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過往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051字
- 2019-06-08 09:21:03
初秋已過,冬季來臨。
天逐漸變冷,校服是穿不得了,去學校時,許竊裹了件大黃棉襖,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不住咳了幾聲。
江也放棄了自行車。
唐鳴也不跟他搶了,天這么冷,還是走路比較實在。
二人世界又變作了四人行。
他越想越氣。
大約是感冒了,許竊焉了一整天,趴桌上,課都聽不成。
眼皮在打架,但絕對不是因為沒睡好,她覺得她生病了,很嚴重。
抬眸看了眼身旁穿黑色韓版棉服的江也,委屈得像只縮在被窩的喵咪:“江也。”
江也頭都沒回,把自己的水杯遞給她:“喝吧,熱的。”
許竊倒了點自己的杯蓋里,喝了口,是可樂,還夾雜著生姜的味道,有些難聞,喝起來味道很怪。
她皺眉把瓶蓋拎上,干脆不喝了。
誰知江也轉頭,把杯子拎開,一臉認真往她的瓶蓋里倒:“快喝,特意讓徐姨煮的。”
她不情愿接過:“你也病了嗎?”
“沒。”他捏著筆在寫字,“煮給你喝的。”
確實,她咳嗽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而是三四天的事。
一大早起來,蘇荷端了杯泡得發(fā)黑的藥水給她喝,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討厭喝藥。
特別討厭。
許竊哦了聲,沒多想,發(fā)熱的腦袋不允許她多想。
瞇了瞇眼,準備睡會兒,誰知一抹冰冷,觸上了她的眉頭,貼上,探了探,許久才離開。
“你發(fā)燒了。”
以為江也會說些安慰她的話,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理,她明白,并且十分深刻。
“明天早上的涼包子可以放你頭上熱嗎?”
她瞪他,有氣無力拒絕:“不可以。”
誰知下課鈴一響,江也就起身要出去,她抬手拉了拉他棉服的衣角:“你去哪兒?”
“有事,先趴著,一會兒就回來。”
江也說的一會兒,很長很長,一堂課過去,他都沒回來。
直到中午午飯時間,他才姍姍來遲,臉凍得通紅,懷里抱了一堆東西。
桌上的許竊睡著了,小臉紅嘟嘟的,別人都去吃飯了,江也不在,她也就懶得去,跟唐鳴說了聲,就準備睡過去得了。
打開方便袋,把藥翻出,挺多,感冒藥,退燒藥,咳嗽藥,他覺得許竊都需要。
打了杯開水,才得了空拍醒許竊。
她迷迷糊糊的,眼還未全睜開,也并未看清他,卻不忘喊一句:“江也。”
“嗯。”
“我頭疼。”
他抬手摸了摸,燒得厲害,臉頰還泛紅,將藥瓶蓋子里的藥按照順序遞給她:“先吃。”
“苦。”
“特意要的膠囊。”
“不好咽。”
“有糖。”
他很耐心,并未因她生病時冒起的小情緒生氣,只是心疼。
她拿起那盒糖看了幾眼,淡綠色的包裝,里面是一粒粒的,檸檬味,她喜歡吃這種又酸又甜的糖。
捏緊了,往懷里攬,抬頭笑:“我先吃糖好不好?”
“不好。”
江也把糖搶過,開了包裝,還在她面前晃晃:“想吃糖就喝藥。”
她知道先苦后甜的道理,可早上姜水的味道還蔓延在嘴里,她真的喝不下。
“病好了就帶你騎單車。”
因為天氣涼,她又生病了,江也拒絕騎單車,許竊念了很久,他就是不肯。
她捏了捏藥丸,顆粒很小,應該是江也特意挑的,吞下一粒,他又遞過來兩粒。
“這個是退燒的,醫(yī)生說效果好,中午睡一覺,出出汗。”
許竊不信,她都快要冷死了,怎么可能會出汗?
江也遞過上午沒喝完的姜水,它被很好的保護在保溫杯里,并且還在熱騰騰的冒氣。
她瞥了眼,黑不溜秋了,入口的味道更銷魂。
推開,堅決不喝。
誰知江也拿過蓋子,倒下兩杯,一杯給她,一杯放自己面前。
她有些疑惑:“你干什么?”
“怕被你傳染,防范于未然。”他一臉認真,端起瓶蓋昂頭喝完,“許竊,快把病治好。”
為了江也的身體健康,她一咬牙,喝完了。
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入了心坎,她只想吐。
誰知江也一臉冷靜遞了杯開水:“漱口。”
她乖乖漱口了,然后伸手,想要糖。
他沒全給,只拿了兩粒,直接塞進她嘴里,完全不給機會拒絕。
許竊有幾分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拿了截紙巾擦嘴,忍不住嘟囔:“我自己可以。”
江也點頭,又從一個黑色包裝袋里抽出一條淺灰圍巾。
不容她反應,又把圍巾給她套上了,脖子里被纏住,她覺得回頭都難,咳了咳,拽著江也的袖子:“江也,你快把我勒死了。”
他有些尷尬,抬手握拳放至鼻尖咳了咳,清喉嚨:“抱歉。”
重新調整,再戴,瞥了眼形態(tài)宛如北極熊的許竊,完美,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最后,他又像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小巧透明熱水袋。
出去了,路過一班,唐鳴探出頭:“江也,干嘛呢?”
他抬眸掃了一眼,很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紛紛抬眸看他。
他緊了緊拿熱水袋的手,壓低聲音,有幾分難為情:“許竊生病了。”
他這幅樣子,搞得唐銘以為許竊欺負他,讓他當沙僧,做苦力,抬了抬拳頭:“這家伙真沒良心。”瞥了一眼凄凄涼涼,只能捏著熱水袋宣泄怨氣的江也,“我?guī)湍愦蛩活D出氣?或者你自己動手?”
江也搖頭:“我自愿的。”
看著前方一臉心酸灌熱水袋的江也,唐鳴脫口而出:“怪人。”
許竊縮在課桌上,只能看清一團鮮黃,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沒法發(fā)現(xiàn)那里是個人。
她眼巴巴看著江也進教室,坐下,把熱水袋塞進她懷里:“睡覺吧,不冷了。”
她摸了摸熱水袋,透明的,小巧極了,抱在懷里剛剛好。
“你哪兒來的這些東西?”
“回家拿的。”
她眨了眨眼,捏著脖子上的圍巾,帶著驚喜看他:“也就是說,這個是你的,還用過?”
他點頭:“我媽織的。”
他鮮少提起江母,死去時的凄慘,讓人心疼,也只有在許竊面前,才會如此,云清風淡的說起。
說起自己,心中最不愿提及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