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暮色起
- 許是煙火燦爛
- 殘陽酒醒
- 6195字
- 2019-07-06 19:54:08
許暮深終究沒見到秦煙。不,他見到了,那日學校門口,她跟著商朗之走出來,坐進了他的副駕駛。那時,他以為他們之間真的出現了第三者。
許暮深在溫哥華待了兩日。他不知道,他在學校尋找她身影的時候,秦煙正在打著官司。
最后,官司贏了,她趴在案桌上無聲的哭了出來,那場面令人動容。
從法院出來,她接到了許暮深的電話。
許暮深在電話那頭對她說:“秦煙,我要走了。”
秦煙沉默,站在原地。
“你現在要我留下來,我不會走。”
“對不起。”她不能留她,現在的秦煙滿身瘡痍,又怎么能配得上那樣完美的許暮深?那巨額的債務,又該如何是好?她知道只要一開口許暮深就會不顧一切的留下來,她肩上所有的負擔他都會全接過,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決定放他走,還他更好的未來。
“這次回去我不會再來,秦煙,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我以為,只要我們足夠相愛,可以不在乎任何。原來是我想多了,或許我們根本就不夠相愛,不,是你根本就沒那么愛我。。。”
許暮深說完就掛了電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安檢。
“煙煙?”鄒妤琳望著發呆的秦煙,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肘。秦煙像是一瞬間清醒,她抓著鄒妤琳的手對她說:“holly,送我去機場,我要去機場。”
商朗之開的車,等她趕到機場,早已沒有許暮深的身影。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像被抽走靈魂的木偶。
“打電話給他吧?”鄒妤琳說。
她搖頭,苦笑著,眼淚流下,流進嘴里是苦的。她說:“最初,我想要變得更好的站在他的身邊,而現在,現在的我,又怎樣能夠安心的待在他的身邊。許暮深的生活是燦爛的,秦煙的生活是黑暗的。我不能將他帶進這片黑暗中來,不能。”
“知道PTSD嗎?”許暮深終于有了反應,在鄒妤琳問出這句話時他猛然抬頭,望著她。
“煙煙是PTSD患者。”
如五雷轟頂,許暮深所有的支撐全部倒塌。他顫抖的睫毛下是隱隱的淚水,許暮深死咬著后槽牙。心在作痛,痛到他無力呼吸。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像是被人壓在水里,他在掙扎,想要浮出水面,可有人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腦袋,他快窒息了。
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她曾經跟他提過這個病,但說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個時候的秦煙臉上的情緒,他當時只認為那是她對朋友的心疼。卻不曾想,她自己也經歷過這些。突然想起那日她的微博,她說的那句你們永遠都無法想象我們曾經歷過怎樣的絕望。
“一年前她被查出腦腫瘤。”
又一個炸彈瞬間在許暮深的腦中炸開。就連章如青都嚇得不輕,她下意識去看許暮深的反應,他仰著頭,驚愕的看著鄒妤琳。
“顱后腦腫瘤,良性的。Amanda是她在溫哥華的主治醫生,她建議盡快手術。其實她在回云市之前已經訂好了手術日期,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接了呂瑩的婚禮攝影,拒絕了手術。后來Amanda告訴我,煙煙問過她手術的并發癥,當時我認為她可能是嚇著了。后來我試圖安慰她,開導她。但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說的嗎?”
鄒妤琳的眼眶微紅,眼淚隨時都會掉落下來。在回云市前,她們姐妹倆通過一次電話,鄒妤琳在電話中勸她,秦煙當時靜靜地聽著鄒妤琳說話。過后,她對鄒妤琳說:“其實我并不怕死。”
鄒妤琳急了:“誰說你會死。”
秦煙笑笑:“是呀,誰說我會死呢?我不怕死,可我怕忘記,你說這腫瘤長哪里不好,長在腦袋里,萬一我手術后把他給忘了,或者眼睛瞎了再也看不到他了怎么辦?”
鄒妤琳嘆氣:“你哪有這么多的萬一?Amanda都說了,那些只是幾率很小的發生,也未必會發生。”
“可萬一發生在我身上呢?”
鄒妤琳斥責:“煙煙你能不能不這么悲觀?”
