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消氣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132字
- 2019-05-26 12:09:19
夜里放學(xué),沈笑笑在教室等唐鳴許竊過來,誰知兩人一過來,許竊就發(fā)現(xiàn)江也不在這兒了。
七班只有沈笑笑一個人。
她拉了拉沈笑笑:“江也呢?”
沈笑笑埋頭做題,用筆頭往后一指:“咯,不是在那兒嗎?”
三人同時回頭,江也的座位空了,連書包都不在。
許竊只覺心頭一緊,想到的竟不是江也先走了,而是出了什么事。
沈笑笑也被嚇了一跳。
不自覺攥緊黑筆,抬頭看唐鳴:“完了,他今天被陳宇找麻煩,還沒吃虧,我真蠢,居然想不到會遭報復(fù)。”
“陳宇?江也怎么惹到他了?”
沈笑笑趕緊收拾書包,邊理邊說:“當(dāng)然是因為他那個同桌,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干得這么歡。”
再一抬頭,許竊已經(jīng)跑出去了。
“許竊!”
兩人匆忙跟上。
許竊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兒找江也,這一世發(fā)生的種種,和上一世,似乎有所背離。
她不記得有陳宇這個人,也不記得江也會被他欺負。
在操場漫無目的的尋找,她不敢停下,唯恐一慢,就又得讓她的江也吃苦。
太蠢了,冤冤相報這差事,她怎么能忘呢,昨夜那么鬧,周念肯定不會放過江也。
恰好喜歡周念,企圖有所表現(xiàn)的陳宇,當(dāng)了冤大頭。
可為什么,無論如何,傷害的,都是她的江也。
她在前方跑,遠遠聽到唐鳴喊她:“去城南的巷子口。”
城南的巷子口離學(xué)校很近,是所謂報復(fù)別人,打架斗毆的最佳場所。
這處偏僻無人,極少有人注意到,所以多數(shù)學(xué)校有恩怨的,都會在那里解決。
許竊是一鼓作氣跑過去的,甩身后的唐鳴和沈笑笑很遠。
人往前跑,淚水落于身后,夜里的風(fēng),掛得她面頰生痛,淚被吹干了,可心還是疼。
她怕啊,怕這一世,好不容易敞開心扉,允許大院幾人進入自己世界的江也,又變回那個孤立無援,孑然一身,只與黑夜作伴的孤單少年。
她舍不得丟下他。
所以拼了命,也要把他搶回來。
前世只有苦,今生只吃糖。
她到時,巷子口一片嘈雜,咒罵聲,棍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在這時的黑夜,于她而言格外清晰。
她屏氣凝神,第一次覺得心慌。
上一世慘死街道之上,她都不曾有過害怕。
無非是一死,江也不在,她也活膩了。
來的人很多,比中午去教室找他時,還要多上一倍。
一行人將他圍住,背部靠墻,有些冰冷。嘴角滲血,被打得還不算太慘,從中午那囂張的舉動開始,他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無奈太快,他錯不及防。
還好他們,不知道。
最怕的,就是拖累了別人,而后無以為報。
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好朋友,待他真心,不嫌棄不唾棄他的人。
還有許竊,可能今晚,沒法跟你一起回家了。
夜路不黑,有燈有月光。
回家的路不孤單,唐鳴會給你講笑話。
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就一會兒,明天,我一定跟你一起回家,不會食言了。
江也低頭一笑。
大約是激怒了陳宇,他掄起拳頭往江也肚子上去。
周圍人很識趣,早早控制好了江也的手,任人宰割也不過如此。
“住手。”
女孩清脆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因為背光,看不清她的面容。
唯獨是江也,只聽聲音便已認出。
他愣了半天,才揚聲趕她:“你來干什么?還不快走。”
許竊一怔。
揚了揚笑臉,盡管心里知道,他什么都看不清。
慢步朝前,單手抓緊書包帶,像個無謂的英雄,她微微昂頭,聲音軟糯清甜:“江也,我來帶你回家啊。”
回家,是了,他要回家啊。
小混混們依舊攥緊了江也的手,可他卻在掙扎,原先動都沒動,無所謂被打,直到這個女孩來了,他掙扎得越來越厲害。
許竊的到來,自然引起陳宇的注意。
他回頭,就能看清朝他們走來女孩的真實面容。
瓜子臉,大眼睛,嘴唇不厚不薄,長發(fā)扎成馬尾,身穿藍白校服,背上是小巧的大紅書包,一瞥一笑,都清純十足。
一個和周念完完全全不同的女生。
為了一個男孩,只身進入完全不知情境的巷子口。
抬手拍了拍江也的臉,語氣硬氣,卻帶著酸澀:“不錯啊小子,年紀輕輕,這么多女人上趕著往你身上撲。”
原本不為所動的江也面色突然發(fā)白,抬起無人控制的腿,朝他踢來,身旁人只顧著阻攔,松開了他的手。
得到自由,江也的第一件事,就是拽住陳宇的手,一記擒拿,將他的手狠狠拷在身后,雖說背部挨了打,可主動權(quán),在他手里。
江裴川是警察,江爺爺同樣如此,毫不意外,他學(xué)過幾年,雖說不熟悉,可控住一個人,容易得很。
先前懶得反抗,無非是打一頓,可如今,這些人,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冷著臉,將陳宇拉到許竊面前,在他背上狠狠拍下一掌:“道歉,把你侮辱人的話,原原本本,還給自己。”
陳宇彎著腰,微微躬起身子,抬眼看許竊,惡狠狠說:“我道你媽b歉,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
見他都這么慘了,還不忘耍狠,許竊忍不住咧嘴一笑,抬起巴掌往他刺猬般的大腦袋呼去。
陳宇被打得一懵,吼到:“你娘的不要命了,敢打老子。”
江也被許竊這舉動逗笑了,一手控制陳宇,一手撫了撫她額上的碎發(fā),輕著聲音問:“消氣沒?”
她乖乖點頭,眼在黑夜里,像是裝滿整個星辰,軟著聲音,甜甜一笑:“消氣了。”
江也“嗯”了一聲,攥陳宇的手越發(fā)用力了,神秘兮兮跟她商量:“待會兒我數(shù)到三,我們就一起跑,懂沒?”
“為什么?”
他無奈聳肩:“因為我打不過他們。”
“……”
“3,2,1,跑。”
一聲指令下,許竊聽他的話,拔腿就跑,原本刮目的風(fēng),這時竟無比柔和,大約是江也的手,此時正緊緊握著自己的。
他的手心淌著汗,不似他平時,冷冷冰冰的人,手心卻是熱的。
而后是陳宇氣急敗壞的聲音:“給我追,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她邊跑邊搖頭,卻被路邊的警車燈,照得晃目。
差點掠過,卻不想窗邊冒出一個腦袋,唐鳴樂呵呵的叫她:“許竊,快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