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撥開迷霧找到恍惚中的我 09
- 繁敗盛
- 孫梓翔
- 2294字
- 2019-06-03 19:03:02
【蔣茂】
1.
我問李瑗馨為什么要對劉娜說謊,她盯著滿臉怒氣的我笑瞇瞇的說因為你就是個混蛋。我驚訝李瑗馨如此評價我,在此之前她從未說過我有什么不好。
見我不說話,李瑗馨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很多時候我疑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現在我明白了,你只是個混蛋,混蛋心里壓根什么也不在意。”
說完這句話李瑗馨離開了,我竟一點兒反駁的念頭也沒有,給劉娜發過的信息猶如石沉大海,一時間我竟覺得生活如此乏味。
整日與郭銘悅混跡在一起,認識了不少她的狐朋狗友,我們每晚在酒吧吸煙、酗酒,然后趁著喝醉在馬路中央放肆大喊,生活過得一團糟,我媽對我的作息很不滿,好在老爹替我開脫,等到高三就不會如此輕松了。
郭銘悅離開昌城那天我還在家睡覺,距離高三開學還有三天,此前我已經給我媽保證等到高三我一定乖乖的。等我睡醒后郭銘悅已經在去往美國的飛機上,她的托福的分數挺高,足夠她申報成功一所有著名的學校。她的告別短信簡短易懂,“我走了,以后別聯系。”
我呆呆的望著窗外,倒不是郭銘悅的說辭使我難堪,因為我早料到今后彼此再無瓜葛;而是我突然意識到在我成為一名合格的高三畢業生之前我的內心早就心無旁騖。
蟬鳴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八月,我們在炎熱的教室里埋頭做題,大多數學生對此苦不堪言,去年此時他們還能在家吹空調或是去廣場的路邊攤喝刨冰。而現在等待我們的只要接下來的深秋、寒冬、春季以及悲喜交錯的六月。
2010年第一次場雪過后劉娜終于回復我的短信,她抱怨最近學習壓力倍增,我附和著說我也是。而后的周末我們一起去她學校附近的咖啡店復習,咖啡店旁邊有家飾品店,之前郭銘悅總拉著我閑逛,劉娜沒有閑心,她有苦惱的數學以及背不完的政治概念。
劉娜問我如果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會不會害怕,想了想后我說應該不會。她接著問我,那世界末日來臨之前我還會在她的身旁嗎。
遲疑了幾秒,我說會,態度誠懇到讓劉娜露出了笑容。
高三的日常幾乎沒怎么變過,兩點一線的生活實在枯燥,怪不得后來每每回憶高三歲月時總是記不清太多事,反而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艱苦的日子總是有限定時間的,它會結束的。
孫鵬倒是過得瀟灑,每天晚上都去網吧打游戲,每次測試卻考得不錯,甚至比我要好,他顯擺自己事勞逸結合,讓我應該多學學他。于是我跟他打了一個月的游戲后成績不增返降,孫鵬比之前又進步了不少,這讓我苦笑不已。
12月30日,這天晚上我跟爸媽大吵了一架,原因是我這次測驗又沒考好,他們對我的期許慢慢成為了我的壓力,連帶著交流也變得刺耳不少。一氣之下我離家出走了,當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逃跑,只是現階段不在家住,等到寒假前最后一次考試結束后再回家。我給爸媽分別發一條長短信,說出自身的壓力以及證明自己確實在努力沒有懈怠,他們理解了我,繼而選擇支持我。
往后的日子里一切照舊,成績慢慢有了起色,而在一中的表哥謝陽在寒假結束后便放棄了學業去當兵。他走前我們喝了一頓酒,我笑著對他說看來下次見到你或許我倆都變得不一樣,謝陽只是悶著喝酒,沒有回應我。
三月末我跟劉娜還有孫鵬李瑗馨一起去看了電影《觀音山》,我們這個組合是不是很奇怪,好兄弟帶著前女友還有插足的小三以及小三的前女友一起看電影,其實這個組合本可以正常起來的。
電影拍得很好,演到末尾兩個女孩子用紙巾擦拭臉頰。孫鵬說我們跟電影里的角色很像總是在證明著什么。
高考結束后我與劉娜斷了聯系,直到2012年12月21日晚她給我發了短信,“明天不是世界末日,因為我們
2.
跟白冉看完電影出來后已是凌晨,我倆在附近的公園散步。
“上一次看電影還是兩年前,你向我求婚了。”白冉笑著說。
“是啊。”我苦笑,“那次太草率了。”
“嗯,我也草率的答應了。”白冉歪著頭看著我,“值得你逃婚的那個女孩呢,她現在怎么樣?”
“不在了,那天是趕去醫院見她最后一面,喜事跟喪事在同一天發生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或許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婚禮現場的親朋好友。”
“那樣不公平,我倆心里都有放不下的過去,即使應付得了一時,過后只有數不盡的委屈與自責。”我說。
“那你有認識新的女性朋友了嗎?你懂我的意思,就是看對眼度過一生的那種。”
“沒有,我是有婦之夫,豈能不忠于婚姻呢。”我望著白冉笑。
“孔子說,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你現在在我面前滴水不漏,我都看不透你。?”白冉說。
“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是想跟你去辦離婚證還是重新舉辦婚禮。”
“我不知道。因為無論是哪一個答案,只要我猜錯了,對你對我都是二次傷害。”
我跟白冉回到電影院樓下,準備開車送她回家。
“你父母還好嗎?我應該抽個時間去看望他們的。”白冉上車前對我說。
“我老爹還是老樣子,每一天樂呵呵的生活。我媽倒還是時常提起你,跟你媽媽的關系也很好,兩人上次還一起出國旅游來著。”
“我媽給我說過這件事。都怪我們當子女的,自己的爛攤子還得靠父母維系。”
見我沒說話,白冉盯著前方悠悠的說道,“蔣茂,我在非洲待了這么長時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以后要真摯的活著,相信愛,心中總有虔誠存在。知道為什么嗎?我去了埃托沙國家公園,近距離的見了許多猛獸,它們對人溫順,因為去參觀的旅客沒人帶著敵意;而我以前像極了那群兇狠的動物,只要感覺到敵意便將自己全副武裝,那樣太累了,活得并不輕松。后來我在社交軟件上看到那人曬自己的家庭,他可愛的女兒用手捏著他的手,那一刻我覺得較勁兒真的沒意義,既然生活并沒有對我充滿敵意,那么我為什么不對生活抱以好感呢。”
“要不我們先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就像正常的談戀愛。”在紅綠燈前我轉頭對白冉說。
“好,我沒有意見。只是我還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從以前的生活中走出來了。”
紅燈的時間有點長,我將車熄火了。這期間我們誰也沒在說話,直到綠燈亮了我才重新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