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誰是江湖
- 冰域秋月
- 3130字
- 2020-02-09 22:06:24
山上山下,趙雨柏算是看了兩圈,兩條蛇,五個鳥蛋,本來是九個,但是半路碎了四個,也沒浪費,都讓他生吃補充體力了。
看著陽光發暗,現在回去日落之前差不多能回到城里。
一路快行,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一想到那對兄妹能吃頓好的,這力氣瞬時就增了不少。
左拐右拐,還走錯了兩次可算是在天黑的時候走回了昨天歇息的那個小巷。
剛走進小巷不遠,就看到那對兄妹躺在破草墊子上,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快走了兩步,越是不對,到鄰近才,一把松開了手里打到的獵物,鳥蛋裹在破布里,掉到地上片刻間就染濕了一片,兩條蛇也直接‘躺’在了地上。
他沖上前,一步跪在草墊上,用手搖晃土地,喊道:“土地!土地!”有趕緊把土地從雨的身子上拽下來,一小塊破碎瓷片扎在雨的后背上,血染紅了周圍的布衣,與上面的土混成一片,鮮血也還在從傷口中往外滲,這是剛受傷不久。
土地也是一臉的鮮血,臉上還有數處青腫,趙雨柏眼睛都瞪大了,趕緊都嘆了下鼻息,還都活著。
二話不說,一把抓起土地背在地上,又一只手摟起雨另一只手扶著背上的土地,撒開步子就往外跑。
小巷口還有不少的人,大部分還都是商販正都收拾著攤子回家,就看一個小伙子背著個人,手里還抱著個人,眼睛通紅身上還有不少的血急匆匆的往外跑。
“醫館在哪!在哪!”他用盡力氣吼著,路人先是一愣,隨后有一人指了個方向,道:“兩道街,右曲。”
趙雨柏看了他一眼,趕緊沖著那個方向跑,剛跑兩步哪有趕緊喊道:“叫濟世堂。”
一路上還有不少行人,看著他一路狂奔,可謂回頭率是百分之百。
他喘著重氣,全靠一口內力盯著,跑起來飛快,兩條街近兩千米,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就到了。
抬頭一看金邊木匾上面刻著三個大字‘濟世堂’,左右貼著兩副對聯上聯’玫瑰花開,香聞七八九里。’下聯‘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
他一步邁過數個臺階就踏了近去,直接就大喊一聲:“救人!”
天快黑了醫館也沒有啥人,一個買藥小孩的一個賣藥的老頭,倆人都被這一聲給嚇了一愣。
老頭把藥先遞過去,然后推開暗板從藥柜里走了出來,到趙雨柏身邊。
趙雨柏已經把土地輕輕放在地上,雨也是一半背靠在柱子,另一半插著瓦片還流著血。
老頭穿著一身偏白色的袍褂,白發白胡,面色紅潤少有褶皺,手里捋著胡子,蹲下身為二人簡單號了號脈。
了解的差不多后,抬頭對著趙雨柏說:“情況不是很好,男孩傷到筋骨就要養些時日,但他血氣不足是雪上加霜,治好了以后身體也有可能落下很多毛病。”
又轉過頭摸了摸女孩的頭又說:“女娃子失血致體虛,又寒氣侵入現在也是高燒,這個身體狀況很難治療。”
趙雨柏急道:“那就趕緊治啊!”
老頭站起身,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手,又道:“那你有錢嗎?”
趙雨柏聽了,先是身體一僵,道:“沒有,但我以后會想辦法還你的。”
老頭看了看地上兄妹,又看了眼趙雨柏,隨后就往藥柜里走道:“沒錢治什么病,小子我這要關門了,走吧。”
趙雨柏立刻怒道:“我說我以后會還你的,我對天發誓。”舉起右手,呼吸都變得有些錯亂,他的一股火氣已經燒到了嗓子眼兒。
老頭放下手帕,叫了聲:“徒兒。”從藥館后出來個半大的孩子,手里拿著藥碾,看著師傅道:“師傅,什么事。”
“把門口的人送走。”老頭道。
徒兒看了一眼把藥碾放回去就往趙雨柏這邊走,而趙雨柏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瞬一個箭步飛身上前,右手拔刀,黑光抽出,直刺那個老頭的脖子,差著幾厘米停下來,這套動作毫不猶豫,看起來是行云流水。
“沒有時間廢話,就問你,治還是不治。”趙雨柏狼一樣的眼神又顯現了出來。
這時醫館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路人,來觀個熱鬧,直到趙雨柏拔刀,所有人才往后退了兩步,但并沒有退走,只是都站在臺階上接著看熱鬧。
老頭心突突一跳,著實被這個眼神嚇到了,不過他也是經歷過數十年的風雨了,也盡快的冷靜了下來,余光中還看到了門口聚集了路人。
“我救他二人可以,可是這城里需要治病的多了,他們都來找我免費治?我怎么辦?”老頭思索了一下說道。
趙雨柏凝著眼睛,盯著他又說了一遍:“治還是不治。”身子往前微微挪動,刀尖離老頭的脖子更進一步。
門外的人都互相小聲的叨咕著,叨咕聲音是小但架不住人多,一時間這間醫館成了這附近最熱鬧的地方。
一個老人在街上溜達著,前兩天他從得福米站退下來了,有個干兒子養著自己,一天閑的是無聊至極,老想弄點活干。
一看前面人這么熱鬧也湊了上去,早些年干力氣活,即使是年齡大了也要比一般人有力氣,他拱了拱到了前面,正看間趙雨柏拿刀逼著老頭,門口地上還有對兄妹倆。
“雨柏。”老人喊了聲。
趙雨柏聽到好像有人叫自己,一扭頭掃了一眼,是黃老爺子。
一看對上號了,黃老爺子也在眾人目光中走了進去,對著趙雨柏道:“你干什么呢?”
