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論壇網上已經炸了,有人拍了許暮深和秦煙攜手閑逛的照片,這應該是醫學院學生們第一次看到這樣接地氣的許暮深了吧。
不斷有人和許暮深打招呼,有學生也有老師。秦煙今天沒帶相機有些后悔,她噘著嘴喪氣的說:“這么好的氛圍,我應該帶著相機來的?!弊詈笏檬謾C拍了一些照片,好在手機像素還高,加上她的攝影水平,當她把九宮格放到朋友圈的時候,得了一大波贊。
呂瑩評論她的朋友圈說:老何說老許以前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的。
“你以前從來沒來過嗎?”秦煙從手機上抬頭看向許暮深。
許暮深兩只手都拿著她淘來的東西,漫步走著,對她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為什么不來,多熱鬧呀?”
許暮深朝前走著,目光正視前方,半晌后,他語氣平穩的說:“怕太熱鬧會忍不住想起你,想跟你分享這份熱鬧而你又不在?!?
秦煙的心被扎了一下,她呆呆的望著許暮深,有些茫然和無措。這樣的許暮深讓人心疼,她能想象那些年,他思念她時的心情,因為秦煙也是那樣過來的。不敢想他,但又瘋狂的想他,想要忘記卻又害怕忘記,希望他幸福又害怕他跟別人真的幸福著。就這樣矛盾的過著,每一天都是煎熬。許暮深把右手上的竹編鳥放進左手,將空出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秦煙抿嘴一笑,遞上了自己的手。
“好在你回來了,不算太晚,因為我還沒放棄?!?
謝謝你的不放棄,讓我有勇氣再次牽著你的手往前走。明知前路坎坷,但一想到有你陪同就不那么害怕了。
秦煙望著他,無聲的笑著。
許暮深是在他們老教學樓碰到的江河等人,江河正和幾個人站在一起聊著天,秦煙不認識。
其中有一個女的看到秦煙時有些驚訝,但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看著許暮深笑了笑說:“最近好嗎?”
許暮深牽著秦煙的手緊了緊,秦煙是感覺的到的。她疑惑的看了眼許暮深,又看向對面的那個女人。
她扎著馬尾,發梢微卷,陽光照的她的發色發光發亮。她掛著微笑,看著許暮深與秦煙。
“挺好的。”許暮深簡單的回應,沒有做過多的交流。
“總以為你不會來,所以沒叫你。”江河說,“沒想到你竟也喜歡湊這熱鬧了,早知道我叫上你們一塊兒來了?!彼麤_著秦煙笑著。
秦煙說:“是我硬拉著他來的,我比較愛湊熱鬧?!?
“待會一起吃飯吧,陳教授也來了?!痹S暮深聽到陳教授三個字的時候剛剛平和淡漠的臉上微微變了,他扭頭看了眼秦煙說:“我先帶她再逛一下,等會兒你把地址給我,我們再過去?!?
告別了江河一行人,許暮深帶著秦煙來到了醫學院的圖書館。
“大學四年我待過最多時間的地方之一?!眻D書館很大,是一個圓形的建筑,今日大門關閉他們進不去。秦煙站在圖書館大門口讓許暮深給她拍了一張照。
這天,他帶著她把他這所學校的逛了一個遍。許暮深曾經在這所學校在這片土地上孤身一人走過無數次,從沒有一次覺得像今日這般輕松愉悅。他甚至覺得他都不曾覺得自己的母校能擁有這么靚麗的風景。
許暮深帶著秦煙出席聚餐,走進飯店他們便碰到了一個老同學,應該說是許暮深的老同學。
“陳教授已經到了,我去接個朋友就來?!?
包廂里有位年長的老人被圍著,他的身邊都是一些年輕人,對他噓寒問暖著。秦煙一眼就認為那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陳教授。
“許暮深來了。”有人看到了許暮深,對著坐著的老人說。
那老人滿臉欣喜的站了起來。許暮深見狀松開秦煙的手迎了上去。
“老師?!痹S暮深叫他。
“暮深啊,剛剛江河跟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我還說許暮深那個悶葫蘆會來湊這熱鬧?”老教授看上去和藹可親,盡管頭發花白但說話中氣十足,“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老教授的目光落在秦煙身上:“難怪,難怪。”他呵呵的笑著。
秦煙一臉茫然,因為她發現在場的人都在沖她笑,而且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老師您身體如何?”許暮深牽著老教授入座,關心的問。
“挺好的,休養了一年,這一年還得感謝你?!?
