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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女媧

范權正想著怎么讓紹珍取代紹光當世子,突然,中行躍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這書信是密信,只能范權親自拆開。

范權莫名其妙,不知道中行躍在搞什么明堂,拆開書信一看,中行躍要向范權借一種名為“金根”的藥物。范權當時就陰沉了臉,心想,自己有金根的事情,是怎么傳到中行躍耳中的?

金根是一種床笫之歡時使用的藥物,范權花了重金才從一個游方仙手里討要到了一點。范權就是吃了金根之后,才和戚夫人生下范紹珍的。

范權家里還有一點金根,但是,他舍不得給中行躍,就寫了一封回信,告訴中行躍,金根已經用光了。為了不至于太傷中行躍的面子,范權搜羅了一大堆壯陽藥,派人打包,統統給中行躍送了過去。

中行躍打發走了范權的信使之后,怒不可遏,把那些壯陽藥統統丟到了門外邊。

“老東西,找你要點金根你都不給,你這是瞧不起我中行躍!”中行躍攥著拳頭,恨恨地捶了幾下桌子。

中行躍是個好色之徒,前些日子,他在尋花問柳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中行躍找來了一大堆郎中,服用了一大堆藥物,也不見效果。

這時,中行躍安插在范家的奸細送來了一個消息,說范權有金根,金根這種東西能讓面條變成筷子,無比神奇。中行躍這才寫了密信,向范權討要金根,沒想到,范權竟然欺騙他,不肯拿出金根。

中行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因為一點金根,他對范權是恨之入骨。但是,他是一個有城府的人,面子上還是和范權客客氣氣的,收下了范權的壯陽藥,還送給了范權一件禮物,表示感謝。

中行躍的使者來到了范城,把中行躍的親筆信交給了范權。范權是個謹慎微的人,他害怕中行躍會記恨自己,打開書信一看,中行躍客客氣氣的,一點記恨的意思也沒有,范權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中行躍的使者取出了一個木盒,說道:“范大人,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我家主人回贈大人的禮物,還請大人笑納。”

使者捧著木盒,雙手奉上,范權把玩著木盒,打開了蓋子,突然,一股琥珀色的煙氣噴了出來。

范權的護衛們很是緊張,瞪大了眼睛,幾個人上前按住了中行躍的使者,幾個人上前護住了范權。

范權打開木盒的一剎那,也以為里面藏著暗器,心想,中行躍那王八蛋是想要自己的命。但是,琥珀色的煙氣噴到了范權的口鼻里之后,范權不僅沒有中毒的感覺,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愜意。

范權沖著護衛們叫道:“你們干什么,退下去!”

護衛們見范權安然無恙,放松了神經,退到了一邊。

范權低頭看了看,木盒里裝著一塊美玉,這美玉散發著琥珀煙氣,雕琢成了女媧的形象。

大周王朝的人都有女媧信仰,范權懷著虔誠的心情,取出了女媧玉佩,拿在手里端詳。這一端詳,范權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木盒里的時候,女媧玉佩呈現出碧綠色,取出了木盒之后,女媧玉佩變成了明黃色,拿在手里之后,又變成了赤紅色。這女媧玉佩不停地變換著顏色,還散發出香氣,一看就是難得的珍寶。

范權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對中行躍的使者說道:“中行大人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我很不好意思呀。”

使者說道:“范大人,我們中行家與范家世代友好,一點禮物,和我們兩家的友誼相比,何足掛齒呀。”

范權笑得很是開心,吩咐手下人,“帶使者先生下去休息,不能怠慢了使者先生。”

范權拿著女媧玉佩愛不釋手,令人取來一根紅線,串在玉佩上面,當做一件飾物,戴在了脖子上。女媧玉佩貼著范權的胸口,釋放出一股柔和的溫暖之感,令范權很是舒服。

范權本來年紀大了,身體出現了嚴重的衰老跡象,戴上這女媧玉佩之后,吸收著玉佩釋放出的熱量,呼吸著玉佩散發出的香氣,范權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整個人仿佛是脫胎換骨似的,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二十歲。

戚夫人和范家的家臣們也發現,范權突然變得精神抖擻,兩鬢的白發都變黑了,嘴里還長出了新的牙齒。見范權煥發了第二春,手下人紛紛拍馬屁,說范權這股精氣神,活到一百歲絕對沒問題。

