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道場，晴

天邊掛著啟明星，一眾新學徒被拳打腳踢，趕到了校武場。

沒有館長講話，也沒有迎新活動……

帶頭師兄一聲吼，“跑！都給我跑起來！”

話音剛落，下面哀嚎一片，紛紛質問，“跑到哪里？”、“在哪里跑？”、“為什么跑？”

“別多嘴！”帶頭師兄拿起竹鞭，抽在說小話的人脊背上，“跟著我大聲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眾人不敢多言，有氣無力的邁著腳步，等師兄不見蹤影，才敢小聲抱怨。

“老子生來就會跑步，跑步慢的孩子早被人打死，也活不到今天……”

“仲少，小心禍從口出……我剛才看過，剛才鞭子打的都是布衣，岔開了穿錦袍的。”

從記事起，兩人一直被追趕，被人毆打。

劉解語一直低頭不語，忽然說道：“這就是東海道場？不過如此……”

停下腳步，牛奔漫不經心的說，“在豐郡，東海道場地位超然，沒幾個勢力敢招惹道場弟子。有了這身衣服，能方便許多。”

一個時辰的長跑，所有學徒都是進氣多、出氣少，有的直接躺在泥地上。

“下馬威”過后，帶頭師兄開始給甜頭，“練功先站樁，本門有無極樁、太極樁、開合樁、升降樁、虛部樁……作為過來人，送你們一句話：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是時候展現東海道場的真正實力！每一位師弟，都有師兄帶著免費體驗內力，有此實力、福利，整個豐郡，只此一家！”

在旁邊對著新人指指點點的學長紛紛下場，有的目露兇光，想把前輩給自己的痛苦，傳授給新人。

站到牛奔身旁的師兄好像面癱，雙手像捏橡皮團一樣，“今天先體驗無極樁，跟著我的命令去做！腳跟到小腿放松……腰部放松……肩膀放松……集中心神，體驗這種感覺！”

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像一個燒好的烙鐵，傳來一股熱力，牛奔的身體好像觸電一樣，一股熱氣在身體四處循環，疼、癢、爽，不斷循環。

牛奔眼睛微閉，仿佛在回味，心思實際集中到屬性點變化：

力量1.5（1.0），增加了0.5。

體質1.3（1.0），增加0.3。

敏捷1.05（0.850），增加0.2。

下面還有一行字，無極樁（大成）0/30。

片刻后，冷面師兄收功，“慢慢體會這種感覺。”

手掌離開，牛奔體內的熱氣變成了無根之源，一半消散在體外，一半好像融進了骨骼、肌肉中。

少了支撐，牛奔立刻摔到地上，痛的差點吼出來，身體好像被大車攆過，肌肉撕裂、骨頭斷裂。

屬性點也發生變化，“無極樁”變成了灰色，被打回了原形。

其他師兄也完成了任務，演武場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喊、痛罵聲。

“今天到此為止。”冷面師兄看了眼太陽，“明天午時三刻，來此地等我，過時不候！”

明天還要傳功，牛奔努力站起來，顫顫巍巍的問，“謝謝師兄，敢問師兄高姓大名？”

“叫我阿飛吧。”冷面小哥愣了愣，上下打量牛奔，“武館免費傳功五天，以后就要收費，每次三兩銀子。”

樹蔭下，四人小組重新匯合，變成了四條咸魚。

“哎呦，疼死老子啦。我感覺肋骨斷了三根，剛才還吐了血。”

“言老大打的皮外傷，隔天就能痊愈；今天是內傷，不知何時才能恢復。”

劉解語神色淡淡，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是小兒科。

“阿飛師兄說：道場只在五天內免費，錯過之后，就要付費傳功。”牛奔努力鼓舞，“傳功一次，收費三兩銀子，少來一天，就相當于賠了三兩銀子，幾千個肉包子。”

寇徐二人面現難色，忍痛搖頭，“樁功大同小異，學會一個即可，強撐身體容易落下暗傷……等身體養好，最后一天再來接受傳功。兩種樁法，總有一款適合……”

這正是大多數的想法。

“好……個屁！”牛奔不小心看到熟悉點，馬上改口，“不管你們來不來，我自然要參加！”

告別三人，去藥店花了20個大錢，買了一瓶紅花油；讓學徒按摩一番，又破費了3個大錢。

次日，演武場上的新人寥寥。

“孺子可教也！”阿飛微微點頭，也不多話，“今天讓你體驗太極樁！”

片刻之后，牛奔屬性發生了變化：

力量1.3（1.1），增加了0.2

體質1.5（1.1），增加了0.4

敏捷1.45（0.95），增加了0.5

太極樁（大成）0/30.

昨天傳功后，部分內力留在體內，熟悉點都增加了0.1，這就是牛奔堅持的最大理由！

看了眼四周，寇子仲、徐陵不見蹤跡。

牛奔拖著腿，慢慢向宿舍挪動。

樹后突然冒出一個女孩子，劉解語伸出小手，“拿來，我幫你敷藥。”

牛奔一愣，

“怎么？信不過我的手藝？”女孩眉頭一挑，怒罵，“好心當成驢肝肺！”

牛奔訕笑，拱手賠禮，“我骨頭硬，怕累壞你。”

省下3文大錢，還能享受“美女”的“馬殺雞”，自然不會拒絕。

當然，如果臉上的胎記消失，脾氣再好一點，劉解語確實能算得上小美女。

第三日，演武場上只剩下小貓三兩只。

阿飛準時赴約，臉上毫無波動，“今日體驗開合樁！”

早有準備，牛奔集中心神，體驗體內熱氣的流動路線。

屬性點發生變化：

力量：1.6（1.2），增加了0.4

體質：1.7（1.2），增加了0.5

敏捷：1.35，（1.05）增加了0.2

開合樁（大成）0/30

收功之后，阿飛不多言，“明日此時此刻！”

就這樣，兩人形成默契。

牛奔的生活也變成了三點一線：早晨體驗阿飛的傳功，感受身體變化，下午接受劉解語的“按摩”，次日再次被摧殘。

每次大破大立后，各項基礎屬性都會增加0.1，痛并快樂著。

到了第五天，肌肉、骨骼已經適應內氣，收益慢慢變少，身體基礎屬性變為：

力量：1.422，

體質：1.486，

敏捷：1.278，

樁功都變成灰色。

收了功，牛奔面不改色，拱拱手，鄭重其事的感謝，“萬分謝謝師兄援手！”

“這都是分內之事，道場下發的任務。兩年后，你也有資格為新人傳功。”任務完成，阿飛的面癱臉微微柔和，“師弟好毅力，為兄當年只承受住三道樁功……五天已過，可有選擇？”

五門樁功，好像五個不同特色的美女：有身材好的，氣質佳的，脾氣好的……

真真是難以選擇！

“是不是也像師兄當年一樣，師弟選擇全都要！”阿飛挑挑眉，面露戲謔之色，“若不怕走火入魔，也可以兼修。”

既然難以選擇，那就選擇“胸大的”！

牛奔面露坦然，“小弟選擇開合樁！”

自己身體力量、體質占優，自然選擇屬性點最高的。

前世玩的游戲《龍與地下城》，實行“購買屬性點”制度；數值超過14點后，要花費多一倍的代價，才能增加一個屬性點。

“師弟倒是果斷之人。”阿飛點點頭，“他日之后，江湖又要多一個莽夫。”

他以敏捷為主，修煉的太極樁，譽為“快劍客”，自然希望多一點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