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鴛鴿不見鴦

將帶著手心溫度的玉佩打上幾個死死的結系在腰間，扯了扯查看牢不牢靠。才稍顯安心的松了口氣，墜下腰間玉佩，擺弄幾番，心滿意足的轉身想走出房間。

一轉身，看著門邊站著王怡嚇得不禁后退一步，捂住心臟心虛的笑著。“王怡姐，你嚇死我了……”

那腰上成色潔白的玉佩瞬間讓王怡眼睛一亮。職業習慣讓王怡上前一步，握著那玉佩上下打量著。

“王怡姐……”

李素自知這東西入了王怡的眼，必然會連老底都掀出來，不禁苦了張臉。

王怡指腹輕輕撫摸著玉石表面，輕聲喃出。

“這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自古以來深受達官貴人的重視，乃玉中極品，自然是非常珍貴之物。不但象征著‘仁、義、智、勇、潔’的君子品德，而且象征著‘美好、高貴、吉祥、溫柔、安謐’的世俗情感。”王怡頓了頓，望向李素，眼神里帶著嚴肅。“在古代，帝王將相才有資格佩上等白玉。小珂，這玉佩，是文王送你的？”

李素皺著眉頭，看了看腰間的佩玉，重重點了點頭。

“嗯，是他送的。”

瞞不住了啊……

王怡無奈的笑了，伸手拉過李素坐到床邊。

“美玉在中國古代本就是珍品的象征，有珍重、珍藏的意思。送給異性，則表示愛慕對方，所以古代有金玉良緣的說法。如果是送給即將分別的異性，則表示一個承諾，承諾自己永遠愛對方，會一直守候對方的歸來，比如守身如玉。另外古人用美玉形容女子冰清玉潔，送女友美玉，也代表自己憐香惜玉，是個對自己言行對女友的終身負責任的男子漢。”

聽著王怡的話，李素臉上不自覺的微紅，想到昨晚文彥鈞的話，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看來，這文王，是真的對你……”

雖然遇上有情郎，但是想到未來，卻不免替李素擔憂。王怡臉上帶憂，握緊李素的手。

“若是選擇他，你知道你會遇上什么事情嗎？”

會死……

李素笑了笑，不大的眼睛笑瞇成一條縫，生出幾分可愛。

“早就想到了啊，不過雖然知道……但我還是想順其自然罷了……”

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說著綿綿情話，必然是無法拒絕的吧。

王怡心中嘆息，但終是揚起笑臉望向李素。“你想好便好，在這里時間有限，希望你珍惜眼前人也不忘珍惜自己，完成使命。”

能聽懂王怡言下之意的提醒，李素也時刻沒忘記。但是此刻有人認可了自己的感情，李素已經覺得很開心，感激的伸出手抱了抱王怡。

“走吧，出門。”

尋常百姓模樣的夫妻走在前面，男人不時伸手拉拉就要走到古玩店里的女子。再回頭看看身后跟著的兩位女子，苦著臉道。

“李素，你快來勸勸她啊，咱們現在還要去找鐵匠。她再這樣非得鉆進當鋪和古董鋪子里出不來了……”

身后的女子依言走上前去，將女子的手牽住，不由得笑道。“姐姐，你也有被訓斥的時候呢？”

剩下年幼一些，卻長得很是秀美的女孩子快步跟上，亦步亦趨的走在了女子的身邊。

王怡不好意思的笑著，眼睛卻留戀癡纏的望著古玩店。“我似乎看到了難得一見的柴窯，你知道汝、官、哥、鈞、定。汝窯排在第一，‘汝窯為魁’。既然汝窯有這么高的地位，這么名貴，這么稀少，那么歷史上有沒有比它更名貴的瓷器呢？而更名貴的，就是柴窯啊。因為誰也沒見過，而我一直在尋找這樣的驚世寶貝呀！”

對妻子這幅見到寶物變換了一個人似的樣子也覺得可愛，秦昭明無奈的看看李素，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拉不住的話，要不要花一點點——時間，陪她看一下下——？”

為了自己而求人的樣子也可愛。王怡望著秦昭明，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動道。“昭明……”

我為什么在這里？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要吃這碗狗糧？

李素只覺得自己頭上突然冒出幾個黑人問號，哭笑不得的望著秦昭明。“不如咱們兵分兩路，你和王怡姐去鑒寶，我和明珠去鐵匠鋪子看看？”