范權剛開始有些懷疑,這女媧玉佩要是有長生不老的功效,中行躍那個家伙怎么肯舍得給自己呢?但是,過了一段時間,范權一點不適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越來越精神,范權的疑慮也就逐漸消失了,心想,或許是中行躍不識貨,把這女媧玉佩當做一個普通物件,給了自己,或許是這女媧玉佩會選擇人,在中行躍的手里平淡無比,到自己的手里就煥發出了神奇的力量。

總之,范權不再疑慮,享受著女媧玉佩給他帶來的力量。

一天午后,范權在書房里批閱文件,批著批著,范權感覺昏昏沉沉的,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了一會兒,女媧玉佩噴出一股黃色的煙氣,這黃色的煙氣幻化成了人形,是一個端莊神圣、大慈大悲的女子。

“女媧娘娘!”范權醒了過來,看著這女子,不禁驚呼一聲。

女媧娘娘朝范權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一個微笑像燦爛的陽光一樣,令人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一切都在這微笑中煥發出了奪目的光彩一般。

女媧娘娘笑顏如花,朝范權勾了勾手指。

范權目瞪口呆,說道:“娘娘,您是讓我過去嗎?”

女媧娘娘點了點頭,朝一邊走去。范權心花怒放,起身朝女媧娘娘追了過去,女媧娘娘解下了身上的紗巾,拋向了范權。

紗巾蒙在了范權的臉上,范權嗅到了一股芳香,心醉神迷,朝女媧娘娘撲了過去......

“老爺,老爺,老爺。”

范權正在溫柔鄉里纏綿,一陣叫聲把他驚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地上,做著一些不雅的舉動,幾個仆役站在旁邊,驚訝地看著自己。

范權立刻站了起來,板著面孔,厲聲叫道:“你們進來干什么?!”

仆役們說道:“老爺,我們聽到屋子里有聲音,就進來了,我們......”

“閉嘴,給我滾出去!”范權在仆役們面前失態,很是惱火。

仆役們不敢多嘴,灰溜溜地要走。

“站住!”范權又叫住了仆役們,“你們誰敢出去胡說八道,我扒了他的皮!”

“是是是,老爺,我們一個字也不敢亂說,”仆役們唯唯諾諾,很是惶恐。

剛才,仆役們站在屋外,等候著范權的傳喚,突然,他們聽見屋子里有異樣的聲響,扭頭一看,范權像中了邪似的,在屋子里浪-叫,朝空氣抓來抓去,像抱著一個人似的,做著各種不雅的動作。仆役們連忙進來,叫醒了范權。

趕走了仆役們之后,范權回想著剛才自己和女媧娘娘發生的事,真實中帶著虛幻,虛幻中帶著真實,真真假假,搞得他也是一頭霧水。不過,那種感官上的暢快還是很清晰的,令范權咂著嘴,回味無窮。

從那以后,范權就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每天中午都要與女媧娘娘共赴溫柔鄉。范權害怕被仆役們見到自己不光彩的一幕,就吩咐下去,自己午睡的時候,任何人不準打擾。

范權活了五十多年,當了半輩子的范家家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痛快過。

一天,風和日麗,天氣甚好,范權帶著戚夫人、范紹珍去郊游。范紹珍自從出生之后,一直生活在深宮大院里,這是他第一次走出宮殿。

范紹珍像個靦腆的女孩似的,不愿意見陌生人,范權就下令,從宮殿到郊外,這一路上所有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到了郊外,看著綠油油的青草,看著點綴期中的一朵朵鮮艷的花,鶯飛蝶舞,春意盎然,范紹珍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珍兒,你高不高興?”范權問道。

范紹珍點了點頭,說道:“高興。”

范權說道:“你要是高興,以后爹爹就經常帶你出來玩。”

戚夫人在旁邊說道:“老爺,不行啊,珍兒的身子骨弱,總出來,萬一遇到了風寒怎么辦?”

范權說道:“以前我也是顧及到珍兒的身子骨弱,不讓他出門,現在好了,有了這件女媧玉佩就什么也不用怕了。珍兒,過幾天我把這塊女媧玉佩送給你,有女媧娘娘的保佑,你的身體會像蠻牛一樣健壯。”

范權之所以不肯現在就把女媧玉佩送給范紹珍,一是因為他害怕送走了玉佩之后,自己的身體會變壞,二是因為他舍不得和女媧娘娘的旖旎風光。

范權望著綠油油的草地,春風拂過,青草猶如海浪一般起起伏伏,很是壯觀。

范權招呼隨從,“把我的馬牽過來。”石正峰一記秋風落葉斬,干掉了十幾個土匪。有些土匪還不服氣,大叫大嚷又沖了過來,石正峰也沒和他們客氣,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大卸八塊。

