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大解放”:初中學校新樣態
- 汪建紅 屈強等
- 6739字
- 2020-02-20 19:07:02
第一節 孩子是學校的核心
學校,應該重新定義為是圍繞孩子、少年們的生活組織起來的成長園地,這里是他們來學習、成長的地方。如果把學校定位為是孩子們的成長地,那教師就將退避三舍。他們在這里,當然離不開老師,他們不僅僅和同齡人打交道,還和廣大世界里的很多安全的人(老師)交往,和不安全的人交往。這樣,日后他們才能適應社會。教師不是來轄制他們的,更不能做出“一言堂”的姿態。
案例2-1:木匠與門
一個木匠做得一手好門。他給自己家做了一扇門,他認為這門用料實在,做工精良,一定會經久耐用。過了一段時間,門的釘子銹了,掉下一塊板,木匠找出一顆釘子補上,門又完好如初。不久又掉了一顆釘子,木匠就換上一顆釘子。后來,又有一塊板壞了,木匠就又找出一塊板換上。再后來,門閂壞了,木匠又換了一個門閂……若干年后,這扇門雖經無數次破損,但經過木匠的精心修理,仍堅固耐用。木匠對此甚是自豪:多虧有了這門手藝,不然門壞了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一天,鄰居對他說:“你是木匠,你看看你家這門!”木匠仔細一看,才發覺鄰居家的門一扇扇樣式新穎、質地優良,而自己家的門又老又破,滿是補丁。木匠明白了,是自己的這種手藝阻礙了自家“門”的發展。
學一門手藝很重要,但換一種思維更重要。行業上的造詣是一筆財富,但也是一扇門,會關住自己。面對不斷變化的全新世界,要有勇氣、有決心打破關住自己的這扇“無形門”,及時反思和提升自己的“手藝”,這樣才能看到更多外面美麗的風景,在科技日新月異發展下的創新創業新時代,更是如此。看看現在的教育形勢的變化,我們是否能夠跟上,甚至是超前,將決定著我們教師個體的成長與發展,更決定著學生的成長與發展,也將決定著學校的成長與發展。如果現在一定要把全校的老師分分類,是否能夠突破原有對教師角色的定位和加深對教師職業的理解非常關鍵,以此作為標準,我們會發現,受學生喜愛與家長歡迎的教師,一定不會是那些當了教師后思維越走越窄的人。
一、尊重學生的多元想象
教育,至少要讓孩子變得真實,敢于面對真實的世界,真實的自我。所以,我們得真正了解學生們真實的內心世界,真正了解他們在成長過程中內心世界的變化甚至是沖突與矛盾。
教育真的有這樣一種作用,你給孩子的生命里裝什么情感,孩子就會是具有什么情思的人。教育本是為民族造魂,為天地立心的,簡單地說,教育就是一個國家的腦子,它讓這個國家的國民怎么思考,怎么想事情,怎么做事情。泱泱中國,誰不希望中國強大、厚實!而教育要做的,就是讓這樣的愿景變得更加真實,讓我們的學生成為適應未來社會發展的合格公民,成為更具國際視野的世界公民,讓中華文化在國際上更有感染力、感召力。
多元的社會、多元的價值觀就應該有多元的文化,而教育有發展多元與求同存異的功能。我們的教育應該更有擔當,讓它真正能產生一些對人類有益的影響。現在,在文化自信的大背景下,教育應該有自己的擔當。一個國家的教育,應該塑造起國家和民族的精魂,應該培養出未來公民,這些公民的智慧將是未來社會的智慧。
智利詩人米斯特爾說:“有很多我們需要的東西是可以等待的。孩子卻不能等待。他的骨髓在不斷形成,他在不斷地造血,他的大腦在不斷發育。對于他,我們不能說明天,他的名字叫今天。”
而一個小小的文化事件或許能夠讓我們一窺學生內心世界,發現其豐富多彩而又個性靈動的一面。
案例2-2:一個小小的文化事件
秋天,在杭州市中學生學農基地,初二(9)班205寢室11人(包括一名“偷渡”者)決定出一本學農詩集。這事誰也不知道,學農結束以后,11月3日,他們把一本帶著油墨清香、裝裱精美的詩集放到了班主任辦公桌前,說:“顏老師,你看看,我們寢室的《學農詩集》。”
讓我們來拜讀一下學生們的作品:
《學農詩集》序——吳俊杰、孔澤礬。在大觀山205寢室有一群頑童在胡思亂想。想當年,王羲之聚于蘭亭,寫下了千古名篇《蘭亭序》。羲之兄用罰酒興詩的方式造就了《蘭亭》的流芳百世。在這里,有一群自娛自樂的中學生,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群自認為堪比《蘭亭集》作者的小子,在學農期間,詩興大發,寫下了這本《大觀山寢室集》。這本《大觀山寢室集》承載了我們11個人這兩天來的點點滴滴,我們用它來紀念這次學農生活。
寢室銘——黎之初
床不在軟,可睡就行;飯不在好,能吃則飽。
斯是陋室,唯人才馨。床板寫靈感,被套書意韻。
頭枕有紙筆,腳踏無農具。可以寫作文,作詩句。
無責罵之亂耳,無熬夜之勞形。清靜番薯地,幽深野炊營。
我們齊曰:“何陋之有?”