秦煙苦笑一聲:“我就想再見見他,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煙煙,都已經八年了,你還放不下?他或許早已經娶妻生子了。”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回來手術。”
鄒妤琳哭了,除了拍戲,她很少在別人面前哭。她抹了一把眼淚對許暮深說:“當她跟我說她要為你父親捐肝的時候,我們大吵了一架。手術那日,我趕到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起當時那場面,我仍然會心痛不已。她說她想彌補,他不想讓你也承受她那樣的遺憾。她是我妹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心都碎了。”
心碎的何止是鄒妤琳。許暮深手肘撐著自己的大腿,他慢慢抬起右手,輕輕的覆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很痛。章如青得知真相后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口中的那個救自己丈夫的好心人,竟然是秦煙,那個自己一直怨恨的秦煙。
鄒妤琳把那只箱子打開,她說:“這是煙煙的,這里的東西與你有關。上次說過,要送一個禮物的。”鄒妤琳拿起那本紅色的硬殼筆記本說,“她的日記本,當年被我外婆收著,估計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丟哪里去了。”許暮深接過筆記本,本子上有她喜歡的的偶像的貼紙。他沒有打開,緊緊的將本子捏著。
鄒妤琳離開了,離開之前她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兩個小時,那杯水已經涼透。
許暮深一手撐著桌幾的一角,身體往那個攤在地上的箱子靠近。他渾身無力,身體一離開沙發的支撐就重重的跪在了地毯上。章如青嚇的立馬去扶他,被他抬手制止。
箱子里東西不多,但件件都有關于他。
那件米色的風衣,嶄新的,在她提出分手前那段時間,她打電話給他,興奮的告訴他:“我今天在商場看到了一件風衣,第一眼看見我就覺得那件衣服你穿一定很好看。所以我一咬牙就買了。暮深,下次你穿給我看好不好?”但是那件風衣,他始終都沒見到。
箱子里放著兩個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裝滿了彩色的紙星星,許暮深無法估計這兩只瓶子里的星星加起來有多少顆。
他嘗試著打開瓶子,第一次失敗,因為他的手在顫抖。第二次,他打開時用力過度,撒出了一些。
他隨手撿了一只紙星星放在手心,看了又看。突然,他像發現了什么,小心的打開。那一剎那,他的心臟被擰成了一團。那種窒息的痛再次襲來,毫無防備。
“對不起,我愛你”她清秀的字跡他一眼就認出。
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他一口氣拆了八顆紙星星,都是同一句話:對不起,我愛你。
最后,他終是沒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章如青蹲在許暮深身邊,看著他手里的紙條,濕了雙眼。她望著許暮深跪在地上痛哭的樣子,心痛的抱住了他。
許暮深趴在母親的肩上,哭著跟母親說:“我應該相信她的,如果我再理智一點,我就能想到,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媽,我錯了,我錯了。”
章如青搖頭:“不是,不是你的錯,兒子,不是你的錯。”
“我沒辦法想象她是怎樣度過的這些年。我恨她怨她了這么多年,卻不知她在黑暗的深淵里生活了這么多年,我的心好痛。”
章如青抱著許暮深:“你恨她怨她的同時,也深愛著她不是嗎?這么多年,你又何嘗過的好呢?你這樣子,媽媽也很心痛。”
許暮深的八年,也是秦煙的八年,這八年,他們都同樣生活在黑暗當中。許暮深走不出失戀的陰影,終日郁郁寡歡,一個將心關上的人又怎么會變得燦爛。他承認,曾經的他是想嘗試死亡的感覺,可他更多的是畏懼死亡。誰都不知道的是,當年那個醫鬧的病人家屬將刀刺向他手臂的那一刻,他恍然清醒。看著自己鮮血流出的手臂,他想的是,假如秦煙回來了,找不到他了該怎么辦?所以,他開始畏懼死亡。但那顆心,卻怎么也沒辦法打開。那是他的八年。
而秦煙的八年,是真正的地獄深淵。放棄愛人,放棄快樂,她選擇過那種失去自我的生活。一千三百萬美金,或許對于有錢人來說并不算什么,可當時的秦煙才20歲。20歲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鄒妤琳說她卻像步入了遲暮之年。她的八年是四海為家,是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中度過的。利比亞爆亂,她在,日本地震,她在,非洲大草原被野獸圍攻她也在。這是一種怎樣的經歷?沒有人能真正體會,包括許暮深。
他們是如此深愛的人,卻因為現實的種種分開了八年。八年時光,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但唯獨改變不了愛彼此的那顆心。
第二日,網絡消息爆出,鄒妤琳掌摑陳意菲,情緒失控。消息一出,陳意菲粉絲紛紛來鄒妤琳微博底下討說法。鄒妤琳工作室其后發表說明稱:妤琳出道至今一直溫和待人,從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除非有人觸犯了她的底線。陳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妤琳身邊的親人,這是她不能容忍的。妤琳知道,動手打人是她的不對,她是公眾人物,沒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緒,讓粉絲們失望了。今后,也請各位粉絲朋友督促她做一位能夠管理情緒的藝人,謝謝!