秦昭明和王怡齊齊點頭，“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吧，你自己記得小心點。”“現在是黑白兩道都在抓你，你可需要小心點。”

李素翻翻白眼。趙友智幾人安排這夫婦和自己一起行動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有這兩人在可以掩護自己，如今看王怡這幅望見寶貝就繞不動道的樣子就知道沒戲了。

每個人都有死穴啊……

不過也好在秦昭明用一塊假皮覆住自己上半張臉，此刻就算是原先認得自己的人從自己面前走過，說不定也不認識自己。

“好，中午飯各自解決，晚上趙幼稚請，珍饈閣。”李素做好安排，兩夫婦比個OK的姿勢，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文玩鋪子里。

做事風格看起來毫無章法可言，如此隨意。明珠費解的看著幾人，緊緊跟上李素的腳步。

“姑娘，我們就這樣和秦先生夫婦分開嗎？”

李素毫不在意的跨著大步。“嗯，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進鐵匠鋪子，只要找到手藝好的鐵匠就成。”

未免有點太樂觀了……

明珠微微皺了皺眉，路過一個賣糖人的小攤，伸手不動聲色的在小攤桌上輕敲了兩下。

看到那動作，畫著糖人的老漢抬起頭瞄了瞄已經走開的兩位女子，輕咳一聲。

身著輕甲，俊朗的男子站在院子的正中央，身后站著的是成排的鐵甲侍衛。文彥鈞看著院子里被綁的結實口中不停求饒的男男女女，皺了皺眉。

最前排的年老管家上前一步，前排的鐵甲士兵也上前一步，長刀不客氣的直指管家喉嚨。

“退下！”

文彥鈞輕喝道。

鐵甲兵士收回刀，老管家則撲倒在文彥鈞的腳下。

“王爺開恩，王爺明鑒，我們將軍豈會叛變大妙引周軍死士進城！王爺您最了解我們將軍，吳靈將軍最是忠勇直率，求王爺還將軍一個公道，莫信了他人讒言，誣陷了忠良之才。”

這些事情自己豈會不知，文彥鈞皺皺眉，忍痛道。

“吳靈與顧清，顧白三人，勾結周軍，證據確鑿，無需狡辯。但凡與三人有關的人，皆為周軍細作，押送大理寺待本王擇日審理。反有抗命者，就地處決。”

眼前的人看起來無比陌生，老管家眼前猶浮現出當年與自己家將軍幾人喝酒談天說笑打鬧的那個年輕人……

老管家頓覺悲涼，眼角濕潤，眼淚滾滾而下。

“小的死不足惜，可是我家將軍忠良英武，卻是看走了眼！卻將軍泉下有知，也定會含恨而去啊！”

三角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抬頭望了眼在將軍府門邊看戲的人，在人群中搜尋住一人身影。那人與那跪著的三角眼男人視線相對，望望周圍圍得越來越多的人，微微點點頭。三角眼的男人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立刻趁機撲到文彥鈞身前大聲喊道。

“王爺不為吳靈將軍申冤，卻反而將我等侍奉將軍的無辜仆人抓起來！如此行為，不得不讓人猜想，可是文王有了二心，讓咱們將軍做了那可憐的替死鬼！”

如此胡話！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致遠皺緊眉正欲走上前阻止，卻乎聽耳邊傳來一聲利喝。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該死！——”

一道寒光閃過，鮮血濺射，濕熱的血灑在了致遠的腳面上。

致遠抬起頭，望著最前排已經手起刀落的士兵，上前一掌拍到士兵背上。

“你做什么？王爺尚在此地，輪得到你自作主張！？”

那殺人的士兵被致遠一掌所傷，向前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只覺得五臟六腑皆痛。重重的跪在地上，深吸口氣，忍痛回道。

“這人膽敢在眾人面前污蔑王爺，屬下斗膽出手，任王爺責罰。”

文彥鈞望著那士兵眼底的寒冷，微微皺皺眉。

剛剛那仆人一番話已是激起千層浪，此刻這士兵由自己帶來，一刀下去利索得很。

斬停的是那仆人口中的話，卻再也攔不住悠悠眾口的話了……

這么抹黑自己，看來，也是那些人計劃中的一環啊……

致遠見那士兵唯唯諾諾，深知如此行徑給自家王爺帶來的影響，憋著一口氣，回頭征求的望向文彥鈞。“王爺？”