老師沒想到,他們竟然這么有心!沒有人布置作業,學生完全自發地這么做,這種草根的民間情懷,很值得欽佩。我們的學生,就是這么具有自我發揮的才能!我們不知道他們長大以后會不會成為偉大的詩人或作家,這樣的事在今天作業負擔較重的情況下,已經很少很少了。所以,它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文化事件,了不起的文化事件!它告訴了我們,我們的學生在想什么,思想的自由、思維的靈動、青春期的個性、善良而又頑皮、自信而又可愛……它又告訴我們,教育就是啟發學生自我走上探索之途,任何外在的教育都比不上這樣自主的行為。我們教育集團也培育和倡導這種自主自為的學習方式。
基礎教育(九年義務教育)是涉及每一個未來公民的“學校行為”,這種行為不能草率,教育是一個社會的“文化再生產”,也是“社會再生產”,是“社會的自我復制和超越”,這種再生產是要高品質的。三年,轉眼即逝。三年,他們就會從我們身邊離開。我們到底給他們的生命賦予了什么?應該根據學生立場來思考一切教育問題。教育,應該站在學生那邊,這是智者的思考。站在學生對面的教育,和站在學生那邊的教育,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教育。
教師也有兩種,為教育而生存者,和為生存而教育者,這是境界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事業型教師、職業型教師和雇傭型教師,是三種完全不同的人。韓愈《師說》中有對教師這樣的解釋——“傳道授業解惑”,我們可以從教師職業角度思考一下,到底是“業”重要,還是“傳”重要?從現實的角度,“傳”顯得更為重要,尤其是我們面對的是青春期的學生,面對的是更有主見、更有個性、見世面更廣、更有民主與法制意識、更自我的學生。所以我們應是事業型教師,以孩子的健康成長為事業。
關于教學,顧明遠先生認為教師講課有深入深出者、深入淺出者、淺入淺出者、淺入深出者。作家毛志成說,教師有大教師、教書匠、以教謀生者、因教誤人者、惡教師。大教師是以“傳道、授業、解惑”為人生之樂的教育家。我們的志向就是做這樣的人。我們教師的專業成長,要向書本學,向實踐學,向他人學,向問題學。學生并不是站在我們的“對面”,我們是一體的。我們的教育藝術,就是讓“我們”和“他們”變成一體。只有站在學生那邊思考,才能到達這個目的地。
學貫中西的林語堂大師曾說:“在牛津、劍橋,那些老師怎么去教學生的呢?他們把學生叫來,一邊抽著煙斗,一邊天南海北地聊,學生被他們的煙和談話熏著,就這么熏陶出來了。”這是一種教育的狀態,一個教育者達到了這種狀態后,坐在那里,隨意說說,就是最好的教育了。
案例2-3:老和尚的教育故事
相傳古代有一位老禪師,一日傍晚在禪院里散步,忽見墻角有一張椅子,他一看就知道有位出家人違犯寺規越墻出去了。他沒有聲張,走到墻邊,移開椅子,就地而蹲。少頃,果真有一個小和尚越墻而來,黑暗中踩著老禪師的背跳進了院子。當他雙腳著地時,才發現剛才踩的不是椅子,而是自己的師傅。小和尚頓時驚慌失措,張口結舌。但出乎小和尚意料的是,師傅并沒有厲聲責備他,只是以平靜的口吻說:“夜深天涼,快去多穿一件衣服。”
希望我們的教育過程也能充滿這樣漫溢寬容的細節,這樣的細節才真正具有人性的魅力。我們應記住泰戈爾的一句話:不是槌的打擊,乃是水的載歌載舞,使鵝卵石臻于完美。我們可以分析一下前面講的“老和尚與小和尚的故事”,老和尚以平靜的口吻說“夜深天涼,快去多穿一件衣服”;對小和尚而言,如果沒有發自內心對老和尚的認可,這句話就是沒有絲毫教育意義的。當然完美的教育其實并不存在,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接近完美。教師是有缺憾的存在,學生也是有缺憾的存在,教育也必然是充滿缺憾的藝術,關鍵是我們以何種心態面對缺憾。
