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粘合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085字
- 2019-06-18 12:15:18
春運期間沒車,即使春節已過,如今初二,一沒車,二下雪,許竊覺得江也回不去了。
江也覺得好自在,透過窗戶瞇眼看屋外雪景,唯獨是心里,默默祈禱:下吧,多下幾天,最好一輩子都不停。
若是條件允許,許竊愿意,他真的想,在深山建一所房子,和她共度余生。
沒有煩人的周念,沒有溫柔的男神班長,沒有冷漠的江裴川,沒有因自己為難的江爺爺,沒有所有人,他只要許竊。
那時的他,覺得自己幼稚。
可這個想法,的確很美好不是?夫唱婦隨,白頭到老。
不曾想,后來的他,終究沒有住在小木屋里,所有人都在,不過還好,許竊也在。
許竊窩在沙發上,微微抬頭就能看到江也,高大的少年一言不發站在那兒,遮住了所有的光輝。
其實,似乎不需刻意,他自己身上的光,就足以照亮所有。
一家人都去別人家吃飯了,因為江也和村里人不熟悉,她就留下來,陪他,順帶做晚飯吃。
現在還早,她就想看看電視。
拿起遙控器,換臺換臺再換臺,看著重播一遍又一遍的春節晚會,她還能看下去。
聽著里面的相聲,忍不住咧嘴笑,下意識手擺了擺,一人俯視于她,接過遙控器。
“不聽這個。”
許竊不肯,站起來搶,跳起來搶,踮起腳尖搶。
江也身子高大,她站沙發上,才能勉強和他同高。
靈動一動,她彎腰捂肚子,一臉痛苦,抬頭,眨眼:“江也,我肚子疼,好痛好痛。”
江也信了,捏著遙控器彎腰看她表情,誰知她一抽,江也一收,遙控器,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被甩了出去,并且摔在地上,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許竊顧不上穿鞋了,她的遙控器,她的小品。
爺爺看到,非罵死她不可。
許家條件不差,可家里的兩位老人,用舊東西用順手了,平時磕磕碰碰弄壞點什么,還不得心疼死。
她蹲在地上,看遙控器的尸體。
按了按,不亮,其實摔得還不算太慘,只是側邊,掉了一個小薄片,空蕩蕩的,有些奇怪。
她捧著遙控器望向江也,一臉痛心疾首:“它死了。”
江也別過頭不看:“怎么,你想一命換一命嗎?”
她想了想,也對,已經失去遙控器了,不能再失去江也。
連忙搖頭:“不換,我只要遙控器。”
江也無奈,接過看了眼,朝她揮揮手:“去拿螺絲刀老虎鉗打火機和雙面膠。”
許竊回來時一臉興奮:“只看到螺絲刀和打火機。”
隨后舉了舉一根巨大的扳手:“你看這個行嗎?”
江也抬眸掃了他一眼:“想打人直說。”
最后,雙面膠被502取代了,許竊想起前些天她鞋壞了,買了根粘鞋,沒用完,當然,她絕口不提那膠用來干嘛過,不好,省得江大也不給她修遙控器。
江也似乎很擅長擺弄這些電器用品,小時候玩騎車模型,長大玩遙控器,成年后呢?機器人還是大炮?
抱歉,她只是想想。
經過江也的調整,以及一大串她看不懂的接線,連線,再切線,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她拿著502努力扯手上的皮,包裝壞了,流了她一手。
舉了舉,問:“所以呢,這個是干嘛的?”
“粘薄片。”
粘那塊被摔碎的遙控器周身,江也粘,許竊看,故作一臉花癡樣,笑瞇瞇說:“江也,你真帥。”
他抬眸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回答:“沒男神班長帥。”
她聽出了酸味,抬頭一笑:“江也,你天下第一帥。”
“許竊,你天下第一傻。”
她沒多想,彎唇一笑,脫口而出:“絕配。”
江也愣了愣,抬頭看她,過了一陣唇角微揚,點頭,嚴肅回答:“說得對,我負責帥,你負責傻,絕配。”
聽到這句話,真是高興。
希望以后的你,還能心存善意,對我,對這個世界,對所有人。
如果有一天,我說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所有人都唾棄我,說我配不上你,你會不會站出來,像今天這樣,脫口而出我們兩是絕配?
會嗎?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會。
遙控器修得很好,許竊愛不釋手,捏在手里,爽在心里。
膠水沒干,她就那么握著,又流了一手,喜悅戰勝了知覺,就如現在。
她全然沒察覺自己手心有膠水,樂呵呵抬手,要求江也跟她擊掌。
江也只猶豫了幾秒,抬手,用力一拍,下一秒,表情直接變了,他抽了抽,怎么也拉不出來,兩個手,以一中奇怪的方式,粘合在一起。
掌心對掌心,確實奇怪。
可誰能告訴他,現在怎么辦?扯了半天,他皮都快撕下來了,頭一回覺得,502這么厲害,扯都扯不開。
側目看許竊,她一臉無辜蜷縮在墻角,舉了舉另外一只手:“我沒想這么多,江也,你別罵我。”
“沒事。”江也瞪了她一眼,“餓死吧,反正誰都動不了。”
放進開水洗,沒用,拿小刀磨,手痛,用冷水洗,他們沒那個勇氣。
江也沒辦法了,第一次沒能考慮周全,是六歲,如是,他生平第一次哄女孩,遞了一瓶奶給許竊。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他沒考慮周全,手跟許竊的粘在一起,扯都扯不開,而且會有餓死的危險。
許竊提議:“要不我們試試硫酸?”
江也陰陰回頭:“你想死嗎?”
兩人垂著頭,坐在沙發尾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連放手的位置都相同。
江也邪惡一笑:“許竊,你家有刀嗎?”
“有啊,菜刀,柴刀,水果刀。”
“為了我,你愿意舍小義換大愛嗎?”他說這話時笑得溫柔,顯然,許竊被迷住了,她憨憨一笑,點點頭。
“我愿意。”
江也邊點頭邊帶著她起身:“我給你拿刀,你把自己的手砍了吧。”
許竊步伐一亂,錯愕回頭,聲音因為顫抖變成了公鴨嗓,詭異又難聽:“你說什么?”
江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想想,萬一這膠水一輩子都化不了,我兩還不得一輩子粘在這兒,什么都做不了,連體人生活起來很艱難的。”
許竊撇撇嘴:“我本來就想和你一輩子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