“不客氣,這不是把工作交還給您了么。”許暮深笑著朝秦煙伸出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老教授指了指許暮深對著他一眾學生說:“聽聽,聽聽,他是巴不得把課還給我,當初讓他給我代一年的課,他是有多不愿意呀,我說了,你不幫我代課,那我只能死在講臺上了。”許暮深望著老師的抱怨無聲的笑著。
“老師您是該回去上課了,整天那么多漂亮女學生圍著轉,暮深媳婦兒該有危機感了?!?
突然被點到名,秦煙驚訝抬頭,然后反應過來他們剛那句話的意思,紅著臉說:“還-好吧,我對我自己還挺有信心的?!?
許暮深在桌子底下輕輕捏了下她的手,她對上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吹脑趫龅膸孜荒贻p人都紛紛覺得自己被虐了。老教授到底是過來人,他笑著點點頭:“對,自信的女孩子才最吸引人。”
包廂門打開,剛剛那位說去接朋友的男人回來了,一同的還有一位男士。
秦煙隨著眾人目光往門口方向暼去,看到那人后她臉色變了變。
林彥擇一眼就看到了秦煙,他也挺吃驚的,仔細一想這是許暮深的母校。
“這是林氏集團的少公子,林彥擇,林氏旗下的C&C珠寶品牌就是他負責的?!蹦侨讼虼蠹掖蛄苏泻艉笥锌聪蜿惤淌?。
“老師,人我給您帶來了?!?
林彥擇有種被坑的感覺,瞪了眼身邊的人。
“臭小子,瞪什么瞪?”陳教授一見到林彥擇,剛剛臉上的笑就收了起來,“給我過來。”
經過秦煙身邊的時候他沖著秦煙眨了眨眼,這個舉動被身旁的許暮深看在了眼里,他頓時沉了臉。
秦煙緊張的忘了許暮深一眼,有些尷尬,幸好其他人沒看到。
陳教授告訴許暮深林彥擇時他的外孫,親外孫。這是讓秦煙和許暮深都感到意外的關系。
陳和平是許暮深的導師,從大一起就帶著他,一直到畢業,陳和平是許暮深最尊敬的導師。林彥擇他只見過一次,但以前經常聽陳和平說他有兩個外孫,一個是放蕩不羈,一個一本正經。
說起那個放蕩不羈的小外孫時陳和平總是恨不得在他頭上很敲幾下。
對于許暮深,林彥擇也不陌生的,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他是秦煙心里的那個人,多年前外公生日,他回國在生日宴上曾經見過許暮深,雖那是兩人沒有打招呼,他到時許暮深正被醫院急診召回,但能從中外公的口中聽出他甚是喜愛這個學生。后來他回溫哥華,那時候秦煙還是賀樊女朋友的身份,他曾問過她,有沒有想過回去見一見那個人。
那日秦煙對他突然的問題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他半晌后她搖了搖頭:“他恐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了?!绷謴癞敃r很想跟她說他看到他了,當了醫生,是他外公最得意的學生。
可他沒有說,不知為何,他看到那樣的秦煙,提到心里的那個人時黯然傷神的樣子他竟不愿說這些了。
一直過了四年,前些日子在飯局結束后碰到秦煙,他一眼就認出了站在秦煙旁邊的那位正是四年前他匆匆見過一面的人。那時候他就知道,有些人是注定離不開的。
再見他們,兩人眼中透著的是滿滿的愛意,林彥擇明白,自己終是沒有機會了。
飯局結束,林彥擇叫住了隨著許暮深離開的秦煙。
“聊聊?”他笑著說。
許暮深的手摟上秦煙的腰站在她身邊說:“聊什么?”
林彥擇只覺得這世界上竟還有比他還幼稚的男人。他歪著腦袋看著許暮深說:“我跟zoe能聊的多的去了?!?
許暮深嘖的一聲,秦煙感覺到了身邊的人的不滿,她瞪了林彥擇一眼拉了拉許暮深的手:“你先去把車開出來好嗎?”
許暮深只站著不動,滿臉不悅。秦煙抿嘴一笑,知道他這是耍小性子了,她掐了掐他放在她腰上的左手手背,許暮深皺著眉瞪她。
“我保證跟他說話時離他一米遠,五分鐘準時結束談話?!?
“靠?!绷謴袢滩蛔》税籽郏炖锇l出這聲不滿。迎來了秦煙和許暮深同時的冷目光。
得,他舉了舉手,做投降狀。
許暮深極不情愿地放下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回去再懲罰你?!?
秦煙頓時惹紅了臉。林彥擇極其嫌棄的說:“不用這樣吧,我還在這呢?!?
許暮深冷笑一聲,丟下一句:“五分鐘?!北汶x開了。
林彥擇望了眼許暮深離開的背影對秦煙說:“你男人怎么這么小氣?”