那些人想將自己變成什么樣的人呢？

呵……文彥鈞嘴角浮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伸出手指向那跪在地上一臉虔誠的士兵。

“不罰，當賞。”

那士兵和致遠皆是一愣，卻只見文彥鈞笑得一派輕松。

“你護的不是本王，而是這大妙！這細作心懷叵測，幾句話便想中傷本王，真乃笑話！本王乃皇上親弟，更是這大妙的大將軍！必當為皇上鏟除這些奸佞鼠輩！你這做法，既幫了本王，也是替皇上分憂，所以，自然是當賞。”

致遠皺皺眉，眼中帶著絲絲疑惑。

王爺以這種方式說話，實在不像平日里的王爺，更像是隱藏了殺機之前的禮遇……

士兵眼中疑惑更深，自己收到上面的命令，今日行此事。想到的結果是會被處死，達到結果死去也不辱主子使命。卻實在是沒料到那人居然輕易化解了上面那人的全盤計劃，那人還一臉笑意的說要賞自己……

驚愕之余，只能輕輕應下。

“謝王爺……”

文彥鈞掃那士兵一眼，挑開眼去。“將人統統帶去大理寺監牢收押，本王一一審查。”

“是，王爺！”為首的一個士兵迅速應下，揮手指揮著身邊士兵押住院中跪在地上的仆人。

哭喊著的求饒聲又是陣陣，稚氣的小女娃扎著朝天揪早已讓那殺人的陣勢早就嚇得哭喊個不停，如今眼見著娘親被抓更是慌得不行，稚氣的呼喊著娘親。

文彥鈞豎起手指，示意停下。“老弱婦孺，皆以禮待。”

致遠微微皺了皺眉，王爺心善，此刻以禮待之，可是這些人還是逃不掉會被處死的命運啊……

見手下士兵放松了手中的韁繩，文彥鈞轉過身。“回大理寺。”

冷冷的眼角掃過門外站著的圍觀群眾，文彥鈞腳步微微停住。

人群里站著衣著簡單卻看得出品質非凡的女子，表情有些微的費解，正定定的望著自己。

薇薇。

文彥鈞皺皺眉，只一瞥便匆匆挑開視線。“走。”

步薇推開面前的人群，向前緊跑兩步，似乎想追上前面的那人。腳步卻終是漸漸停下，望著那騎上朱光寶馬走遠的人，眼神有些微恍惚。

“阿岸……”吳靈他，沒死啊……

他那眸底的掙扎與憂傷，自己看得真真切切。本就是生性善良的那人，若非是被逼著，又怎么會對昔日出生入死并且一起長大的兄弟這般……

只怪那坐在做高位的人，玩弄著這一切，將他逼到現在這樣……

……

看著連連擺頭的打鐵老漢，李素和明珠臉上都露出失望的臉色，怏怏的走出鐵匠鋪子。

“姑娘，你要的這東西古怪，定是無人能制了……”

將圖紙收入懷中，李素看看也就漸沉的太陽，嘆口氣。“全城的鐵匠鋪子幾乎都已走遍，整整一天的時間，卻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

明珠的眉角微挑，看了看暮色降臨的天色。

“姑娘，不如咱們早些去珍饈閣與趙將軍匯合。明日一早，再出來找尋吧？”

李素摸摸臉上戴了一天的假皮，思索著點點頭。“這東西戴在臉上雖然貼合，但是卻是不透氣很難受的。”

明珠笑笑，不免多看兩眼那張假皮。

“真是精巧的手藝，秦先生既通醫理又通如此奇術，可真是位奇人。”

李素不無得意。“那當然，他們五個人可是頂尖的技術人才，才能獲準進入項目的。”

明珠點頭笑應著，拉著李素走向通往珍饈閣的方向。“姑娘說的極是，蕭統領淵博學識，滿天星斗里的故事讓人聽的尤為驚奇。遙遠的地方，真的住著藍眼珠金色頭發的人嗎？那些人吃牛肉都是吃生的茹毛飲血？這些可都是蕭統領親眼見過的？”

“茹毛飲血有點夸張，只是飲食習慣不一樣，而且他們的語言，一般人聽不懂。”李素笑笑的回答身邊的明珠。

明珠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姑娘也曾見過嗎？”