一所學校的教師應該是一個非常具有活力的知識群體、文化群體、思想群體,學校才能有自己的魂魄。學校里,最重要的是學生,是心智和身體都很健康的學生。學校里的主體行為永遠是教師與學生、校長與學生,這就跟醫院主體行為永遠是醫生和患者一樣。其他的,都是非主體行為。學校里的顯性組織,永遠是班級、年級和社團等學生陣地。所有的工作,都應該將重心放在這里。其他的工作,都是隱性工作,不重要的工作。在現代學校里,教師應該是最受尊重的,管理者(領導)是服務教師的,因為教師直接作用于學生。學生為大,學生是天,教師次之,領導再次之。于是,我們毫不猶豫地把“他們”確立為主文化群體,把我們變為從屬于他們的亞文化群體。當青春期的學生遇到了成熟的成年人,他們之間,會有什么故事?孩子,到底是我們的過去,還是我們的未來?在我們教育集團,每一個人都在思考這樣形而上的問題。共同的文化價值觀,造就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大家對教育的認知是一致的,這樣教育行為也就沒有什么不和諧的地方了。
二、尊重學生想象的校園生活
案例2-4:蒼蠅與蜜蜂的實驗
美國有兩位生物學家做過這樣一個實驗:他們在兩個玻璃瓶中,一個裝進五只蒼蠅,一個裝進五只蜜蜂,然后將玻璃瓶的底部對著有光亮的一方,而將開口朝光線暗的一方。幾小時后,他們發現,五只蒼蠅最后全找到了開口的一端跑掉了,而五只蜜蜂在撞擊瓶底無數次后全都死在了玻璃瓶里。研究分析,蜜蜂的生活經驗是認為有光源的地方就有出口,所以每一次總是全力以赴地沖向光源方向,即便是沖在前面的同伴經過幾次撞擊終于命喪瓶底,后繼者也不假思索地沖向同一個方向。而蒼蠅則是幾次在瓶底碰壁之后,它們就改變了單一線路,終于在瓶口找到了出路,完成了自救。
這個實驗的啟示是做事要注意積累經驗,但更重要的是不斷地反思和更新經驗,從經驗的批判性反思中形成新的思路。在反思時,應注重反思過程的經常化、反思內容的系列化、反思成果的應用化。通過反思,可以發現管理中存在的問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用它去解決管理中的其他實際問題。的確,教育需要教育者不斷反思,才會取得發展。如今孩子在學校里特別被動,以至于形成了被動型人格,習慣了被動的社會處境,這一點很糟糕。因為一個人在少年時期被馴化成什么樣子,他以后有可能就是什么樣子了。
教學的一個價值問題是學生學得很苦,但又沒學到很有用的東西。教育的一個嚴重問題是不管你是以師生關系為顯性交往形態的,還是以生生關系為顯性交往形態的,都避免不了弱勢者和強勢者的出現,盲從或是對立總會發生。杜威把教育看成是一樁公眾事務,而不是把它看成是教師和教育行政管理部門的私家園地。如果教育是全社會的,那我們就可以在更大的范圍來討論教育,建構我們的新教育。現在的問題是,教育是教育系統內部的人的教育,他們要怎樣就怎樣。全社會的教育和教育系統內部的教育,是兩個概念。學校是前公民時代,是公民準備階段,學校和社會兩者之間應該有內在的一貫性,絕不能割裂。平等、互諒、尊重,應該是一以貫之的。
知識和觀點是有區別的,智慧和思想也是有區別的。有良知的人未必有判斷力,有良知的人未必敢說出真相,未必會捍衛真相。現在的學校,對這些概念,都沒有清晰的區分。許多人把觀點當作知識灌輸給學生,還逼迫他們當作知識來記憶。知識應當是被廣泛認可的規律性認識,是有正誤的。而思想觀點是純粹個人的,可以有先進和落后之分。
我們教育行為轉變中的一個關鍵,就是能讓自己稍微少說點,留出更多的時間和空間給學生。現在的課堂已不再是老師在臺上高談闊論,學生在臺下死記硬背了。因為學生充分思考和內化所學的知識是需要時間和空間的。我們的課堂教育需要的是“學問”,而不是“學答”,上課是為了能夠引發學生“問、說”的興趣,教給學生“問”的方法,創設學生學習的體驗過程。
三、相信學生會創造更好的新世界
學生需要立體的社會和生活現場。學校場境下的教育,家庭場境下的教育,生命場境下的教育,社會場境下的教育,國家場境下的教育、世界性的教育,都是學生需要的教育。
美國哲學家杜威說,未來教育要讓兒童變成太陽,教育的各種措施應該圍繞著這個中心旋轉,兒童即中心。當然,我們也知道,他的新學校試驗未必算成功。教育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弄的事業。英國教育家尼爾創辦的薩默希爾學校,使學校適應孩子,而不是讓孩子適應學校,也給我們很大啟發,它在理念上是超前的、革命性的。中國當代的現代學校制度研究,新學校行動計劃,新教育實驗等,也在這方面做了一系列有益的嘗試。不過,它們的立足點還在大人、社會,不在孩子那里。
