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后……”

“霖兒，”夜蒼陵擺擺手，制止住夜顥霖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話，側過頭詢問苓妃，“累不累？朕送你回宮。”

不用想，苓妃自是點了頭。

事情都處理完了，再待在這里已經沒有必要。

夜顥霖目送夜蒼陵和苓妃離去，待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后立刻點了一個宮女，讓她訴說這里之前發生了何事。

“陰謀？十八年前？”

夜顥霖來回踱步，焦灼不堪。

十八年前母后到底做了什么？逼得父皇廢了母后，誅九族。

苓妃也在這里，是不是跟她有關？

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苓妃剛降世的女兒、他的二妹夭折！

夜顥霖倏地止住腳步，忘了呼吸。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宮女見夜顥霖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怕出了什么事，左右前后探查個遍，未見暗處有人偷襲。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夜顥霖平定心神，審視宮女，“你是不是少說了什么？”

啊？

宮女縮了下脖子，冥思苦想。

夜顥霖視線不移，宮女越來越躊躇，突然，耳邊響起夜蒼陵說的一句話。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將被帶走之際，皇上說了句‘當年那個女嬰并沒有死’。”

夜顥霖的心隱隱作痛。

母后，您怎就這么糊涂？！

……

“走了走了。”

云肆戳了戳身邊的某人，心下一嘆。

后宮爭斗永沒有停歇之日，因其產生的命案不知凡幾，如若蘇涼和蘇連風沒有進京求醫，也許這一例永遠也不會被翻出來。

林堇御瞥了眼夜顥霖，見他的情緒還算穩定，便攬住云肆，離開皇宮，期間未驚動一位禁軍。

現在才巳時，距離午時還差一個時辰，云肆便讓林堇御把她送到回春閣，然后便把人攆回堇王府。

無視林堇御受傷的眼神，云肆打量著井井有條的回春閣，眼尾卻掃過一抹素白。

“蘇涼？”

云肆眼睛一轉，便猜到了蘇涼為何會來回春閣。

蘇涼聽到有人喚她，便放下手中的芍藥，回首彎眸。

“云肆，我閑來無事，便想來這兒幫些忙，順便想問問你還收不收徒弟。”

云肆眨了眨眼睛：“收。”

一國公主要拜自己為師是什么趕腳？

爽！

趕快收下，可別被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徒弟王誕捷足先登。

蘇涼笑吟吟：“徒兒見過師父。”

“別這么叫，感覺都生疏了。”云肆虎著臉，“還有，你的病還未好，會影響你識別藥材，現在你先看著醫書，等病好后再學其它的。”

蘇涼輕輕頷首。

云肆走到西墻角，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百草圖解和人體穴位講義，然后走回來遞給蘇涼。

“這兩本是最基礎的醫書，里面有不懂的就來問我。”

“好。”

“另外告訴你一件事。”

云肆狡黠一笑。

蘇涼疑惑。

云肆不再賣關子，直接道：“害你的人已經抓住了。”

蘇涼一陣恍惚。

“皇后宓瀠是罪魁禍首，如今已經被皇上廢除后位，押入了天牢，明日午時三刻宓瀠及其九族將會斬首示眾。”

“誅九族啊……”

“嗯，相府一家老小都是幫兇，背里還有其它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不必如此糾結。”

云肆看出蘇涼所想，出聲安撫。

蘇涼捏緊了手中的醫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