李素微微一愣，還是搖了搖頭。“我就是聽蕭統領說的嘛。”

明珠乖順的走著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李素說著話，介紹著沿路風景或者文化。

一刻鐘時間過，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珍饈閣的門外。

珍饈閣門口永遠是停滿了豪華馬車，水泄不通的。偌大的珍饈閣一樓幾十桌坐著尋常訂到桌位的客人，二樓是貴客，樓臺的兩角里，裝飾各有特色的兩個房間，卻是有錢也難得定下的地方。

一個風雅繞著清雅翠綠的竹，一個奢華雕著金碧輝煌的花。

遙遙的，相對著。

李素啃著雞腿趴在房間的倚望處看著珍饈閣樓上樓下的熱鬧，不由得感慨道。

“果然不管是在那里，都是有錢的過的逍遙自在。”

趙幼稚斜她一眼。“第一，有錢的是我，不是你，是我讓你逍遙自在的。第二，你這身份一身腥臭，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有人嗅著味兒在抓你，你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實際上是很危險的。如果你正常一點，就會讓明珠打包回去躲著吃了……”

“我躲你個頭。”李素冷哼一聲。“我要是沒做好準備我會敢在外面跑？”

這倒是讓人感興趣，莫仲卿好奇的看著李素。“我一直覺得你危機意識太低，沒想到你還留著后招嗎？”

李素點點頭，正兒八緊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放在桌上。

那放在桌上的物件乍看一眼便讓幾人變了臉色。可那東西簡簡單單的鐵棍式樣，不過一掌的長度，很是平常。

“防狼電棍？”秦昭明瞪大眼睛。

“你是如何儲備電力的？”王怡拿過桌上鐵棍細細查看。

莫仲卿看向一臉得意的趙友智，“是出自你手？”

“太陽能電池板啊！你以為在這里的八年我都干什么了？作為一個軍械方面的愛好者以及科研人員，蓄電發電算什么？這點事情都是小case。給我燈姐做個防狼電棍，遇到緊急情況下用。”

李素望一眼自己尾巴已經翹上天的弟弟，難得的夸獎了一句。

“這里條件有限，他能一一集齊材料做出這個防狼神器也算不錯。”

趙友智翻個白眼。“到時候你做那什么先知必然要祈雨，古代人將能控自然的人視為神明。我現在操心著呢……”

“你還想控雨嗎？”簫晗愣愣的看向趙友智。“能像你想的那么容易嗎？”

“制干冰就好了。”趙友智聳聳肩，狡猾的笑看向莫仲卿。“那接下來可就是隊長的事情了，不過以隊長的實力，就算條件艱難，也是一定能找到辦法的，對吧？”

一屋子人都齊齊的看向了莫仲卿，在這時代，第一要素是保住李素，才能讓李素好好的修穿梭器啊……

莫仲卿輕咳一聲，認真道。

“干冰降雨也稱人工降雨，從噴灑干冰到開始下雨的具體時間，由于影響天氣的條件各種因素很多，一般很難確定。

人工降雨是要有充分的條件。一般自然降雨的產生，不僅需要一定的宏觀天氣條件，還需要滿足云中的微物理條件。比如：0℃以上的暖云中需要有大水滴，0℃以下的冷云中要有冰晶，沒有這個條件，天氣形勢再好，云層條件再好，也不會下雨。然而，在自然的情況下，這種微物理條件有時就不具備，有時雖然具備了但又不夠充分。前者根本不會產生降水，后者則降雨很少。如果此時，人工向云中播撒干冰，使云中產生凝結或凝華成冰水轉化過程，再借助水滴的自然碰并，就能使降雨產生或使雨量加大。

催化劑在云中起的作用，簡單地說，就好像是鹽鹵點豆腐，使本來不會產生的降水得以產生，可使已經產生的降水強度增大。一般人工降雨的前提條件是需要天空有大量的云層，然后人們可以向天空發射‘凝結核’或者‘催化劑’，凝結核可以使云層中形成大水滴，催化劑起到降低溫度，使大水滴落下來，就會形成了降雨。”

這些細節大家不是太懂，但是結果呢？

“能做嗎？”剩下的五人齊聲問道。

莫仲卿看一眼眾人，嘴角浮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友智都能做太陽能電池板了，我能不會制干冰嗎？再難都能制出來。”