“要你管?!鼻責焽娝?。
“賀樊有給你發過電話嗎?”
林彥擇突然問到賀樊,秦煙有些疑惑,她搖了搖頭:“沒,除了上次那件事后沒打過,怎么了?”
林彥擇說:“陳意菲跟她的前東家解約了,賀樊放話出去,誰敢簽她就是跟奧博過不去。陳意菲現在日子不好過了?!?
林彥擇笑了笑:“她也活該,誰叫他得罪賀樊?!?
秦煙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跟賀樊那事,是她捅出去的?!?
“她?”秦煙驚訝。
“她想借這個機會讓你成為人人口中唾棄的第三者,她是想弄垮你,但卻不知道,這件事再被深挖下去傷害的不僅是你,還是嘉楠,賀樊怎么會容忍?”
是呀,嘉楠是賀樊的軟肋,是他致命的弱點,陳意菲的做法差點讓嘉楠暴露在眾人面前,那她的過往將會成為人人閑談的話題,賀樊怎會容忍。
罷了,秦煙嘆了一口氣,她不愿是現在的結局,她不想傷害誰,但確實她沒有辦法阻擋的結局。
“如果陳意菲找你,你千萬要打電話給我,或者給賀樊,不要答應她任何要求。”林彥擇強調說。
“為什么會找我?”
“她手中還有料,賣給了營銷號,被賀樊壓下來了,關于你的?!?
“什么?”秦煙臉色頓變,林彥擇的話就像一擊重拳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失了方寸。
林彥擇看她煞白的臉色有些鬧心,當初那個女人是她找的,說實話他挺后悔的。
“你知道當初陳意菲為什么會針對你嗎?”
秦煙搖頭,說真的她也挺疑惑為何。
林彥擇嘆了一口氣看向不遠處剛剛許暮深離開的方向說:“陳意菲有位閨蜜叫方緣?!?
秦煙只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你見過的,呂瑩婚禮的伴娘有她?!绷謴裉嵝?。
秦煙恍然大悟,輕輕啊了一聲:“那個方緣好像追過暮深?!?
“沒錯,后來我們不是也見過嘛,我跟她提起過你。女人的嫉妒心往往是最可怕的?!?
“你說她手里有我的料?”秦煙皺著眉頭,只覺得腦袋突突的跳著。
“對,不保證她有備份所以賀樊讓我告訴你一聲,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也有個心理準備?!?
秦煙面色凝重,緊閉著雙唇久久沒有回應。
林彥擇看她這副樣子有些擔心:“你沒有跟他說嗎?”
秦煙抬頭看向林彥擇,輕輕的搖了頭。
林彥擇似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還是告知他吧,他會理解的?!闭f罷,他打算離開,但一抬頭正望見許暮深從車里下來,目光冷冽的盯著他。他的手如觸電般縮了回來,訕訕一笑,跟秦煙道了別后便離開了。林彥擇見過兩個愛吃醋的男人,一個是賀樊,林彥擇喜歡跟嘉楠開玩笑,每次都會逗的嘉楠大笑,所以每次賀樊總是拿冷眼掃他,甚至有時不讓他見嘉楠。另一個就是許暮深,如果說賀樊吃醋的樣子有些清冷,那許暮深吃醋的樣子就是幼稚。
秦煙有心事許暮深是能看得出的,但他選擇不問,有些事她不愿說他永遠也不會問。
吳英從溫哥華飛云市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女兒鄒妤琳剛受過傷,盡管小兩口總是跟她說沒事沒事,但心里總歸放心不下,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秦煙。
鄒妤琳和秦煙結伴去接的機,鄒妤琳裹的嚴實,相比而言秦煙算是比較正常的。她只戴了一頂漁夫帽,這是她出門必須品。
吳英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焦急等待的姐妹二人,秦煙先發現的她,興奮的跳起來朝她揮揮手。待三人匯合時,吳英一手抱著一個親昵的撫摸著二人的背。
“你怎么樣呢?”吳英放開二人首先看向鄒妤琳。
“沒事了。”
“你呢?”吳英扭頭看向秦煙,捏了捏她的臉,“怎么又瘦了?你那男朋友都不給你吃的嗎?”吳英知道秦煙跟前男友復合了,起初她很擔心,但仔細想想兩人過了八年了還能在一起何嘗不是一種緣分。秦煙對前任念念不忘她是知道的,當初分手時有多難受她也看在眼里的,所以當鄒妤琳告知她這件事的時候她沒有多說什么,只問了鄒妤琳,那人對她好嗎?