土匪們付出了幾十條性命的代價,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叫做石正峰的家伙,是他們絕對招惹不起的。

“弟兄們,撤!”大當家的喊了一聲,帶著土匪們開始撤退。

石正峰追上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說道:“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放下兵器投降,要么和我決一死戰。”

大當家的怒氣沖沖,說道:“兔崽子,我出來混江湖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里吃屎呢!”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道:“別在那嚇唬人,沒用的,兩個選項,A和B,你趕快選一個吧。”

大當家的氣急敗壞,叫道:“選你媽個頭,我鉆山豹肯能在你這黃口兒手中受辱,去死吧!”

大當家的掄著大斧,朝石正峰沖了過去,想一斧子把石正峰砍成兩截。石正峰穩穩地站著,等大當家的沖到了他的面前,突然,一道寒光閃了一下,大當家的像雕塑似的,愣在了那里。

土匪們都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大當家的怎么突然定住了,為什么不砍那子呀?

嗤的一聲,大當家的身上噴出了血,從左肩到右腹,一條齊刷刷的劍痕顯露出來,接著,大當家的那健碩的身軀,一分為二,斷開了。

石正峰拈花摘草似的,看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大當家的砍成了兩截,簡直是不可思議。

石正峰指著大當家的尸體,對土匪們說道:“他選擇A,你們選擇什么?”

土匪們不懂什么A、B,他們只懂得生死,大當家的求死,他們可是要求生。于是,土匪們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石正峰對原處那些發呆的官兵叫道:“還愣著干什么,把這些俘虜捆起來呀。”

官兵們回過神來,在土匪們面前又抖起了威風,拿著繩索,將這些土匪五花大綁。

石正峰走到了范紹光的面前,問道:“世子殿下,你沒事吧?”

今天如果沒有石正峰,范紹光的腦袋就要被土匪們砍下來,當做戰利品,掛在旗桿上炫耀了。按理說,范紹光應該感激石正峰,但是,范紹光不僅不感激石正峰,還痛恨石正峰,恨不得石正峰立刻去死。

范紹光覺得,石正峰見到了自己的丑態,自己要想洗刷恥辱,必須殺掉石正峰。石正峰一死,那些官兵也不敢亂說話,就沒人知道自己被幾個土匪嚇得瑟瑟發抖,差點尿了褲子。

大恩成大仇,這句話用在范紹光的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

石正峰不想和范紹光爭功,回到了范家,石正峰什么話也沒說,把剿匪的功勞都讓給了范紹光。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快,晉國就傳開了,范家世子被土匪嚇得尿了褲子,是石正峰

出手才救下了范紹光的命。沒有石正峰的話,范紹光不僅剿不了匪,腦袋都得叫土匪擰下來當夜壺。

坊間的流言很是難聽,范紹光火冒三丈,派人去調查,到底是誰在制造“謠言”、傳播“謠言”。查來查去,傳播“謠言”的人查出了一大堆,制造“謠言”的卻一個也沒查到。

范紹光怒不可遏,心想,這謠言肯定是石正峰造的,從此以后,范紹光就把石正峰當做了不共戴天的死敵。

范權也聽到了關于范紹光的“謠言”,以前,范權看范紹光是越看越喜歡,現在,范權看范紹光,橫豎不舒服。范權之所以對范紹光的態度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就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范紹珍。

范權處理完了案頭的政務,伸展了幾下疲倦的身子,來到了戚夫人的住處。戚夫人比范權了二十多歲,是范權最疼愛的妾,同時,也是范權的獨生子范紹珍的生母。

戚夫人生下范紹珍之后,范權修建了一座宮殿,專門供戚夫人、范紹珍母子居住。這座宮殿名叫“永樂宮”,除了范權之外,只有女人和十二歲以下的男童才能進入。

范權來到了永樂宮,幾個婢女急忙去通報,戚夫人得到了消息,打扮得花枝招展,牽著范紹珍的手,出來迎接范權。

戚夫人雖然年過三十,但是,她保養得很好,一張俏臉白白嫩嫩,吹彈可破,看上去一點不像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倒像是個未出閣的美少女。

范紹珍今年剛剛十三歲,還是個少年,他生得唇紅齒白,兩顆眼珠像黑寶石一樣閃閃發亮,任誰見了他,都要贊一聲:“美少年!”

