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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工商界的暴亂

——改變美國歷史的權力轉移

危險陡然增加。我們不得不防止商界被國會卷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布賴斯·哈洛[1]

(商務策劃師)

那些處于勞工階層和中產階級的人們……他們的權力已經受到了嚴重的侵蝕。與此同時,經濟精英們的權力卻在急劇上升……

——托馬斯·拜倫·艾德索[2]

(《不平等的新政治》[3])

劉易斯·鮑威爾對公司美國的政治宣言(他發表于1971年的、強有力的私人備忘錄)立即遭到了挑釁,而且,這一挑釁并非來自白宮當中某個自由派民主黨人,反而是來自共和黨人理查德·尼克松,來自這位即將任命劉易斯·鮑威爾在最高法院上任的美國總統——這真是一幕有趣的歷史諷刺劇。

鮑威爾的目的,是引發美國企業領袖們的全方位政治叛亂——有個作家稱其為“老板們的起義”——以此來改變華盛頓的政治和政策主流,把國家引入一條全新的軌道,一條更加有利于商業的軌道。鮑威爾成功了,而且,這一成功或許遠遠超過他原本的期望。

鮑威爾在備忘錄中從來沒有提到過尼克松,也沒有點名道姓地提過尼克松團隊里的人。但是,他在1971年撰寫備忘錄這件事,卻是緊隨在尼克松的新監管倡議和新稅法之后的——尼克松的這些政策,對于商界和富有階層而言,都是苛刻的。鮑威爾警告企業界,華盛頓的反商情緒已經抵達了一個危險的新高度,而且,這股反商情緒還威脅要“致命地削弱或者破壞”美國的自由企業制度。他說,政府的法規、消費者的行動主義,以及那些有政治影響力的工會,都令商界受到損害。當時商界的政治影響力已經變得十分羸弱,鮑威爾認為,那些商界的高層人士,已經成為了“真正‘被遺忘的人’”。

他以憤懣的語調抨擊了美國的企業領袖們,抨擊他們為了向中庸的政策主流獻媚,而選擇采取“綏靖、不作為、忽略問題”的運營戰略。鮑威爾堅稱,時機已到,美國企業應該采取“更積極的態度”,通過“對抗政治”來改變華盛頓所奉行的政策。

在此之前,政治叛變已經醞釀了一段時間。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芝加哥大學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經濟學家米爾頓·弗里德曼[4]的自由市場原教旨主義,為學術界的親商自由放任經濟學提供了新的合法性。小威廉·巴克利[5]的《國家評論》雜志和歐文·克里斯托爾[6]的《公共利益》期刊都在挑戰被公眾長期接受的、當時被統稱為“福利國家”的政府行動主義。在1964年的總統競選活動中,參議員巴里·戈德沃特[7]所倡導的“運動型保守主義[8]”,因其熱衷于反對工會、反對政府的意識形態,其影響力在位于太陽帶[9]的企業界日益發展壯大。

但是,唯獨鮑威爾的高聲疾呼,唯有他的這份面向企業界的宣言,被美國商會[10]選中,從而為商界注入了政治血液,在公司美國中產生了震撼性的廣泛變化,引發了我們原有政治制度天翻地覆式的轉型。四十年后,我們依然能夠感受到余震。

鮑威爾的藍圖

鮑威爾就像一個在戰場上指揮軍隊作戰的大將。他斷言:“商界必須好好上這一課,他們必須學到……政治權力是必不可少的。這一權力務必得勉力栽培,如有必要,還必須積極堅定地去使用這一權力——無須尷尬,無須勉強,因為這恰恰是美國式商業的特點。”

鮑威爾提供了藍圖,制定了一份長期的行動計劃,由美國商會領銜,利用企業資金的巨大優勢和有組織的商界力量去對抗那些反對者們。“優勢在于組織,”他如此主張道,“在于周密的長期規劃與實施,在于無限期地保持行動上的一致性。只有通過共同努力,才能獲得大規模融資,只有通過聯合行動和國家組織,才能獲得政治權力。”

