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方來朝三(下)
- 帝國之天命
- 凌霄志
- 3585字
- 2019-05-19 12:17:44
端坐大廳中間之人是天鷹幫在帝都分舵的舵主,人送外號霍三拳,乃是指一般江湖武林人士在他手底下都走不過三拳之意。他單手撫著下巴,沉吟了許久,扭頭問身旁一人,“李易謀,你覺得如何?”
這個李易謀乃是天鷹幫帝都分舵的軍師,要說武功絕對不是最高的,但是要論計謀,卻是所有人加起來有沒有他高,“舵主,我總覺得此事透著詭異。不過,如此一筆財富倒著實讓人眼饞。這樣,舵主不妨通知總舵,若是總舵有人來,便無可懼怕。”
那霍三拳一聽也對,當下扭頭對身旁一人說,“淳于風,你立即通知總舵,就說滇國使臣入夏,已進樊州,我等準備在孟州攔截,請總舵派人支援!”
“是”,當下淳于風奉令起身,向總舵求援去了。
“諸位兄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我等已經已知滇國使臣入夏的消息,若是不分上一杯羹,豈不是對不起上天恩賜?”說完桀桀地笑了起來,“眾位兄弟收拾一下,留下三位兄弟看守分舵,剩下的子時出發!”
眾人一聽,登時心下熱血沸騰,眼見這次買賣若是成了,只怕自己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便有保障了,俱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到樊州才好。
到了午夜,眾人都已收拾完畢,霍三拳帶領著十數個人,悄悄地從帝都西南角出發,星夜兼程,直奔孟州。這孟州乃是樊州通向帝都的必經之地,是以霍三拳打算在孟州截擊帝國使臣。
就在這些人出發后不久,一黑衣人從商鋪外不遠的一株樹上輕輕飄下,一點聲音也無,三轉兩轉,竟是直奔左太宰趙高斯府,不過他并沒有入府,卻是從后門墻角處輕輕一躍,眼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便徑直走向書房,輕輕敲了一下。
“進來!”里面傳來趙高斯威嚴的聲音。
“啟稟大人,天鷹幫帝都分舵的人已經出發,看樣子應該是傾巢而出。”
“恩”,趙高斯輕輕撫了一下胡須,“好,你且下去吧,明日去賬房領二百兩銀子。”
“謝大人!”當下那黑衣人便再拜而出。
“果然不出本官所料,只是此招借刀殺人,卻是有違天和,唉,不過為了我朝萬年基業,只怕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趙高斯自言自語。
就在北戎使臣與東倭使臣密謀,天鷹幫帝都分舵正在商討之際,周江所帥朝廷大軍已到達燕城,燕城郡守焦厲早已率軍出城五里相迎。兩軍合并之后,聚于中帳,分賓主坐下,周江便為焦厲一一介紹五位俾將以及帝都大營和驃騎營各營偏將。實際上,這里面有的人和焦厲已是老相識了,有的卻是不甚熟悉。
焦厲也是跟隨過先王之人,不過入軍較晚,當時大局已定,是以焦厲并無展露頭角之機,近十年來才憑守衛燕城累計軍功成為郡守。先王念幽燕十六城地位重要,是以軍務政務俱系于一人,所挑之人均是文武全才之人。
“周將軍,此次王上派出援軍,本人代幽燕所有百姓感念將軍!”
“焦將軍言重了,你我俱是朝廷之民,北戎犯境,朝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知將軍接下來如何打算?”
周江確實不著急,“敢問焦將軍,北戎大軍現在何處?”
“北戎大軍今夜在海山關外二十里扎營,若是所料不差的話,明日當可抵達海山關。”看來焦厲早就派出了斥候,監視北戎大軍一舉一動。實際上,不用派出斥候也能知道,北戎大軍十萬精兵,連營十幾里,燈火通明。海山關便建在京山之上,地勢較高,夜晚之下自然是一覽無余。
周江沉吟了一下,“哦,不知此次北戎何人統兵?”
“鎮北將軍海內平。”
周江微微一笑,“也是老對手了,想不到北戎竟是派海內平統兵。既然北戎大軍今夜在海山關外安營扎寨,范驚雷!”
“末將在!”
“令你帥驃騎營一萬官兵立即趕往海山關,開展布防,養精蓄銳,明日第一戰,便由你率驃騎營出戰!本帥明日一早便率兵直奔海山關,你要謹記,本帥未到之前,不可開戰!”
“末將領命!”當下范驚雷抱拳以別,沒過多久帳外傳來人馬嘶鳴,范驚雷已率一萬驃騎營趕往海山關。
“眾將聽令!”
“在!”
“立即安營扎寨,明日一早埋鍋造飯,趕往海山關!”
“是!”
當下眾人領命而去。
眾將走后,周江站起來在背后的帝國圖前愣愣不語,最上面是京山,海山關便建立在京山之上,出了京山便是北戎的地盤,此次北戎出兵十萬,莫不是要強攻海山關?這海山關乃是帝都門戶,若是海山關被攻破,北戎大軍便可直抵幽燕乃至帝都。所以,海山關的重要位置自是不必多言!
到了第二日早朝之時,龍駟選詔東倭使臣覲見。
“宣東倭使臣覲見!”
“宣東倭使臣覲見!”
“宣東倭使臣覲見!”