有人在工作室底下留言,要求鄒妤琳向陳意菲道歉。五分鐘后鄒妤琳轉發工作室微博:我可以向我的粉絲朋友們道歉,抱歉讓你們看到了一個情緒糟糕,不是好榜樣的鄒妤琳。但我拒絕向陳小姐道歉,她傷害了我的家人,如果要道歉,請陳小姐先向我妹妹道歉,謝謝!
真相大白,網友們瞬間反應過來,那個營銷號爆料秦煙往事,甚至將她已逝母親的事件都公之于眾,這幕后操手原來是這陣子被奧博集團處處打壓的陳意菲。網友紛紛表示,難怪鄒妤琳會當中掌摑陳意菲。
鄒妤琳粉絲轉發其微博說:“我姐就是這么剛,陳小姐自己品行不正,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網絡上這場無硝煙的罵戰依然在持續著。陳意菲沒有道歉,鄒妤琳更不會道歉。這件事的主要當事人zoe就跟消失了一般,毫無消息。
秦煙出院了,鄒妤琳唯恐有記者拍到沒有去接她,而是商朗之開車去接的,小米全程陪護。秦煙沒看到許暮深的身影,她以為他忙,盡管有失落,但那種失落只是一瞬的,在愛情里,她的懂事從一開始就一直存在的。
走出醫院大門,小米扶著她,商朗之的司機提著行李走在前面,商朗之在她身旁護著。這段時間她瘦了許多,小米扶著她的胳膊上骨頭凸出的明顯。小米心疼的低估了一句,秦煙莞爾一笑。
抬頭間,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就這樣進入了她的視線。他穿著那件卡其色的風衣,站在陽光下,靜靜地看著她。
淚水浸濕了她的雙眼,當然她為了買這件衣服連續一個月打了兩份工。這些年,每當她看到這件衣服時都會想象許暮深穿著他的樣子。而如今,那般真實,與她想象中的一樣。
許暮深伸手抱住了秦煙,將她整個身子牢牢的護在懷里,如重獲珍寶一般。
“我就知道,你穿這件衣服一定很帥。”她細語柔聲,在他的懷里,如擁抱了整個世界,那樣滿足。
秦煙出院的第二天,奧博官微發布鄒妤琳微電影作品并@了鄒妤琳和秦煙以及導演。
奧博官微是這樣寫的:這是一段關于愛的故事,這是一個愛的救贖。
這晚,秦煙靠在許暮深的懷里,兩人一同觀看了這部影片。
微電影的開頭是在一片海邊,鄒妤琳身穿白色襯衣裙赤腳站著。海風呼呼的吹,她的長發隨風飄舞。她閉著眼,垂著的一只手上拿著的是一部相機。有浪打在了她的腳背上,卷起了一地的沙土。字幕打下:暮色煙火。
這是鄒妤琳取的名字,靈感來源于秦煙那本日記本的扉頁有這樣一句話:暮色降臨時,煙花即將綻放。
鏡頭轉換,回到了十幾年的夏天。。。
許暮深望著屏幕里似曾相識的場景恍然大悟。秦煙看他的表情忍住笑意:“holly當初把劇本給我看的時候我也是你這幅表情。”
“我們的故事?”許暮深低頭望她。
秦煙羞澀的點頭。
視線回到屏幕上,男主上臺自我介紹,女主落在男主身上的目光是那樣柔軟。
“這里我要申明一下,當時我只是對你的名字很好奇才一直盯著你看的,根本不是holly演出來的這樣。”這樣一臉愛慕。。。她沒好意思說下去,只覺得說完時抱住她身體的手臂收了收,秦煙抿嘴笑著,藏不住甜蜜。
鏡頭里,女主趁四下無人時偷偷藏起了別的女生放在男主桌上的情書。許暮深好奇的看向秦煙,秦煙心虛的說:“這是holly自己想象的片段,現實中女主根本沒有藏過男主的情書,never。”
許暮深也不急著揭穿她的辯解,笑著說:“現實中女主也想過這么做吧?”
“沒有。”她一口否認。
“你是為了撫平你的危機感嗎?”
“這種事根本不屑好嗎?有些人連在情書上署名都不敢,我有什么好怕的?”說完,她就發現許暮深看著沙發一臉愜意的笑著,露著一排皓齒。
秦煙皺了皺鼻子,心虛的移開目光。
“所以你究竟藏了多少情書?”
秦煙倔強的仰著下巴,眼神游離:“一封。”
許暮深笑而不語。
“兩封?”怎么有些心虛呢?