在贏得權力之后,商界應該毫不猶豫地摘下手套來。“在任何政治舞臺上都要大力推進向前,不要有哪怕絲毫猶豫……”鮑威爾強調,“與此同時,在懲罰那些政治對手時,也不應該心慈手軟。”

難題:尼克松的行動議程

鮑威爾1971年發布備忘錄的時機,恰恰選在共和黨執政期間,這看來或許令人感到有些費解。理查德·尼克松是一位擁有強烈自我風格的保守派。1968年,在商界支持下,尼克松贏得了入主白宮的機會。他是美國工業界眾多巨頭們的狂熱崇拜者,認為自己是“極為親商”的。1971年4月,尼克松在與汽車行業的領袖們舉行私人會談時,便以劉易斯·鮑威爾聽過之后或許會衷心鼓掌喝彩的一番話語,苛刻責備了消費者權益代言人和一眾環保人士。尼克松嘲笑他們是“一群并不真對消費安全和清潔空氣有哪怕一丁點兒興趣的人。他們真正感興趣的是破壞整個制度。他們是制度的敵人。”尼克松所說的“制度”,指的是自由企業制度——這也正是鮑威爾想方設法要去捍衛的制度。

然而,尼克松在政治上是個實用主義者,這本身也反映了他所處的那個時代的政治面貌。他在與商界領袖們的私下會談中所傳遞的內容,跟他在公共場合的立場,以及立法上的態度并不一致。在政策制定上,尼克松采取了迂回策略:一方面,他制定了支持商業的一系列措施,并且維持了自由派民主黨人企圖推翻的法案;另一方面,他響應了聲勢浩大的消費者權益保障和環境保護運動帶來的草根階層壓力,發起了自己的一系列監管措施。如此這般,盡管尼克松在個人立場上蔑視左派,迎合商界領袖,卻在行動議程——他真正去做的事情上——深深地傷害了他們。

兩黨共識:上世紀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期的特征

在如今凜冽的黨派政治局勢下,人們常常會忘記,上世紀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期的一個典型特征,恰恰就是兩黨共識。共和黨人曾經和民主黨人一樣,都贊同加強對工商業的監管,以此來保護消費者和工人們免受美國資本主義的僭越。通常而言,原動力是來自國會的,因為國會需要響應正在萌芽的消費者權益保障運動所提出的要求。

尼克松政府被大眾潮流所掃蕩。甚至比民主黨人林登·約翰遜更進一步,尼克松主導了聯邦政府監管權力的大規模擴張,創建了數個嶄新的監管機構和相關委員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環保署[11](EPA),及其配套的有關清潔空氣、清潔水源、安全飲用水和涉及農藥與其他有毒物質管控的法規。除了環保署外,尼克松還創建了其他一些機構,例如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12](OSHA),負責確保工作場所的安全;消費品安全委員會[13];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14];以及礦業法規執行和安全管理局[15]。除此之外,尼克松還擴大了聯邦貿易委員會[16]的權力,并發起了一項保護勞工階層養老金的重要倡議。1974年,尼克松辭職后,《雇員退休收入保障法案》[17]最終由杰拉德·福特正式頒布。

威廉·拉克爾肖斯[18],一位擁有無可挑剔的共和黨血統的司法部律師,被尼克松欽定為美國環保署的首位署長。拉克爾肖斯曾經透露過,尼克松促進各項環保政策的動機,純粹是政治性的。他可不想被那些提倡環保的民主黨人士,尤其是緬因州參議員埃德蒙·馬斯基[19](1972年總統大選前,他是民主黨候選人的強大競爭者)給斷了后路。“他對環保并不太了解——坦白說,他對此并不感興趣。”拉克爾肖斯告訴我,“我在環保署的整個任職期間,他從來都沒有問我:‘空氣真的很臟嗎?水體有什么問題嗎?我們的環保署現在正在為什么操心?’取而代之的,他會警告我說:‘你需要操心一下’——艾法[20],他是這樣稱呼它的。整個國家里面,只有他會叫它艾法。實際上是E-P-A-艾帕,但他管它叫艾法,而且他還說:‘在艾法那邊的人,目前還沒有身陷于官僚主義政治當中。’”

