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女有別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069字
- 2019-06-07 13:03:15
洗完澡,江也拎著手機書包和錢出門了。
找了家照相館,準備把手機里的所有照片,全部洗出來,他存了筆錢,江家給的零花錢,從來都不會太少。
照片太多,接近于一百二十張,全是一個人的面孔,自拍,他拍,微笑,嘟嘴,翻白眼以及剪刀手。
有的,是他趁許竊睡著偷拍的,雖說侵犯肖像權,可藏起來誰也不給看,應該不犯法吧?
照片很多,他帶來的包被裝得滿滿的,轉戰進入一家連鎖超市,尋了個最大的相冊。
數了數頁數,少了十幾頁,有二三十張照片沒法放,應該勸勸許竊的,多出來的照片何去何從?
他皺了皺眉。
怕把她的照片,弄丟了。
想了想,買了兩個大相冊,預備再一鼓作氣,拍夠另外幾十張,拼齊兩個大相冊。
書包被照片裝滿了,相冊沒地兒放,他只得抱在懷里,走得小心翼翼,唯恐摔了。
不遠處有一群大媽在跳廣場舞,音響開到了極致,很吵,他忍下了。
瞥了眼人群,只覺參雜在大媽中的一個矮小身影,怎么這么熟悉,定睛一看,是許竊,身旁是她媽蘇荷。
考慮到懷里抱著相冊,包里藏了照片,他覺得此地不易久留。
緊了緊懷里的相冊,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從街邊跑過。
剛提腿,前方面對于他的許竊抬頭,停步,手作喇叭狀:“江也,過來玩啊。”
他剛抬起的腿來不及放下,一個踉蹌,半天才站穩腳跟,轉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嗯?”
玩,他玩什么?
跟著一群老大媽跳廣場舞嗎?他才沒那么傻。
可惜的是,他也沒法躲過真香定律,而且是被逼的。
許竊朝他走來,拉他衣袖,往人群中去。
“我們一起跳吧。”
他搖頭,只想逃:“我不會。”
“我教你。”
“不用了。”
她這時才看清他手里的東西,抬手摸了摸,有些疑惑:“你買相冊干嘛?還這么大,兩本。”
他下意識往懷里縮:“買著玩。”
她的目光又轉至他身后的書包,提了提,沉甸甸的。
“包里是什么?好重啊。”
“沒什么。”
“我想看看,不會是小學課本吧?”
他往后退一步,暗戳戳的挪開她摸書包的手。
給你看?那還得了。
“不是課本,別看了,很重。”
“你怎么不回家,大晚上的到處跑。”
我也很想回家,可是你不讓。
“那我先回家了。”他低頭要走,誰知書包帶子被許竊拉住,他身子一頓,回頭,“怎么了?”
“跟我一起跳舞吧,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江也看了眼大媽們說不上整齊,但足夠嫻熟的步伐,腦袋里浮現的,竟是自己扭來扭去,像條泥鰍一樣。
他的手顫了顫:“我想回家。”
“那你把包里的東西給我看一眼,看完你再走。”
他閉了閉眼,嘆氣:“我還是跳舞吧。”
把書包和相冊放在音響旁邊,他相信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足夠讓人不敢靠近。
跟著許竊,站好隊形,恰好換了一支舞,在等伴奏。
蘇荷在他左邊,右邊是許竊。
“江也,你也來了啊。”蘇荷笑著跟他打招呼。
不是我來了,是被你女兒逼來的。
他點點頭:“蘇姨。”
“跳會兒舞挺好,年輕人就該多練練,反正明天放假,你就跟著姨跳。”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一臉期待的許竊,說出了最讓他后悔的一個字:“好。”
好個屁,他壓根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擺。
開舞后,他和許竊的對話如下。
“江也,你踢到我了。”
“抱歉。”
“江也,你打到我手了。”
“不好意思。”
“江也,你扯到我頭發了。”
“對不起。”
這一夜,他突破了極限,說了不下二十次抱歉,不下十次不好意思,不下五次對不起。
而許竊,手紅了,腿麻了,頭皮屑都差點被拽下來。
蘇荷明天休息,今晚準備跟小姐妹們去打打麻將。
讓許竊和江也先回家。
相冊一人抱一個,順著晚風,迎著路燈,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朝前。
瞥了眼許竊抱相冊的手背,紅了,似乎挺嚴重,他吞了吞口水,將相冊接過,干脆一起抱。
“對不起。”
聽了一整晚抱歉不好意思對不起的許竊,對這句話早已免疫,她抬手撫了撫額上的碎發,搖頭:“沒關系。”
“不過江也,你手腳太不協調。”
他低著頭,微抿唇角:“嗯,第一次跳,不太會。”
“明天繼續啊,你練過武術,又聰明,學起這個來肯定比我還快。”
他點點頭,表示明天繼續,又好奇:“你學了多久?”
“兩個月。”
以前都是斷斷續續的,隔幾天練一次,自從升上初一,就經常跟著蘇荷跳,小區的大媽阿姨小姐姐們基本都認識她了,蘇荷不在,照樣帶她玩。
江也想了想,剛剛跳舞時,他看的就是許竊的動作,嬌小的姑娘揮舞著手,動作不嫻熟,卻也不凌亂,不像自己,只有打人的份。
他點點頭,空不出來手,豎不了大拇指,只得說:“你真厲害。”
他這么認真,許竊反而不太好意思。
兩人在外面的相處方式,和學校時有所不同,江也不毒舌了,反而嬌羞得像個小姑娘,她依舊是大大咧咧的她,卻也會不好意思。
終究是長大了,懂得了距離,懂得了男女有別。
他認真的模樣,惹得許竊忍不住笑,他好像總是這幅樣子,無論做什么,都認真得出奇。
認真吃飯,認真學習,認真練字,認真看電視,認真騎單車,認真跑步,他認真的時候,才是她最愛的樣子。
以前聽別人說,認真時的男人最帥氣。
這話,似乎在江也身體被表現的過分明顯。
也不算對,他不認真時,也帥。
他做任何事都好看,她都認真的當成了喜歡。
到家后,洗完澡,進了房間,隔壁像是早已預料到一般,細細碎碎的敲窗聲。
她打開一看,對面窗緊閉,唯獨是自己這邊的窗臺,放著一小支藥膏,她拿起看了眼,想起了自己被打紅的手背。
抹了一層,清清涼涼的,有幾分舒服。
有所不同的,卻是她逐漸溫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