許暮深繼續不做聲,保持原來的表情望著她。
秦煙妥協,白了他一眼:“三封,就三封。但這三封都是同一個女生寫的。不過我有跟你說哦,那女孩約你見面。”
許暮深歪著頭:“有嗎?”
“有啊,我跟你說過,我敢發誓。”
那是高二的上學期,那陣子隔壁班的班花經常來找她,不,確切的說來找許暮深。但整個三班除了男生外,女生中能跟許暮深走的近的也只有秦煙了。但那女生來找秦煙幫忙送情書時,秦煙差點笑了。
秦煙雙手插在校服衣兜里,靠在門框上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漂亮的同學說:“同學,你讓我送?”
“嗯。”
秦煙垂眸瞥了眼那粉色的信封對她說:“你新來的?”整個年級,甚至整個學校應該沒人不知道她秦煙喜歡許暮深了吧。
“我知道,你也喜歡許暮深。”
“那怎么?向我示威?還讓我送情書,不怕我丟垃圾桶?”
那女生隨之一笑,一雙明眸一彎:“我相信你會讓我們公平競爭的,是吧?”
秦煙承認,如果她是男生應該也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吧。but,她不是,so。。。公平個P,她偏不。
“那麻煩你咯。”沒等秦煙反應過來她手里就被強行塞進了一封信。
秦煙無語的望著跑開的身影。后來那封信,她本來是想給許暮深的。那天許暮深回到班里后,有個男生叫住他了。
許暮深回頭看去,那男生不是他們班的,秦煙一眼就看見了那男生手里拿著的信封,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許暮深魅力到男女通吃了嗎?
“什么事?”
那男生跑到許暮深面前,很直接將信封遞給他:“給你。”
許暮深當時眉頭就皺起來了:“干嘛?”
陽奉在一旁笑:“同學,你還有這愛好?”
許暮深臉黑了下來,班里陸續有同學進來,看到這一幕也都捂著嘴笑。許暮深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不是。”那男生才反應過來,“我們班女生讓我送的,放心吧,我不喜歡你的。”
許暮深冷笑:“搞得像我喜歡你似得。”一句話,大家全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那男生沒好意思再待下去,信封一塞:“我完成任務了。”然后就走了。
許暮深嫌棄的將那封信丟到陽奉身上,丟下一句:“神經病。”
陽奉拿著那封信:“哎,這又不是給我的。”
他冷冷的回答:“丟了。”
“你不看一眼?可能文筆感人哦?”
“我有病?看這個。”許暮深回到座位上,長腿一伸,抬眼就對上了秦煙的目光。秦煙來不及躲閃,有些心虛的避開了,許暮深奇怪的看著她,今天怎么這么奇怪?
然后秦煙慫了,那封信就沒再送出去。誰知道,那女生隔了幾天又來找她了。
“秦煙,你給我信送了嗎?”
“他扔了。”秦煙撒了一個謊,這應該是她撒的為數不多的謊了吧。反正給許暮深他也是丟掉的。
那女生明顯失望了,但很快她又重拾信心,抬頭看她:“沒關系,你再幫我送給他,我就不信他不會看。”
呵呵,我等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懷里又多了一封粉紅色信封的信。
然后連續三封,那女生送了三封信,她藏了三封信。后來,一直得不到回應,那女生再次找到秦煙。
“你能最后幫我帶個口信嗎?”
秦煙有些過意不去:“同學,你就那么相信我?再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情敵關系吧,你這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我自尊心嚴重受創啊。”
那女生卻說:“今天放學后,我會在池塘邊等他,過了六點他不來的話,我就放棄跟你做情敵了。”
秦煙看著她,那姑娘臉上的倔強可一點都不輸她呀。好吧,這次,她就幫她吧,誰讓她這么看得起自己的,我當是為彌補那三封信了。
放學后,許暮深收拾東西起身準備離開。秦煙立馬追了上去拉住許暮深的胳膊。
“干嘛?”許暮深看她。
“跟你說件事。”
“說。”
秦煙猶豫了一會兒?
“不說我走了。”許暮深扭頭往外走。
秦煙立馬拉住他:“那個,隔壁班班花,約你在池塘見面,她在等你。”
“誰?”許暮深沉著臉問。
秦煙慫了,松開他的胳膊小聲的說:“隔壁班,班花。”
“不認識。”說完許暮深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煙追上去:“你不去嗎?”
“我又不認識她。”
“可人家在等你。”
“那你去啊。”
“她又不是等我。”秦煙噘嘴,不滿的說。
許暮深笑了:“對啊,又不是等你,你管我去不去。”
秦煙嗤鼻,對著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想: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傲嬌的男生,還那么巧是她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