沒等趙雨柏先說,里面的老頭搶先道:“他想不給錢就讓我治病。”
黃老爺子扭過頭看了看地上的倆孩子,然后又道:“你朋友?”
趙雨柏點了點頭,黃老爺子對著老頭果斷道:“我掏錢,快治。”隨后掏出一塊碎銀子扔了過去,黃老爺子干了這么多年,早些年還放浪一點沒有什么存錢,可是近幾年在管房的照顧下還是攢了點小錢。
老頭拿起碎銀,也不看直接就扔到了一個匣子里,道:“徒兒,取藥止血散,散熱丸,燭火鐵板,碎布手腳麻利點。”
被趙雨柏嚇在一旁不敢動的小孩兒,趕緊點頭忘后面跑。
老頭又對著趙雨柏:“抬到后面。”后者收回刀,要去抬二人。
正當這時“怎么了,怎么了!”門外的路人紛紛讓出一跳路,幾個穿著深藍色紅邊胸口烙有一個‘捕’字的官服,左腰間別著一把寬補刀,頭戴幞頭。
“捕爺。”“捕爺。”兩旁的路人紛紛道。
領頭的是個中年捕快,長條臉面黑還留著重重的胡子,人高馬大,第一眼看絕對能給人唬住。
“怎么了啊,這么熱鬧,給個話啊。”他看了眼門口地上的倆兄妹,又掃著里面的人道。
趙雨柏這是已經收起了刀,看了眼老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黃老爺子則是想要說話,但卻又被一旁醫館里的老頭搶先道:“來了兩個瘋病,鬧了一會。”
捕快看了看地上那倆人,道:“他倆?”
老頭‘嗯’了一聲,又走到捕快跟前塞了點什么道:“我正要搬到后面去治,勞煩捕爺上心了。”
隨后捕快就像變了個人是的,道:“好說,好說,你治你的我就是路過。”又回頭一臉怒氣的喊道:“都看什么看,等著吃牢飯嗎?”
路人一聽也都趕快散去,領頭的捕快一招手把剩下的捕快也都帶走了。
…………
兄妹倆搬道后面,老頭帶著徒弟正給二人治療,趙雨柏看了幾眼又面向黃老爺子,道:“黃老爺子,多謝您了,要是沒您今天……”
老頭打了個哈哈沒有在意,反正他都是半截黃土埋身的人了,也沒有后輩,覺的這姓趙的小子挺對自己胃口的幫一把不算啥事,不過他看了眼那老頭小聲道:“你也應該謝謝他。”
趙雨柏低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二人又聊了一會兒,不過兩人都一致的把昨天發生的事跳過,就像沒發生一樣,只是聊聊那兩個孩子。
黃老爺子聽到這倆孩子的遭遇,突發奇想道:“這倆娃子要治好了,就跟我吧,我也無兒無女,無非就是多兩張嘴,老頭子我還是能養的起的。”
趙雨柏道:“我替他們兄妹倆謝謝您了。”
…………
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徹底黑了,黃老爺子沒有回家而是陪著趙雨柏一直在這等。
正給雨換額頭濕布的老頭突然站起來,看向土地,對著趙雨柏二人道:“這男孩醒了。”后者一聽趕緊走了過來,和黃老爺子一起站到土地身旁。
土地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渾身酸痛,腦袋也是迷迷糊糊的,他醒的第一反應就是雨,中醫老頭告訴他,他妹妹的脈搏已經穩定了,剩下的就得看她自己想什么時候醒了,當然這也是撿好聽的說的,脈搏是穩定了,但是不一定會醒。
土地眼淚橫流,哽咽的一遍一遍跟趙雨柏他們道謝,然后趙雨柏又問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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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轉,趙雨柏回來前十幾分鐘。
小巷口,一個穿的有些破爛,長得有幾分壯實的男孩,在另一個瘦小乞丐的帶領下,走進小巷找到了土地雨兄妹二人。
并自稱叫‘趙雨柏’,兄妹倆還蒙了,邊上那個乞丐就講說這位是少年英雄,什么殺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