尼克松被來自民眾方面的壓力推著走。在所面臨的1972年大選年里,他謀求連任的對手是提倡環保的埃迪[21]·馬斯基,尼克松覺得,自己必須得回應公眾提出的要求。后來,在回憶錄中,尼克松聲稱自己頒布了《凈水法案》[22],然而實際上,他否決了這一法案。馬斯基在民主黨候選人初選中即被淘汰,而一旦尼克松覺察到,自己可以輕易擊敗民主黨提名候選人、參議員喬治·麥戈文[23]時,他就不再擔心環保主義者們的選票了。于是,他很隨意地就否決了《凈水法案》。選舉過后,國會繞過了尼克松的否決,以強硬的“兩黨大多數議員表決同意”通過了這一環保議案。然后,國會又啟用一大批全新的法規,規定了嚴格的污染限制標準,并確定了違規者們應受的處罰。

作為依法治國的堅定信徒,拉克爾肖斯認為,自己必須去狙擊一些行為高調的污染大戶——教訓那些臭名昭彰的,將廢氣直接排放到空氣中、廢物直接傾倒在當地河流里的城市,或者那些麻木不仁地污染天空和水體的工業巨頭們。他覺得,自己必須讓那些污染大戶——同時也讓公眾瞧瞧,環保署對待這些新頒布的環保法案的態度,是十分嚴肅的。拉克爾肖斯采取了強有力的行動。他取締了DDT[24]的使用。他嚴格規定了減少汽車排放的最后期限。他起訴了諸如亞特蘭大、克利夫蘭和底特律這樣的城市,還把像陶氏化學、美國鋼鐵這樣的公司送上了法庭。這些強硬做法使他四處樹敵,尤其是在美國企業界。

拉克爾肖斯回憶說:“在那些日子里,大多數經營美國大工廠的人們都認為環保主義不過是一時興起。他們認為,自己真正需要去做的全部事情,就是靜觀其變,直到公眾輿論平息,民眾的關注煙散,環保主義的糾纏就會遠離了。”于是,當拉克爾肖斯明確表示,環保署要執行全新的環保法規時,企業主們可就生氣了。“我本人就是地獄的中心,”拉克爾肖斯笑著回憶道,“我記得當時去見美國鋼鐵的CEO埃德·戈特[25],他跟我說:‘你瞧,我們不喜歡你管事的那個機構,我們也不喜歡你。’而我則說:‘嗯,好吧,我也直說好了,很多人不喜歡我。但是,你必須得遵守這些法規。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你們承諾兌現的時間規劃,不過時間一旦定下來,你無論如何都得照辦。而且,如果你的態度就是這樣,我們可能會先干上一架,才能解決問題。’最后,我們起訴了美國鋼鐵,他們終于同意按照法規來了。”

鑒于尼克松對商界利益所施予的如哲學般微妙的同情,他所做事情當中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他提出了一套打擊高端納稅人、同時幫助低收入勞工階層的稅收法案:1969年,為了使預算更趨平衡,尼克松呼吁廢除民主黨人約翰·F.肯尼迪通過的商業投資稅減免抵扣政策,這一政策廢除之后,企業稅收總額增加了將近三十億美元。尼克松的一攬子計劃還包括提高資本利得稅[26]率;限制富人們使用各種減免所得稅的合法手段來避稅;以及全新的“低收入者稅務豁免方案”,一舉從報稅單上移除了兩百萬勞工階層窮人,免除了他們原本應交的稅費。正如埃德·戴爾[27]在《新共和周刊》上所寫的那樣,尼克松的稅收一攬子方案,乃是“共和黨人總統在所得稅存在的總計五十六年時間內所提出最‘仇富’的稅收改革方案”。

商界總動員

如此政治風向下,劉易斯·鮑威爾的企業界宣言激起了熱烈的回響。商業旋即在政治上起死回生,在長期對政府敬而遠之之后,企業界開始大力擴張自己在國家首都的勢力。短短幾年時間內,超過兩千家公司在華盛頓設立了辦事處。華盛頓的企業辦事處數量,從1971年的175家躍升至十年后的2445家。以前,商界的政治活動是四分五裂的,每家公司都在自顧自運作。如今,企業界齊心合力,組建了廣泛的聯盟。大批企業聯合創立了如傳統基金會[28]和加圖研究所[29]這樣的新型智庫,美國企業研究所[30]之前的經費較為緊張,他們也大幅增加了資金投入,以便從企業界角度出發,進行政策分析。