范權無論遇到什么煩心事,只要一見到戚夫人、范紹珍母子,立刻喜笑顏開。

戚夫人向范權行禮,叫了一聲老爺,范紹珍也向范權行禮,聲音里帶著幾分稚氣,叫了一聲爹爹。

“我的好夫人,我的好兒子,”范權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幸福,他親吻了一下戚夫人的臉頰,如何抱起了范紹珍。

看著俊美的兒子,范權說道:“珍兒又長大了,過幾年爹爹就老了,抱不動你了。”

范紹珍說道:“爹爹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永遠也不會老的。”

范權哈哈大笑,捏了一下范紹珍的鼻子,說道:“珍兒說得對,為了珍兒,我永遠也不會老。”

范權無意中說了這么一句話,卻觸動了自己的心事。這世上除了神仙,所有人都會老,最近幾年,范權明顯感到自己在衰老。

人老了總是有意無意地要想一想身后事,范權在想,現在范家的世子是紹光,我要是死了,紹光就會繼位成為范家的新一任家主,到那時,紹光會怎么對待紹珍呢?紹光在自己面前彬彬有禮,可是,那是他的真面目,還是他刻意偽裝的?

范權想起來了坊間的傳言,說紹光心胸狹隘,殘暴無德,他會不會容不下紹珍?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范權每天腦子里想的都是紹光、紹珍這對兄弟,有幾次他做了噩夢,夢見紹光殺死

了紹珍,驚得他從被窩里坐起來,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老爺,你在想什么呢?”戚夫人見范權發呆,問了一句。

范權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

戚夫人說道:“老爺,有幾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范權說道:“在我面前你還有什么顧忌的,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戚夫人猶豫了一下,說道:“老爺,我最近聽人說,世子殿下對珍兒不滿,有一次喝完酒之后,世子殿下說要在您百年之后,把珍兒流放到北地去。”

說到這里,戚夫人一副悲從中來的樣子,拿出手帕,掩著嘴,抽噎起來。

范權瞪起了眼睛,問道:“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戚夫人說道:“現在外面都在傳這話,無風不起浪。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不說我又實在是憋得慌。老爺,世子在您面前畢恭畢敬,等您一走,在我和珍兒面前,他就換了一副面孔,根本沒把我當娘。就算我這個娘不值錢,紹珍畢竟和他是有血緣的兄弟吧,他竟然對紹珍......”

“他對紹珍怎么了?”范權問道。

戚夫人抹了抹眼淚,說道:“他對紹珍甚是無禮,我想,您百年之后,紹珍要跪在紹光的面前當家臣,我這心里就不是滋味。”

范權陰沉著臉,沉默了半天,說了一句,“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戚夫人說道:“老爺,我伺候了您這么多年,紹珍也叫了您這么多年的爹,您要是可憐我們母子,就賜給我們一塊免死金牌吧。”

范權沒說話,心想,自己要是死了,別說是一塊免死金牌,就是一百塊、一千塊免死金牌又能怎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掌握權力的人可以把一切法律法規當做擦屁股的草紙,丟盡茅坑里。

“老爺,等您歸天的時候,我和紹珍陪您一起去,免得我們母子活著受辱,”戚夫人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范權有些氣憤,訓斥戚夫人。

戚夫人不停地哭,那副嬌羞可憐的模樣,終于哭得范權心軟了。

“別哭了,”范權柔聲細語,哄著戚夫人,“紹珍是我的親兒子,我怎么會讓我的親兒子吃虧呢。”

響鼓不用重錘,戚夫人是個聰明人,從這一句話里,她已經聽出了范權的意思。

戚夫人破涕為笑,偎依在范權的身上,說道:“老爺,我做了桂花糕,您去嘗嘗。”

戚夫人笑了,范權也高興了,說道:“好,我嘗嘗夫人的手藝怎么樣。”

戚夫人又說道:“紹珍還寫了一幅字,我一個女人家也辨不出好壞,還要老爺指點指點。”

范權點了點頭,說道:“好,珍兒的學習一定不能懈怠,我們范家每一代家主都是學識淵博的人才。”

范權這句話已經說得很露骨了,他有意讓范紹珍取代范紹光的世子地位。范紹光被官兵們拍著馬屁,臉上流露出了幸福、愜意的神情,那模樣比吃了人參果還要舒坦。

馬屁享受夠了,范紹光揚了一下手,兩千官兵立刻停止了呼喊,安靜下來。

東山山腳下有一條蜿蜒曲折的路,直通山頂的土匪窩。范紹光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指著路,叫道:“給我上!”

