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給明目張膽的給海賊王敬酒的人,他剛來到島上就感覺到了別人注視的目光,結果不出意味的在約翰鐵匠鋪前‘偶遇’了50人的海軍,不過他們都沒有攜帶什么槍炮,也沒來什么高手,結局當然也顯而易見。
達斯琪深吸了口氣,望著在取下眼鏡后顯得朦朧模糊的身影,盡量使語氣顯得嚴肅道:
“不,不是。雖然你在這座島上做出了很失禮的事情......不過我并不是因此來抓捕你的。”
“那是?”艾爾隨手放下了手中的箱子,疑惑的問道。
嘭,沉重的箱子砸在地上,濺起了一地水花。
達斯琪感受著臉上那傾盆暴雨下迸射而起,卻極具威力的水花,下意識的倒吸了口冷氣,可還是指了指艾爾的腰間堅定的說道:
“放下你腰間的武器,然后你就可以離開......”
她頓了頓,補充道:
“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抓捕你們這些惡徒!”
白淵?她怎么知道的......而且為什么說我是惡徒......不就是去給羅杰敬了杯酒,又沒有什么損失......艾爾思索了兩秒,隨后約翰發須雜亂的臉龐浮上心頭,嘴角抽了抽,正想說些什么。
“刀身通體純白,刀刃黝黑堅韌宛如黑刀,給人的手感鋒利輕快。這種結構不合理卻不會折斷的名刀只有一把......那就是名列快刀五十之內的‘白淵’......”達斯琪自顧自的說完,神色復雜的艾爾一眼接著說道:
“為什么世上持有這些名刀的人,世上赫赫有名的劍豪,多數跑到了海上成為海賊,要不就是成為賞金獵人,就連你這樣的人都......難道名刀就是你們賺錢或者為惡的工具嗎?不對的吧!刀在哭泣!我一定會回收世界上落于你們這些惡徒手中名刀。所以放下手中的名刀。”
她說著咬起了牙,目光冰冷的望向前方的惡徒。
哦,好像是有這回事......艾爾壓了壓頭上潮濕的牛仔帽,輕笑一聲:
“我要是說不呢?”
鏘。
鋒利的刀峰劃過雨滴,劍影閃爍,豐滿......更正堅韌的女劍士手持著同為快刀的時雨向著艾爾襲來。
然而......
艾爾搖了搖頭,雙腳輕踩地面發力,下一刻跨越五米,身影以致達斯琪身前,彎曲膝蓋,握緊拳頭盡可能的收斂力道打在了對方纖細的小肚上。
然而艾爾盡力收斂力道的攻擊,達斯琪卻宛如重擊,身體凹陷倒飛了出去,狼狽的背部著地倒在地上,只有手中的劍還緊緊的持著。
噗,達斯琪本能想噴出了一口苦水,可卻咬著牙咽了進去,空手撐地就想站起再次斬去。
鏗鏗。
艾爾上前一步,穿有黑色皮鞋雙腳輕輕踩住對方雙手,時雨脫手而出,使得達斯琪被釘死在地上。
整個過程輕松隨意,沒有絲毫難度。
艾爾順勢座在了對方的肚子上,感受身下傳來的掙扎,有些無奈的說道:
“省省吧,就你這點力氣......”
“混蛋,放開我!”達斯琪內心產生了劇烈的羞辱,漲紅著臉用力掙扎著。
然而就如艾爾所說,對方的力道充其量也就是正常成年男子的地步,此時就好比被獅子壓在身上的小白兔,哪怕使盡全力也不可能掙脫。
時間沉默著,過來一會。
“我從斯摩格上校那里聽說了......”達斯琪總算平靜下來,雙眸仰視著對方。
“?”艾爾疑惑的俯瞰著她。
“那些女孩子根本不是落難者,是被你從海賊船上就下來的......”達斯琪一字一頓的開口,神色有些躲閃,有些不太敢看對方。
你......竟然沒看出來......艾爾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
“然后呢?”
“你救了她們,然后把賞金與戰利品全給了她們......”達斯琪收回目光,直視著艾爾雙眸認真問道:“為什么會做出這種善舉的你,會做出踐踏秩序的事情......為什么就不能加入海軍維護正義!”
本該出于階下囚位置的少女突然氣勢洶涌起來,凜然發出的氣魄莫名有些鎮住了艾爾。
滴滴雨水打在石板上,落在了艾爾的牛仔帽上,沿著他的帽檐滴落在少女的臉頰上。
他目光有些躲閃,沉默了一會后,移回視野直視著達斯琪: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達斯琪眸中閃過疑惑。
“并不是所有知名的劍豪都去成為海賊與賞金獵人......”他深吸了口氣“而是所有有本事成為的劍豪都不得不去成為海賊!”
狂風吹拂過而過,艾爾趕忙壓住了帽子,而達斯琪卻呆呆的看著對方,好似第一次認識對方。
“所有有天賦、有氣魄成為劍豪的人,多數都不愿意屈服在這個見鬼的秩序下、這個不人道的法律下。當不公強加在他們身上時,那么他們該怎么辦?”艾爾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說完,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達斯琪水潤的臉頰,邪笑一聲:
“他們會怎么做我不知道......不過如果假設那時如同現在這樣......如果我真想對你做些什么,你反抗得了嗎?不,應該說你會反抗嗎?”
這一刻達斯琪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如同人偶呆呆的看向對方,眸中神色極其復雜。
艾爾輕輕起身,解開了對達斯琪的束縛,轉過身去板著臉淡淡的說道:
“當然這只是我的假設而已......可是有一點是無法反駁的.....弱者是毫無選擇的權力的!卑躬屈膝沒有任何意義,屈從只會帶來更大的壓迫,而弱者根本連選擇掠奪或被掠奪的全力都沒有......就算拼勁全力也只有被強者支配的結果。可......”
他頓了頓,語氣復雜的說道:
“如果這個人擁有了選擇全力與力量呢?”
艾爾說完雙手收于背后,安靜的沐浴著細雨,等待著答案。
說實話達斯琪會做出什么選擇,他也有點好奇。
而反觀達斯琪,她失魂落魄的躺了一會,隨后才慢慢起身雙腳跪地,雙手杵在地上,雨水順著黑色的短發流下,看不到有什么反應。
又過了好一會,她帶著哭腔的沙啞身影咆哮道:
“為什么不殺了我!又或者為什么不直接對我做你想做的!你是在羞辱我嗎?”
咦,怎么這么熟悉......你們這些劍士......艾爾莫名的嘴角痙攣了,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你,你這個,魔鬼。為,為什么,要讓我,做出選擇......”
噼啪,噼啪,地面水傳來了清脆的聲音,以及分不清是雨聲還是淚水。
怎么還是那么熟悉......艾爾沉默了下來。
“我,我大概會選擇順從。”
夾雜著梗咽的沙啞女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