美國藍絲帶企業[31]的一些CEO們——杜邦公司[32]的歐文·夏皮羅[33],通用電氣公司的雷金納德·瓊斯[34],通用汽車公司的托馬斯·墨菲,以及花旗銀行的沃爾特·瑞斯頓[35]——他們聯合起來,創立了商業圓桌會議[36],利用這整個國家最有權勢的CEO們的個人影響力,創造與國會大人物們當面商談的機會。

作為政治上新管理運動[37]的核心,商業圓桌會議糾集了企業精英界的總計180名CEO——這些CEO們位高權重,有資格給華盛頓的任何人打電話,并且得到回應。“如果你跟參議員們沒有熟到直呼其名的程度,那就表示你沒為你的股東們做好充足的工作。”通用汽車的湯姆·墨菲[38]如是說。

商業圓桌會議迅速成為大型企業在華盛頓的主要政治推手,擁有龐大、專業、全職的員工團隊——這一優勢一直保持到今天。最初,這些大權在握的CEO們之所以聯合起來,是決心要遏制工會的權力,但他們迅速將議程擴大到了與經濟政策相關的全部可能領域,不僅有勞工法,還包括稅務稅收、反壟斷監管、銀行金融和員工雇用。

就連中小企業也在政治領域唱上了主角。從1970年到1979年,作為中小企業主要的貿易聯盟,全美獨立商業聯合會[39]的成員數量,從300家公司躍升至60萬家。為了連接這個龐大的企業網絡,聯合會的加利福尼亞總部雇用了600名全職員工,華盛頓的辦事處也有20名員工。

美國制造商協會[40]將其全國總部遷至華盛頓,并為此調整了自己所擁有的國內企業網絡。一直在政治領域沉睡的美國商會蘇醒了——其成員數量在1974年翻了一番,達到8萬家公司,預算增加了三倍。到了1980年,美國商會已經雇用了多達45位全職政治說客。各種貿易協會迅速成長起來,代表了美國經濟體內幾乎每一個可能的分支。到1978年,華盛頓已駐扎了將近2000個不同的貿易協會,雇員人數達到5萬。這些貿易協會得到其成員企業的充分資助,它們聘請了一大批專業人士來為企業的權力通道服務——總計9000名政治說客,以及8000名公共關系專家。

事實上,到上世紀七十年代后期,商界利益已經形成了如此巨大的一股力量,他們在數量上超過國會人數130倍:535名國會議員中的每一位,都有130名政治說客和代言人為其服務。

在企業界的強勢作用下,商界撬動了華盛頓的政治權力平衡,這也造成政策制定朝著企業精英們的方向嚴重傾斜——以犧牲中產階級為代價。

就這樣,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國經濟開始在兩個方面進行同步轉型:其一是新經濟,其二是商界本身的思維模式——重點聚焦在企業精簡、離岸生產以及重寫作為戰后中產階級長期繁榮的重要基礎的社會契約。

但是,以美國歷史的視角來看,第一個拐點卻出現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民主黨完全控制國會和白宮的那一時期。

注釋:

[1]布賴斯·哈洛(Bryce Harlow,1916-1987),美國多位總統的商業智囊,擔任不同職位。

[2]托馬斯·拜倫·艾德索(Thomas Byrne Edsall,1941- ),美國知名記者,作家。

[3]The New Politics of Inequality,出版于1989年。

[4]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912-2006),美國當代經濟學家、芝加哥大學教授、芝加哥經濟學派代表人物之一,貨幣學派的代表人物。

[5]小威廉·巴克利(William F. Buckley Jr.,1925-2008),美國傳奇媒體人,保守主義政治評論家,《國家評論》創辦人。

[6]歐文·克里斯托爾(Irving Kristol,1920-2009),知名專欄作家,《公共利益》期刊的創辦者,被譽為新保守主義的“教父”。

[7]見第18頁注釋:2。

[8]運動型保守主義興起于五十年代初,最初是反羅斯福新政的自由市場原教旨主義者、外交事務上的鷹派反共產主義者,以及一部分支持種族隔離的南方白人至上主義者之間的社會運動同盟。