但學生不是待刻的雕塑,而是有各自成長空間的“獨立的人”。教師應在了解他們的情況下,適度引導他們發展,絕非一套模板、一個統一標準可定奪。孩子來自于不同地方、不同家庭,所以學校不只意味著知識的殿堂,也是學生第二個家和社會的縮影。老師不僅教授課程內容,也需要了解孩子本身帶來了些什么,還需要什么。這就要求老師要成為一個知識淵博的專家,還要有敏銳的洞察力,也是出色的心理學家、教育家。比如從孩子當前的理解能力、心境、情緒狀況入手,考慮他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應對學科學習和學校、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個好老師。好老師的標準是什么?不是培養出了千千萬萬個科學家、文學家,而是幫助學生成為他們自己。讀書時常學到眾多名人,有學生說想當下一個“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魯迅,有學生說希望變成隔壁班那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另有同學說想成為班中那個成績好的同學。這不禁讓我反思,我們一生中經常羨慕與模仿他人的生活,當然并非說心懷夢想、有所向往與追求不好,而是應鼓勵學生發現自己,成為自己,并悅納自己,精彩地活出自己的人生來。
孩子有沒有思考能力?有。我們給不給他們話語權?不給。他們說的對不對?對又怎樣?孩子和大人,現在被擺在了一個奇怪的對立場境里,好多年如此。這個大人,是家長、學校、社會,是我們一整套的社會機器。我們是不是在培養反抗者,或者在培養表面服從的內心反抗者?我們到底要建立一個什么樣的未來社會?所以解放教師、學生和家長的出路在于轉變觀念,從教育的內涵方面尋找突破口,才是正道。
案例2-5:客家牛
客家人經常把不聽話的孩子比作牛,我們來聽聽客家人關于“牛吃草”的小故事:有個男孩去農村過暑假,見一個老農民把牛拴在一根又細又矮的木樁上。男孩著急地說:“爺爺,不行,牛會跑掉的!”老農呵呵一笑,說:“放心吧,不會的。”男孩說:“這么小的木樁怎么能拴得住這么高大的牛?”老農對男孩說:“這頭牛還是小牛犢的時候就被拴在這根小木樁上了。剛開始的時候,它總是不肯老老實實地待著,刨蹄子、打噴嚏、不斷地撒野,企圖把小木樁拔起來。可是,那時候牛的力氣小,折騰了一陣子還是在原地打轉,不久它就不折騰了。后來,它長大了,不僅個子長高了,力氣也大了,可是它已經不想再去拔這個小木樁了。”老農還告訴男孩:“有一回,我給牛添料,故意把一些草料放在它的頭夠不著的地方。我就想試一試,看它會不會把脖子伸過去吃草料。只要它一伸脖子,這小木樁就會被拔起來了。可是,它吃完了夠得著的草料,眼睛看著旁邊的草,打了兩個噴嚏就耷拉下了腦袋。”
是什么拴住了這頭牛呢?是小小的木樁嗎?不!拴住這頭牛的不是小小的木樁,而是由木樁形成的心理枷鎖。一廂情愿地強化學生的自我控制,置學生的主動性于不顧,學生就會像那頭被小木樁拴住的牛一樣,小的時候想拔木樁,拔不動,等到長大了,有足夠的力氣去拔木樁了,卻已經沒有欲望了。
我們現在最大的困境可能就是在于“摁著牛頭吃草”,一廂情愿地訓練牛嘴要張開多少度、如何吃草,豈不知“吃草”是它的本能。這樣強硬和機械訓練的結果是“牛”很累,教育者也很累,教學的效果與效能卻很低。變“被動教”為學生的“主動學”,是可能改變當前我們教育困境的重要有效途徑之一。印度哲學家奧修有一本書叫《當鞋合腳時》,值得我們教育工作者反復閱讀,書中提到:“當鞋合腳時,腳就被忘記了。”對我們的啟迪就是:給不同的學生提供其合適的教育時,讓學生能夠不至于感到“硌腳”的感受,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在接受教育,那么教育就是很自然的了。
的確,學校應該重新定義為圍繞青少年們的生活組織起來的成長園地,這里是他們來學習、成長的地方。學校,不能折斷學生向外飛的翅膀,因為他們最終的活動場地是在世界,不是在校園。教育應該讓孩子時時刻刻思考我們這個社會。他們每一個合理的要求,都可以轉化為一個有效的教育行為。將這些合理的成分提取出來,就能合成一座現代學校,或者叫未來學校。未來學校應該關注所有孩子的人生幸福和生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