眾人松了一口氣。

“不過……”莫仲卿悠得拉長聲音。

眾人又皺起眉頭。“不過什么？”

“不過如何將干冰送上天空，友智，需要你的配合。”望著趙友智，莫仲卿臉色嚴肅。

趙友智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莫仲卿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會想辦法，鑄幾門大炮……”

簫晗挑挑眉頭，眸底不無擔憂。“這個時代還沒有火炮，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你還記得八年前在不符合歷史時代的背景下使用炸藥讓我們幾人到了這個鬼地方的事情吧……”

趙友智握緊拳頭。“不會的……火藥是不該用于戰爭，況且這次，我不是用來改變什么，也不會讓這種危險的東西被發現的……”

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隊友。

一時間氣氛變得安靜，幾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這沉默之間，外面的喧鬧，卻被聽得更清楚了。

“王爺果真帶著那位姑娘來了呢……”“那神婆算的紅鸞星，看來真是不假。”“看王爺為那姑娘撩起紗簾的樣子，嘖嘖嘖，沒想到堂堂鎮遠大將軍也有那么溫柔的一面，我要是個女人，也定是難抵擋這攻勢。”“溫柔鄉便是英雄冢啊……”“他們進了君子間，哈哈，可從未見王爺帶哪位姑娘同行，還直接去了君子間……”

那口中的神婆，應該不是別人。

李素一噎，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李素這張臉雖然平凡，但是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被人稱為“神婆”好嗎？

還有，文彥鈞又帶那女人出街？還這么張揚……

為了讓自己說的話應驗，證明那女人是紅鸞星，然后再一一皆中自己預言是嗎？

雖然能整理出其中邏輯，但是卻十分的讓人心中不快。

屋內的幾人聽著那話無需多想自然也明白出幾分情況，看著李素表情，小心的岔開話題。

“仲卿，要不你說說如何制作干冰的原理我們了解一下吧……”簫晗尬笑道。

莫仲卿瞬間來事。“首先干冰是二氧化碳的固體形式，我們要找一個二氧化碳儲罐，將二氧化碳釋放到冰袋里面，填滿袋子后冷藏，就可以得到干冰。準備一個二氧化碳儲罐，提前清理一塊寬敞的工作空間，并備齊材料，將需要用的塑料冰袋、廣口瓶和承重型膠帶提前備好。

塑料冰袋應夠大，覆蓋在儲罐噴嘴時還要能夠得著桌子底部，塑料冰袋必須是能夠承受高溫的特制袋子，要知道普通塑料袋是承受不了高濃度的二氧化碳的。”

說的很仔細，只是……

“我們這里很多東西都沒有怎么做？”秦昭明問道。

“我會用最原始的提取方法，先液化二氧化碳。”莫仲卿笑笑，看著一臉懵的眾人，無奈的皺皺眉。“嗯……實際上你們也不需要懂這些，以后給我搭把手就好……”

李素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

“干嘛去？”趙友智立刻拉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想去找文彥鈞？你瘋啦？”

門外守著的明珠聽著趙友智口中的話，眉心微趨。“姑娘……”

李素甩開趙友智，看著清雅翠竹環繞的那風雅處，皺緊眉頭。“你當我是豬？我不過是回家罷了！”

眼不見心不煩！

趙友智訕訕的縮回手，遞個眼色給明珠。“打包些飯菜，和李素一起回去吃。”

明珠點頭應下，快步走下二層樓閣去找珍饈閣的小二拿食盒。

李素站在門外，眼睛望著那一片翠綠，突然間又想到當初在自己面前，步薇撲入文彥鈞懷中的模樣。

在流云鎮，也在他王府前！兩次！現在還有別的女人一個個撲過去是吧？

綠，綠得發青！！李素腦子里最后一絲理智都快被燒光，握緊拳頭，終是在深吸幾口氣之后一腳踏下了樓閣。

“煩，我先走了！”

“你不等等明珠？”身后的趙友智急道。

“我慢點走，叫她跟上便是。”

“防狼電棍帶了沒？”

頭也不回的那人拿著手中小棍兒揚了揚，又收回懷中，幾步躥出了珍饈閣。

走出珍饈閣，回頭恨恨的望一眼，鼻中哼出一聲，大步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