛招我今天就叫你這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