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云肆驚訝地張著嘴巴，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害死林堇御父親兄長的竟是看起來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苓妃，“這……為什么?。俊?

林堇御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和小鳥嬉戲的香蕉，沉聲：“以前本王只知道是她從皇上嘴里得知了父親和兄長如何針對敵軍的布署，然后通過法子告訴了敵軍將領，雖然父親和兄長發現不對，極力贏了這場戰役，但是卻把性命留在了戰場上?！?

云肆此時的眼中一片復雜，她認為是好人的苓妃卻能做出這種事情，一時間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就在三天前和柳炆煊見面，他說找到了茯苓為什么通敵的原因，”林堇御輕嘆，“二十年前，十九歲的皇上才登上皇位，為了鞏固地位，下令拿下實力不及夜徹國、顧興國、穆樂國、景煬國的凌熙國。結果顯而易見，凌熙國大敗，皇家除了貪玩偷偷跑出去的凌花月，所有人全部死亡，凌熙國就此不復存在。”

云肆僵硬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會是想說……苓妃就是凌熙國當年的公主凌花月吧？”

林堇御頷首：“柳炆煊不會查錯?！?

云肆咽了咽唾沫，照林堇御說的，還是凌熙國公主的苓妃因為貪玩偷跑出皇宮而躲過一劫，貪玩的話，性子必然和兮禾差不了多少，可是在得知自己的國家被滅親人被殺后，能隱忍下來跑到夜徹國想辦法進入皇宮，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進而得到寵幸，然后一步步韜光養晦，尋找一切機會報復夜蒼陵以至整個夜徹國……

而看皇上對苓妃的態度，顯然早就邁進苓妃溫柔的陷阱中而不自知，極力地寵著苓妃，愛著苓妃。

那么苓妃呢，二十年來，她是否對皇上動了心？也許動了，也許沒有，也許動了心但仍舊放不下滅國之仇，殺親之恨，所以在十四年前得知有一個難得的機會后動手了，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是夜徹國元氣大傷，損失了一正一副兩位大將軍，還有近百萬士兵。

“其實皇上早就知道是苓妃所做對不對？！”云肆震驚于心中的猜測，皇上不笨，能坐上皇位的有那個是沒有腦子的？說不定早就知道苓妃的身份和目的了，但是仍舊縱容著苓妃，是愛慘了所以心生愧疚？

她仍舊記得在皇宮時聽見皇上對苓妃說的一句話——無論你提的是什么要求，朕都會去做。

定是愛慘了苓妃吧，倘若苓妃提出想要整個夜徹國，皇上也會毫不猶豫地拱手相讓。

可是苓妃……

林堇御走回來揉了揉云肆的頭發，為兩人倒了杯茶，抿了口茶后才道：“極有可能?！?

不然也不會這么對待他林家了，有個隨時想將手里的江山拱手讓人的皇上，也是挺讓人憂心的。

“苓妃也是個可憐人，”云肆一口干了滿杯茶，在林堇御蹙眉中繼續道，“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皇上亦是如此?！?

都是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

“王爺，王妃，”管家殷宿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后走了進來，垂首站在兩人面前，“王妃，您的徒弟王誕前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