石正峰在旁邊驚呆了,心想,范紹光這是玩游戲呢,還是真打仗?石正峰年紀不大,但是,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從來沒有見過范紹光這樣的主帥。

石正峰跑過去,叫道:“世子殿下,不能貿然進攻,這山上的情況很復雜,應該先派人上去偵查一番,防止土匪們設下陷阱......”

范紹光看都懶得看石正峰一眼,沖著那十個親兵叫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叫你們保護石大人嗎?”

十個親兵生怕惹得范紹光發脾氣,誠惶誠恐,跑過去拉走了石正峰。

范紹光在八歲那年被范權接走了,當做養子,養在了豪門大院之中。范紹光聽著溜須拍馬、歌功頌德的話長大,很是狂傲,以為凡事都是老子天下第一。

這次到東山來剿匪,范權害怕范紹光出現閃失,調撥了兩千精兵給他。土匪只有二百多人,官軍有兩千人,從人數上,官軍就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范權還是不放心,又派了幾個戰場經驗豐富的老軍官,輔佐范紹光,讓范紹光多聽一聽這些老軍官的建議。

沒想到,范紹光根本不把這些老軍官放在眼里,老軍官向他提意見,剛開始他還耐著性子聽幾句,到最后,他忍不住了,干脆直接打斷這些老軍官的話。

“都別說,我不是剛斷奶的孩子,一切我自有主張。”

老軍官們見范紹光這副樣子,只好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石正峰看著范紹光那副狂傲的模樣,從嘴里迸出了兩個字——“蠢貨!”

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他們都看得出來,范紹光是個蠢貨,但是,明哲保身,他們要么選擇沉默,要么違心地對范紹光頌揚幾句。

謊話重復三遍就是真理,人的耳朵是軟的,天生就喜歡聽好話。被歌功頌德之聲包圍得久了,范紹光還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范紹光知道土匪有可能在山上設置機關陷阱,但是,他滿不在乎,他覺得自己乃是堂堂的宇宙大英雄,率領兩千精兵對付兩百土匪,還謹慎微的,即使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不夠光彩。

范紹光心想,自己要贏,就贏一場摧枯拉朽的大勝仗,在宇宙大英雄的強大威勢之下,一切牛鬼蛇神都給它碾壓成渣!

士兵們受到了范紹光的感染,也覺得那些土匪都是螻蟻,不足為懼,一個個挺直了腰板,耀武揚威地向山上走去。

石正峰說話沒人聽,還被人嘲笑為膽鬼,石正峰干脆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心想,你們要是真厲害,一會兒千萬憋住了,別他媽哭出聲了。

士兵們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腳下一絆,兩邊的樹林里響起了一陣呼嘯聲

,騰騰殺氣迸射而出。

“不好!”士兵們剛叫了一聲,兩側的樹林里就射出了無數支利箭,眨眼的工夫,幾個士兵就被射成了血刺猬,瞪著眼睛,伸著手掌,死相甚是猙獰。

士兵們原本都是樂呵呵的,游山玩水似的往前走,見到這幾個同伴慘死,他們才意識到,這不是在旅游,這是在打仗。

范紹光見士氣有些受挫,揮舞著寶劍,叫道:“怕什么,土匪們的一點把戲,豈能阻擋我們天兵的腳步,繼續前進,犁庭掃穴,把這山上的土匪給我殺個精光!”

士兵們的膽氣又豪壯起來,吶喊著,繼續前進。

范紹光叫道:“都別當啞巴,把軍歌給我唱起來!”

范紹光喜歡聽戲,他聽戲的時候來了靈感,叫樂師創作一首軍歌,教授官兵們唱誦。官兵們唱著豪邁的軍歌,雄赳赳氣昂昂,大有踏平東山之勢。

“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

士兵們正唱得熱血沸騰,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發出一陣慘叫,掉進了陷坑里。后面的士兵發現有陷坑,急忙停住了腳步,沒想到,身后的士兵不明所以,還在往前走,擠著前面的士兵就掉進了陷坑里。

“哎呀!......媽呀!......天吶!......救命啊!......”

各種各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范紹光勒住了韁繩,問道:“怎么回事?”