鄒妤琳想到了那日在商家許暮深看她時的眼神,跟商朗之看她是一樣的,她笑了笑回了母親:“她對煙煙很好,煙煙很幸福?!?
“您可別冤枉他,我吃不胖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工作一忙我鐵定會瘦呀?!彼o張的為許暮深辯解。
“聽聽,聽聽,還沒嫁呢,就這么為人家開脫?!眳怯η責熥o短也是沒想法了,隨她去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吳英拒絕跟鄒妤琳回家,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她們姐妹倆,順便去母親墳上看看。
秦煙和鄒妤琳將吳英送到酒店,吳英累的不想動,將姐妹二人趕走:“明天再來接我,我今天沒空搭理你們?!?
秦煙和鄒妤琳相互看了眼,笑了。
“明天我要見你男朋友,叫上朗之一起吃頓飯。”
“好,我會安排?!编u妤琳說。
“大姨,他只知道我媽不在了,不知道原因。”
吳英一愣:“你沒說?”
秦煙搖頭,眼神有些閃躲。
吳英看了眼鄒妤琳,點點頭:“行吧,我知道了。”
鄒妤琳和秦煙一同下了樓,秦煙坐進了副駕駛,收到了許暮深的微信。
暮深:接到姨媽了?
秦煙:接到了,我現在回去,晚上再跟你說。
暮深:好,注意安全。
許暮深收起手機,從門診到病房,他路過急診的時候看到在拍攝,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攝影師不是秦煙,但他仿佛看到了秦煙站在攝影機后面的樣子。他見過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嗯,更加的令他著迷了。
他回神,笑著低下了頭,雙手插進白大褂兜里轉身離開。
許暮深回到家時秦煙已經做好了晚餐,時間剛好。
“你回來啦?”她笑著望他。
許暮深在玄關處換了鞋,放下手中的車鑰匙走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以為今天你會陪姨媽吃飯?!?
秦煙笑著回抱著他:“大姨說她累了,就把我和妤琳趕了回來,不過她說明天要見你。”
秦煙從他懷里出來,期待的望著他。
許暮深沒有過多的驚訝,仿佛在意料之中,大拇指摸了摸她的鼻尖說:“應該的,本來我打算等你這次拍攝結束就跟你回溫哥華見見她的?!?
“真的嗎?你都沒跟我說?”秦煙驚訝的眼睛都發了光。
許暮深笑了:“正在跟院里請假,打算請好假再跟你說的。”
“那你可以不用請假了。”她摟著他的腰,仰著頭滿臉笑容的看著他。
許暮深沒忍住托著她的后腦勺在她唇上覆上一吻:“溫哥華還是要隨你去一趟的,畢竟提親這事還是需要上門才顯得有誠意。”
秦煙目光頓時亮了:“什么?提親?”她是驚喜的。
許暮深凝望著她,不疾不徐的說:“秦煙,我想娶你很久了。”
秦煙雙眼一紅,頓時迷霧籠罩,她哽咽的問:“你這算是求婚嗎?”
“那你嫁嗎?”他溫柔的看著她,嗓音低沉。
秦煙猛點頭:“嫁,嫁?!?
他寵溺的笑著將人擁進懷里,這怎么能算求婚呢?他唯一想娶的女孩呀,一定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正式的求婚才行。但看她這迫不及待想要嫁給他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最幸福的男人了。懷里抱的,依然是最初喜歡的那個人。
高二那年班主任在班里給他們放電影,電影的名字叫戀戀筆記本,是部愛情片。講述了一對男女相識相愛到分開,許多年后,女孩即將嫁作他人為妻,但再次見到男孩時當初的那股激情再次涌上,她選擇勇敢的去找男孩。老年的女孩得了阿爾茲海默癥,把男孩給忘了,于是男孩開始講述著筆記本里他們的故事。
最后兩人都相繼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秦煙回頭望了眼許暮深,正巧對上了他的目光。她緊張的收回目光,匆忙的抹去了眼淚,很想再回頭望一眼可沒有勇氣。
當時馮鹿鳴開玩笑問他如果他是電影里的男主角,他會不會等女孩這么多年?
許暮深當時只晲了他一眼沒做聲。后來秦煙跟他分手的許多年里他都會想到那部電影,想到秦煙眼眶含淚回頭望他時的那個眼神,于是他等了八年。
后來他無意中在網上看到有人發表過一篇文章,文章最后是一句問句“你還喜歡你最初喜歡的那個人嗎?”
許暮深匿名評論:最初喜歡的人成為了我深愛的人。
這條簡短的評論被陸陸續續贊了許多年。
好在八年后,他堅守的這份感情還在,他喜歡的人也在。最初喜歡的人,依然是他深愛的人,經年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