連續三聲傳遞,一直到了朝陽門外,在朝陽門外等待的龜目梵天略整儀容當下便邁步走進禁宮。
一路之上,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嗒嗒作響,龜目梵天心下暗嘆,不愧是夏國,眼見這禁宮便不知比東倭強上了多少了。龜目一郎也算是海上霸主,不過龜目一郎的將軍府和夏國的禁宮比較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當真是螢火與皓月之比,不過如此一來更是增添了龜目梵天心中對于夏國領土覬覦的狂熱。
龜目梵天踏進大殿,見龍駟端坐在王座,當下按照華夏禮儀行禮,“東倭使臣龜目梵天拜見夏國王上!”
龍駟自幼便在王宮,從未曾見過東倭人,見到龜目梵天將頭發聚于頂扎成辯,不由地心中好笑,加上以“龜”為名,笑意更勝,當下一笑,“免禮,來人,看座!”
當下便有人搬來一張椅子,那龜目梵天便在椅子上坐下。
“不知貴使此次前來我夏國,所謂何事?”吳王公孫述率先發問。
“本使此次前來,一者聽聞夏國王上病逝,新王登基,特奉龜目將軍之命前來表示哀悼之意和恭賀之喜。二來想請求夏國開放東南一地,讓我國可以行海運之便。這是我國龜目將軍國書!”
當下龜目梵天就將龜目一郎的國書呈上,龍駟看完了龜目一郎的國書之后,臉色陰沉,登時便命李全德將國書傳于吳王公孫述、左太宰趙高斯和戶部主使趙武朗,三人看完國書,俱是氣憤非常。
“敢問國使,龜目將軍之意是想借東南一地,還是想便利海運,貨通中原啊?若是想便利海運,貨通中原,我夏國自可給予便利。但若是想割東南一地,只怕多有不便啊。”左太宰趙高斯當先發難。
雖說龜目梵天昨日已經和北戎使臣赫利穆草擬了盟約,而且達成了一致,不過兩國國主并未蓋章。若是此番能在夏國朝堂之上不費一兵一馬便割東南一地,便無出兵之必要了。
龜目梵天聽出趙高斯心中不悅之意,當下緩緩開口,“龜目將軍并無割據東南一地之意,只想便利海運,貨通中原。不不過若想貨通中原,確實需要土地一塊,貴國可在東南劃出一地,由我國代管,我國按時奉上租金如何?”
“哦,那敢問貴使,若劃出之地其民犯事,當按何律治理?”趙武朗卻是直指要害。
龜目梵天毫不猶豫,“既然我國已經付出租金,自然該按我國律法治理。若是其民犯事,我國自然有生殺杖鞭之權!”龜目梵天對于趙武朗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不可思議,自己付出了租金,又豈可按照夏國之律治理。
“哈哈哈哈,貴使當真是好算盤,打算憑三寸不爛之舌劃去我東南一地。若是在我夏國之地,我夏國之民犯事要按你東倭之律治理,與你東倭之地何異?漫說是王上,便是本王這一關都過不了。若是如此,那本王恐怕也要休書一封,請龜目將軍在西島之上劃出一地,交與我夏國經營了。”
龜目梵天心下惱怒,本來便是已與北戎使臣有盟約,眼下雖說不是與夏國虛與委蛇,不過是為了節省成本。既然夏國如此不識抬舉,那么東倭便憑本事來取罷了,只怕到時候不止其地更多,便是名義上也與夏國無關了。
龜目梵天當下站起,“本事聽聞北戎以出兵,莫非貴國亦想與我東倭交惡不成?“言語中竟有威脅之意。
龍駟等人俱是一驚,這北戎出兵之事雖說北戎使臣在朝堂之上已經嚴明,但是想不到東倭使臣昨日方來,今日竟已知曉。“此乃我朝之事,不勞貴國操心!”
龜目梵天見龍駟回答,知道再無可言,當下便說,“既如此,本使所來之事俱已畢,請辭!”
龍駟也是站起,“貴使且慢,本王有幾句話要講,煩請轉告龜目將軍。”
龜目梵天腳步一頓,“王上請講,本使一定帶到!”
“貴國若是要行海運之便,貨通中原,我夏國自是歡迎。但若是想借此機會以商貿之名,行侵犯之時,我朝雖三歲孩童亦不允!當年先王起兵之時不過二十余人,如今我夏國可是擁有甲兵百萬!”
龜目梵天聽龍駟說完,內心冷哼,不以為然,當下抱拳,“告辭!”說完大踏步走出了乾坤殿。
龜目梵天走后,龍駟重又坐下,憂心忡忡,眼下北戎戰事一起,這東倭名為商貿,實則是想割地,若是在東南割去一地,便是在帝國扎下了一根釘子,如何能忍?想到北戎戰事,當下便問,“北戎戰事如何了?”
“回稟王上,昨夜周江大軍已然與燕城郡守焦厲將軍大軍會和,一萬驃騎營已與海山關守兵會和,若無意外,今日該是已經開戰了。”吳王公孫述趕緊稟報。
“哦,命王家信使星夜兼程,有最新消息及時報于朝廷!”
“是!”
“兩路援軍此時何處?”龍駟接著又問。
“回稟王上,大同府兵昨日已達冀州,如此算來便是再有七八日便可到達,青州兵昨日已過大河,再有五日便可抵海山關!”
“好!”龍駟一聽兩路大軍不日便可抵達海關山,心里也覺得有底了,“趙主使,江南糧倉的糧草現下如何?”
“江南糧倉三十萬擔糧草已于三日前啟程,算來該是過了淮水一線。”趙武朗回稟。
龍駟又問了吏部主使張京華關于空缺替補之事,因為北戎戰事將興,加上吳王公孫述、左太宰趙高斯和戶部主使趙武朗一直沒有形成一致的意見,是以一直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