一個士兵說道:“啟稟殿下,土匪們在路上挖了陷坑,咱們的兄弟不心掉進陷坑里了。”

范紹光怒不可遏,叫道:“這些螻蟻,我逮著他們之后,一定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范紹光命令士兵們繼續前進,士兵們遭遇了飛箭,又遭遇了陷坑,死傷一大片,都嚇破了膽,一個個戰戰兢兢的,連手里的武器都握不牢了。

范紹光命令士兵們繼續唱軍歌,壯聲勢。剛才就是唱軍歌的時候唱出了事,這下子士兵們不敢再唱了。在范紹光的再三逼迫下,士兵們咽著唾沫,唱起了軍歌。本來豪邁的軍歌,被士兵們唱得像鬼叫似的,不僅提升不了士氣,還讓人渾身不舒服。

范紹光見士氣低迷,便想了想,叫道:“都給我往前沖,殺死一個土匪,我賞一百兩銀子!”

說啥都是扯淡,說到錢算是說到正道了,士兵們在賞銀的刺激下,又提升起了士氣,朝山頂的土匪窩發起了沖鋒。

從半山腰走到山頂,需要翻過一道坡,士兵們剛要沖上山坡,突然發現,山坡上出現了一群身影。

“是土匪!”有士兵指著那些身影叫道。

殺死一個土匪上一百兩銀子,士兵們看著山坡上的那些土匪,那些土匪的脖子上頂的不是腦袋,是白花花的銀子。

士兵們吶喊著,爭先恐后,沖向了山坡上的土匪。土匪們不慌不忙,搬出了一些滾木礌石,順著山坡,推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石正峰心里暗叫不妙,這山坡很是狹窄,官兵們都擠在一起,滾木礌石砸下去,那是實實在在,要砸得血肉橫飛。

士兵們想要躲閃,但是,根本就躲不開,你推我搡,互相擁擠,不是被滾木礌石砸死了,就是從山坡上摔下去。

對于這兩千官兵來說,這東山瞬間就化作了人間地獄,直接死了還算造化,怕的就是那些骨斷筋折的,沒人管沒人理,倒在那里,流著血,要么把血流干死掉,要么活活疼死。

范紹光以前上戰場都是作為副將,今天他是第一次作為主將上戰場,遇到這種情況,慌得他是六神無主。

一個土匪指著范紹光,叫道:“那是個大官兒,打死他,打死他!”

土匪們紛紛彎弓搭箭,朝范紹光射了過去。范紹光穿著一身盔甲,還能抵擋一陣,可憐他座下那匹高頭大馬,活生生被射成了篩子。

坐騎死了,倒下去壓到了范紹光的腿,疼得范紹光哀聲慘叫,死去活來。幾個親兵上前七手八腳,費了好一番力氣,終于把范紹光拖拽出來了。范紹光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就剩下半條命了。

一個土匪指著范紹光,叫道:“我認得那個當官兒的,他是范家世子范紹光!”

范紹光對于土匪們的情況一無所知,土匪們對范紹光卻是了如指掌。

土匪們很是興奮,叫道:“生擒范紹光,生擒范紹光,生擒范紹光!”

土匪們的呼喊聲震天動地,在整座東山上回蕩。二百多個土匪猶如下山猛虎一般,舉著明晃晃的鋼刀,朝范紹光沖了過去。

范家那些奴仆天天哄著范紹光、捧著范紹光,這些土匪卻是一點也不慣范紹光的毛病,他們就是要砍下范紹光的人頭,讓東山響馬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范紹光嚇得渾身發抖,叫道:“快來保護我,快來保護我!”

平日里,范紹光說句話,有一百個人過來接茬,溜須拍馬。現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誰他媽還有心思搭理范紹光,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石正峰抱著肩膀,冷眼旁觀了很久,心想,現在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一個綽號“飛毛腿”的土匪沖到了范紹光的面前,揮刀就要殺了范紹光。范紹光嚇得癱軟成了一灘泥,張著嘴巴,眼睜睜地看著飛毛腿的刀,朝自己的脖子砍來。

千鈞一發之際,石正峰飛身而起,一腳踹在了飛毛腿的胸口上,將飛毛腿踹得滾落山崖,摔成了肉泥。

“王八蛋,你敢傷我們的兄弟!”幾個土匪氣勢洶洶,上前圍住了石正峰。

石正峰毫無懼色,一把龍淵劍握在手里,就是陰曹地府的閻王殿,石正峰也敢殺他個三進三出!

石正峰護住范紹光,揮舞龍淵劍,朝土匪們劈砍過去。土匪們還沒看清石正峰的招數,就覺得白光一閃,自己的腦袋就像竄天猴似的,竄向了高空。

土匪們望著空中的浮云、飛鳥,心里生出了幾分悔意,娘,我不該不聽您的話,我不該當這個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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