[9]指美國南部北緯37度以南的地區,這些地區的日照時間較長。最具代表性的是得克薩斯州和加利福尼亞州。

[10]U.S. Chamber of Commerce,世界上最大的企業聯合會組織,成立于1912年,總部位于華盛頓。

[11]即美國國家環境保護局,是聯邦政府的一個獨立行政機構,主要負責維護自然環境和保護人類健康不受環境危害影響。由尼克松提議設立,在獲國會批準后于1970年12月2日成立并開始運行。

[12]1970年12月29日,尼克松將《1970年職業安全與健康法案》(簡稱OSH法案)寫入法律,并成立了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隸屬于美國勞工部。

[13]縮寫CPSC,主要職責是對消費產品使用的安全性制定標準和法規并監督執行。

[14]縮寫NHTSA,是美國政府部門汽車安全的最高主管機關。

[15]縮寫MESA,后更名為美國礦山安全和健康管理局,直屬勞工部。

[16]縮寫FTC,執行多種反托拉斯和保護消費者法律的聯邦機構。目的是確保國家市場行為具有競爭性,且繁榮、高效地發展,不受不合理的約束。

[17]縮寫ERISA,美國第一部全面規范企業年金與個人儲蓄計劃的法案。

[18]威廉·拉克爾肖斯(William Ruckelshaus,1932- ),1970年-1973年間領導了環保署成立后的最初四年。

[19]埃德蒙·馬斯基(Edmund Muskie,1914-1996),美國政治家,曾任緬因州州長和美國國務卿。

[20]這里是說尼克松連環保署的簡稱都沒讀對過,EPA他讀成EPHA。

[21]埃德蒙的親昵稱法。

[22]縮寫CWA,由美國國會頒布于1972年。這一法案允許公民和環保組織制止非法排污的行為或起訴非法排污者。

[23]喬治·麥戈文(George McGovern,1922-2012),美國歷史學家,作家,前美國參議員。

[24]是一種毒性很強的化學農藥,中文名稱“滴滴涕”。

[25]埃德·戈特(Edwin Gott),1969年-1973年間任美國鋼鐵CEO,這里原文用的昵稱“Ed Gott”。

[26]指對低買高賣資產所獲收益征稅。常見的資本利得如買賣股票、債券、貴金屬和房地產等所獲得的收益。

[27]埃德·戴爾(Ed Dale),專欄作家。

[28]創立于1973年,是美國新右派的主要政策研究機構,代表美國西南部財團和保守勢力的利益,曾積極支持并影響過里根政府。

[29]美國最具影響力的保守派智庫之一,與傳統基金會齊名。

[30]縮寫AEI,創立于1943年,原名美國企業協會,是美國保守派重要的政策研究機構,與布魯金斯學會并稱為華盛頓兩大智庫。

[31]即知名優質企業。

[32]美國知名化工企業,1802年創立于美國特拉華州,世界500強。

[33]歐文·夏皮羅(Irving Shapiro,1916-2001),1973-1981年間任杜邦公司CEO。

[34]雷金納德·瓊斯(Reginald Jones,1917-2003),1972-1981年間任通用電氣CEO。

[35]沃爾特·瑞斯頓(Walter Wriston,1919-2005),1967-1984年間任花旗銀行CEO。

[36]白宮制定商業政策的主要支持團體,是公認的美國商業公司事務方面的權威,長期致力于公司治理研究。

[37]第一次管理運動發生于十九世紀末到上世紀三十年代的美國,影響深遠,新管理運動從形式到規模上皆能與之齊名。

[38]托馬斯·墨菲(Thomas Murphy),1974-1980年間擔任通用公司的CEO。文中的“湯姆”是托馬斯的親昵稱法。

[39]縮寫NFIB,1943年創立于加州圣馬特奧。NFIB總部目前位于田納西州納什維爾,但在文中所提及的時間點,NFIB的總部仍在加州。

[40]縮寫NAM,成立于1895年,是美國最大的工貿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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